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校园番外篇6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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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这边的中学对生源都很卷,高二年级的学生在8月中下旬就得提前回学校补课。
温云渺这学期读高二,是住宿生。
夏仰早上把她送回了学校,帮忙铺好床,交了学杂费,又给她充好了这学期的饭卡。
才闲下来的功夫,就收到了一条机票订购成功的通知。
【已出票:订单2xxx,京州航空T3—香港机场国际航站楼8月20日11:40,建议您提前3小时到达机场办理相关手续。】
夏仰正在回家的路上,愣了一下。
随即接到了段宵打来的电话。
他在上周就离开了京郊这边,不知道去忙什么。
夏仰没问,也压根不想问。没想到这个暑假都快结束,他居然给她订了去香港的机票。
“还有两个小时。”段宵掐准了时间,淡声,“会有人来接你,你准备一下。”
她不解地低头:“为什么突然要我去香港?”
他那边聒噪燥动的音乐声很大,轻笑了下,没多解释:“庆祝,快点过来。”
“……”
这个意思,就是要她过去陪他玩。从签了那份欠债合同之后,段宵从来没向她提出过什么要求,反倒让人忐忑。
夏仰预想到要有这么一天,在他这句话之后,心倒是定下来了。
他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这才是他们之间合理的相处模式。
筒子楼下面已经停着一辆迈巴赫,段家的管家之一成叔站在车门旁边,是充当今天负责送她去机场的司机。
夏仰礼貌地颔首:“我上楼放一下东西,麻烦您等一下。”
成叔说不急,并提醒道:“同学,带一礼拜的换洗衣服会更方便些。”
他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可带上飞机的小行李箱,向她递过来,以及值机后的机票、通行证和身份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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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在下午近2点的时候抵达香港机场。
天气很好,天空蔚蓝一片,城市大厦包围着海湾层层伫立,已经有辆车在机场外面等她过去。
那司机四十来岁,一口港普,挺热心地问她刚下飞机饿不饿。
“我来的时候吃过了。”
段宵给她订的是头等舱,VIP候机室里有很多食物。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穿得挺多,又问道:“是第一次来香港吗?”
“嗯。”她看着车窗外面飞速掠过的地标和醒目的港风建筑,手稍稍伸到窗户边沿感受风,喃喃,“港岛好热。”
司机连忙把车窗关上:“我开点冷气吧。”
夏仰本来想说不用,但他已经利落地开好了。她只好把外衫拢紧了些:“叔叔,我们这是去哪里?”
“9号码头,维港的那个摩天轮听过
吗?”司机笑笑,“陆少他们家的快艇就停在那附近等你。”
夏仰回想了一遍段宵那圈子里姓陆的男生,问道:“是陆嘉泽啊?”
“对,他那些好友也都在……”司机说到后半句,语气里带了几分恭敬,“还有你男朋友,段大公子。”
她低声:“不是我男朋友。”
司机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夏仰扯开话,问道,“那他们说的庆祝,是什么意思?”
司机感慨地开口:“庆祝段大公子喜得一艘游艇吧。”
等到了人头攒动的码头,来接夏仰的是一艘白色快艇。她从下飞机到现在已经过去1个小时,依旧没有见到段宵本人。
只是重复地被他安排好的人带去下一个地点。
上船之前,有位菲律宾船员过来问她需不需要晕船药。
她摇了摇头,看他也没让她脱鞋,索性也没管,只扶稳了座椅边沿。
快艇在海上疾驰,带起一阵阵白色浪潮。发动机狂响,连让她问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夏仰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个方向或海湾,直至被海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脸渐渐有了感受。
快艇慢下来,正在和一艘停在海面上的大型游艇的上船部位接轨。
海上要是有其他识货的大佬大概能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一艘灰黑色的兰博基尼Tear。碳纤维打造,肉眼可见的贵,豪气逼人。
最前端有两面旗,一面是代表中国香港的旗帜,另一面是段氏集团的企业旗帜。
顺着海风,旗帜全然铺展开,能清晰地看见企业旗帜的空白部分多了一行醒目的黑色字母:XIAO。
清清楚楚地标识着这艘游艇的主人名字。
小快艇和游艇平行着面对面。
两边都停下,要对接。
夏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出去,看见对面那艘豪华游艇的甲板上正站着三个人高马大的男生,都裸着上身。
下层船舱的透明玻璃窗能看见三个同龄女孩在。
他们都在笑着谈话,似乎没注意到旁边有艘小快艇。这群人里,她只认识其中的陆嘉泽和岔开腿坐在那的段宵。
段宵也没穿上衣,下身只穿了条黑色的五分裤。
他戴着顶遮阳棒球帽,帽檐压得有些低。腰腹的薄肌线条利落紧实,手臂线条青筋虬结。
周身都是自由喷薄的少年人荷尔蒙气息,让人看久了难免有些脸红耳热。
船员先把她的行李箱提了过去。
段宵的视线便随着上船板放下来时,落在她身上。
夏仰长发垂直披落着,殷红唇瓣,白净清冷的脸,看着他时眼里情绪是空的。
她穿了一条牛仔裤,裹着的长腿伶仃笔直。T恤外披了件镂空及膝的薄衫,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像纷飞的裙边。
一边的陆嘉泽那几个人,包括船舱里面的女孩们也看过来。
在
打量、审视着这张即将加入他们的新面孔。
段宵和她对视间,手上还晃着半罐冰啤酒。站了起来,朝她偏头斜斜地示意。
夏仰上了船,随着海浪涌起的颠簸一下,身体也随之没站稳,被段宵伸手扶住。
她明明要借力站稳了,却在这时被他一把拉过去。不可避免地撞进他怀里,手腕就这样贴着他裸露的胸膛。
段宵没让她躲开,就这样低下颈,贴着她脑袋问:“吃过东西没有?”
夏仰皱着眉,往后聊胜于无地挪开半步:“吃了。”
陆嘉泽在那边喊了一句:“夏仰,你可算来了!”
他旁边一位是个混血男生,一眼能看出长相里混着欧美白人的脸,中文也不好,会讲英文和粤语。
所以在她面前不常开口说话,名字倒是中文名,叫桑禹祁。
另一个男生是任航,很好辨认。他和陆嘉泽两个人才是和段宵一块长大的发小,被许霓戏称F3。
他们之间自然也更熟悉。
夏仰在陆嘉泽的朋友圈里看过好几次任航的照片。他侧颈到耳根那都纹了刺青,很有辨识度。
但她没细看过是什么图。
只在对方走过来向她打招呼时淡淡地点了下头。
他们都知道段宵身边有了她这么一号人在。
任航是第一次见她,八卦地问道:“哪个‘仰’啊?”
“你看你这没文化的样。”陆嘉泽欠欠地说,想起夏仰刚转学过来时的自我介绍,“就那个‘仰不作于什么的诗……’”
夏仰只觉得他这个时候在说这句话,简直是在讽刺自己,索性冷冷打断:“仰望的‘仰’。”
段宵懒得听他们扯皮,牵着她下船舱内层,朝那几个女孩喊了声:“小梅,带她去喝东西。”
那是夏仰第一次接触到许霓和梅雅茉。
许霓很大气,爽朗又风情万种。
梅雅茉话很密,声音却细,手上还戴着串佛珠。
另一个女生叫是任航的现任女朋友,叫戴子宁。和她们一样大,却很早就是个国、内外都有点名气的平面模特。
后来夏仰其实问过许霓,为什么对任航女朋友和对她的差别这么大。
即使她说过自己不是段宵的对象,却还是被一口一个“你老公”这么喊着。
毕竟她那时觉得自己与段宵之间,还不如那位戴子宁和任航亲密。
许霓给的答案出乎她意料:“一次性女朋友和长期伴侣的区别,我还是能分清的。阿宵是第一次带女孩出来玩,肯定不是普通女友啊。”
梅雅茉当时还默默接话:“而且我以为你那会儿对阿宵爱搭不理是在欲擒故纵,心想终于来了一个聪明伶俐有手段的女孩!但没想到,你是对他真不屑一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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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舱里和几个女孩聊了会儿天,夏仰还喝了几杯自制的冻柠茶。
许霓突然推推她:“是你老公在上面开船,
要不要去看?”
夏仰不感兴趣,也不想逢人就说自己和段宵之间的那些纠葛,只沉默地抿了一口冷饮。
“你在想什么?”
许霓看她兴致缺缺的样子。
夏仰乌黑黑的瞳仁望着她:“在想段宵刚才喝酒了,酒后开船算‘酒驾’吗?我们会不会被海上的警察抓啊?”
“哈哈哈哈哈,你一本正经地讲这种笑话真的好可爱啊!”
“……”
几个女生都同时被她这句话逗笑。
夏仰没懂她们在笑什么,惆怅地含了颗冰块在嘴里降温。
过了会儿,他们说要弄烧烤。
船缓缓停下,四面汪洋,时针转向下午四点。
游艇里的两个船员将海钓工具和烧烤架机器都搬到了外面空着的甲板上。
夏仰本来想帮忙,但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只能站在帆桅下看着她们一块组装烧烤架和弄固定船位的钓鱼竿。
段宵就是这会儿过来的,手上那顶棒球帽顺势戴在她头上:“发什么呆?”
她手里还捧着一杯冻柠乐,懵懵地转头:“我能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段宵躬身,蓦地喝了一口她手里的冷饮,轻皱眉,“加了多少糖?”
他们交往时,互相喝彼此东西也是常有的事。
但现下,夏仰总觉得怪,干脆把那杯被他喝过的冷饮塞他手里:“要不我帮忙钓鱼吧。”
“你会钓?”
“不会。”她走到栏杆边,摸着其中一根鱼竿,“你教一下我。”
段宵走近:“这么好学?求人之前要先说点好听的。”
夏仰抿了抿唇,无措道:“什么好听的?”
“这也要我教。”他突然伸手,笑着勾了下她歪出领口的白色肩带,“你以前不是会说吗?”
肩侧内衣带子被勾动,顺势也拉扯了敏感的胸口。
她一惊,下意识猛地推开他。
心知没用多大力气,但游艇恰好开动,海浪摇晃下,段宵居然直接从甲板上翻下去了。
这么高掉下海里,只能听见海浪和发动机的声音。夏仰急得趴在栏杆那往下看,除了水花什么也没有。
他们身高都远超甲板栏杆处的安全距离。
旁边的船员来拦她,说这里危险。
“怎么办?可不可以停一下,我把他推下去不见了!”夏仰对着人堆那边求助,一脸慌慌张张的。
陆嘉泽听见了,对着下面的船长做了一个停船的手势。
再回头看,夏仰已经跳下去了,甲板上只剩下她的鞋、开衫和那顶帽子。
船上其他人见状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阿宵在玩乜嘢?”
“谁知道哈哈哈哈哈!还是他牛逼,跳海把妹。”
“把妹?耍妹吧!别把人给惹毛了。”
“惹不毛,你是不知道这姑娘脾性多好,刚和我们在下面被开玩笑都不带
一下急眼儿的。”
……
夏仰水性不差,之前还去市水族馆cos过美人鱼。
但她对这片海域并不熟悉??[,好在香港东部的海水倒还算清澈,不算特别深。很快在下潜几米后,看见了一道人影。
他不会水吗?夏仰急忙游过去,接着海水浮力把人拉过来,唇对上去给予氧气。
下一刻腰却被搂紧了,段宵反客为主地吻住她。
这种环境里,夏仰根本不敢再动,也不能反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憋不住气被呛死。
两人往上游的时候,游艇上的陆嘉泽丢下来两个连着船上麻绳的救生圈,对着他们吹了声特别混的口哨。
栏杆那几个人笑着碰杯,都在看热闹。
段宵扯过其中一个圈套住她,他借着浮力,懒懒地趴在她那个救生圈的边沿。湿发往后扫,露出光洁额头和英隽凌厉的五官。
像是不觉得刚才在海面下有多危急,他还在勾着唇角看她:“你还真为我跳下来了。”
夏仰全身都是湿的,大口呼吸着空气。被吓得不轻,有点恼地攥住他手臂,迸出三个字:“很危险!”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玩笑,眼眶都憋红了。
“怕什么?”段宵牵过她那只手放在自己心口上,让她感受,额头和她相抵,“还在为你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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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天的,掉海里倒是不冷。
但莫名其妙这么湿身一遭,夏仰换了身裙子出来后,一整个下午都变得异常安静。
她本来也不是会多主动加入嘈杂里的人,这会儿就是在生闷气。也不针对别人,就是在跟自己生气似的。
段宵倒是格外话多,主动去教她海钓、认鱼。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哄姑娘。
“这太小了,放流。”
“这条不好吃。”
“蓝精灵,能吃,任航最爱吃。”
“这叫四线雕,清蒸的话口感不错。”
许霓和梅雅茉经过钓鱼杆那的时候笑得不行,互相的对视里都是埋汰人且幸灾乐祸的意思。
段大少爷此刻殷勤地像只花枝招展的大尾巴狼,从来没听过他这么耐心地跟一女孩科普这些。
活该吧,谁让他玩这么大。
一整个下午到傍晚即将日落。
烧烤架那散发出香气,边烤边吃最新鲜。
夏仰今天钓了不少,心满意足地收竿。
她扭头看向被段宵用刀戳了个洞的牛港鲹,蹙眉:“你不是说这条要放生吗?为什么捅死它?”
“没捅死,在帮它泄压。”段宵把那条鱼丢回海里,边摘手套边解释,“海底水压高,把鱼直接丢回去,它内脏会爆。”
夏仰陷入思考,又看见他倏地低头,凑近了些:“还生气?我都哄你一下午了。”
他怎么还委屈上了。
本来就是他恶作剧吓人错在先。
夏仰压着唇边
弧度,不承认:“我没生气。”
“过来。”段宵没跟她纠结,看她脸色好了点,试探地轻扯了扯她胳膊,“你头发都干了。”
他手腕上有个小胡萝卜的发圈。
是夏仰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走的。
她背对着他,感觉头发松松垮垮地被扎了个低马尾,抱怨道:“你不会绑就别绑。”
段宵找借口:“多练几次就会了。”
他站在她身后折腾了小半分钟,绑得还是很糟糕。
夏仰后面几缕碎发丝都掉下来,紧贴着脖颈。发型乱糟糟,人是好看的,乌发白肤,艳丽幽冷。
她转过身,不满地白他一眼。
那边传来梅雅茉她们喊他俩过去吃东西的声音,夏仰正要走,被他拉住。
段宵手掌搭在她脑袋上,慢慢往后转:“看。”
紫红色的余晖晚霞垂落在海平面上,折射出斑斓光影。澎湃潮声初歇,苍茫暮色将收。
海鸥成群结队地在头顶飞过,风里有股咸潮味。
这是夏仰第一次在海上观赏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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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黑,游艇才靠岸。
他们今晚住在陆嘉泽家里的一处度假别墅内。
在船上吃过晚饭,别墅里的阿姨开始送上刚做好的甜点、水果和汤饮,显然是知道他们会玩到很晚。
起初夏仰只是跟着这群人打扑克牌,没玩钱。输家喝酒,她在整个牌桌上能打败的只有那个混血儿。
中场休息,阿姨端来夜宵。
夏仰攒了几杯酒在桌边上,等她慢慢喝的时候,就听见他们在聊去接电话的段宵。
“谁给他打的电话,段董吗?”
“应该是,他这两天账目出入挺大。”
“不会怀疑我们宵做什么暴利勾当了吧哈哈哈!对了,‘维港明珠’今天怎么没来缠他?”
任航说到这,往还在喝酒的夏仰身上扫:“过来了的话,小夏要遭殃了。”
夏仰已经喝得上脸,反问:“小夏为什么要遭殃?”
“因为那大小姐追你老公追了两年多,特霸道野蛮!我和霓都被她的保镖威胁过……”
“古惑仔你知道吧?她家混黑的,说砍你手就——哎!你吐哪儿呢?”
许霓本来还想跟着一起逗她,话说一半,脸都快转青了。
夏仰上一次喝酒是在高三那次的烧烤摊,毕业后,第一次喝酒就是在这。
段宵不在,没人看着她,一下就过量都不自知。
她抱着许霓那只冰川白birkin25吐得昏天黑地。
陆嘉泽要去拦着她,结果夏仰一甩手,那只装着呕吐物的包“啪”得甩到了他身上那件联名外套上。
那些污秽顺便飞溅而出,溅脏了一旁任航的签名球鞋、和桑禹祁的裤脚。
“……”
几个人刚才还侃侃而谈,这下脸色都十分差劲地沉下来。
全场唯一幸存的梅雅茉和戴子宁瑟瑟发抖,躲在了来收拾桌子的阿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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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段宵挂断电话回来,就看见一群人站成一排兴师问罪。像极了讨债的债主,一个比一个不近人情。
他不动声色地挑眉:“什么事儿?”
他们一个个开口,找他报销:“我23万的包变成了你老婆的酒后垃圾桶!”
“7万块的定制外套,我最喜欢的一件,那艺术家还已经登仙了!”
“30万的鞋,那他妈可是老詹的亲笔签名鞋!7板,8助攻,3盖帽那场!”
“$1millionformentaldamage!(100万的精神损失费!)”
最后一句吼出来,前面那几个人都鄙夷地看向他。桑禹祁心虚地摸摸鼻子:“是我要的有点多了吗?”
“……”
罪魁祸首夏仰正被阿姨扶到沙发上躺着,在安心享受被擦脸。闭着眼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吵闹声,看上去睡得挺安稳。
片刻后,段宵提着一包美金坐在茶几旁,一沓又一沓地赔偿给他们。
现金对他们这圈人来说其实很方便快捷,不用被记录到流水账户里,不会被查。
段宵本来也是最近在搞外汇才去换了一笔美金,没想到用在这上面了。
领完该领的钱,几位债主各自回了房间。
身后又伸出一只手,像是来领最后的那一沓钱。
段宵侧过身,看向平躺在沙发上的人,似笑非笑地睇她:“你要多少?”
夏仰酒意未消,犯困,又在这睡得不舒服:“我想……去床上睡。”
她嗓音黏糊,丝毫不知道刚才有多败家。
段宵被气笑了,伸手拉她坐起来:“抱?”
夏仰腿软没力气,点头后便伸手搂住他。脸埋在他温热颈窝里,又嘟囔一声:“那个鱼。”
困到在说梦话。
段宵面对面地把她抱起来,她腿夹着他腰,大概是梦到还在海钓,又咕哝道:“钓到鱼了……”
他抱着她上楼梯,闻言,笑着叹口气:“嗯,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