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你怎么不说话?】
从餐厅回来后,江清辞洗完澡,香喷喷地趴在自己的床上,故意在脑海里逗001。
001:【……我没有不说话。】
【哼,我还不了解你吗?】江清辞是一点也不相信001的话,翘着嘴角道:【你一定是觉得我完成不了像今晚那么困难的任务,现在看到我居然完成了,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看错了而已。】
身后翘起的两条小腿晃来晃去,犹如猫咪正得意地扫着尾巴。
就在不久前,今晚江清辞的任务,就判定成功了。
001:【……我没有。】
【我没有看错你。】
001机械的声音中,竟仿佛带着一丝沉闷。
如果它觉得江清辞完成不了任务,早在最开始,它就不会选择绑定江清辞成为自己的宿主。
它绑定江清辞,自然是相信江清辞能够完美完成任务。
可无论它再怎么使用代码进行运算,也算不出,当它真的看到江清辞完成任务时的奇怪感觉。
它沉思了许久,才终于找出了原因所在:
【……你做任务的方式,用力过猛了,原剧情里,江清辞这个角色,没有和任何一个角色接吻过。】
【啊?】江清辞身后晃着的腿一停,像是有些惊讶。
001本以为他听进去了,可江清辞惊讶了一会,却是道:【那原剧情的江清辞好笨呀。】
【兢兢业业了大半本书,居然连接吻都没有吗?那他还勾引人勾引那么多次,都勾引到哪里去了?】
001:【……】
【毕竟只是暂时冒充了真正万人迷身份的劣质万人迷,那些优质股当然不能太轻易就被他勾引……】
江清辞:【那就说明,我比原剧情还厉害,对不对?】
少年的声音里,满是炫耀。
001:【……厉害?】
【那当然了,要不是我比较厉害,你找我来扮演什么呀?】江清辞给自己顺了个完美的逻辑,【难道不是因为我比较厉害吗?】
001:【……】
【快说我厉害!】江清辞几乎是在胡搅蛮缠。
可在他的胡搅蛮缠下,001只沉默了片刻,【……厉害。】
这一刻,001忽地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无论是多么奇怪的歪理,只要是从江清辞口中说出的,就该是对的。
完完全全,毋庸置疑的正确。
江清辞虽然不知道001在想什么,但听到001真的说自己厉害,他便开心地又晃起了脚来,重新将视线放回到自己手上的东西。
那竟是一本支票本!
支票本几乎是全新的,只有第一页第一页填了金额,分别是一千万和两百万,一千万,正是之前在会所里那五个吻的报酬。
多出的两百万,则属于今晚在餐厅的吻。
晚餐过后陆执便将这本支票本送给了江清辞,告知他第一天就能去银行把钱存入卡中。
而至于余下的空白支票,则随便江清辞怎么填。
“但是,宝宝往空白支票上填完金额,不要忘记了,给我奖励。”陆执微微弯下腰,宽大手掌揉过江清辞脑后的软发,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是凸显出了他浓郁的占有欲。
“一个吻两百万,永不降价。”
想到这里,江清辞已是眼冒星星。
【001,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把陆执亲破产?】江清辞满怀期望地在脑海中问道。
【如果你打算这么做,恐怕至少得跟他亲几千次。】
001冷酷地打消了江清辞的意图。
闻言,江清辞吓得到处晃着的腿都僵住了。
亲、亲几千次?
他会被亲秃噜皮吧?
每每和陆执接吻,江清辞都感觉自己像是要被吃掉了一样,因此虽然这是个赚钱的好办法,他也不想总是和陆执接吻。
江清辞当即便打消了在空白支票上填上好多钱的念头,把手中的支票本,放进了床头柜,决定第一天就去银行把支票兑现。
想到这,他便开心地哼起歌来。
谢屿池刚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了江清辞愉快的哼歌声。
想到他是为了什么而开心,谢屿池的心就犹如被攥住了一般,生出一阵针扎一般的刺痛。
他缓缓走到了江清辞床边,江清辞却正边哼着歌,边玩手机小游戏,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细白的小腿向后翘起,在空中一晃一晃。
忽然,那哼歌声变了调,变调作猫咪般的一声轻哼,江清辞手指一抖,屏幕上一个大西瓜就落到了终止线以上,大大的gameover跳了出来。
屋里如今只有两个人,江清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捣乱,不由得有些不高兴地朝后看去,“谢屿池,你在干什么呀?”
如今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阿辞无论叫谁,都是全名全姓地称呼,没有人能除外。
但是,谢屿池心中,却仍然有些闷痛。
没有人除外,这不就也代表着,他不是特殊的那一个吗?
他抬起左膝跪在床面上,因而与少年的身体靠得更为接近,青年修长手指如细竹般劲而直,指间还带着从浴室里带出的热气,就这么包裹在少年的小腿上,控制住晃动的同时,一点一点,从脚跟处向下挪动,拇指用力,将柔软的小腿肉按揉得如脂膏般,几乎化开。
“之前在餐厅,没能好好为阿辞按腿,现在帮你按一下。”谢屿池的回答很正常。
他之前在按摩店打过工,从店里的师傅手上学得了一手按摩的好技术,此时按揉在江清辞小腿上的力道虽不轻不重,却很快就让江清辞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就连原本总是晃来晃去的小腿,此时都没了力气,只靠着谢屿池的手,才不至于掉在床面上。
谢屿池的手
几乎与江清辞的小腿贴在一起,毫无空隙,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手中纤细漂亮的小腿,几乎想俯下身一点一点从脚踝吻到那粉色的腿窝,甚至是继续向上吻……
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他的阿辞一定会生气,说不定会一脚踹开他,转头就去找陆执。
谢屿池强压着心中的绮念,尽心尽力为江清辞按摩腿上的肌肉。
酸酸麻麻的感觉从小腿肚传来,江清辞舒服得直哼哼,却还不放开手中的手机,持之不懈地和屏幕上一堆水果作斗争。
谢屿池却已不知何时,停下了按摩的动作,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俯在少年耳侧轻声道:“阿辞,刚刚我做得好吗?”
“好。”说这话时,江清辞一双眼,还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谢屿池心中的闷意却越发沉重了。
“既然这么好,阿辞能不能给我一个奖励?”
这一回,江清辞仍是连内容都没听清,就随口回道:“好。”
可他刚答完这一声,却忽地被抓着双肩,被翻了个面。
手机掉在了一侧,水果很快又堆满了屏幕,大大的gameover再度弹出。
江清辞看着骤然出现在面前的谢屿池的清隽容颜,一双猫眼因为迷茫,睁得有点圆,“你干什么?”
谢屿池看着身下的少年,温和的脸庞被掩在阴影中,显露出一丝少有的危险来,“阿辞不是答应了,要给我奖励?”
“我来讨要奖励了。”
眼见谢屿池就要俯脸过来,怎么看都有些不妙,江清辞连忙抬手就捂住了谢屿池的嘴,一双猫眼睁得更圆了,“奖励就奖励,你这是干什么?”
谢屿池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你和陆执接了吻。”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行?”
晚上在餐厅看到的那一幕始终折磨着谢屿池。
从前他与江清辞只有两个人共同生活时,他对江清辞,只有照顾弟弟的责任感,再无其他感情。
可偏偏在那么多男人靠近他的阿辞时,他对阿辞的责任感,却竟是忽然变化成了爱意,可直到他意识到这一点,他的阿辞已被男人簇拥,而他,除了患得患失自我折磨,仿佛再无其他办法能将阿辞留在他身边。
江清辞将手抵在谢屿池唇前不过几秒,于谢屿池来说,却犹如几个世纪般漫长,那短短几秒的抗拒,似乎已为他判下了死刑。
然而,就在下一刻,江清辞的手,却是忽地撤开了。
“你早说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江清辞原本看谢屿池脸色那么差,还以为他要咬自己呢。
“亲就亲呗。”
说着,江清辞抬手就勾着谢屿池的领口,把人拉下来,啾地亲了一口。
少年干净的香气在唇角一触即离,似乎是再纯洁不过的一个吻,却犹如一个炸弹,直将谢屿池即将死寂的内心炸出轰轰烈烈的一片烟花。
几乎是在江清辞退后的那一瞬间,他就凭着本能
,追逐了上去。
江清辞原本还以为,谢屿池还像之前那样好糊弄呢,亲一下就面红耳赤地退开了,却没想到,此时此刻,谢屿池却竟是不依不饶地含上了他的唇瓣。
在这紧追而来的吻下,江清辞下意识便要斥责谢屿池让他停下,可他一张开唇瓣,谢屿池却无师自通般,立刻就钻进了他唇缝之中,以至于江清辞只能“唔唔”着发出含糊的声音,根本说不出话来,几乎被亲化。
直至江清辞终于受不了了,在谢屿池身上狠狠地踹了两脚,谢屿池才终于意识到,怀里的人已经从脸颊到锁骨,都被亲红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推开。
一空出呼吸的余地,江清辞立刻心有余悸般,抬起脚便抵住了谢屿池的胸口,确保他不会再靠近,才勉强撑着上半身,拿手背擦自己的唇。
一边擦,还一边骂人,“谢屿池,你是狗吗?抓着人就舔,舔不够吗!”
不同于陆执,谢屿池的吻很温柔,可这股温柔,却又带来了股酥酥麻麻的古怪感觉,江清辞有些恼火,见谢屿池跪坐着,是一副任他揉捏的样子,越想越觉得不解气,又朝谢屿池胸膛上,踹了两脚,却不仅没有踹动谢屿池,还把自己给踹疼了。
此时谢屿池脸上,哪里还有先前的失落与低沉,清俊脸颊上几乎算得上是红光满面,见江清辞被自己亲恼了,他立刻真心实意地道了歉:“抱歉阿辞,是我的技术不好。”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你舒服的。”
见谢屿池又要凑过来,江清辞立刻不高兴了,揪起头顶的枕头,就往谢屿池劈头盖脸地丢过去:“滚!先去把衣服洗好,再跟我说话吧!”
并不宽敞的浴室里,谢屿池正坐在板凳上搓洗两人的脏衣服。
不久前,他还在陆执的挑衅下患得患失,此时,他却是唇角含笑,目光温柔含情。
而在他手下被他清洗着的,却正是江清辞的衣服。
此时他已经想通了。
阿辞是为了钱,才接近陆执的,只要陆执失去利用价值,阿辞自然就会离开他。
而他不一样。
尽管他无权无势,阿辞仍然留在他身边,这不就代表了,他在阿辞心中的地位,远高于陆执?
更何况,陆执只是有钱而已,很多事,他根本无法亲自为阿辞做到。
就像现在这样。
谢屿池修长文雅的手紧握着手中的白色棉质小裤子。
陆执那种人,一定做不到像他一样,亲手洗阿辞的内裤。
从前两人的衣服,都是分开洗的,直到最近几天,谢屿池才决定帮江清辞洗衣服的,他自己的衣服只要看不出污渍就好,可江清辞的衣服,却一定要反复洗过很多次,彻底干净了才行。
内裤这种贴身的衣物,比起其他衣服,则更是要再多洗几遍。
看着水流将布料上残留的泡沫冲走,谢屿池却不知为何,仍是有些不放心。
忽然间,只见他如鬼迷心窍了一般,慢慢地将那洗干净了的布料凑近了鼻端,深深吸了一口。
除了皂角的味道,便是那一股熟悉的,甜腻的香气。
谢屿池冷玉一般的清俊脸颊,彻底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