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在里面任由医生处理身上的伤,一颗心却早已飞到了外面。
刚涂了药,还没听医生说完注意事项,她就跑了出来。
叶时寒等在走廊里,背对着何以宁,跟下属交代着后续事宜。
听到声音,他回头,看到何以宁时,目光顿了顿,挥手,驱散了下属。
何以宁快步奔到他面前。
“你好点了吗?”
“你好些了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接着对上何以宁泛红的眸子,叶时寒的心狠抽了一下。
“我没事。”何以宁小声说,目光灼灼的钉在他身上,“主要是你,你当时为什么不推开她呢……”
声音有些哽咽,虽然是埋怨,可更多的却是心疼。
这个天杀的夏菲,看她不扒了她的皮!
见他仍浅笑宴宴的,何以宁心里更难受,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又让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这人实在太坏了。”
叶时寒哭笑不得,长臂一揽,将她抱了过来:“没事,欠下的慢慢还,不行你就肉偿。”
何以宁又想打他,可手落在他背上,哪舍得打下去,只轻轻在他背上抚了抚:“疼不疼?”
“嗯。”
叶时寒点头,又用低沉的声音在
她耳边再次重复,“很疼。”
何以宁身子一震。
他又咬了下她的耳垂:“真的疼,所以,你能不能好好疼疼我,不要再和我置气了。”
何以宁:“……”
她怎么听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抱着她撒娇,对方还是堂堂叶氏的总裁,这画面怎么想怎么诡异。
“说话呀,行不行?老婆,行不行?”
叶时寒又求了两声,何以宁觉得她浑身的骨头都要酥了。
推开他,瞪了他一眼,“有心情调情,我看你还是不疼。”
话虽这样说,回想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何以宁还是后怕不已。
还好,硫酸这种东西不好买,万一那疯女人泼的是硫酸,此刻,她和叶时寒早就痛不欲生了。
两个人处理好伤口,便一同去了警察局。
警察正在审讯夏菲,因为涉及到叶时寒,连陈局长都来了。
他带着两人往审讯室走,里面夏菲仍然在狡辩。
“我就是讨厌那个何以宁,她上次明明答应会治好我的病,可后来她食言了。她答应我的事,就应该做到!这些做生意的,全是骗子!我的脸……我的脸就是用他们的化妆品才会毁容的。”
警察听着
她这番偏执的言论,十分怀疑这女人精神有问题。
他一拍桌子:“夏菲,我再问你。你用的烧碱水是哪里来的?”
“我是保洁员,这玩意就是做清洁用的。我真后悔,应该弄两瓶硫酸过来……”
“你这是犯罪!”
“是她何以宁先出尔反尔的,她根本没有给我治病!她是骗子,骗子就该下地狱!”
警察再一次跟她拍了桌子。
里面门开了,审讯夏菲的警察有些头痛的对何以宁和叶时寒说:“里面那女人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我怀疑她精神有问题,如果真是精神问题的话,只怕很难治她的罪。”
何以宁和叶时寒交换了一下眼神。
叶时寒冷声道:“她能准确的了解以宁出现的场合,并准时守在那里,并成为那里的保洁员,这一切巧合说没有安排,谁信?不能所有的矛盾都用精神问题来解释,比如刚才我问的这些,你倒是给我个解释。”
“这个……”
其实这些问题,警察都问她了。
然而夏菲车轱辘话一直说,根本就get不到重点。
这时,叶时寒的下属又进来,手里拿着盛典现场以及周围的监控。
几个人一起把监控看了一遍,确实没什么
可疑的人物接近过夏菲,而那里的人事经理也表示,夏菲来这里上班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平时人就神神叨叨的,加上她前一阵子在网上闹出的动静,大家也是可怜她,才给她这份工作。
至于何以宁会出现在盛典现场,之前早就有名单流出去,被夏菲看到也没什么稀奇。
何以宁和叶时寒在警局一直待到半夜,好像所有的证据都可以证明,这次的报复就是夏菲的个人行为。
从放监控的办公室出来,何以宁满脸疲惫。
叶时寒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一下:“以宁,你怎么想?”
何以宁在前面的不锈钢椅子上坐下:“虽然目前的解释听上去都可以自圆其说,但是夏菲这个人没有主见,从前可以任由她老公支配利用,现在急于治病,很可能被他人利用。”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那天,余诗琪跪在人来人往的医院住院部门口,受尽奚落和屈辱,还被骂上热搜,成为女权主义者鞭笞的对象。
这样的屈辱换成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很难承受。
余诗琪会善罢甘休吗?
可凡事要讲证据,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余诗琪和这件事有关系。
叶时寒眸色一寒,何以宁想的和他想的差
不多。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警局里又来了一个人,正是夏菲的老公赵强。
赵强看到叶时寒和何以宁时,明显怂了一下,但马上,他又拿出他手上的精神鉴定报告,说他是来给夏菲做保释的。
陈局长和审讯夏菲的警察接过鉴定报告看了看,报告是一周前做的,上面盖着医院的公章。
有了这份报告,确实很难治夏菲的罪。
赵强一副痞子样,看着何以宁和叶时寒得意洋洋的说:“两位老总抱歉哦,我老婆自从上次被你们逼的发了道歉声明后,脑子就不太好使了。发生今天的事,我也很意外。但是怎么办呢?你们总不能跟精神病人计较吧?反正,我看你们俩个也没什么事,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了,算了吧。”
听着像是道歉,实则嚣张十足。
就差明说,精神病就算杀人,你们也无可奈何,捡条命就该庆幸了。
叶时寒的下属怒视着他:“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无论是谁,也得讲道理!发生今天的事,我也不想!但你们说,哪条法律规定的,精神病犯法也得偿命?谁让你们运气不佳呢,换句话说,还是得多行好事,不然,你看,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