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营地内一片寂静,间或有士兵巡逻走过。
吴乾帐内,原本熟睡的熊大突然翻身坐起,警惕的望向门口方向。
“呼”原本低垂的帐帘猛地被揭起少许,一道黑影闪电般窜入帐中,正处于警惕状态的熊大忙移至吴乾床前,随时准备出手对付这个不速之客。
“住手!”吴乾低声喝道。
“参见吴帅!”黑影静立三步之外,拱手道。
听声音原来是岳山,熊大这才放松警惕,但仍垂手站在吴乾床边。
吴乾起身坐到床边,笑着对岳山说道:“我已经命阎乐加强营地防守了,却还被你神不知鬼不觉的闯了进来,真不知是他们防范力度不够,还是你的身法太过于厉害了。”
“再严密的防守都会有漏洞。”岳山沉声说道。
“切!”熊大闻言大嘴一撇,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此次行动你带了多少噬魂兄弟?”吴乾边提着靴子边问道。
“噬魂组此次共出动一百兄弟,各个能以一当百。”岳山自信道。
“嗯”吴乾起身在帐中走了两步,才驻足道:“我接到消息,我们行进途中会有大大小小数十队马贼等着劫道,可如今御林军统帅阎乐却是王仁则心腹,他不背后捅刀子就已经算好的了,想让他听从我的指挥,恐怕不大可能。”
“吴帅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个人除掉?”岳山幽幽地问道。
“除掉他是自然,但我必须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不然只是除掉他,并不能掌握御林军的指挥权,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吴乾思索道。
“全凭吴帅安排!”岳山知道,自己的脑子没有吴乾好,与其费神思考,不如听命行事。
“你暂且隐藏在队伍附近,我会创造机会给阎乐,让他动手行刺我,你再突然现身将他干掉,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全,我们再趁机接管御林军。”吴乾负手计划道。
“属下遵命!”岳山说完身形一晃,犹如一道黑烟,消失在黑暗中,只是路过熊大身边时,轻轻地叫了一声:“傻大个!”
熊大待要回敬,岳山早已不见了踪影,望着空荡荡的营帐,熊大忍不住吐槽道:“身法好了不起啊,手下败将!”
第二日吃过早饭,全军收拾行装准备继续赶路,吴乾却找来阎乐,道:“我接到密报,咱们的行程路线已经被人透露给了马贼,沿途会有数十支马贼等着劫咱们的道。”
“什么?”阎乐忍不住惊问道:“将军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怎么,你在质疑我?”吴乾幽幽道。
“属下不敢!”阎乐连忙拱手道。
“为了公主和兄弟们的安全,我准备改变路线,咱们不去泰山了,转去谯郡。”改变路线的事情,吴乾昨夜已经想好了,这样一来,既可以打乱沿途马贼和虞国杀手的计划,也可以令阎乐不知所措。
果然,阎乐听后大惊道:“可是,我们的行程线路是丞相拟定的,恐怕不好变更吧!”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吴乾斩钉截铁道:“我是领队,应该以公主和全队人员的安全为首要考虑,阎将军可是要抗命?”
阎乐心头没来由的一颤,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令他无从招架,于是连忙拱手道:“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吴乾心道: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就这一治你违抗军令之罪,唉,可惜了。
“阎将军去安排吧!”吴乾转身说道。
“喏!”
很快,送亲队伍朝着西北方向出发,娜仁托雅策骑来到吴乾身边,疑惑道:“咱们不是应该北上吗?为何要改变方向?”
吴乾微笑道:“因为这边风景独好!”
说着轻挥马鞭,策骑来到李秀云马车旁,轻声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也不想再辩解什么,但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说罢,策骑朝队伍最前面驰去。
变更行军路线,此举大大出乎很多人意料,阎乐一翻母狗眼,低声嘟囔道:“这一路上吴乾并未见过其他人,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有马贼要沿途劫道?”
一名御林军都佰说道:“莫不是他在耍诈?”
“哼,就算他想使什么花招,只要沿途故意留下标记,就不怕虞国杀手找不到咱们。”阎乐得意道。
“将军好办法,属下这就去办!”那都佰阴笑着离开。
“恩相的意思是想借虞国杀手的刀干掉吴乾,照俺说,咱们兄弟完全就可以干掉他,为何要这么麻烦呢?”另一名都佰不满地嘟囔道。
“你懂个P啊?”阎乐低声责骂道:“如果咱们干掉了吴乾,回去怎么交代?”
“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那名都佰连忙赔笑告罪。
“不过,如果真的有马贼沿途劫道,咱们趁机干掉吴乾,再嫁祸给马贼不就行了?”想着,阎乐忍不住得意地嘿嘿大笑起来。
谯郡,地处豫州,北据祖河,西靠长白山,东隔别山,属于丰国三线城市。
这日,队伍行进到别山山脚下
,只见溪瀑纵横,到处都是未开采的参天大树。
一条三丈宽的小溪拦住去路,成群的动物正沿着溪畔喝水,见有大队人马前来,纷纷朝远处逃散。
吴乾不禁感叹,人类的发展对于大自然的破坏实在是太大了,谁能想到如此宏伟醉人的自然景观,若干年后会被人类的高楼大厦所替代。
连日来的奔波,使得送亲队伍有些疲惫,面对如此胜境,吴乾决定就地扎营,休整两天再继续赶路。
众人随即忙碌起来,扎营的扎营,埋灶的埋灶,甚至还有兵士直接脱光了跳入河中畅快地洗起了澡……
娜仁托雅忙捂住眼睛,娇嗔道:“好不害臊!”
吴乾则笑着朝营外走去,因为他看见梁伟正朝营边走来。
站岗兵士见有陌生人闯营,连忙拉弓搭箭,拔刀戒备。
“嗖”一支鸣镝斜射在梁伟脚前的空地上,那兵士喊道:“来者何人?”
梁伟站在原地并未言语,士兵的叫声倒是引起阎乐等人的注意,纷纷跑来查看。
只听吴乾笑道:“大家不必惊慌,那是我兄弟。”说着朝梁伟挥了挥手,梁伟便走上前来。
“可是发现敌情?”吴乾问道。
“大哥料事如神!”梁伟笑着道:“大哥改变行军路线,此招的确出乎马贼意料,像胡狼胡程便折腾了整日,才又重新觅得踪迹追了上来,如今正在十里外扎营。”
“不可能!”阎乐叫道:“我一路安排人手清理踪迹,而且我们的斥候也不断在周围巡视,马贼怎么可能到了眼皮底下我们还没发现?”
吴乾悠悠笑道:“阎将军莫急,我这位兄弟所言是否属实,一探便知。”
“常宇!”阎乐叫道。
一名斥候应声答到。
“你随这位兄弟前去,查看一下是否有马贼埋伏。”阎乐气呼呼道。
“属下遵令!”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吴乾却道:“我们如今临溪结营,等于没有退路,趁着现在天色尚早,阎将军需带领手下兵士绕营挖一圈壕沟,挖出来的土全都堆在沟边,作为壁垒。同时,在前方广设绊马索,准备好弓弩箭矢,准备应对马贼劫营。”
阎乐拱手不屑道:“敌情尚未探明,将军是否过于紧张了?”
“首先,有准备总比无准备强,万一马贼杀来我们才不会措手不及。”吴乾语道:“其次,我从来不会怀疑我兄弟说的话。”
阎乐这才铁青着脸,不情不愿地去安排防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