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上下因为叶老夫人的突然昏迷,乱成一团。
佣人在老太太的衣服口袋里给她找药,却怎么也找不到。
“妈妈,奶奶是不是死了?”深深趴在何以宁肩上,有些惧怕的说。
何以宁怔怔看着这一幕,突然,她走过去,将两个孩子交给徐妈:“你把他们抱到车上去!”
徐妈应了,只见何以宁走向已经慌作一团的那些人。
“你们让一下,保持空气流通!”
何以宁把几个佣人拉开,此刻叶老夫人仍躺在余诗琪的怀里。
余诗琪见她要动老太太,厉声一喝:“何以宁,你要干什么?”
何以宁却理也不理她,只是轻轻托住叶老夫人的头,把她平放在地上。
“何以宁,你住手!”
“余诗琪,你现在这样是谋杀!”
何以宁的话让余诗琪打了个激灵,抱着老太太的手倏的松开了。
此刻,叶老夫人已经平躺在地上,何以宁双腿跨上去,开始给她做心肺复苏。五年前,她父亲去世,何以宁获救后,特意去学习了各种急救措施。
她不止一次自责的想,如果当时她就在她爸爸身边,她一定不会让他出事。这简直快成了她的执念
,每想起一次便心痛难当。
何以宁机械的给叶老夫人做着急救,她看着面前那张苍老的脸,仿佛那并不是叶老夫人,而是她爸爸,她竭尽全力的想要救好她,就像在完成一场虔诚的朝拜。
只许成功,不能失败,不然,大概她一辈子都走不出心里的这场执念。
余诗琪和叶晚觉得她好像疯了,想要把她拉下来,可是谁都不敢,也不能……
大门处又有声音传来,是文川接到徐妈的电话,一路狂飙赶了过来。
文川怎么也没想到,叶时寒还在接受治疗,这边会后院起了火。
老太太居然把孩子抢回了家,这不是在添乱吗?
文川一路超速赶到荷苑,看到大门敞开着,徐妈抱着孩子躲在车里,他就知道完了,等他不顾形象的冲进去,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老夫人昏过去了,何以宁跪在那里,正在给她做心肺复苏。
余诗琪在,叶晚也在,简直所有的坏运气都赶到了一起,文川从未经历过这种抓马的时刻,情急之下,他狠扯了一下领带。
“文特助,你总算来了,你快阻止这个女人乱来!”
余诗琪急切的催他,两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文川不置一词,朝何以宁走过去。
她不知道已经按压了多少次,额上的汗一滴滴的滴落,体力消耗太大,她几乎要承受不住了。
余光感觉到文川的到来,她声音暗哑的问他:“文特助,你会不会?我……我要不行了。”
简单的急救,文川当然懂。他马上脱下外套甩给周围的人,将已经体力不支的何以宁一把拉下来,换他再给老夫人做按压。
男人的力气比之女人,要差了很多。在文川强有力的按压下,不到一分钟,就听到老太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叹,接着人就幽幽的醒转。
虽然只按了几十下,文川已累的气喘如牛,看到老夫人醒了,他马上命令下属:“别愣着了,快送老夫人去医院!”
一番手忙脚乱的忙活,叶老夫人总算被送去医院,而余诗琪也找了个机会,把手里的药扔在了通往后院的路上,以造成这是不小心从老太太口袋里掉出来的假象。
文川刚安排好老太太,又去寻找何以宁,可院子里哪还有她的身影?
这时,有佣人在花园里捡到了老太太的药:“夫人的救心丸找到了,怎么会掉在路上呢!”
救心丸送到文川手上,他凝眸,
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才将药接过来,顺手交给下属,跟他低声交代了几句什么。
文川又把管家叫来,问他今天发生的一切。
管家不敢撒谎,赶紧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下。
“就是这样,本来好好的,那个何小姐一来,跟个疯子似的往里冲,才会吓到老夫人……”
文川冷声呛回去:“是何小姐救了老夫人,不然,你们现在一个个都得完蛋!”
“我看,应该是文特助的功劳……”
“反正责任就不是你们的,是吗?”
见文川生气了,那些佣人才没再吱声。
余诗琪怕惹祸上身,悻悻的说:“这两个孩子也是皮得很,说好的玩捉迷藏,怎么一下子就溜出了房间。”
叶晚更是愁眉苦脸的,“都怪我,跟孩子玩当什么真。当时,我们不去楼上就好了。还把奶奶吓成这样……”
她眼圈一红,走到文川面前:“文特助,我哥现在在哪里?你要帮奶奶跟他解释一下,奶奶只是太喜欢深深和浅浅了,才忍不住想接回家照顾,我们都对他们很好,只是孩子顽皮,出了点意外,如果要怨的话,那就怨我吧。”
文川轻哼一声,“这件
事当然会查,而且肯定会查的一清二楚!”
叶晚点头:“那就好,我先看望奶奶,希望她老人家没事。”
“倒也不用着急!”
文川很清楚,老太太缓过那口气,就不会再有大碍。
他锐利的眸扫过叶晚和余诗琪,还有叶家的佣人,“你们先进房间,每个人做个记录之后再离开。”
药的事必须查清楚,现在文川十分庆幸,还好老夫人被救了过来。如果没救过来,于叶时寒和何以宁,都将是灭顶之灾。
可是老太太随身携带的药怎么会掉在路上?
他必须查清楚,这样,才能给他们叶总和叶夫人一个交代。
一听要做记录,余诗琪脸色一白,恰好她手机响了。仗着自己是余家大小姐,倨傲的往外走:“抱歉啊,文特助,家父找我,我得赶紧回家。改天我再去看望老夫人。”
她作势就走,手腕却被文川强硬的扯住:“余小姐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我接电话!你放手!”
“今天必须要做好记录才能离开,谁都不能例外。余小姐,请!”
他将余诗琪用力一惯,她踉跄了几步,再看堵在她面前的那些保镖,心里更是一阵阵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