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短暂的停留,足够郑大姐看到了床上在纠缠着的两个人。
她反应的速度绝对是够快,整个人迅速的后退一步,重新回到门口。
郑大姐首先强调:“我什么也没看到。”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褚优优满是无奈的解释声快速的响起,“我哥醉糊涂了,现在一动不能动。”
“不能动也是很好的。”郑大姐掩不住激动,别有深意的说,“优优,你早该有动作了。”
“你真的误会了。”褚优优急的抬高了声音,“大姐,你快点过来,帮我把他给抬起来。”
回应她的是门板发出来的声音,郑大姐竟然直接推门而出,还留下了一句话,“早该这样。”
褚优优哭笑不得。
郑大姐到底是多盼着她得偿所愿,她走的时候,竟然把门从外边拴上,仿佛是很担心再有人闯进来搅了好事似的。
“明天可怎么交代啊。”褚优优这会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比起她的纠结,萧泾渭显然是没心没肺的多,在温暖的房间,柔软的小床上,他和褚优优紧紧挤在一起,睡的很踏实很踏实。
甚至还做了一个甜甜的梦,多年来少有的放松,使得他仿佛浸泡在温暖的水中,又似乎是飞上了柔软的云端。他无法描述那是一种怎样美妙的感觉,只记得梦中有个声音一直轻柔的哄着他,不让他醒来。而为了霸占住那份踏实,每当感觉梦中长了翅膀的水袋即将飞走时,他必然是会使劲一抱,用尽全部力气来留住那令他异常安心的踏实感。
天蒙蒙亮,萧泾渭的身体有了一个严重的坠落感,他醒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宿醉后带来的头疼欲裂,令他感觉到天旋地转,还有些压抑不住的恶心。为了尽力克制住那种不受控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能够锁住的柔软。
柔软?
当这个词,清晰的出现在脑海当中时,萧泾渭又是一个激灵,紧跟着,他的身体彻底的僵硬住,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盯着紧紧被揽抱在自己臂弯里的女孩。
这画面,似曾相识啊。
他的脑子完全空白一片,从鼻子传来的熟悉的味道,以及臂弯里毫不陌生感觉,令他即使只是只看着她的头发,也猜的住是谁。
“优优?”他轻声喊,“褚优优?”
她没醒,睡的相当沉,一边侧脸有因为长久维持一个姿势而留下来的压痕。
萧泾渭觉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尝试着移动,将她推的远一些以后,再滑着身子挪到一边。
谢天谢地,他和她身上的衣服还都是非常完整的,昨夜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并没有发生了不得的事。
萧泾渭甚至还在想着,假如自己这个时候跑出去,等褚优优醒来时,她就是一个人躺在床上。那时也好解释一些,他不提她也不提,大家笑笑就过去了。
是的,上一次发生这样的意外,似乎也是如此处理。
时间久了,慢慢淡了,一切也就就过去。没错,就是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千万不能慌,不能乱。
他屏住呼吸,爬下床,找到鞋,却并不穿,只是一只手拎一个,蹑手蹑脚的往外走。
快走到门前时还不忘悄悄地回头看一眼,床那边没有了他在挤着,褚优优的睡姿更加放松了些,她趴在那儿,浑然不知周围发生了是什么。
萧泾渭稍稍安稳了些,他去推门,准备这就出去。
谁知,一推之下,只听到脆响声传来。
他心跟着猛的向下沉,有些哭笑不得的发现,门被人从外边挂了锁,似乎是锁紧了。
萧泾渭不死心,又尝试着去推窗户,但也没有推动。望着前几天才糊好的窗缝,他知道要想把冬天的窗子打开,就得将褚优优辛辛苦苦贴住的窗缝纸全给拆开了,别说他没办法这么做,即使是可以做,他也不忍心去践踏她的劳动成果,更别提,撕窗纸的声音肯定很大,他怕是才伸出手撕了一小段,就直接把她给吵醒了。
他贴着墙,半蹲在墙角。
那么聪明的大脑,此刻竟然是完全停滞,完全没办法思考。
桌上的挂钟,显示此刻是早晨六点四十五分。
厂里帮工的同学、工友应该全起床了,有的在洗漱,有的在活动筋骨,有的去帮忙做饭端饭……
用不了一会,就回有人来找褚优优。
到那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看到他是从这间红砖房内走出去,那他跟褚优优呆在一起一整晚的事,全场怕是就知道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行得正坐得端,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问题是,褚优优毕竟是个女孩,万一坏了名声,一群人议论,依她的性格,肯定是会受不的。
萧泾渭使劲的抓了抓脑子,深深的记住了喝酒误事四个字。
他抬起手,对着自己就扇了一巴掌。
是真的没存劲儿,结结实实一下,他本就白皙的脸颊,一下子留下了五根手指印。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还嫌不够,居然又扬起手,准备再敲自己几下。
本来还在装睡的褚优优,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瞬间坐起,有些不高兴的问:“你打自己做什么?”
萧泾渭一向有着处事不惊的气度,但到了这种时候,也是被惊在了那里。
好一会,他才找回了自己声音。
指着上方说:“门,锁上了。”顿了顿,强调:“从外边锁的。”然后他迅速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锁就锁住了呗,等会喊人过来开。”褚优优脸色如常,捂嘴打了个哈欠,然后翻了个身,困恹恹的又赖回到床上,嘴里还咕哝着,“没睡饱就被你吵醒了,还是困。”
或许是因为她带了几分满不在乎的那份冷静,竟是奇迹的稳定住了他的情绪。
等紧张的感觉一锅,宿醉感竟是铺天盖地的来袭。
他捂着头,痛苦的哼哼:“以后不论怎样,我都不喝酒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喝酒会误大事。
他在心里边反复的重复了很多次,自此之后,终其一生,萧泾渭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