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敬斯实在是很介意廖裕锦,即便他知道面对理智的祝璞玉“争风吃醋”不是明智的行为,但依然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他问完这个问题之后,祝璞玉忽然沉默了,只是看着他,长达两三分钟的时间没有说话。
温敬斯在祝璞玉的沉默里渐渐慌张,他开始害怕听到那个最后的答案。
而就在此时,祝璞玉忽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像是忍俊不禁,清亮明快,笑过之后,再一次用双手捧起了他的脸。
温敬斯没有明白她在笑什么,以至于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茫然。
祝璞玉看到他的眼神之后,脸上笑意更甚,“谁能想到,温总也有今天。”
温敬斯:“……”
祝璞玉实话实说:“你以前是个很理智的人。”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好像很难用一个形容词精准描述到位,“举个例子吧,你以前早就知道他是我喜欢过的人,但你不会质问我,还会带我去跟他吃饭。”
温敬斯:“……”
“我们结婚一年多,我印象中没有看过你情绪失控。”祝璞玉笑了笑,“至少在我面前没有。”
“我给你一个耳光,你也还是可以笑着继续和我说话。”她回忆起来他们离婚前的几次对峙,“我当时的感受,大概和最近的你差不多。”
“所以,看到你这样子,我其实很享受。”祝璞玉拍拍他的脸,“温总一向冷静自持,情绪稳定,玩弄人于股掌之间,我一直
没能在你这里讨到好处。”
“换个角度思考,你真的永远想不起来也挺好的,那代表我可以一直这样欺负你。”祝璞玉往前靠近了一些,笑得有些坏:“反正,我很开心。”
温敬斯听见祝璞玉这样坦诚、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心底的想法,再想想她之前的那些手段,胸口愈发地憋屈,却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温敬斯一个大力将她按到了腿上,手掐住她的腰,“那你觉得你能欺负我多久。”
“看你进步的速度了。”祝璞玉缠住他的脖子,“温总只是失忆了,智商还在的,我相信你的学习能力。”
温敬斯:“你什么时候让廖裕锦搬出去?”
祝璞玉挑眉:“我有说过要让他搬出去么?”
温敬斯的面色沉了几分:“你要一直和他住在一起?”
祝璞玉:“他是我的家人,知越和星星也习惯和他一起了,住在一起有问题么?”
温敬斯掐紧她的腰,“这是你的真心话,还是为了刺激我。”
祝璞玉:“我的真心话不就是刺激你的么?”
“再者,温总,”祝璞玉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手指点着他的耳廓,“都离婚了,前妻的私生活你不好管太多吧?”
温敬斯咬紧牙关,刚平复下去的火,又被她刻意为之的动作撩拨了起来。
祝璞玉没说错,现在的他真的不足以做她的对手——即便是在床上,都没办法真的让她服服帖帖。
温敬斯不断地深
呼吸,平复自己的欲望和冲动,努力克制、理智。
之后,他松开了祝璞玉,动了动大腿,哑声开口:“都离婚了,前妻,是不是该从我腿上下去了。”
祝璞玉轻笑了一声,他学得还挺快。
只是这种段位的反击不足以造成她情绪上的波动,祝璞玉从容不迫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到对面。
她将桌上的果盘往温敬斯面前推了推,挑眉,“吃点败败火,我们继续谈。”
他们的“合作计划”还没有详细谈过。
温敬斯没有吃水果,将水瓶里剩下的水一鼓作气喝完后,回归正题问她:“简庭手里有闻家的把柄,对么?”
祝璞玉懒散地笑了起来,“嗯,不愧是温总。”
黎蕤好像没说错,温敬斯如今似乎只是在和她有关的事情上有些“稚嫩”,其余的时候,脑子还是转得很快的。
温敬斯听见祝璞玉的夸赞之后,心情略好了一些,但面上并未显露,“他不会毫无准备地带人私奔。”
“没错,他也挺聪明的。”祝璞玉和温敬斯分享了一下简庭和姜可心当年的经历,她说的这些,和温敬斯现有的了解拼凑到了一起,两人也算是共同还原了整件事情。
原来,闻知渊是因为八字命格才相中了简庭,同样也是因为八字命格盯上了他。
聊到这件事情,不可避免地就提起了宋南径。
温敬斯想了想黎蕤的性格和行事风格,拧起眉来,有些担心:“她能对付得了
宋南径么?”
宋南径一个人能算计这么多事情,必定是个警惕心很强、段位很高的人,黎蕤么……有点小聪明,但不可能是宋南径的对手。
温敬斯不怎么清楚黎蕤和宋南径之间的感情如何,但从黎蕤的表现来看,她对宋南径似乎没那么喜欢,而她看起来也不像是能藏住自己的喜恶演戏的人。
至于宋南径对黎蕤的感情,温敬斯此前已经确认过了——黎蕤在他心里地位很高,否则他不会因为黎蕤病危的消息就丢下澳洲那边飞回北城。
但是,离婚这么多年,黎蕤忽然回到宋南径身边,宋南径就算再爱她,都不会毫无防备。
“从智商和段位来说,对付不了。”祝璞玉很残忍地说出真相。
她想,黎蕤若是在场听见这话,大概会狠狠瞪上她一眼。
但这的确也是事实。
客观上说,宋南径的手段花样真的很多,祝璞玉自认拿出百分百的的精力跟他斗,都不一定斗得赢。
“他知道黎蕤在帮你。”温敬斯沉吟片刻后,目光忽然锐利起来。
祝璞玉闻言,勾起嘴角替他鼓掌,噙着笑点头,“温总聪明。”
虽然知道黎蕤在宋南径心中的地位,可温敬斯还是不太确定:“行得通么?”
“实话讲,我也不确定。”祝璞玉摇摇头,“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代价最小的办法。”
首先,黎蕤是唯一一个能接近宋南径的人。
其次,即便她在这个过程中什么证
据都没得到,即便宋南径知道她在算计演戏,最后也不会忍心把她怎么样。
所以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黎蕤一无所获地离开宋南径。
但如果用别的办法去斗,后果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成年人做事要权衡利弊,祝璞玉已经过了那种没有把握就all-的年纪了。
温敬斯听懂了祝璞玉的地弦外之音,问她:“他对黎蕤感情这么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