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员外的这茶为荭茶,名仙居荭茶。
这荭茶不是炒黑的荭,而是天然的荭,这跟这高山上的气压低,空气稀薄有关,和天池的黄金鱼一样,特殊环境下的特殊产物。
何员外炒得一手好茶,也是不断摸索出来的,精益求精,使得这仙居荭茶在市里也有点名声,只是产量有限,所以也没有推广出去。
韩晨觉得茶叶轻,方便运输出去,又高利润,一年可以采摘好季,一旦牌子打出去,好茶的话,那可是一条好的致富经。
韩晨倒也说干就干,马上自学这茶的种植,培育,嫁接等,希望能搞开大规模的荭茶茶园出来。
韩晨特意为此事召开了村委会。
韩晨亲自给出了一个方案,很快方案通过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我觉得关键还是这品种茶的种植吧,目前这品种无法购买,这是特殊环境下进化出来的茶。”杨旭回答。
“对,所以我们采用嫁接技术来种植,用何员外的茶的枝头嫁接出来,所以我们需要采集足够多足够好的根基来嫁接,保证其成功率。”韩晨说道。
“这事,韩晨我来牵头实验,好歹我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农民
了,这点技术还是有的。”杨旭很肯定道。
接着村委公布了茶园扩张的公告。
方案如下,本着自愿的原则,成立仙居荭茶有限公司,采用入股的方式,对茶园进行分配。茶园的种植工作,都是共同协助劳作。
很快,就一群村民过来咨询了。
“林村長,我想入股,需要多少钱啊?”
“林村長,我也想入股,需要什么条件啊?”
韩晨一一做解答。
“这首批种植费用,我会和上级申请专用扶贫资金,第一批费用,大家不用自己投入,大家需要投入的那是劳动力。入股的条件是贫困户优先,品德口碑好的人优先,劳动力多的人优先,按户算,首批入股的户数是50户,后期会开放,同时对于入股者破坏公司规定或是不劳作想不劳而获者,我会提出去。”韩晨为了绝对的话语权,村委占用了51%的股份,这51的股份里,以韩晨的占股又为最大,以免到时候出现纠纷自己被罢免什么。
很快,轰轰烈烈的50户贫困人口入户申请就开始了,有主动的,也有被动的,韩晨一户一户的考核过去。
韩晨考核了一半,下一户
人家是唐茹芳。
唐茹芳只见过几次面,在上次的文艺演出上,那次演出还拿了个二等奖呢,也是挺搞笑的。
唐茹芳是个看着很小的女孩,韩晨这是第一次来她家。
刚进来,还是被她家的贫穷给震惊了,留守妇女秦颖家里是韩晨见过最穷的,但没想到,这唐茹芳家里还要穷。
家穷四壁真实写照,灶台都没有,是在地上烧饭吃的。
而房间里连墙都没有,是用几块木板遮掩起来的,那风啊,从木板上呼呼的吹过。
更让人哭的是,家里连被子都没有,只有单薄的一个被单。
唐茹芳见到韩晨来时,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自卑吧。
“韩村長,你坐。”唐茹芳拿了一条凳子,那条凳子还只有三只脚。
旁边的坑上,躺着一个老奶奶。
“奶奶,他是村里的新村長,他来看看我们。”唐茹芳回答。
“村長啊,哦,那我得起来。”奶奶对村長似乎很尊重,在老一辈人的眼里,这村長那就是大悺了。
这大悺来,哪里敢躺着啊。
“奶奶,你躺着吧,没事,没事,不用起来。”韩晨说道。
那奶奶才重新躺了下去。
“奶奶
怎么了?”韩晨问。
“生病了。”唐茹芳回答。
“那你怎么不带奶奶来村里找我看病?”韩晨不高兴道。
“没钱。”唐茹芳回答。
韩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道:“我早就在村里放了公告了,免费检查,药钱也可以奢,如果是中药,也可以上山采集,不收钱。”
唐茹芳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是尴尬着,手不知所措。
“你父母呢?城里打工了?没寄钱回来嘛?”韩晨有些愤怒,这孩子的父母怎么这么狠心?
“他们,他们都死了。”唐茹芳回答。
“家里还有其他人嘛?”韩晨问。
“以前爷爷在时,一直他干农活,后来爷爷也走了,奶奶也病了,我也出不去打工,只能留在家里。哦,我还有个妹妹,她好像出去砍柴了。”唐茹芳回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姐姐,奶奶,我回来了。”
韩晨急忙出去,他看到一个瘦如柴,满脸是裂痕的小女孩,看起来才九岁左右吧,穿着破破烂烂的,一脸乌黑,她的背上看着大概几十斤重的柴,几乎90度弯着腰,微微的抬起头,看着。
这一刻,韩晨的灵魂都被触动
到了。
他没有忍住,眼泪就下来了。
这里的贫穷仿佛是另一个大凉山。
韩晨急忙跑了过去,把柴火从小女孩的身上拿了下来。
韩晨也突然感觉自己这个村長背负的是什么,是无限贫穷的责任感啊。
“奶奶是这样的,村里要搞种茶致富,优先贫困且有劳动力的家庭。”韩晨把来的事说了。
“我是劳动力,我妹妹也能干活,男人能干的我都能干。”唐茹芳急忙说道,深怕韩晨不承认她这个劳动力一样。
“要多少钱啊?”奶奶问。
“不用钱,要钱的那就不是脱贫扶贫了那叫投资。”韩晨回答。
临走时,韩晨把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塞给了唐茹芳,说道:“拿着,改天,我去砍树,把家里给你修修,再给你奶奶看看病。”
“谢谢村長,谢谢村長。”
唐茹芳奶奶听了,从病床上爬了起来,直接就跪在地上了。
韩晨急忙去扶:“奶奶你千万别这样,快起来。”
“好人不多了,孩子,好人一生平安。”奶奶抚莫着韩晨的脸颊,因为奶奶有白内障,也是完全看不清人了,一直嘀咕着:“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