薛沉:【花满楼小嘴真甜。】
系统:【……】
正感动着呢!
谢珩语气淡淡:“我们算朋友?”
花满楼没有提起过往的事,温和地说:“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是朋友。”
谢珩叹了口气:“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能拒绝得了你。”
花满楼失笑:“怎么可能。”
他的眼睛不方便,东西都放在了好拿取的地方,他拿了伤药,来到谢珩这边。
谢珩身上的血腥味很重,花满楼还以为他伤得很重,交谈过后才反应过来,这些血大部分应该都不是谢珩的,只是他不良于行,无法走路,才会被陆小凤抱着过来。
他没有拒绝自己的话,身上大概确实伤到了。
花满楼不确定地问:“你……伤到了头?”
谢珩:“你去拿镜子过来,我自己处理伤口就好。”
系统:【我明白了!】
薛沉:【明白了什么?】
系统:【谢珩的人设啊,你也太不客气了,一开始就是这么使唤宫九的,现在竟然使唤花满楼。】
薛沉:【你反射弧也太长了,我都穿越半年了。】
系统:【呜呜。】
花满楼有些为难:“家里没有镜子。”
他是个瞎子,天黑后连灯都不点,怎么可能准备镜子?
谢珩沉默。
花满楼:“我帮你?”
“不必了,只是一点小伤,我自己来就好。”谢珩坐起身,头还是有些晕,靠在床边歇了一会儿才坐直身体,“我身上沾染了血污,把你的床弄脏了。”
花满楼笑道:“没关系,等陆小凤回来,让他洗干净就好。”
谢珩感叹:“你们关系真好。”
薛沉:【我也想要。】
系统:【你就是个局外人,再怎么挤都挤不进去的。】
薛沉:【就挤就挤,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
他将药酒倒在棉布上,忍着痛擦了擦额头上的伤,把尘土清理干净,顺便擦了把脸。
在车上往外面丢霹雳弹的时候,荡起的灰尘都透过车窗扑到身上了,被陆小凤带回来的一路,也有不少尘土,擦完以后棉布的颜色都深了很多。
谢珩:“能不能帮我找件换洗的衣服?”
“好。”花满楼拿了一套衣物过来:“这身衣服还没有穿过,你看看合不合身。”
他的衣服料子都很好,颜色素雅,怎么搭配都不会突兀。
谢珩抚摸了下上面的花纹:“你家里人待你很好。”
顾及到谢珩的经历,花满楼只是笑了笑,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他道:“这次回来,你还走吗?”
谢珩慢吞吞地脱掉衣服:“原本是打算过完年回去的,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路上怕是不安全,还要再看看情况。”
花满楼:“我能否帮得上
忙?”
谢珩:“我遇袭时便想着,去城内求援太远,不如先到你这里来,请你出手相助。只是还不等离开荒野,陆小凤突然出现,将我带出了包围。”
花满楼已经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凶险,他关心地问:“你可知是谁要害你?”
谢珩冷笑:“还能是谁?当然是陆小凤在查的那位,否则他又怎可能这么巧出现?”
花满楼:“你是说,那位九公子?”
“看来陆小凤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你了。”谢珩的语气变得冷淡,“他应该早就跟你说过,我借着火灾假死脱身?难怪你认出我后并未觉得惊讶。”
系统:【我就说吧,你是局外人,他俩无话不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根本没有秘密,你已经来晚了,挤不进去的。】
薛沉:【你少泼凉水。】
花满楼歉意地说:“他那时不知你的身份,的确跟我谈起过你。”
谢珩:“六童也知道?”
花满楼:“不曾告知六哥。”
“那就别告诉他了,省的将他牵扯进麻烦里。”谢珩搬起两条腿,套上裤子,费力地侧身,“帮我一下。”
花满楼走上前,有些无措。
他是花家的小公子,失明后更是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从来没有帮别人穿过衣服。
谢珩:“扶着我。”
他主动握住了花满楼的手,把他往跟前拽了拽,距离差不多后,微微前倾,将大半的身体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穿好了下袍,又套了层外衣,直起身来,慢慢地系带子。
薛沉:【没有什么比肢体接触更亲密了!】
系统:【你确定?花满楼怎么看都很不自在啊。】
薛沉:【他可能有点害羞。】
系统:【……】
谢珩:“多谢。”
花满楼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谢珩的身体很瘦,靠在他身上的重量很轻,而且骨骼明显,外面覆盖着一层纤薄的皮肉,温度有些低。
“你冷不冷?”花满楼问。
“有一些。”
花满楼去拿了床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系统:【我原本以为谢珩是马甲里最弱的那个,现在看来,他才是最强势的,和花满楼相处,你完全占据主导地位了。】
薛沉:【我什么时候不是主导过?】
系统:【那小绵?】
薛沉:【小绵也一样。小绵的人设是智障,不代表我愿意吃亏,真要有人敢欺负小绵,你看我砍不砍死他。】
系统:【对哦。】
跟宫九对着干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保持智障的人设,茶里茶气的,宫九说他一句,他能让宫九气个半死。
花满楼的被子柔软又暖和,谢珩不知不觉掉线了。
-
原飞霜抱臂倚靠着门框,堵死了离开的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宫九,宫九去哪儿,他的视线就跟到哪儿。
宫九被他看得心烦,在屋里走了几圈,来到门口,被原飞霜反手摁住。
他冷声道:“我去兄长那边,你也拦着?”
原飞霜笑着说:这是薛沉的意思,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乖一点,别让你哥哥为难。??[”
宫九意识到薛沉可能有别的安排,气恼地回到了原位。
原飞霜跟了过来,笑吟吟地问:“你真要杀死谢珩?一点都不顾惜往日情分?”
宫九:“你怎么知道?”
原飞霜:“不止我知道,你哥哥也知道,等着他揍你吧。”
系统:【你倒是先起床。】
本体躺在隔壁宫九的床上,裹了两层被子,懒懒地翻了个身:【外面太冷,不想起,反正没什么事情做,我再躺一会儿,顺便修下内力。】
系统:【真不知道你是在躺还是在卷……要是你爹来了怎么办?】
薛沉:【我爹才不会怪罪我。】
听到原飞霜的话,宫九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原飞霜抓了只蜜橘,剥开皮,往嘴里塞了一瓣:“你说你何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哥哥的城府,比你想象中深多了,跟他作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你若是跟他一条心,别说江湖,整个大行都能海晏河清。”
宫九:“你知道什……呜。”
原飞霜把剩下的所有橘子都塞进了他的嘴里,“我知道的比你多多了,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橘子太大,被原飞霜硬塞进来,汁水不停地流,宫九有洁癖,不敢让果汁滴到衣服上,下意识抬手去接,恨恨地看着原飞霜。
“不叫就不叫嘛,反正吃亏的是你,错过今日,你要是想知道你哥哥的真面目可就难了。”
系统:【你根本就没想告诉他吧!】
薛沉:【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往外说,除非他通过我的考验。】
系统:【你的考验就是这半个橘子?】
薛沉:【他连这点小事都不愿为我付出,不是能信得过的人,有些秘密,我还是带到棺材里吧。】
系统:【什么秘密啊?】
薛沉:【当然是我开马甲。】
系统:【原来你说的真面目就是这个……那确实挺吓人的。可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宫九费力地把橘子吃下去,冷笑:“我大哥岂是你这种人可以置喙的。”
原飞霜指了指他的嘴巴:“你牙上有橘络。”
宫九脸色一黑,连忙闭嘴。
原飞霜大笑:“骗你的。”
宫九:“笑得真难听。”
原飞霜被戳到痛处,笑不下去了,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他柔声道:“倒也不用等你哥哥出手,我现在就可以收拾你。”
他没有拿武器,向着宫九走来。
宫九起初有几分难堪,还有几分期待,看到他赤手空拳,想起了他的手段,脸色一变,转身就向着窗户逃跑。
原飞霜轻功更妙,而且早有预料,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人拖过来,按在了地上。
宫九:“你怎会有这么大力气?”
原飞霜温柔浅笑:“自然是因为,我每次出手,都会用尽全力。”
他本身并不是天生神力,甚至因为激素失衡的缘故,没怎么发育好,肌肉都比正常男人少一些,力气也不如常人,所以每次对宫九出手,原飞霜都会用上内力一招制敌。
宫九想明白以后心中绝望,他同样不是体格壮硕的人,而且内力更比不上原飞霜,原飞霜又如此谨慎,想要从他手上逃脱,根本没有可能。
宫九服软:“放了我吧,我知错了。”
原飞霜:“不急,我先打你一顿,出了心中这口气,你再道歉也不迟。”
下一秒他就给宫九封住了穴道,又点了他的哑穴,把他的四肢折断又接好,如此反复了四五次,直到宫九面色潮红,满是冷汗,眼神也变得迷离才将他放开。
这时,一道脚步声渐渐逼近。
宫九意识尚且朦胧,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到来。
原飞霜将他的关节复原,解开他的穴道,拿起桌上的水杯泼了他一脸,又拿了块帕子,胡乱给他擦了擦:“清醒了没?你爹来了,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