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没有成功。
她瞪着那个人:“哎,你扶我一下啊?”
“你很有功?”
叶时寒声音冷鸷,睥睨的看着她,“何以宁,你不是想死吗?你怎么不去死!”
何以宁被他气到了,终于拼着一股力气坐了起来,谁知却被叶时寒再一次恶劣的给推倒了。
“何以宁,你这种心里没有责任感,自私自利的女人是怎么当上母亲的?嗯?我看你根本就不配当深深和浅浅的母亲!你这种人就该堕入十八层地狱,让阎王爷狠狠的修理!不然,你都不知道,死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
何以宁被骂的心头火气,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门开了,深深探出一个小脑袋,小声的提醒叶时寒:“爸爸,虽然妈妈非常欠骂,但你也要注意下语气。乖~”
何以宁:“……”
叶时寒高高在上的睥睨的她,“听到了吗?连儿子都在说你活该!”
何以宁半撑着身子,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终于,她泄气的躺下来,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今天在奶奶家,她确实冲动了。当时太上头了,她简直被她那个愚昧的烂好人奶奶给气到质壁分离。
现在想来
,还好阿寒及时赶到,不然,如果她真死了,那不是遂了何曼曼和她妈的愿。
亲情绑架是她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何以宁千算万算,最终,竟然差点栽在一向疼爱她的奶奶身上。
现在再看,她后怕不已。万一真死了,深深和浅浅怎么办?
如果她真死了,李兰和何曼曼估计要笑掉大牙了。
何以宁自己也觉得臊的慌,所以,被阿寒骂了半天,她气归气,却一声也不敢吭。
看她跟个泄了气的病猫似的,叶时寒也骂的有点没劲。
他单手叉着腰,依旧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
想说她活该,可是心里却是一阵揪痛。
回想几个小时前,他看着她昏倒在他怀里,他第一次慌的六神无主,那一刻,他恨不得把那幢别墅一把火连着里面的人统统烧个干净。
爱情这种东西真要命,没有的时候也活的好好的,一旦有了,再失去,好像就成了噩梦的开始。
叶时寒觉得,他大概是中了这女人的毒。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上了她的贼船!
那样,也不会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这样的静默维持了一分钟,叶时寒拉了把椅子,重新坐在那里。
何以宁觉得胃里很不舒服
,浑身也软趴趴的,她有点担心,便问叶时寒:“我体内的毒药,都排干净了吗?”
“别想了,没救了! ”
“啊?”
何以宁的心一沉。
“敢喝还怕死吗?何以宁,成年人都该为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任。”、
听他这样说,何以宁便知道,她的毒八成没事。
突然,叶时寒又站起来,两只有力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恶狠狠的看着她:“说,你怕了吗?”
何以宁拧着眉,她是后怕,但不是怕死。
“说,下次还敢不敢了?”
何以宁终于,轻轻的摇了摇头,双唇嗫懦着:“对不起……”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男人妖孽似的俊脸非常强硬,简直让何以宁气的牙痒痒。
但是没办法,这一次是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她往门外偷偷扫一眼,深深和浅浅两个小小的身影就趴在那里,让她感到一阵难堪。
“阿寒,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她小声的说,目光深处还带着几分乞求。
她已经知错了,差不多就行了呗。
这男人还要她跪下吗?
谁知,叶时寒却把她的脸顽固的拧过来,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认错就得有个认错的态
度。你这么不负责任,深深和浅浅不知有多伤心。”
又拿孩子说事,何以宁简直无语子。
她犯起倔来,故意绷着脸,不再理他:“好话不说二遍,你没听到就算了。”
下巴一痛,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许是注意到门口那两个小小的人影儿,叶时寒终究还是松开了她。
“一点都不乖!”
男人生着闷气坐下,却随手拿起了一个苹果,很认真的削起皮来。
这时,他才发现,他的手直到现在,握着水果刀时,竟然还是抖的。
这个女人把他和孩子都吓坏了,可是她却轻描淡写的,简直气死人。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何以宁解释:“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奶奶是我爸爸去世后,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老了,糊涂了……”
说起奶奶,又是一阵心伤。
“那不是糊涂,那是坏!”叶时寒冷着脸替她纠正,“这世界最大的恶,就是打着善良的旗号杀人!”
听着他对奶奶的定义,何以宁张了张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不过,她和奶奶经过今天这一战,大概也算是恩断义绝了。
只是,到底
还是放走了何曼曼,这让何以宁太不爽了。
苹果削好了,何以宁以为他是削给自己的,谁知,叶时寒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之后,放在盘子里,转身就端给了守在门外的深深和浅浅,看的何以宁又是一阵郁闷。
记仇的男人,看来,这次是真的把他得罪了。
因为太疲惫了,何以宁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腹中空空的她,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个不停。
张姐来了,给她带来了晚餐,寡淡的蔬菜粥和煮好的鸡蛋。
何以宁喝了两口,胃里舒服了一些,接着她又闻到了一股令人垂涎的香味。
她又看向张姐身边的另一只保温桶,问她那是什么。
“哦,那是两个孩子和先生的晚餐。”
深深和浅浅洗干净手,进来吃饭,保温桶打开,里面色泽诱人的食物拿出来,竟然红烧排骨,油闷大虾,清蒸鱼和各种小菜。
何以宁伸长了脖子朝那边看着,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青粥小菜,胃里一阵泛酸。
深深还故意在红烧排骨上闻了闻:“好香!”
浅浅已经兴奋的挥动起她手里的小叉子,叶时寒给女儿和儿子碗里各夹了一些大虾和排骨,无视何以宁这边快要嫉妒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