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上午,这场继承式终于平稳的落下了帷幕。
纲吉正式成为了港口Mafia的少年首领,森鸥外也在少年首领的支持下“名正言顺”的成功登位,在泽田纲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统领整个港口Mafia的一切事物。
他即是黑暗中庞然大物的代理首领,也是明面上更名后的“彭格列株式会社”的副社长。
夏天的太阳是灼热的,下午更是如此。炽热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走廊照亮,整层楼的人员都被清空,森鸥外走在最前方,身后则跟着兰堂、太宰治与中原中也。
他要带着他们前往位于港口Mafia中央大楼最顶层的代理首领室,完成今日最后一件要事。
太宰治慢悠悠地走在最后:“所以为什么是‘彭格列’?公司名称不说,连异能力都叫做这个名字。”
中原中也沉思:“或许和那个指环有关吧,它不是叫做‘彭格列大空指环’吗。”
“‘Vongola’在意大利语中是‘蛤蜊’的意思,纲吉君的意大利语水平比英语好的多。”兰堂分析:“纲吉君定然和意大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失去的记忆,如果日本依旧查不到什么的话,或许可以从意大利下手寻找。”
私下里众人的称呼依旧保持原样,这也是纲吉强烈要求的。
森鸥外在最前面揉着肩膀,抱怨道:“剩下的四个干部里只有红叶君是自己人,大佐干部保持中立,其余两个都是敌人,兰堂君还不能太引起官方注意,太宰君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寻求纲吉君的帮助了。”
兰堂的身份还有很多遗留问题,无论是身为法国谍报人员还是隶属欧洲的超越者。虽然时间已过七年之久,认识他真容的人少之又少,港口Mafia的势力也不足以让欧洲重视……但毕竟还是小心为上,他并不适合站于台前。
“我拒绝增加工作量。”太宰治冷哼:“现在纲君最首要的任务是完全驾驭他强大的‘异能力’,可没有时间理会森先生你呢。”
顿了顿,少年鸢色的双眸往上翻:“而且森先生确定纲君不是帮倒忙?”
连旁听的中原中也都被这句话弄沉默了片刻:“……纲会成长的。”
太宰治斜了他一眼:“中~也只要记得猜拳输给我,要在我之后宣誓就行。”
中原中也拳头又硬了。
森鸥外也被太宰治的反问噎了一下,兰堂在一边接话:“我倒觉得代理首领没有表现的那么难过,今天宴会上的那一枪足够你再去掉一个干部了。”
太宰治吐槽:“森先生一个成年人还需要纲君的保护,真不害臊。”
肮脏的大人一点都不羞愧:“毕竟我只是个柔弱的医生,武力方面肯定是需要首领大人的照顾了。”
眼见着即将到达代理首领室的大门,中原中也突然问:“森先生,你曾评价过我和纲的失败,那么在你眼中,王道是什么样的?”
森鸥外停下了脚步。
他背对着三人,发出轻轻地笑声。
“所谓‘王’,站在组织的顶点的同时也是组织全体的奴隶。只要是为了组织的存在和利益,就要乐于浸身于万般污浊中。”*
“养育部下、将他们安置在最适合的位置、若必要则舍弃。只要是为了组织的话,无论怎样惨无人道的事也乐意去做。”*
“这就是‘王’。”
他转头看向窗外,白日的横滨如同闪闪发光的珍珠,闪耀着动人的光辉:“我今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组织,也是为了保护这座我所珍爱的城市。”
太宰治低低笑了起来:“还真是森先生会说的话呢,一如既往的恶心耶。”
兰堂不置可否。
中原中也抬头看着面前的成年人,有些恍然。
他想起了那日好似闲聊一般的对话,那些话是森鸥外对纲吉的试探、施压、教导,也是对他的。
对于森鸥外的话,他其实在私下里想了很久很久。
森鸥外在这一刻给了他答案。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欠缺的东西。
“很了不起的理念。”
他是真心实意认为的,森鸥外的话戳中了他心中残留着的遗憾,对于那个他记忆开始的地方,他和少年首领曾经的家,虽然已经决心放弃,但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他极少数的也会闪过一瞬“如果”这样的词语。
如果过去的他拥有森鸥外这样的决心,羊群大概不会走上分崩离析的局面,就如森鸥外预示的那样,拥有属于愚者的快乐幸福。如果是森鸥外的话,也许早就能将那些孩子们送出擂钵街,在横滨成为广大愚昧却安稳的普通人,过上普通的人生,上学读书。
这段时间,学习的越多,知晓的越多,他就越发敬佩偶尔会提点他工作的森鸥外——对方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不过……
赭发少年扬起嘴角,钴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明亮耀眼:“我相信,纲作为港口Mafia的‘王’,一定会更好!”
三人都因为中原中也的话愣了下,随即勾起唇角,因各自不同的原因笑出了声。
中原中也恼羞成怒:“笑、笑什么啊,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不可以吗?!”
“没有不可以,中也君。”兰堂侧过头,眉眼温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未来的纲吉君让我充满了期待。”
太宰治嘟囔着:“我倒不想让纲君看到太多肮脏呢。”
“纲吉君拥有神奇的特质,如果是那孩子的话,或许会走出一条似乎不可能的奇迹之路吧。”森鸥外没有肯定,亦没有否定,只是单纯客观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未来我们之间定然会因为理念的不同产生分歧,但我也会如同宣誓的那样,支持纲吉君,仰望他能走出的路途,并用自己的方法,作为引导者为他指出一条‘正确’的道路。”
中原中也认真的看着这位他所敬佩的长者:“你……不,您是代理首领,在加入港口
Mafia后,我会尊敬您,服从您的命令。但是,如果您与纲背道而驰甚至产生威胁,那么我发誓,会用重力给予您最惨烈的代价。”
所有人之中,森鸥外的武力或许是太宰治之外最弱的,但他的威胁却是最强的。
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真是可怕的威胁啊,中也君。这句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格外吓人呢。”森鸥外说着害怕,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变。他走到代理首领室的大门前,用力推开了厚重的大门:“好了,纲吉君已经等待许久了。”
…………
………………
在听完森鸥外在走廊上的发言后,少年首领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首领办公室,心情复杂的关掉了监控视频。
他有一种预感,森鸥外开着监控估计就是为了让自己听到这句话的。
纲吉在本质上与森鸥外不同,哪怕自己都已经经历过,他依旧畏惧死亡,讨厌死亡,对于他而言,感情比理智更加重要。
森鸥外则恰恰相反,他将生死置之度外,是理智的化身,只要能带来足够的利益,他甚至可以将自己的性命放上天平。
过去的太宰治和森鸥外一样会让他觉得害怕,但是在建立了坚实的友情之后,他已经不会在太宰治的身上感受到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甚至可以说自己是被对方用尽全力去保护的。但是森鸥外不同,虽然了解不深,但是纲吉下意识的就感觉,哪怕他是森鸥外最爱的亲生儿子,只要有这个必要,他也会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喉咙。
正如对方隐晦的表达过,如果不是太宰治的智与中原中也的武,他的命运或许截然不同。而他自己也承认着这一点,虽然所有人都说他很强大,但是他的性格在这混乱的时代便是致命的缺点,如果遇人不淑,大概即便活下来也会失去很多重要之物——物理上的,精神上的。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毫不隐藏的坦然和教导,这种互相展示的真诚与尊重,森鸥外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纲吉在这个世界第四个重要的人。
他或许并不喜欢,却很敬佩,并想要保护的人。
一个对他来说……格外特殊的人。
宴会结束的时候,那个代表军方的大叔福地樱痴还爽朗大笑着对他说:『社长这个年纪,不考虑继续念高中吗?……这样啊,真是太可惜了。』
“高中……吗。”
学校在他的印象中不是太好的感觉,但即使不太好,对于从睁开眼就在擂钵街求存的纲吉来说也一定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是不属于擂钵街人了解的地方。
但现在身处于危机四伏中的他没有任性的资格,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梦中看到了数不尽的尸体……有时候是港口Mafia被敌人剿灭,有的时候是港口Mafia在无差别的杀死他人。
每一次醒来,都让他的背后浸满了冷汗……可他不敢告诉任何人,或者说不能告诉,他不想再为关心自己的人增加负担了。
少年首领不止一次的在心里问过
自己,如果是梦境中的前者,他可以付出一切去保护自己新的家。但如果……如果是后者呢?
如果是港口Mafia在他的手中走上了如梦中般糟糕可怕的路途,他又该如何呢?
代理首领室的大门被敲响。
他有些紧张,握紧了拳头,努力坐在椅子上不让身体因为动摇而摇晃,就像是演习的那样,淡然的说出“请进”两个字。
光辉下,露出了现今他最重要的四个人含笑的面庞。
【不,我不能再犹豫了。虽然平凡的高中生活让我向往,福地大叔说的话确实让我有点动摇和遗憾,但是……】
——他也得到了相应的补偿。
比他失去的,重要无数倍的补偿。
已经是港口Mafia干部候补的兰堂单膝跪下低头问好,然后起身和森鸥外一起站在了纲吉身后两边。独留两个尚未加入的钻石站在办公桌的不远处,看着面前近在迟尺又似乎格外遥远的少年首领。
宣誓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彻底不同以往。在世人眼中,他们甚至不可能是“朋友”,而是充满了利益关系的“上下级”。
但是无论是谁,都不会在意世人的目光。他们都有自己的骄傲,有着自己的前行之道。
——可纲吉很在意。
无论多少次,他都不太习惯别人跪在他的面前。曾经的陌生人不习惯,熟悉的人就更不习惯。每当兰堂在外人面前向他单膝下跪问安的时候,他都会产生强烈的排斥感,而这种感觉在今日更胜。
明明他和朋友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五步,在所谓的“规矩”面前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但是他必须接受。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已经身为首领的他可以强势的要求森鸥外改变这一现状,想必森鸥外也不会强硬的拒绝吧?但是正如兰堂教育过他的那样,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威信可言,强制的改变不会给他带来利益,反而是混乱和灾难的开始。
他依旧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大概也只有不给重要的人添麻烦,直到自己有能力去改变的一天。
沉默中只有时钟摆锤的轻响,森鸥外站在纲吉的右后侧轻笑道:“太宰君,中也君,在宣誓之前还有什么想问首领的吗?”
“我想听的话,首领已经在昨天晚上告诉我了。”太宰治漂亮的双眸似乎因为阳光,眸光轻颤,盛满光辉:“我愿意加入港口Mafia。”
今日的太宰治穿着黑色的正装,全身上下没有缠绕一条绷带。在森鸥外的眼中,太宰治在即将效忠的主人面前退去了所有防备与武装,这在他的预想中本是绝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哪怕仅限今日的惊鸿一现,也让了解对方本质的森鸥外震撼了许久。
这让这位冷酷无情的代理首领也不禁再度期待,期待着泽田纲吉或许真的可以用不可能的方法走出新的未来。
不同于森鸥外和兰堂对太宰治的探究,中原中也听闻身旁人的话语只觉得暴躁
。早在今早对方改变的亲昵称呼就让他十万分的不爽,此话一出,更让他有一种脱下手套暴打对方的冲动。
他强行咽下这口气,因为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首领……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
少年首领僵硬地颔首,但是他已经猜到对方会问什么了。
“您的王道是什么?”
中原中也钴蓝色的眼睛宛若美丽的大海,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您曾经向我诉说了您的梦境中三位王者的道路,刚刚在外边,代理首领也告诉了我他崇高的王道。”
“我想知道,”赭发少年站直了身体,重复,“您未来的王道是什么呢?”
泽田纲吉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光怪陆离的际遇,不是这神奇的火焰,他一定也会是那三位王者口中蒙昧却幸福的愚者。只能随波逐流的生存,却也能在无知中得到平凡的人生。
他固然忐忑,却并不会后悔。只是对森鸥外来说格外理所当然的答案,他却要反复思量,才能隐约窥得。
“彭格列指环中的意志,曾经在过去问过我。”
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右眼,随着与指环的彻底融合,偶尔午夜梦回,他也会想起曾经居住于指环中的意志,想起看不清面容的人从身后抱着他,用披风裹住他的身体,保护着他,对他微笑。
“他说:『怎样使用力量,一切的决定都在于你。维护正义也好,引而不发也罢,为虎作伥也可,这是你的人生。』”
“他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的心中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黑暗与光明的分界在哪里,还是一切都不过是混沌的灰色?』”
“他说:『——这都是你的道路,与我们无关。』”
他放下手,看着面前的挚友,他在这个世界的开端,他的“家”。
“我不知道,这是否能作为我的答案……”
少年站起身,声音从虚弱一点点变得坚定。
“哪怕此时此刻,我依旧害怕着黑色的道路,也不太相信白色的道路。白色和黑色的分界点是什么呢?森先生说黑暗亦可以守护,兰堂君告诉我白色下隐藏的阴影,那么我所追寻的,或许就是那混沌的灰色。”
“我认为,王并不孤高。”
“那么我的王道,或许就是守护我最重要的人,也被重要的人所守护,然后一起前往这条灰色的混沌之路。”
“但是,我可以说——”
就如同,他向那无法清晰回忆的记忆中,一直保护他、关爱他的“人们”说出的那样。
他右手握拳于胸,仿若宣誓:
“如果港口Mafia在我手中走上了错误的道路,那么就由我亲手毁灭!再由我们亲手重建!”
少年首领看不到身后两个成年人的表情,但是面前,他的两位挚友瞪大了眼睛,似乎惊讶于温吞柔和的朋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惊讶转变为笑意,盈满眼眸。
“感谢您的回答,首领。您让我看到了新的选择……”中原中也笑着说:“我也愿意加入港口Mafia,成为您麾下的一员。”
下一秒,两位少年同时单膝下跪,向座前的少年首领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太宰治轻声宣誓:“纲君,我发誓向您献上我的所有——”
【纲君,我现在依旧无法相信你。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不相信人类这种生物,包括我自己。】
“我愿成为您的眼睛,为您看透所有迷雾,驱逐所有灾厄;”
【得到之物必然失去,相遇就注定了分离,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连灵魂都在畏惧着必会面临的一无所有。】
“我愿成为您的双手,为您开疆拓土,建立让您骄傲的王国。”
【我只能竭尽全力,希望持续的过程久一点,再久一点。哪怕……】
“我愿与您定下‘契约’——”
【折断你的双翼,让你成为可怜的笼中之鸟,让你只能依赖我,渴求我,保护我,离开我便不能存活。】
“——承诺性命相托,永不背离,誓约忠诚。”
【决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这里夺走你。】
………………
中原中也高声宣誓:“首领,我会将自己的身体,鲜血,灵魂,力量,全部都奉献给您。”
【纲,我们都背负着‘并非人类’的定义,却都觉得对方比谁都更像人类。在世人眼中,我们是最相似的人造神明——我很庆幸。】
“我会守护您想要守护的一切,粉碎您想要粉碎的一切。”
【我的体内沉睡着灾厄,但只要有你存在,我就不会迷失自我。我渴望与你永远在一起,绝不背叛相离。】
“我会成为您最忠诚的臣民,毁灭所有面向您的危机。”
【我会用这灾厄之力保护你,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所有敌人我都会给予其最残酷的惩罚。】
“所有胆敢冒犯您、冒犯您所统御之地的敌人——”
【我在此起誓——会尽一切努力实现你的愿望,哪怕……】
“——都会被最残酷的重力所击溃。”
【是放弃我,回到自己的故乡。】
森鸥外有些出神。
阳光倾泻而下,被光辉笼罩的稀世宝石一般的少年于此刻闪烁着无比美丽的光华,明明尚未打磨成型,却已拥有绝世光辉。而这样的被称为希望的美,大抵是他羡慕、却永远不可能追求、制造出的闪耀。
他所期待的新的道路,竟是在此时此刻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吗?
他的目光转移在少年首领的身上,于心中询问:【纲吉君,祸福相依,这奉献一切的宣誓所暗藏的凶险与沉重,你是否感受到了?】
泽田纲吉走到两个人的身边,伸出双手:“我接受。”
少年的笑容一如往日的腼腆:“这是你们的‘入社礼’,或许可能还有需要借用的一天,但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
”
摊在太宰治面前的是一双印有“27”的毛线手套。
摊在中原中也面前的是一枚橙色的奶嘴。
这是泽田纲吉能拿出来的,对于他而言等同于生命的重要之物。
……这是我的荣幸。
两位少年同时收下礼物?_[(,然后拉着少年首领递出的手借力站起。自这一刻开始,三个人的命运亦紧密相连,再也无法斩断。
不过……
就在站起的一瞬间,中原中也就怒声道:“喂,混蛋青花鱼,你刚刚宣誓的时候是不是直接叫纲的名字了?!你居然敢不尊敬首领!”
太宰治瞥过眼:“是吗,有吗,我不记得了呢~不过无所谓啦,纲君肯定不会介意这点小事的对不对?纲·君!”
“混蛋不许你用这么恶心的称呼!”
“唉纲君都没说话呢,你是嫉妒呢了?难怪纲君选择把奶嘴给你,果然小蛞蝓就是幼稚呢。”
“太·宰·治!”
纲吉:“…………”这里是森先生用的代理首领室啊,你们真的要打去楼下我房间打!
森鸥外发酸:“太宰君明明是我领进来的,结果完全折服在纲吉君的魅力下呢……中也君还是不够努力啊。”
纲吉:“森先生你不要再拱火了!”
一场战斗湮灭在兰堂的异能力下,超越者先生很好的阻止了暴走的新生重力使,无视物理规则的异空间将对方锁在其中,并用冷漠的眼神警告太宰治:“就算是私下里,也不要太过放肆了。”
太宰治耸了耸肩:“说不定纲君就喜欢这样呢?”
兰堂微微一愣,侧过脸看着少年首领无奈却含笑的眼眸,似乎是受到了感染,也轻轻笑了:“如果纲吉君这样希望的话。”
“咦?!等、等等,我没有这么希望啊!”
…………
………………
夜晚,结束了一天的辛劳后,少年首领在客厅告别了自己的两位好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老首领去世后,因为把顶层让给了森鸥外,识情知趣的代理首领干脆下令打通楼下的通道,让纲吉也同他一样,一个人拥有中央大楼整层。面对这大的离谱的“房间”,纲吉理所当然的让两位挚友选择一间住。不管是为了之后的地狱式学习,还是出于纲吉自身的安危都方便许多。太宰治还是选了以前住的那间,中原中也本觉得影响不好,但看到太宰治住下,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兰堂因为成了干部候补不能留在这里,之前统领助理团的大田有栖顺势成为纲吉的贴身秘(保)书(姆),高兴的当场痛哭流涕。
躺在床上,白日的兴奋和紧张还残留在身体里,让纲吉有点睡不着。
他睁着眼睛,质量良好的遮光窗帘让整个房间都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一片黑暗之中,少年首领拉着被子,喃喃自语。
“我是否比梦中的那个自己,有所成长呢?”
“您还在看着我吗?”
“比起曾经的毁灭,现在的我更重视毁灭后的重建。”
“我想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希望大家都幸福。”
“是否太过贪心,太过不自量力了呢?”
“………………我应该,如何称呼您呢?对不起,我已经想不起您的名字了。”
“这份新的答案,您是否满意呢?”
他不知道在和谁说着,只是下意识的,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说出自己心底的话。
渐渐的,睡意上涌,少年闭上眼睛缓缓进入了梦乡。
梦境之中,似乎有人在说什么。
【你的觉悟,我再度收到了。】
那声音带着清淡的笑意。
【我只是旁观者,繁荣还是毁灭,都由你。你的人生,由你自己书写。】
宛如祝福。
【我与你同在,Vongola-Decimo(彭格列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