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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晋江独家发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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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跟腱那不轻不重地挨了下,段宵唇角轻翘,不动声色地把人继续打发走。

门口被他堵得严严实实,周栖曼忿忿不平地拎起自己地包:“行,我去你妈那!”

“不送了。”

门关上,段宵刚转身又挨了一脚。还没出声,就看见夏仰气鼓鼓地往茶几那走回去,趿拉着的拖鞋踩出“哒哒”响。

她坐下来把饭吃完,低着眼轻骂:“又胡说八道!”

段宵不紧不慢地坐到她对面,拾起筷子,乜她一眼:“我不这么说,还真让她进来?”

“也不是不行啊。”夏仰鼓了鼓腮,抬起头,“反正我待会儿就走了。”

他偏了偏头,轻慢开口:“继续说,看看你待会儿能不能走。”

“……”

撂完这句话,对面那姑娘一下就老实了。还很努力地往嘴里多塞了两口饭,低眉顺眼的。

段宵睨着她那装乖巧的识相模样,不由得低嗤了声,手欠地往她脑袋上揉了揉。

她拧眉躲开,皱着脸:“你快吃饭!”

他偏要停下来,眼皮微掀:“夏仰,你今晚在我车上睡着那会儿,除了梦见你爸妈,没梦见别的吗?”

夏仰端起果汁抿了一口:“为什么这样问?”

“你呓语了几声,好像在害怕。”

只梦到爸妈,不至于瑟缩地发抖。段宵想了想,还是想问清楚一点。

夏仰犹豫了几秒:“除了梦到他们,还梦到了当年我爸帮忙抓歹徒的那一幕……我看见捅伤他的那个男人被警察戴上了手铐。”

她那次在广场那只是和他提过几句这件事,但没细说。不过光是想起来都能哭成那样,一定是很痛苦的记忆。

段宵眸光轻动:“你在现场?”

“嗯,我就在我爸的那辆车上。”她深屏了口气,“货车很高,我爬到了挡风玻璃那找他,他倒在了地上。”

即使已经过去七年了,但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夏仰惊讶于自己讲出这件往事时,能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

当初去警局的时候,她也是把那个逃犯的样貌外形都描绘得清清楚楚。

“警察说多亏我爸的货车横亘在那条路上,挡住他们的车,才抓到了人。”

身边人常说夏仰身上总是散发着温柔、温暖的气质,一直有股向上生长的蓬勃生命力。

她脾性软,只要不触及底线,有时候甚至能说是随遇而安的性格。

那是因为她从小到大接收到的都是很好、很纯净的爱。

父母相爱,父母爱她。哪怕父亲因为帮忙除恶出了意外,母亲给她的教育也从来不是怨天尤人、伤春悲秋。

搬来京州后,相依为命的妹妹同样也无保留地爱她。

纵然她和同龄人相比,经历颇为凄惨,但也早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练就了钢铁意志,坚韧又独立。

她早就接受了自己这样的生活。

不会学坏,不会变坏,她永远美好。

“……我妈妈当年也很难吧。警察怕逃走的那个聂小仗报复我们,劝过几次我们搬家,还向政府申请过安置费。”夏仰现在回想起来,理解道,“但我妈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那个家。”

段宵安静地听着她讲起这些,久久没说话。

饭都吃完了,故事也讲完了。夏仰这才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挠挠脸:“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他往前挪过去一些,突然抱住了她。

夏仰愣了一下:“我不难过了,你不用安慰我。”

她推他,却被抱得更紧。

段宵下颌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发顶,缓声道:“所以你初一那年才从申城搬到了京州?”

“对。”她迟钝地笑笑,“说来我来京州之后,过得还不错。能继续学跳舞,还被附中录取了……本来我还以为高中三年要读它隔壁的那所高中呢。”

当时初中升高中,也是要看中考成绩的。

隔壁那所高中是纯公办学校。

不管是专业分还是文化线,都相对好上。

而京大附中是公私合办,全市最好的高中,但学费低,还有很多奖学金助学金。不过,它录取艺术生有文化分数线的高要求。

按道理她夏仰当时只有专业过关,文化刚刚达标,得看总排名能不能录到。

没想到居然真的被补录到了。

“我那时候作为最后一名进学校,可紧张了,只能比其他同学更努力。”夏仰说到这里,笑了下,“还好后来拿了桃李杯,带我的老师都能扬眉吐气些。”

段宵抚了抚她的背:“读隔壁那所高中,就遇不到我了。”

“是啊。”

如果父亲没出事,她不会一个人搬来京州投奔亲戚,不会在京郊上完初中。之后也不会上附中,不会因为校区重建搬去有他在的主校区,更不会遇到罗良琛。

有些事情就像蝴蝶效应。

一环扣这一环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夏仰眨了眨眼:“好晚了,我要回去了。”

“嗯。”

他说着放开手,要起身。

“你不用送我了,这离学校这么近。”她坚持地把手放他肩膀上,把他推回去,“我可以自己坐地铁。”

段宵:“这么晚了。”

夏仰低眼看他:“哪有很晚?地铁还开着。”

况且,刚才把周栖曼赶走的不也是他吗?那会儿怎么不说“这么晚了”。

“那你等等。”

段宵进了卧室。

片刻后,他拿着一把折叠的瑞士军刀过来。这刀不超过10公分,能带上地铁。花纹精巧,刀柄绣丽。

夏仰不解地看着他把这把刀放在自己手里:“你要干什么?”

“过几天不是要搬家?一个人住总得带点防身的东西。”

“我在网上买了阻门器

和可视监控。”

他轻描淡写道:“那些不够。”

“要是真碰上坏人,难道我要直接杀了他吗?”夏仰捏着那把刀,开玩笑道,“那我也得坐牢了。”

尽管不太喜欢这个假设命题,但段宵还是回应道:“遇到了就捅。我保你,我给你兜底。”

他表情严肃认真,夏仰不自觉地收了笑:“我乱讲的。”

“我没乱讲。”

“……”她抿唇,被他吓到,“我走了。”

**

周六下午,温云渺给她打来一通视频电话。

夏仰在回公寓的楼梯上,她已经搬来这里两天,走到拐角处:“还有一个月要高考了,你感觉怎么样?”

“平常心吧,上次模拟考是679分。”

因为高三作息乱七八糟,多少都会有些焦虑,温云渺额头上还冒了几个痘痘。

“你好棒!这都能上清大了,京大也可以。”夏仰不吝啬地夸赞道,“我从来没考过这么高。”

可她明明已经是古典舞这个赛道的全国冠军了,没必要纠结这个分数。

温云渺知道自己姐姐一向谦虚,努努嘴问:“比你那个有钱的朋友还厉害吗?”

“嗯?”她反应过来,“你说段宵啊?他高考……不对,他没参加高考。但是他也说过你很厉害。”

高考分数并不能代表一切,段宵自己也说过他得天独厚的家庭背景和从小到大的学习资源都决定了他的下限不会低。

而温云渺在她那样的生长环境下,还能考得这么好,本身来说就已经超越他了。

温云渺轻哼了一句:“我就是要比他还厉害才行,赚很多钱砸他脸上。”

那可能很难,他也不是靠自己一代的努力才有了这身家。

夏仰没打击一个十七岁少女宏伟的梦想,很给面子地笑笑:“好的,你加油哦。”

“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又和好了吗?”温云渺趴在镜头前,“姐,他说你们是谈恋爱,分分合合很正常。那你们还会和好吗?”

谁跟他在谈恋爱啊。

夏仰腹诽地蹙眉:“没和好啊,我都没考虑过这些。”

“你想和好吗?”

其实谈恋爱是夏仰目前生活里最无关紧要的事儿,她没有清闲得无忧无虑。

忙着实习赚钱,步入大三又在想要不要读研,暑假要做妹妹的术后护理,还得攒攒温云渺上大学的学费。

“我……不知道,总感觉以前在一起就稀里糊涂的。”她没和妹妹说太清楚那些事,只囫囵道,“再说我和他很多地方都不合适,他也会遇到别人的啊。”

温云渺给出建议:“那你也应该去谈谈别的男人,对比一下!我同桌她一个学期就能换三个男朋友!”

“哈哈哈真的吗?”夏仰被逗笑,“那你呢?”

“我才看不上我们学校的那群男生,幼稚又蠢!等上了大学我再挑好的!”话题被扯回来,她问

,“姐,我是来给你说生日快乐的。月假就半天,我晚上回学校就不不能带手机了。”

“好,谢谢。下个月就考试了,你加油噢。”

“嗯。”

聊了一会儿后,电话挂断。

夏仰正好走到房门口,拿出钥匙开门。

这栋公寓楼最高是11层,只有步梯,夏仰住在4楼。因为户型小,一层有50多户,走廊上隔音一般。

楼道上有人叫了工人来搬家,家具的磕碰声很大。

“你当心一点,这梳妆台很贵的!你过来一趟赚个100块的搬家费,摔坏了还得倒赔我500。”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小心的。”

嘶哑又卑躬屈膝的声音传过来,夏仰下意识往那看了一眼。只瞥见诺大的纸箱包装下面压着一个瘦削的人影,腰背微驮。

她转过身进门,没看见那人望过来的阴鸷眼神。

**

5月5号立夏,也是夏仰的生日。

几个室友关系一直融洽,带着她去了趟海底捞庆生。

吃完后,本来在商量要不要唱K,但段宵给她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在她公寓门口等了。

“你们去唱吧,我买单。”夏仰握着手机,不好意思地推她们上车,“今晚谢谢大家。”

坐在副驾驶的庄婧扒在车窗口揶揄:“哟哟哟,急着去赶下一场啊?”

夏仰把她脑袋推回去,喊道:“师傅开车!”

**

这种重要的日子,段宵当然是来给她过生日的,还提了份蛋糕在门口等。

长廊下的灯光将他身影拉长。

夏仰在楼下就看见了他停的车,走上最后一节阶梯时,跳了一下,踩在他影子的肩头上。

夜晚寂静,四目相对。

段宵白T黑裤,懒洋洋地靠着栏杆睨过来。他人高挺拔,视线在看人时总是微微低垂,眉骨矜贵英气,显得睥睨又漫不经心。

夏仰走前几步,若无其事地拿出钥匙开门:“不是说了我今晚要和室友过生吗?”

段宵倚在门框那看她:“我也说了我会过来。”

“那你人过来就好了,干嘛还买蛋糕。”她刚才在海底捞那已经吃过蛋糕了。

他笑了下,坏心眼儿地问:“我人过来就行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仰别开面,打开了屋里的灯。

公寓该有的家具倒是都有,不用她过多添置。不住宿舍后,来这里最大的改变就是能自由自在地练习厨艺。

别的不说,总要学会熬粥照顾病人。

段宵是第一次来她这里,但动作看着轻车熟路的。他在小桌子那坐下后,打开了蛋糕,把蜡烛一根根插了上去。

夏仰把手机放卧室床头那充电。

再出来时,就看见蜡烛已经点上了。

“你是不是对过生日有什么执念?明明你自己过生日都不吃蛋

糕,怎么每次给我过都要买蛋糕,会发胖的……”

她嘟囔完,又认命地坐过去,撑着脸一口气把烛火吹灭。

段宵挑眉:“许愿了?”

“我刚刚和室友们吹蜡烛的时候已经许过了。”夏仰摇摇食指,“许过一个之后就不能许第二个了,太贪心会不灵的。”

想也知道,她许的愿望一定是和温云渺暑假的手术有关。

“按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每年许的愿望都不灵?”

“你有许愿过吗?”她回想了下和他一起过的生日,“去年生日,你明明只是和陆嘉泽他们轰趴一整晚,没订蛋糕。”

一群人喝得大醉,就象征性点了个香薰,还是她帮他吹灭的蜡烛。

段宵支着脑袋,看她切蛋糕,心不在焉道:“今年许了。”

他生日过农历的元宵节,也就是说每年都是在寒假期间。但今年寒假,他俩已经掰了。

那会儿他还在意大利。

夏仰在那天也没刷到他或者陆嘉泽的动态,不自然地挠挠睫毛:“你今年是怎么过的?”

“一个人过,晚上去了海边看星星。”段宵别有深意道,“手机放在旁边,一整晚没收到生日祝福。”

“你朋友这么多,怎么可能没收到祝福……”

“你发了?”

“我——”夏仰噎住,窘红着脸小声说,“我们当时在吵架。你别翻旧账,本来就是你不好。”

段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不好啊,那现在呢?”

她嘴里咬着颗樱桃,顺嘴地问:“什么现在?”

他伸手过去,拽了拽她那颗樱桃的根蒂,等她松口,黑眸落在她被染红的唇上:“我现在好不好?”

夏仰怔怔地看他,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门口的走廊那里,也能看到星星。”段宵突然扯开话,伸手抹了把她的脸,恶劣地笑,“你今晚过生日还这么干净?现在顺眼多了。”

脸上被抹了一层奶油,冰冰凉凉的触感。

夏仰都懒得说他浪费粮食了,立刻回神地反击回去:“你真过分!我今天和室友们拍照还特地化了妆。”

室友们都知道不能擦花她的脸。

谁知道保持了漂亮的一天,在他这里结束了。

段宵看她指尖上沾这么一点奶油扑了过来,躲都懒得躲。扣住她手腕,就这么懒散地看她:“想抹我哪儿?”

靠得近了,掌心的温热贴着肌肤,气氛才别扭起来。

他眉骨高,脸窄又精致,面无表情时的视线有种冷戾的情绪在。但此刻在柔软橙黄的灯光下,像是多了一层暖色调的滤镜。

眉眼深邃,居然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夏仰稍稍往后退开点,抽回手,出其不意地点了点他鼻梁骨。迅速往后退,警惕地看他:“扯平了。”

段宵毫不给面地嗤笑:“胆小鬼。”

“……”

吃过蛋糕

,夏仰把剩下的放回冰箱里。

她还顶着个被弄花的脸,看见他鼻骨上的奶油才反应过来,把湿巾纸递过去:“擦掉吧,回去路上会碰到人。”

段宵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翘个二郎腿,下颔微抬:“谁弄的谁擦。”

夏仰撇了撇嘴,凑过去给他擦脸。时间过得久,奶油都有点干了。她尾指屈起来的时候,碰到他扇动的睫毛。

“你这楼的人很多,晚上睡觉不吵吗?”

“卧室客厅对着走廊会吵点。”她收回手,“但卧室关上门就听不到了。有点晚了,你该回去了。”

段宵起身:“嗯,走了。别给陌生人开门。”

他故意用一副小兔子童话里的家长语调,夏仰白他一眼:“知道了。”

她打开门送他走。

看他身影拐过走廊一角,才把门关上。

夏仰看了眼桌子上还没收起的蛋糕盒子和拔下来的蜡烛,轻喃了一句:“现在挺好的。”

延迟了半个小时的话,在这刻给了回答。

……

一天总算闲下来,有了独处的空间。

夏仰回了几条祝她生日快乐的信息,把今天晚上和室友们拍的照片一起发了条朋友圈。

刚把换洗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就听见门被敲响的声音。

都十几分钟过去了,难道段宵又回来了?

夏仰起身去开门前,先看了一眼客厅的沙发和桌上,并没落下东西。

她脚步放缓了些,从猫眼那往外看。

但诡异的是,走廊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夏仰顿了顿,独居一人,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

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在喊“着火了”、“着火了”!楼道里的火警警报也随之响起,只是分不清是楼上还是楼下。

呛人的烟气已经通过窗户传了进来,显然着火点就在她这栋楼里,不管火势如何,先逃生总是最重要的。

她回过神来,赶紧进了卧室拿起包里的贵重物和手机一块出来。

走廊上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有人在问是哪着火,嘈杂不堪里,大家都在慌慌张张地跑下楼。

夏仰打开门的那一刻,却被一道人影挡在面前。

鸭舌帽下,是一张面容扭曲的脸。他笑起来时,露出一口黄牙:“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几乎没有再给她反应的时间,男人捂住她的口鼻把她往回拖,用脚把门带上了。

**

深夜的市中心马路上,车流依旧不断。

有火警消防车、救护车和这条路上的私家车背道而驰,发出鸣呜的警报声。

前面开了紧急通道,正常通行的道路就有些堵塞。来了一队交警协助路面状况,做手动疏通。

车里没开空调,晚风清凉里又带了丝夏夜的闷,更别说还有排着长龙的烘热车尾气。

车窗开着,能听见周围几辆车里的人说话声:“要死,这个

点哪里着火了?我感觉闻到烟味了。”

“原来是你在抽烟啊!我还以为烧到我车后边来了。”

“那边不是医院吗?现在都配了灭火器了?怕什么,一会儿就灭了。”

“喂妈,你和小宝先睡吧,我还堵在路上呢。哪儿发生火灾了吧,消防车正好要走我们这条路。”

……

段宵腕骨搭在车窗口,打发时间般地敲了敲。看着那几辆消防车过去的路线,莫名有几分心神不宁。

他打开手机,给夏仰发了条信息。

【宵】:明天有节综合大课,坐一起?

一分钟过去,没回复。

段宵百无聊赖地点开她的朋友圈,看见她几分钟前发的动态,最后一张照片,拍了他送的蛋糕。

他点了个赞,副驾驶那的车窗玻璃正好被叩响。

段宵降下车窗,从那看过去,礼貌颔首:“崇哥,这么巧。”

是交警大队长,谭崇。

他今天正好代班巡逻,没想到被分来这来了。

都是家族里的亲友关系,在外边儿见到面自然也要寒暄几声。

谭崇比他大几岁,笑着递了根烟过来:“我就说看着是你的车牌号,还真没认错。我记得你还没毕业啊,大晚上的怎么跑这来了?”

段宵接过烟,往后看了眼车后边:“找朋友,今晚是哪儿烧起来了?”

“害,好像是南门胡同那条街。那一块儿居民楼连得紧,烧起来也难办。”

段宵脸色稍变:“具体位置是哪栋大楼?”

“你不会是刚从那过来吧?”谭崇看他这么好奇,招手让手下一交警过来,“这大楼位置我还真不知道,我问问。”

他问话的那期间,段宵低眸在打电话,但一直没人接通,心不免越来越沉。

谭崇回过头,说:“问着了,是金艺壹号公寓。”

“哥。”段宵把还在等电话通的手机撂到一边,下颌绷紧,打着方向盘要往回走,“帮我开条路。”

**

公寓里脚步杂乱,浓烟滚滚,火势越来越大。

趁着混乱,谁也听不见哀戚的求救声。楼道上有人被踩伤,阳台那有人往下跳。

夏仰的房间亮着灯。

她被尼龙绳绑住了手脚,胶带封住嘴。

挣扎的过程中,女孩的额头磕出了血,脸上泛着指痕勒紧的浮肿,凌乱狼狈地蜷缩在桌角那。

对方有备而来,外面一片凌乱,男人却像个没事儿一样拖着把椅子坐下来,在她面前抽了根烟:“你还认识我吗?那天我和你对视了一眼,就知道没找错。”

是聂小仗,当初那群逃犯里的一个。

七年过去,他已经快30岁了,可面相却像个中年人,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疤痕。

难怪这些年通缉令下了,也一直找不到人。谁能想到他没藏在乡镇里隐姓埋名,居然就躲在这诺大的京州。

夏仰背

在身后的手指掐进掌心,瞪大眼盯着他。

对?_[(,就是这双眼睛!那年你多灵啊,穿着小公主裙,哭着跪在车上喊爸爸。”聂小仗长吸了一口气,臭气熏天的烟雾吐在她脸上,“你恨我,我也恨你啊!不急,今晚我们有很长时间。”

罪犯之所以为罪犯,是因为他们没有恻隐心,更遑论同理心和道德观。

杀人犯在人性本恶下,心里越来越扭曲,才会把人当成无生命体施以暴虐来满足自己的恶欲。

“你爸害死我哥,你倒是过得安心了。本来我们可以逃……”

他自顾自地絮叨了很多事,从十年前的那起犯罪事件,讲到这一年多来对她的窥探。

夏仰眼睛充血般渐渐模糊,手胡乱往后摸,摸到她东西散落一地的包,里面有段宵给过她的那把刀。

“你知道我怎么认出你的吗?我在电视上看见的。”他狞笑道,“你要是普普通通,谁能找到你啊!老天都站在我这边。”

聂小仗视线落在她小腿上,蓦地举起了凳子:“喜欢跳舞是不是?”

夏仰腿边的电话不断在响,上面跳跃着一串乱打的备注。

“男朋友?哈哈哈我看见好几次你上他车了!你也是贱,和那些女人一样,小小年纪就勾引人!”

聂小仗拿着凳子要砸她的腿,像是想到了更能折磨人的方式。他蹲下来,捡起她的手机:“你说你那个男朋友要是看见你浑身是血的照片会怎么样?”

她说不出话,眼泪被烟雾呛得落下来。

外面火势不减,已经烧了过来。从窗口看过去,浓烟越来越黑,温度也越来越高。

聂小仗并不着急逃生,反而掐着她往桌边撞,看着她额角被磕破。又对着她拍了几张照片,上手兴奋地扯她衣服。

他笑声粗重呕哑,火舌从卧室的窗帘那烧了进来。

——“嘭”的几声巨响,门锁在被砸动。

聂小仗动作停了下,正要起身拿起身边的那把刀时,小腿肚猛然被刺了一刀。

他喊痛的呼声过后,是门在此时嗙得被撞开。

段宵手里还拿着方向盘锁,砸门时的腕骨指关节处都磨破了皮,他没料到进门会看见这一幕。

夏仰蜷缩地躺在地上,一身凌乱。手里还攥着那把沾着血的瑞士军刀,见到他时已经半阖上眼地要昏过去。

她脑袋被重力地连撞了好几下,像是强撑着才到这一刻。

时间像是电影里的减速慢镜头,每一秒都被拉长,过得极其缓慢。

分不清是泪还是血水糊住了眼睛,她很痛,全身都痛得受不了,呼吸也越来越艰难。

朦胧的视线里,是段宵杀性又暴怒的身影,蓄满力道的手臂青筋虬结。

聂小仗被他当成死物一般拖拽进了卧室,没让她看见他是怎么动手的,但能听见惨叫声。

火越来越大了。

耳边是警报声、痛呼声和哭声。

**

病房里一片白,门外还能听见琐碎的谈话声。

喉咙呛了太多烟雾,夏仰睁眼时还觉得难受。护士看见她醒过来,忙按响了床头铃,又对外面喊了一句:“病人醒了。”

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站在她床边的是一个女警察,声音轻柔:“你好同学,现在能说话吗?”

她唇动了动,眼泪先掉下来。

“你们先出去。”女警对后面那几个同事做了个手势,坐在床边拿纸给她,“你是要说什么?慢慢来,你呛到不少烟,消防员找到你们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

夏仰艰涩地吞咽了一下,喊出两个字:“段宵……”

“段宵?抱你出来的那个朋友是吗?”

“嗯,他呢?”

“别担心。他没事儿,就是还得接受调查。”女警停顿了下,“这起火灾是人为的,目前警方认为嫌疑人是寇威,他的曾用名叫聂小仗。我查过你们之间的渊源……你脸色很差,还能听下去吗?还是要我帮你喊医生?”

夏仰抚上脑袋上的纱布,摇头:“您继续。”

“聂小仗死了,你们那栋楼的消防设施有问题,导致延误了消防员的工作,火势大到烧了半栋楼。”女警说,“当然这一方面,会有业主和施工城建那边去交涉。”

“我要说的是,法医鉴定过聂小仗身上有多处撞击伤,致死原因是窒息。但无法证明他是因自己没从火里逃出来,还是……人为原因故意不让他逃出来。”

女警继续道:“当下那个空间里只有你、你那个朋友段宵和聂小仗在一起。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夏仰眼睫微颤,反问道:“聂小仗不该死吗?”

“罪犯的结局要由司法机关决定,而不是由我们任何一个人动手。”女警手里的录音笔还亮着,问道,“能和我详细讲讲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从聂小仗蓄意放火、到闯进来将她绑架凌虐,夏仰尚且能对答如流。

但后来段宵来救她后,她其实已经神智不清了。

“他只是把聂小仗踹开了,然后抱起我下楼。”夏仰低着眼皮,“其他事,他没做过。”

女警探究地看着她:“同学,你能望着我眼睛说吗?能保证你的话没有半句虚假吗?”

放在被子里的手慢慢握拳,夏仰和她对视道:“能。多处撞击伤是因为聂小仗在反抗,我想段宵身上一定也有伤,而且我也刺了聂小仗一刀。”

“那为什么聂小仗会在你的卧室,你身上的绳子却在客厅?”女警诱导性问话,“起火点在你楼上左边的第二个空房子里,火是从你卧室窗口蔓延进来的。那里火最大,为什么他们还会往里走?”

夏仰咳嗽了几声:“警官,你是旁观者,当然知道哪里火最大。但我们那时人都在火海里了,还分得清吗?”

女警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线。

“你说人为原因不让聂小仗逃出来的证据在哪?”夏仰说话说得慢,但视线紧紧地盯着她,“我朋友救我出来已经很不容易,难道还有义务再返回去救一个杀人犯?”

“你别激动,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女警站了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段宵和聂小仗的死没有关系?”

“没有,你们怀疑他的证据全靠推测吗?”夏仰冷着脸,“聂小仗逃不出来的原因也可能是他腿被我刺伤了。”

“可是……”

女警话还没说完,突然被门口一道女声打断:“毕警官,我不是说了,先和我们律师谈吗?”

走进来的是段姒,一抹红唇,妆容精致也掩盖不住那股疲惫气。

她身后的律师走上前来,对那位警察做了个请她出去的手势:“我当事人是受害者,我方对毕警官刚才的那番问话会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女警脸色一变,皮笑肉不笑地跟着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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