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清辞被抓着手腕,从陆执怀中抱出时,他都没意识到屋里还进了其他人。
陆执比他还早察觉到谢屿池的到来,只是因为谢屿池口中极度亲密的一声“阿辞”,令他失了神,才让怀里的江清辞,就这么被那突然出现在屋里的青年抱走了。
“你是什么人?”怀里的江清辞被夺走,陆执脸色都阴沉了下来,浑身上下的全部细胞都在叫嚣着,把人夺回来。
谢屿池抱起江清辞后,便将人护在了身后,一路寻找少年时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而他看向床上男人的眼神,却是分毫都称不上是友善,“我?我是阿辞的家人,我和他从刚出生起就认识,你又是什么人?”
家人?
听到这个词,陆执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而江清辞在听到谢屿池的声音之后,终于意识到抱走自己的人是谁了,他回过头去,向来眼色很不好的他,根本看不出谢屿池铁青的脸色,只疑惑道:“谢屿池,你怎么在这里?”
谢屿池。
陆执咀嚼着这个称呼。
虽说是家人,可这个称呼,怎么听,都不算是很亲密的样子。
陆执眼底的阴沉之意,终于消散了几分。
“原来是清辞的家人,有失远迎。”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从床上站了起来,高大的个子站在谢屿池面前,天然具有着高人一等的压迫性。
陆执礼貌性地朝着谢屿池一颔首,道:“我是清辞的男朋友,陆氏集团的总裁,陆执。”
说罢,他朝着谢屿池伸出了右手。
不知是被陆执口中“男朋友”所惊到,亦或是讶异于那“陆执集团总裁”的名头,谢屿池竟是一时之间僵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动作。
然而,江清辞却是先一步从谢屿池身后探出身,朝着陆执伸出的手,重重拍了一巴掌,生气道:“谁是你男朋友了,不要乱说话!”
江清辞的话,像是为谢屿池愈发紧绷的心脏中注入了一记舒缓剂,他终于回过神来,冷冷道:“你也听到了,陆先生,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他不愿意,你就不能自称是他的男朋友。”
“更何况,”谢屿池皱起眉头,语气严厉,“我也不会同意,阿辞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被江清辞往手上拍了一巴掌,还被江清辞所谓的家人这么说,陆执却没有生气,他收回了手,仿佛很有风度,却只有谢屿池,看到他在收手后,五指竟还收拢着捻了捻刚被打过的掌心,像是在回味一般。
陆执看出了谢屿池对他的不喜,可对于他来说,这点问题,根本就算不上是阻碍。
“听清辞对你的称呼,你姓谢,和清辞不同姓,看来你们也不算是很亲的亲戚,那么清辞想和谁在一起,你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呢?”他低声道,“跟我在一起,清辞能拥有更好的生活条件,不用再住在那种破烂的出租屋,这难道不是件好事?”
陆执的语气并不冷酷,甚
至于,在这个所谓江清辞的家人面前,他的语气算得上是温和。
可再怎么温和,他那作为上位者的矜傲与控制欲,却已通过这一段话,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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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屿池更是被他说得,脸色霎时苍白了下来。
的确,江清辞想和谁在一起,他的确没有理由去阻止,更不用说,他本就不是江清辞真正的家人。
可这却不足以令谢屿池退缩。
“清辞想和谁在一起,我的确管不了,”他冷冷道,“但是,像你这种,连关系都还没确定,就忍不住下手的男人,对阿辞来说,一定不会是良配。”
说着,谢屿池的声音,都坚定了几分,“陆先生,你以为靠着利益,就能夺来一颗真心吗?阿辞年纪还小,分辨不了是非,但我作为他的家人,绝对不会答应像你这样的人,靠着权势,肆意将阿辞当做玩意一样地玩弄!”
闻言,陆执的眼中,竟是生出了一丝敬佩。
陆执厌恶出卖家人的势利者,反而言之,像谢屿池这种,利益当前,仍能保持冷静与本心的人,则最得他的欣赏,若是他先于认识江清辞认识谢屿池,一定会忍不住将对方收进公司中,能力可以培训,品性却是难得。
只是,陆执看着被谢屿池护在身后,还忍不住暗戳戳看自己,像是怕自己反悔不给钱的江清辞,再看向谢屿池时,眼中已是冷冷的嘲意。
再敬佩,他也不会允许,一个无论是能力、还是身份,都远低于自己的人,成为自己的拦路石。
陆执冷冷道:“谢先生,我们之间恐怕存在着些误会,就比如说,刚才的事,并不是我胁迫清辞,如果你不信,大可以问问清辞。”
谢屿池当然不会如他所愿去问江清辞,“阿辞性格单纯,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把他骗得团团转,你以为我会就这么听信你的话?”
料到他的回答会是如此,陆执也只是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了谢屿池手中。
名片上,“陆氏集团总裁”几个黑字近乎刺目。
谢屿池这时意识到,面前的人,也许并没有撒谎。
确定谢屿池看清了名片上的信息后,陆执彬彬有礼地一颔首,像他这样的人,就算内心再狂妄自大,基本的表面功夫,却都不会缺失。
“谢先生,你能想到的,我全部能给清辞的,只要他想要,我都会给他。”
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犹如魔咒。
“谢先生好好考虑考虑吧。”
说罢,陆执便不再给谢屿池目光,抬脚便从谢屿池面前走开。
……
在原剧情里,谢屿池在酒吧中与陆执激情一夜之后,陆执便对这个记不清面貌的青年念念不忘。
之后江清辞在裴殷罗的指使之下,冒充了谢屿池的身份出现在陆执面前,陆执却仍然对他毫无感觉,直到通过江清辞,见到了谢屿池,他便立刻就对谢屿池动了心。
【001,你在我脑子里叨叨剧情干什么呀
?】江清辞不耐烦地抱怨道。
001的机械音沉默了片刻,反问他:【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把剧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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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样子?】被001这么说,好像他做得很不好似的,江清辞立刻就不高兴了,【我觉得我做得很好呀!】
【好?】001冷冷道:【你看看万人迷和那几个优质股之间的关系,都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发展得多好呀!】江清辞据理力争,【你看,贺翊天天待在家里帮谢屿池干活,我都没有这个待遇。】
【还有刚才,你看,谢屿池一出现,陆执就只盯着他看了,简直跟你说的剧情是一模一样的!】
001:【……一、模、一、样?】
那还不是因为江清辞被谢屿池挡在后面了!
江清辞理直气壮道:【对呀,难道不是一模一样吗?】
这样说来,他还算是谢屿池和陆执的媒婆呢?以后这两个人要是结婚了,不多给他点红包,简直说不过去!
听到江清辞心声的001:【……】
江清辞还在想红包的事,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换下来的衣服,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买的呢,便连忙拉住了谢屿池的手,“等等,我的衣服还在屋里呢!”
等江清辞找到被自己丢在衣柜里的衣服,每日帮江清辞整理衣服的谢屿池,也同时认出来了那些衣服是昨天江清辞拎回来的昂贵衣服。
“这些衣服,是陆执给你买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
江清辞却没听出谢屿池的不悦,毫不犹豫便道:“对呀。”
谢屿池冷眼看着他身上几乎遮不住什么风光的单薄旗袍,“……连旗袍也是?”
“哦,这个是我自己要穿的。”一听到谢屿池提及自己身上的旗袍,江清辞便臭美地在谢屿池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过于单薄的布料只随便一晃,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少年天然而直白的诱惑力,就这么无可阻挡地刺向谢屿池。
“唔?”
江清辞不解地看向谢屿池,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不让自己转圈了。
“你为什么要穿旗袍?”
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谢屿池的内心深处,就已得到答案。
果然,江清辞一点也没有藏私,甚至是带着点炫耀口吻地说道:“当然是为了勾引陆执呀!”
作为抢夺了万人迷光环的劣质万人迷,江清辞当然是要趾高气昂地在谢屿池面前嘚瑟,“你不知道,陆执有多傻,我亲他一口,他都要给我两百万呢,你知道我今晚挣了多少吗?”
谢屿池的脸色,渐渐沉了起来。
“多少?”
他的声音轻得仿佛随时能飘走。
江清辞连猫眼都弯成了月牙,他朝着谢屿池比了一根指头。
“一千万!”
江清辞刚说完,手指便猛地被抓住了
。
他眼中带着点疑惑,却见谢屿池的脸色,已是彻底的晦暗一片。
“你亲了他五次?”
温和的声音,彻底冰冷了下来。
这还是江清辞第一次看到谢屿池的脸色这么难看,声音又是这么冰冷。
都说温柔的人生起气来最可怕,现在江清辞就有类似的感觉,他看着谢屿池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阴云的样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也有点发憷,声音都小了一点,“怎么了吗?加减乘除什么的,小学老师应该都教过了吧。”
“你怎么能让他亲?就因为他给了钱?”谢屿池就连唇瓣,都微微发颤起来。
江清辞只怂了最开始的一会,很快就又梗起脖子来,狡辩道:“那个……那个可是一千万耶,亲几口就能有这么多钱,养十个我们都绰绰有余了,凭什么不要?我的嘴巴又不要钱!”
“不要钱?”谢屿池喃喃道。
“阿辞你怎么能这么看自己?”
谢屿池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江清辞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可他没想到的是,谢屿池居然还紧接着,朝着他靠近了一步。
“对我来说,你全身上下,就算是一个脚指甲,都是珍贵的,更不用说,是嘴唇。”
不觉间,江清辞腿后,已经碰到了房间里的木质衣柜,他一时之间失去平衡,竟是一屁股坐在了衣柜里,被自己乱糟糟堆放的衣服之上。
而哪怕是他坐到了衣柜里,谢屿池也没有停下逼近的脚步。
等谢屿池的身躯,将衣柜开口都挡出,江清辞才迟一步意识到,虽然在原剧情里,谢屿池是会吸引很多男人的万人迷,可实际上,他自己也是个成年男人,只是这么站在衣柜前,他就完全没有了逃跑的去路。
最后,谢屿池俯下身,在江清辞面前,他的神情即使再冰冷,始终也逃不脱温柔两字,只是此时他脸上除了温柔,还有比温柔要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情绪。
他的眼瞳,是比常人要浅上一些的,被阳光照着,便显出柔和的颜色来,可此时光芒被阻挡住,那双浅棕色眼瞳,竟是带着股执着的痴迷之色来。
那双眼,就这么紧盯着江清辞的唇瓣。
谢屿池终于看出了,江清辞那红肿的唇瓣,似乎几天前夜里,他便看过同样的红肿唇瓣。
只是无论是他,还是贺翊,都从未与人亲吻,因此谁也没看出来,深夜才归来的江清辞,其实已经为了钱,和坏男人亲过了。
只有他们,还在四处寻找他,害怕他遭遇危险。
这一刻,诡异的怒火,却是袭上谢屿池心头,恍惚间,他竟是想以自己的唇瓣,清洗覆盖掉江清辞唇上,陆执留下的痕迹。
他并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只是盯着江清辞唇瓣的同时,脸庞却竟是缓缓地垂下,朝着江清辞脸上靠近。
“阿辞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人。”
在由衣柜切割成的阴暗角落当中,他心中的怪物,挣扎着生长出了弧形
。
忽然之间。
谢屿池像是被定住了身。
柔软的触感在唇上一触即离,独属于少年的芬芳香气,一瞬间涌进口鼻之中。
江清辞有些嫌弃,又有点委屈的声音响起,“那么珍贵的话……那我就给你亲一口吧。”
亲完那一口,他就有些防备的将脑袋后倾了,“但是我只给你一口!”
“我这个嘴,亲一下要两百万,免费给你亲一次,已经算是友情价了,再多的,就算你要,我也不会给!”
这么说着,江清辞仿佛是生怕谢屿池留恋他这价值两百万的吻一般,还抬起了手,捂住了谢屿池的嘴。
少年唇瓣的触感,仿佛还犹然留存在唇上,那手心的香味,却像是犹然觉得不足一般,见缝插针钻进谢屿池唇缝之中。
如山崩般的悸动感在谢屿池心中炸开。
恍惚间,谢屿池竟是感到了一种倒错感。
为什么到现在,他才感觉到不对。
为什么江清辞晚归,他会整夜地寻找他的踪迹。
为什么看到贺翊接近江清辞,他会感到不悦。
为什么在陆执自称江清辞男友时,他会对陆执,生出那样强烈的抗拒感。
为什么……
明明在此之前,他对江清辞的本性再了解不过,对于对方的作风,虽然不赞同,却也不会去阻挠。
可现在,他却是一反从前的作风,一点一滴地,介入到了江清辞的人生之中,试图将他的全部,都拥入怀中。
这所有的为什么,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
早在他意识到之前,他就已经喜欢上了江清辞。
江清辞不知道谢屿池在想什么,他看见谢屿池愣愣地盯着自己,以为他被自己捂傻了,便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可移开了手之后,谢屿池却还是一动不动,江清辞这时候才真的有点小慌张了。
听说缺氧会变笨,谢屿池不会是被他捂笨了吧?
他抬起手来,在谢屿池眼前晃了晃,见谢屿池没反应,又戳了一下谢屿池的肩。
这一戳,像是按中了谢屿池的哪个开关一样,江清辞眼睁睁看着谢屿池一个激灵,冷玉一样的脸上、脖颈,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江清辞还没来得及惊叹谢屿池变色的速度,就见他下一刻就猛地直起身,“砰”地一声,就这么撞上了衣柜顶部。
那一声听起来似乎撞得很用力,但是谢屿池却像是没有痛觉一样,连捂头的动作也没有,起身后,便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仿佛江清辞是什么洪水猛兽。
江清辞看得有趣,见谢屿池躲得飞快,便也站起来,朝着谢屿池走近了一步。
像是安装了什么针对江清辞的同极磁铁一般,谢屿池又退后了几步,甚至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谢屿池这是怎么了呀?总不会被他亲了一口,就傻了吧?
江
清辞特别坏心眼地在心里笑,他是一点良心也没有的人,之前的慌张说没就没,甚至还开始暗笑谢屿池的狼狈起来。
今天江清辞算是见识到了自己嘴巴的厉害,不仅亲一下就能赚两百万,居然还能把谢屿池给亲宕机。
见江清辞还跃跃欲试要朝自己走来,谢屿池却是立刻背过身去,只留给江清辞红透的耳垂与后颈,哑着声道:“阿辞……你还是把衣服换了吧。”
发觉自己对江清辞的心思之后,谢屿池只觉自己连多看身着旗袍的江清辞一眼,都是对江清辞的亵渎。
这时候,他反而已经顾不上那些衣服是不是陆执买的了。
他这么一说,江清辞反而不愿意换衣服了。
他只觉得谢屿池变好玩了。
他甚至故意磨蹭了一下,制造出布料摩擦的细碎声音,仿佛真的换了衣服一样,才朝着谢屿池道:“我换好了。”
谢屿池也确实被他骗到了,还真的转过身来看他。
江清辞便趁着这个时候,猛地一跳,扑进了谢屿池的怀里。
身穿旗袍的少年,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仰面朝着他笑,“骗你的!”
宽大的领口,被蹭得露出白腻的胸口来。
谢屿池不愿占他的便宜,才背过身去,他却偏偏要把自己送到谢屿池怀里。
还分毫不觉自己被占便宜,自以为是在奚落谢屿池地说道:
“谢屿池,你好笨,我在骗你都不知道。”
谢屿池的手,缓缓抬起。
抱住了怀里的江清辞。
他的确是笨。
只要他的阿辞给他一个拥抱。
他就甘愿坠入名为江清辞的深渊当中。
*
自从那天从裴殷罗的会所里出来,江清辞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常态。
说要给他两百万的裴殷罗没了影,陆执也只是在手机上和他聊天,说在得到谢屿池的认可之前,不会为难他,而至于原本寄住在出租屋中的贺翊,则更是不见了踪迹。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001已经有两天没理江清辞了。
每天只是冰冷地提醒江清辞天气,为迷路的江清辞导航以及为江清辞记专业课表,期末考试快到了,它便冷漠地为江清辞辅导课程,以免他任务还没完成,先挂科了。
除此之外,多余的关心,却是一句也没有了。
只最开始,江清辞根本没察觉到001的异样,等到第三天,才突然后知后觉般,发现001好像是生气了。
001身上可寄托着江清辞复活的希望,江清辞可不希望它这么沉默,一连问了三四句话,001才终于吐露出了自己这几天异常的原因。
【前几天,你为什么要亲谢屿池?】
【亲别人就算了,我能理解是为了任务才那么做。】
【但是谢屿池是万人迷,你为什么要亲他?】
像是要
发泄积攒两天的怒气,向来话少的001,居然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江清辞被它密集的话说得发愣,过了一会,他终于知道了001沉默的原因了。
【你是生气,我把万人迷主角给玷污了吗?】
001:【……】
【我是亲了一口谢屿池,但也就亲了一口嘛,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呀?】听001没有回应,江清辞就当它是默认了,但他打心底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反而001对他生气这件事,才是大事,便很不高兴地抱怨道:【我让他背我,你都没生气,怎么亲一口,就生气啦?】
001:【……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呀,他背我,我就跟他贴在一起,不就和亲嘴是一模一样的?】
001被江清辞的歪理噎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江清辞却又是那种自认为占了理,就不依不饶的人,001不反驳,他就如斗胜的小孔雀一样,得意洋洋地竖起浑身羽翎来,【哼,所以你生我的气,完全是没有道理的,快道歉!】
在他的催促下,001的代码像是早于它的控制,先作用了起来,【……对不起。】
反应过来的001,为自己莫名其妙的道歉,再度陷入了沉默。
江清辞却是很受用,【哼,这还差不多,勉勉强强原谅你吧。】
听到这句话,001心中的莫名感,却竟是莫名消散了。
仿佛它道歉,本就是应该的事。
001又沉默了片刻,将话题转了回来:【……不管怎么样,你接下来的任务,不能再有差错了。】
【我的任务本来就没有差错呀,每次都完成得特别完美。】江清辞只觉得001的话莫名其妙。
早就料到江清辞会这么说,001便冷冷道:【接下来的任务不一样,这个任务,不是你能随便糊弄过去的。】
听它这么说,江清辞还以为是什么很难做的任务。
等001真的发布出来,他一看,却是很不屑地哼了起来。
……
不同于欠钱不给的裴殷罗,在离开会所的当晚,陆执就给江清辞发了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张支票,支票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千万。
除了这张支票的照片,还有陆执的一句话:“这张支票,你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拿走。”
江清辞的心几乎是日夜牵挂在那还没落到手中的支票上。
之所以没有在收到信息的第二秒就去找陆执,是因为谢屿池这几天盯他盯得太紧了,甚至于他计算好了江清辞每天睡醒的时间点,几乎是江清辞一睁眼,他就回到两人的小出租屋里,等江清辞吃完饭,还要跟带崽的单亲爸爸一样,恨不得找根带子,把他绑在身上带去上班的地点。
也是因此,江清辞终于是知道了谢屿池一天下来,居然惊人地打了八份工!
当时他还惊奇地对001道:【真是没想到,谢屿池看着和
我一样是只有24小时的普通人,背地里还是一天有48个小时的超人!】
而001,则是冷漠地回应了一声:【嗯。】
由于001这一声似乎与平时没有任何变化,江清辞当时丝毫没察觉到001正在对自己生闷气。
不过,虽然在谢屿池打工的店里有免费的零食饮料奶茶吃,还有免费游戏机和免费的抓娃娃机玩,甚至有一群漂亮小姐姐会围在江清辞身旁捏捏他的脸,说说话逗他笑,江清辞还是觉得无聊。
现在,有了001发布的任务,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不用跟着谢屿池去打工的好办法了。
只要他把谢屿池和陆执丢在一起,让他们自己相爱,这样不仅他的任务可以完成,就连谢屿池,也不用再打工了。
这样想想,江清辞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好人!
说做就做,他首先是打开手机,朝陆执发了个信息:“明天请我吃饭。”
陆执的回复很快就发过来了,“想吃什么?”
江清辞当然还是想去那种高档餐厅吃饭。
更何况这次见面,他还特别好心要让陆执和未来老婆相处,当然得多坑……多拿一点报酬了。
“我要吃牛排!”江清辞很没见识地在手机上打字,“要最贵的那种。”
陆执似乎也预料到了江清辞的回复,没过多久,就已经订好了座位。
处理好陆执这边,谢屿池那头,就更简单了。
江清辞甚至根本都不需要对他解释原因,只一句“明天不许去打工”,谢屿池便听话地请了第二天的假。
直到第二天,陆执的车开到楼下,江清辞拉着谢屿池的手就要往那车走去,谢屿池才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请假。
被喜欢的人强行拉上情敌的车,还是这样昂贵的豪车,对于谢屿池来说,无疑是侮辱,但他到底是不会对江清辞生气,只是抓紧了江清辞的手,僵直着身体站在车外不肯靠近,压抑着声音问江清辞:“阿辞,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清辞当然不会说,自己要把谢屿池和陆执凑成一对了,而是假惺惺道:“当然是带你去见识见识呀。”
“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总不至于我都开上路虎,你却什么都没见识过吧?”江清辞装作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谢屿池握着江清辞的手,却仍是没有丝毫放松,“别去,阿辞。”
“我们在家里就好了。”
这时,陆执也下了车,听到两人的对话,轻易便能明白,江清辞是想要缓和自己和谢屿池的关系。
通过调查,他当然知道,谢屿池并不是江清辞真正的家人,只不过小时候两家人住在隔壁,之后又被同一所大学录取,才住在一起,但也仅限于此了,两人共处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更加亲密的关系,谢屿池成日地打工,两人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却极少有人见到他们同出同入,犹如再普通不过的租客。
谢屿池能对陆执造成的威胁,微乎及微。
只是,陆执看着江清辞与谢屿池交握的手,心头却是生出了一丝不悦来。
清辞,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拉响的大提琴,你昨晚没说还要带人过来,我今天订的座,只有两个人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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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
谢屿池的脸色微微一沉。
他每天盯着江清辞,把人带在身边,就是怕江清辞跑去找陆执,却没想到,就算不在现实生活中相见,陆执也自有办法联系上江清辞。
陆执自然看出了谢屿池神情的变化。
然而,陆执的态度、语气,仍是无法叫人纠出一丝差错来,低声说道:“就算清辞带着谢先生一起来,恐怕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像谢先生这样高洁的人,让他和我们一样吃用铜臭堆成的昂贵食物,应该是对他的侮辱吧?”陆执低笑一声,“更何况今天吃的,还是清辞最喜欢的牛排,谢先生看起来像是食素的,能忍受得了吗?”
这回,谢屿池的神情,已然是非一般的难看。
他看出了陆执那针对自己的,冰冷的攻击力。
然而,还不等他回应,江清辞却先一步开了口:“陆执你在说什么呀?”
“你不是很有钱吗?多订个座位,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似乎是没预料到江清辞会这么说,陆执眸底的冷色,都微微一怔。
他冷硬的声音,在江清辞面前,都软下了不少,“这难道不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什么两个人的约会?”江清辞可奸了,一早就为自己留下了退路,“我从来没说过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呀?”
江清辞今天的任务,本来就是要撮合陆执和谢屿池两个人,哪里会让这两个人分开?
他甚至没有松开被谢屿池握着的手,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便牵住了陆执的手,故作天真道:“你之前不也知道了,谢屿池是我的家人,那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顿饭,有什么问题吗?”
三、三个人?
饶是陆执,在听到这段话时,额边太阳穴还是不由得跳了几跳。
而谢屿池,则却是因着江清辞这番仿佛在替自己说话的话,眼中颜色微微亮起。
偏偏江清辞说到这,犹嫌不足般,还将两人的手并在一起晃了晃,故作为两人着想的模样般道:“你们两个人,都是我很重要的人,要是你们能好好相处,我会很开心的!”
少年清澈的声音,像是在撒娇一样甜腻,在他的劝说下,被他一左一右牵着手的男人,竟都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
江清辞见他们不说话,便默认他们是同意了,只觉今天的任务,简直是手到擒来,便开开心心地松开了手,率先钻进了车内。
却不见被他撇在身后的两人,一被他松开手,立刻如触了电般瞬间收回手,脸上竟是都不可抑制地,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陆执初见谢屿池,便一见钟情,但他没想到,自己在酒吧强.迫的,就是谢屿池。】
【江清辞冒充
了谢屿池的身份,同时他知道?_[(,谢屿池不会主动说明自己的身边,便故意在与陆执约会时,带谢屿池出来,当着陆执的面欺辱谢屿池,又在谢屿池面前和陆执秀恩爱,令陆执不满,更令谢屿池痛苦。】
江清辞不知道,001是怎么会觉得,这个任务对他很难的。
反正在他看来,要完成这个任务,再简单不过了。
陆执订的餐厅,坐落于城市最高点,以用餐期间可观赏整座城市的繁华出名,陆执心知以江清辞的性子,一定喜欢这些新鲜东西,便特意订了这家餐厅,餐位安排在落地玻璃窗边,用餐期间就能欣赏到落日余晖与渐渐亮起的城市灯光。
但是,他没预料到的是,这场独属于他与江清辞的盛宴,居然还横插了另一个人。
但此时此刻,陆执的神情,仍然算是冷静。
快速上升的电梯抵达最高层之后,面对迎来的服务员,陆执便淡然说出了他提前订好的座位号。
服务员登记好后,正要为他们引路时,却忽然发现,跟着一同进门的,居然有三个人,顿时有些疑惑,询问道:“先生,是否需要为您转为三人桌?”
在记录中,眼前的客人是很重要的尊贵级VIP,换座的权利,还是有的。
陆执却眉峰微扬,沉声道:“你们窗边的座位,应该没有空闲的三人桌了吧?”
“再安排一桌,不需要特意紧挨着。”
服务员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贵客,极不希望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不过这也是正常,会在窗边订双人座的,都是些正甜蜜的情侣,三个人坐在一起,不仅不寻常,还会有点拥挤。
不仅是服务员,谢屿池也意识到了陆执的言外之意。
他的神色没有过多的变化,毕竟他早就料到了,陆执不会让他那么顺利,就和江清辞待在一起的。
正如他对陆执所抱有的敌意,谢屿池同样也在陆执身上,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反感。
就在服务员就要为他们再登记一个座位时,在此前一言不发的谢屿池,却是忽然温声道:“阿辞,等会我和你分开,你切牛排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用刀叉,吃的时候,更是要小心,不要烫到了。”
服务员落在登记册上的笔迹扭曲了一下。
好浓的茶味!
刚出电梯,江清辞就被玻璃外的浮云和飞鸟引走了注意力,如果不是知道要吃饭,他差点就要趴在玻璃上看窗外的景色了。
但是听到谢屿池的话,他还是记起了自己的任务,不由得睁圆了眼,“你要和我分开?那我和谁一起吃?”
陆执道:“当然是和我,清辞。”
“为什么不能一起吃?”江清辞像是无法理解。
陆执的心间,不可抑制地生出一丝愠怒来,但他还是强压怒意,耐心道:“你刚刚没听到,窗边的座位,已经没有空余的三人座了,只有两人座。”
这却是江清辞没想到的。
他原本以为来餐
厅,能三个人坐在一起吃,这样他也能顺便在吃饭的过程中,顺便把任务给完成了。
现在只有双人座,怎么看,他们三个人都要被拆开,这样他还怎么做任务?
“两人座,不能坐三个人吗?”
这回,却是服务员为陆执回答了这个问题,“两人座,就是只有两张椅子,坐不了第三个人的。”
事已至此,分开吃饭,已经成为了定居。
谢屿池没有纠缠,只是垂下眼,朝江清辞道:“阿辞,我一个人吃,也没有问题。”
“再有钱有权的人,毕竟也有无法做到的事,像今天我们两人一起吃这件事,看来是实现不了了,阿辞只要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就放心了。”
说完,谢屿池便主动走向服务员,道:“为我安排的座位在哪?我自己过去。”
服务员还没来得及回应,少年任性蛮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不许走!”
眼看任务就要失败,江清辞顿时便急了,连带着,他的小脾气都一并冒了出来。
“两人座只有两张椅子,那再搬一张椅子过来,不就可以了吗?”
服务员也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坐法,不由得傻眼了,“按照规定,两人座,只能两个人……”
江清辞立刻道:“那不把他当作人看,不就可以了吗?”
江清辞觉得自己也是很厉害,就这么一会,他就想到了欺辱谢屿池的办法了。
“以前的贵族吃饭,旁边不都要有个小仆人,帮忙夹菜捶腿的吗?”江清辞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就把他当做我的贴身仆人看,让他在我身边服侍我,不就好了吗?”
说完这一番堪称是炸裂的话语,江清辞终于看到,在场的人,都露出了他想要的表情。
陆执果然像任务说的那样,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而谢屿池的脸上,则像是因为受到难以忍受的欺辱,竟连颊边的咬肌,都死死绷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