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行听到答案后,有短暂的沉默。
过后,他问:“你和她聊过这事儿么?”
温敬斯点头。
陆衍行:“她的态度呢?”
温敬斯答非所问,只是说:“如果没有那次的事情,祝方诚不会赶她出国,她现在应该已经和廖裕锦结婚了。”
陆衍行的表情愈发严肃。
也就是说,当年的意外是祝璞玉“失去一切”的导火索。
如果祝璞玉真的刚好就是温敬斯房间的那个女人……
——
祝璞玉没想到,温敬斯晚上还真来了。
他过来的时候,祝璞玉刚洗完澡,正穿着睡衣在客厅吃水果。
进门后,温敬斯在祝璞玉身上打量一周:“怎么没换我说的那套?”
祝璞玉:“怕你看了流鼻血。”
温敬斯搂着她到沙发上坐下。
祝璞玉大喇喇地枕着他的腿在沙发上躺下来,手指戳他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温敬斯:“我脸上有东西?”
祝璞玉:“有。”
她揶揄,“温总的脸上写着‘欲求不满’。”
温敬斯:“那你应该担全责。”
祝璞玉好奇:“诶,温总,你需求这么强烈,你之前那些女人受得了么?”
温敬斯:“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儿?”
祝璞玉:“倒也没有很想知道,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她佯装关心,“总这样,你会被我榨干的。”
温敬斯捏住她的手,“你可以试试。”
祝璞玉以为温敬斯要就此开始胡来了,刚要做心理准备,就听他话锋忽然一转:“我安排了后天的饭局。”
祝璞玉当下没反应过来:“什么饭局?”
温敬斯:“京叔和爸妈还有爷爷见面。”
祝璞玉:“这么赶?”
温敬斯:“嗯,我过几天要去港城一趟,先解决这件事情。”
祝璞玉点点头,托温老爷子的福,她现在和温家人接触已经没什么压力了。
两人正聊着这件事情,温敬斯的手机响了两下,祝璞玉枕在温敬斯腿上,刚好能瞥见他的屏幕。
本来是无心去看的,但瞟到江佩矜的名字之后,忍不住多停了几眼。
江佩矜是发消息跟温敬斯道别的。
祝璞玉看到那句【我们已经在候机厅了】之后,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放松了下来。
看到了自己最想看的,其它的内容她也懒得看了,闭目养神。
温敬斯不动声色地扫了祝璞玉一眼,回完江佩矜的消息之后,便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温敬斯摸上祝璞玉的头发,淡淡地问:“你在国外这几年,都跟京叔在一起?”
祝璞玉:“算是吧,我刚去波士顿的时候打了几个月工,后来他找到我,就一起去了湾区,申了那边的学校。”
温敬斯:“外公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祝璞玉:“是啊。”
她感慨了一句:“凤凰男真是要不得,他一开始就是看中了我的妈妈的出身,想尽办法骗她。”
可惜莫月出被保护得太好了,又是个非常感情用事的人,受了祝方诚的挑唆,家里越反对,就越来劲,甚至还一度为了祝方诚和家里脱离关系,出去和他“患难与共”。
而莫家只有莫月出一个女儿,从小捧着长大,最后终究是看不得她受罪,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想起来这些,祝璞玉哼了一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温敬斯:“包括我?”
祝璞玉很想翻白眼。
温敬斯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廖裕锦给她看过的照片和视频。
虽然他是为了挑拨离间,但视频和照片的内容不会骗人。
一边跟前女友虐恋情深,一边又垂涎她的身体,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但这话说出来不利于他们关系的和谐,祝璞玉索性忍住了。
温敬斯却不依不饶:“默认了?”
祝璞玉:“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温敬斯:“好男人是调教出来的。”
他低头靠近她,“不想挑战一下么?”
祝璞玉:“谢邀,我没有那么多挑战欲和征服欲。”
温敬斯抬起头来,手指继续绕着她的头发把玩,似笑非笑。
不是没有挑战欲和征服欲,而是因为不在意。
她不在意他,也不爱他,自然不会试图“改变”他。
——
褚京识和温家会面结束后两天,温敬斯便和陆衍行一起出发去了港城。
当天晚上,温敬斯便在酒店楼下的清吧和宋南径打了照面。
时隔八年多未见,可他们都对彼此的形象再熟悉不过。
温敬斯停在宋南径这桌前,宋南径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他。
他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温敬斯,“这不是温总么,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温敬斯扫了一眼旁边,“有几件事情,想单独跟你谈。”
宋南径脸上笑意更甚,好奇地挑起了眉,“温总不会是想暗杀我吧?”
温敬斯:“我想杀你不用等到现在。”
他的声音比刚刚还要冷,显然是没有多少耐心了。
宋南径见状便停止了调侃,脸色也渐渐沉下去。
他朝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很快,周围的人全部退下。
温敬斯拉出椅子,在宋南径对面坐下来。
宋南径往温敬斯四周看了看,呵了一声,“她没跟你一起来?我还以为,她二十四小时跟在你屁股后面呢。”
“当年你送到我房间的女人是谁?”温敬斯开门见山。
宋南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讶。
他没想到温敬斯会主动提当年的事情,之前温家一直将那件事视作耻辱,也是他的逆鳞。
宋南径半晌没回答,温敬斯又追问:“你从哪里找来的人?”
宋南径“嗤”了一声,“过了这么多年,谁还记得。”
温敬斯:“你说不说。”
宋南径:“真不记得。”
他好奇地问,“怎么,有人带着你私生子找上门了?”
温敬斯不回答,双眼紧紧盯着他,带着探究和审视。
宋南径坦然地和他对视,“黎蕤知道么?她不得把天掀翻了——”
温敬斯:“不记得就去找。”
宋南径不理解温敬斯为什么执着于找出这个人:“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黎蕤让你把人找出来搞死、解她的心头之恨?”
“宋南径。”温敬斯警告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如果你不想进监狱,就给我去找。”
宋南径还没来得及回复,温敬斯已经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