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信号不好,夏仰打开手机拍照的时候才发现有早上挺多延迟的消息这会儿才接收到。
【宵】:几点空下来?
【渺渺】:姐,生快!回来给你补蛋糕。[转账1315。]
【近晴】:礼物等你回来拿!可恶,不能帮你办party,你在那个山沟沟怎么样了啊?
【和谐小宿舍】:生日快乐X3
【谭山子】:生日快乐小夏宝贝,什么时候出来玩?
【舞团郭芯】:生日快乐~
……
除了置顶的那条,夏仰挨个回了消息。
一转头,看见闻璇还望着自己。她诧异地看过去:“还有事儿吗?你不去练舞了?”
闻璇露出个浅淡的微笑:“我以为你会好奇我和段总之间是怎么认识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和日常活动,什么都要知道的话也很累吧。”夏仰耸耸肩,“而且你已经说了你以前是陆嘉泽旗下的艺人,你们说上话很正常。”
“那老师,我能和你公平竞争吗?”闻璇没再看她表情,伸出手碰了碰旁边的柔毛乌蔹莓,轻喃,“我还挺喜欢段总的。”
“不能。”
“啊?”
“你想追求他可以自己去追,但你如果想要表现你的坦坦荡荡,才来问我的答案。”夏仰说,“我只能回答不能。”
闻璇显然很出乎意料:“你不觉得这样有点……虚伪吗?”
“我不觉得。你问我,我也坦诚回答你了。”
“而且你拿什么跟我公平竞争?”夏仰想了想,继而说道,“我向其他男人勾勾手指头他都会发疯,你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有公平吗?”
“不给你公平的不是我,是他。”
闻璇愣在原地。
她说这话时真的很嚣张。
很久以后,闻璇发现原来那不是嚣张,而是被爱的底气。
夏仰以前,从来只在舞台上有底气。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样。
闻璇悻悻开口:“你对你们的感情好自信。”
“我跟他认识的时间比你想象得要长。他对我的追求者很不择手段,但我对他的追求者一向视而不见。”
“……”
说到这里,夏仰蹙起眉:“你想追求一位优秀异性是人之常情。可这些天里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我,现在又问到我面前来,是想让我给你什么答案?”
“别紧张,我只是说说而已。”闻璇轻轻攥了下手心,保持清醒,“段总说你不太喜欢他的时候,我觉得很可惜,因为看得出他很喜欢你。”
夏仰鬼使神差地感觉到自己有点生气。
他从来不跟她说那些话。
不太喜欢他……但发现她一直留着那个雪人夜灯之后,还会这样想吗?
她转身要离开:“你有那揣摩我俩感情的闲工夫,不如多练几遍舞
。”
那边副导演却正好让人来喊她们过去,准备开拍。
夏仰只好止住脚步,回过头纠结地看她一眼,皱皱眉头又解释一句:“我不会在工作上给你使绊子,你也最好不要。”
这老师,还怪可爱的。
闻璇没忍住笑了下,点头:“知道。”
**
女主的这几场戏拍到晚饭过后还没结束,其中有两场打戏都放在最后面的几个镜头里。
作为闻璇的编舞指导老师。
夏仰只能挨饿和掌机的导演组们一块在那盯着。
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下来状态太差,闻璇在林子里腾空翻滚360度并甩袖的动作始终做不出来。
剧组里是有舞替的,毕竟小网剧也请不动夏仰这个价位的舞替了。
导演也几次提议用替身,但闻璇没同意。
休息五分钟的时间里,夏仰过去跟她交流。
“我每次都只是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了,我自己能感觉到。”闻璇咬了咬牙,“但到最后一转的时候怎么也转不过来。”
“这个动作本来就很难,你总把重心放在腰腹上反倒会偏移重点,试试借助手这的力量。”
夏仰看了眼棚景外面刮的大风,担忧道:“还有,你时间不多了。导演是让我过来劝你用舞替的。如果你再接二连三都没过,我建议你用替身,吊威亚的师傅们也很累了,安全很重要。”
闻璇低着头,擦了把汗:“嗯。”
说完自己分内要做到的事,夏仰退回到掌机那边,和导演继续交涉。
大灯再次亮起,几个镜头重复地在拍。
导演忍着脾气正要发作时,像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最后一遍终于过了。
夏仰带头鼓了鼓掌,剧组里其他人的掌声也相应响起,在打板之后喊着“收工,开饭”的口号。
“大家听着啊,今晚直接都去农庄吃!闻老师请客——”
离剧组基地10公里外有个农园和农家乐,来回大概要一个小时。大家吃的盒饭就是从那运出来的,每次送过来时都已经凉了。
闻璇也知道自己今晚耽误了剧组工作人员的时间,特地花钱买人情。
“小夏老师,导演让您和他们坐一辆车。”副导演指了指他身后那辆车,“您不是晕车吗?那辆大点。”
夏仰迟疑了下:“行,谢谢。”
导演编剧这一车其实都是年轻人,做网剧的需要跟上主流媒体,和网络脱不了节,见她来了还笑着和她打招呼。
只是夏仰才上车,就被不远处一声超跑的引擎轰鸣声给喊停。
路边上一辆白色兰博一开始就悄无声息地停在那,也不知道停了多久。这会儿见她从棚里走出来,才启动起来。
车内没开灯,只有内嵌在车门里的暗蓝色氛围光。车窗降下来,里面燥动的音乐声传出来——
Bottlesinabucketfullofic
e,
Bettermakeroom,vroom,heartheLambo.
betterbelievethatI''masniper,
YouknowI''m''bouttotakeyoufromyourmanthough.
……
两辆车离得近,又都在这幽静山林里,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编剧拍拍她肩膀:“小夏老师,您电话在响,那边是不是您朋友的车?”
“哇,兰博基尼的车尾都等得冒火了啊,夏老师赛高!”
“闻璇怎么跑过去了……是她认识的?”
他们七嘴八舌个没完。
夏仰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备注,摁断后转过身。
看着闻璇站在那车门前,让开了一点位置。
段宵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英气冷漠的一张脸上面无表情。腕骨抵着车窗,那亮着屏幕的手机朝着她这晃了晃。
像是在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偏了偏头,往她身后那位靠她极近的编剧身上扫过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夏仰跟车上的人说了声,下车从那小跑过去。恰好,闻璇也正好慢步走回来。
两人擦肩,但都没打招呼。
一车的人关上车门和车窗,在密闭空间里肆无忌惮地聊起刚离开的夏仰:“这小夏老师人脉挺不错啊,京州哪家的公子哥儿啊?人比车还帅!”
“你们不知道他啊?就那个段家!我之前听一小明星八婆过几句,说这俩都谈好久了。”
“真的假的?她在片场都不看手机,看着不像在谈恋爱。”
“谈这么久估计过掉热恋期了吧哈哈哈。”
“不过我确实听说他俩挺稳定的,段近晴和她私下聚会好几次都被狗仔拍了,这不就是见了家里人的意思嘛!”
“这哥们儿开的方向和我们一样啊,看来也是去农庄。”
他们车里热聊个没完。
前面甩了十几个弯道的兰博基尼一路畅行无阻,跑山路一向是这车的强项,车里音乐声调低了些。
夏仰靠着椅背发了会儿呆,问:“刚才闻璇过来说了什么?”
“问我去哪,想蹭车。”他懒洋洋的语调,没太在意,“我说我跑车上坐不了别的女人。”
“是因为今天开的这车只有两个座位吗?”
“……”
莫名其妙地带着刺儿。
段宵想了想,自己这两天没惹她。
他车速放慢,慢悠悠地拐过最后一个弯,车往农庄面前那一块空地上停。这期间一直没说话,像是心无旁骛地在思考事情。
须臾,段宵指骨支着下颌,手肘抵在方向盘那,看着她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夏仰解开安全带,摁了旁边的车门锁,但门没开
。
她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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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宵把机械钥匙给她丢过去:“没电,得手动。”
“……”
夏仰把门锁打开,正要下车,又听见他在后边儿挺烦地问了句:“老子好心帮她,她怎么还害我?”
她板了一路脸,一下没憋住笑,手捂了捂才遮住半扬的唇角。
又坐回去,从包里把用纸巾裹着的柔毛乌蔹莓递给他:“她怎么害你了?她挺热心地告诉我,你喜欢这个。”
两颗粉色的葡萄果在夜光里显得更为晶莹剔透。
段宵无所谓地瞥一眼后,就放到一边,牵过她手在灯下看。
“没沾到,我用剪刀剪的。”夏仰把手抽回来,转开话题,“你怎么会来这?”
“公司高层团建,来山里农家乐。”
她看了眼那边那几座坐落在山林里的三层大别墅,看着灯火通明:“很多人在吗?”
“一群老头和秃头。”
“……”
他又补了句:“不过陆嘉泽和航子在,他们在隔壁市,下午刚过来。”
这里本来也算是京州市和隔壁市的分界线,倒是离得近。
“你把我接过来,是来给我过生日?”夏仰有点犹豫,“可是我剧组待会儿也是来农庄吃饭,我跟你们走会不会不太好啊?”
“你那剧组近两百号人,你都熟了?”段宵下了车,牵她往前走,“可以把关系不错的喊过来吃蛋糕。”
但夏仰根本没加几个人的微信,她也不待长期。
而且就算她认识的,陆嘉泽他们也不认识。
**
这边农庄打造的农家乐本质是市郊政府扶持的轻奢项目。
石板小径,茶园竹林。农家乐庄园在山顶。有一间用土墙围起来的大型农舍,几座别墅坐落在正中间。
白天视线好的时候,还能看见野兔在登山道上乱窜。
团建的那帮高层管理人员大部分都上了年纪,白天摘果子爬山累够呛。这个点早早吃完晚饭,都在睡觉。
他们过去的时候,院子里的任航正在弄烧烤。
陆嘉泽远远地喊他们了一声。
夏仰看见躺在竹椅子上的女孩,喜出望外地挥开他的手,立马跑上前:“许霓,你也在啊,你毕业啦?”
段宵扯着她后衣领,把她拉回来:“看不见这人是病源体?你抵抗力最差还跑人跟前去。”
“……”
他跟拎小鸡仔似的,夏仰别扭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嗨,生日快乐!我感冒了。”许霓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斜他一眼,虚弱地出声,“我前几天就结业了,想说来找你们玩,谁知道山里晚上这么冷……夏,帮我接杯热茶来。”
段宵不爽地睨她。
每次就会使唤他的人。
偏偏夏仰也是个缺心眼儿的,马不停蹄就去给人倒茶了。
许霓懒得看他那嫉妒的眼神,边上一
包纸都被自己抽完了,全是她擤鼻涕的。
头昏昏的,脚边上还放着个煮茶的炉子。
“你鼻涕纸能不能收一收,邋遢不邋遢啊你?”陆嘉泽嫌弃道,“脚起开,我加碳。”
陆嘉泽和她是欢喜冤家,聚一块就得吵几句。也就是许霓今天没状态,否则战斗力一定能轰炸死他。
任航招招手,示意这里有烤好的蔬菜和肉串。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聚会。
都配合得默契,也了解彼此口味。
农庄服务生推蛋糕过来那会儿,许霓戴着个口罩撑在一边的牌桌上,鼻音很重:“你们不玩牌?好没劲。”
陆嘉泽左顾右盼,很是好奇:“大晚上农庄里哪来的鸭子在嘎嘎叫啊?”
“陆狗你滚。”
“听到没,还在嘎?”
“去死。”
“我玩我玩。”
夏仰要起身,又被身后一道力反摁回去。
段宵看她皱着脸,还瞪自己。他叹口气:“先切蛋糕。”
他这种仪式感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对夏仰的那些“重要节点”好像都有一种迷之重视感。
过生日会买蛋糕、比赛拿奖了要去吃大餐,或者买点什么庆祝……歪歪就是当初她某次理论课考试拿了年级第一才买下来的。
夏仰敷衍地配合他,连愿望也不知道该许什么,念了一句“世界和平,大家都平安健康”的话就跑到牌桌上去了。
她玩扑克牌也算老手,洗牌后还会花切。
起初是段宵教的她,后来她自己爱练,比他还熟练,开扇发牌样样精通。
他们玩的是国王游戏。
许霓一抽到黑桃A就激动起来,再次指着陆嘉泽:“点杀!你给我磕一个。”
陆嘉泽骂骂咧咧:“你丫是不是作弊了,怎么总抽到让我罚酒的。”
任航夹在这辆中间,笑着倒酒:“我跟一个。”
“我抽到‘逛三园’了!”夏仰想了下,“说出和舞台相关的词,我的词是古典舞。”
许霓:“芭蕾。”
任航:“探戈。”
陆嘉泽:“夏仰。”
许霓:“这也算啊?”
“怎么不算?”陆嘉泽前面被她灌得高,嚷嚷道,“夏仰是不是和舞台有关?”
“行吧。”
段宵:“《等》。”
几个人一头雾水:“什么玩意儿?”
夏仰举手:“是我的原创舞曲啦。到我了,孔雀舞。”
“这是要把舞种都说一遍?伦巴。”
“华尔兹。”
“追光灯。”
“《采薇》。”
任航搓了把脸:“不是阿宵,你为什么每次都跟我们不一样?我都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采薇》是我大二迎新晚会上排练的舞,陆嘉泽你也看过的!”夏仰皱了皱鼻子,往下一轮走,“不
过你肯定不记得了。民族舞。”
“……”
玩到最后,还能和她对上的只剩下段宵。
就他们俩在这对线也挺无聊的,夏仰很快结束了这轮,玩下一轮抽牌。
但她运气不错,寿星buff叠满,一抽抽到国王牌。
国王牌是可以随意指定在场的一位,完成她要求的一项任务。
一般这种都是恶搞。
夏仰不会玩弄人,会白瞎这张王牌。
许霓眼珠子一转,正要去支招,又被陆嘉泽拉回来,给她一个“你别添乱”的眼神。
“快下雨了,玩完这把就算了。”夏仰撑着脸在桌上这几人那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旁边的段宵身上,“就你了。”
段宵懒慢地往椅背那靠,睨着她:“要我做什么?”
他手里还有一张权利牌,是免死金牌。
取决于他要不要用。
夏仰指了指脑袋上的乌云:“唱个歌吧。唱个应景点的,《听见下雨的声音》。”
话刚落,雨已经在下。
许霓捂着毯子,从身后木屋里搬出把吉他:“快点,趁雨没下大,我给你伴曲。”
陆嘉泽拿手机放伴奏和歌词,笑嘻嘻地递过去:“来吧,满足一下我们仰妹的生日愿望。”
任航拿着筷子敲碗,起调:“竹篱上停留着蜻蜓,玻璃瓶里插满小小森林。”
“青春嫩绿得很鲜明,百叶窗折射的光影,
像有着心事的一张表情。
……
爱始终年轻,而我听见下雨的声音,
想起你用唇语说爱情。
幸福也可以很安静,我付出一直很小心
终于听见下雨的声音,于是我的世界被吵醒。”
外面真的在下大雨了。
最后这个要求也不知道算不算完成。
段宵确实唱了,他清唱情歌真对得起那副低沉清朗的好嗓子。低着狭长的黑眸,显得冷漠又多情。
但最后也变成了大合唱。
每个人都哼着副歌,淋着雨往屋里跑。
许霓生着病,先回了楼上房间休息。
夏仰帮忙收着院子里的火炉和茶具,淋湿了回屋。在木梯那被一块烘热的白色干毛巾罩住,搓了搓她湿缕缕的头发。
段宵低着头,被打湿的额发被他往后扫,露出青隽英挺的眉骨。他个子高,肩宽腿长,把她挡住藏在这角落里似的。
屋里的吊灯昏黄。
两个人的影子还随着风吹进来的动静在灯下晃了晃。
又听见陆嘉泽还在楼上的浴室里唱歌,任航在烧热牛奶,脚步声蹬蹬响,还有许霓打哈欠的声音。
几个房间里的动静都一清二楚,可见这家民宿的隔音有多差。却也显得,他们这一隅格外幽僻。
夏仰的头发被他搓得要炸起来了,脸也被反复揉捏。
她腮帮鼓起,半闭着眼
抱怨:“你轻一点啊,脸好痛。”
他力道放轻了些,突然出声问:“摘回来的乌蔹莓是给我吃的吗?”
“那个不是不能吃吗?”夏仰愣了下,“闻璇告诉我的。”
段宵肩侧抵着墙壁,薄唇微动:“是不能吃。可它太漂亮了,知道不能靠近,但也总会让人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夏仰听得入神,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被他手掌揉了揉,有点懵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你总记不住我的酒量。”他闲散地笑出声。低着头,一截冷白清瘦的后颈浸在夜色中,“也记不住我说过的话,没注意过我很多事情,更别说在意什么乌蔹莓。”
“你在和我算账吗?”
“我在确认心意。”他说,“我在确认你的心意。”
因为前面一直是只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所以这次他要等她确定。
夏仰脸颊微微红。
恍然间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跳了几下。
段宵俯低身,柔软的唇瓣抿起:“你今天好像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生气,这对我很有利。”
“我……”她试图辩驳,“我现在没有在生气了。”
“那你很乖,本来就没必要生气。”
夏仰仿佛被这个温柔的夜晚蛊惑。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夏雨声,眼前又是他深邃的黑色眼睛。
从发现她的雪人夜灯之后,尽管她否认了很多东西,但他真的也不再如以前那样只凭自己的想法来。
没问过,没逼迫过。
甚至不再特意提起要不要重新在一起的话题。
夏仰踮脚,伸手摸摸他头发:“你也很乖。”
她才这么碰了一下,段宵又往前逼近一步:“但十秒钟之后,我还是会亲你。”
夏仰惊得顿了顿,收回手。
“忘了?”他贴近的身体热度像是被放大无数倍,沉默又热烈:“在西山墅,你欠我的。”
趁火打劫要来的吻。
她讷讷开口:“没忘啊……”
段宵又提醒一句:“别耍赖,是你来亲我。”
“……”
挂壁上的秒针在3秒钟后,即将绕过凌晨的12点整。
夏仰闭上眼睛,凑到他唇上轻轻一点便准备收回。可后脑勺被一只宽大手掌握着,没让她往后推开。
他反攻地捏着她后颈抬高了些,薄唇贴紧,囫囵道:“伸舌头。”
一个正式的吻落了下来,软韧热滑的触感让她呼吸略急,手抓着他腰腹的衣料才阻止自己两条腿的瘫软。
楼上的陆嘉泽在问“阿宵他们怎么还没上来”。
夏仰在听见这一句话后,密长睫羽紧张地轻颤着扫过他鼻梁骨。怕他们下来找,她挣扎了一下。
段宵恍若未闻般勾住她湿热的舌尖,没放开。
他亲得好用力。
她过生日,却是他要到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