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摇头拒绝了。
“不必了,那丫头能借祁宋让我出去,就代表事情有把握。如果我不去,祁宋就出不了警局,所以这一趟,我必须要去。”
能自已一个人走到现在的小姑娘,手上怎么可能没点手段。
“我确实没用手段。”
偌大的警局里。
云来悠闲的喝了一口茶。
望着对面匆匆赶过来的孟常,一脸淡定。
孟常在家里正给他阴气入体的老妈端洗脚水,接到肖博涵的电话后,匆匆赶过来。
当肖博涵说跟云来一起过来的是祁文的儿子祁宋后,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为啥祁宋会很云来正好在一起。
细细一想,那铁定是领导用了啥手段。
云来看着孟常怀疑的眼色:“我真没用啥手段,只是碰巧遇上了同一个敌人。”
这个敌人就是纪慈。
孟常吐了一口气:“那咱现在怎么说?等祁文来?万一他要是觉得这个是陷阱不来咋整?”
云来摇头:“不会,他肯定会来的。”
孟常:“你就那么肯定?万一和上次桑家晚宴一样祁文让祁武来呢?”
上次祁文就跟云来一样玩了个小手段。
两边的主人都没现身。
这次,要是故技重施,情况铁定还一样。
云来:“不会,这次祁二爷肯定会来。”
如果今天是祁武跟过来做笔录,祁文可能还不会来。
但现在做笔录来警局,身后跟着的还是她,祁文就一定会来。
毕竟祁宋可是他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害了那么多人也要救回来的儿子。
他到如今所做的一切,桩桩件件,可不都是为了祁宋么。
“妹妹。”
两人正说着话呢。
肖博涵推门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阿阳。
阿阳很熟络的和孟常打招呼,然后一屁股坐下来了。
阿阳:“云妹妹,还真被你给说中了,祁家二爷来了,不仅仅是祁家二爷,祁家三爷也来了。”
给自已倒了一杯水。
云来笑道:“祁宋呢?”
肖博涵:“在审讯室里录口供呢,咱怎么着?”
云来:“还能怎么着,审啊,直接审。”
说着,云来挪了一把凳子站起身。
几个人跟在云来身后没明白云来说审是什么意思。
什么审?
审哪个?
孟常:“领导,审什么?”
肖博涵:“不会是要审祁二爷跟祁三爷吧?”
阿阳:“那不行啊,他俩明面上可没干啥事,忽然审他俩,这万一上面不同意,祁家找咱们麻烦怎么办?”
云来:“简单,那就按个罪名,今天,我审他俩审定了!”
一点没松口啊。
云来侧头看肖博涵:“肖警官,先让人把祁二少送到客厅去,准备两把凳子,给二爷三爷审讯室安排上。”
肖博涵迟疑了一下,还是让人拿了凳子。
他相信,妹妹这么做有自已的想法。
如果不是必须得,她大概不会忽然来这一下。
阿阳还想着规矩,孟常拍了他一下:“你行了,你是领导还是领导是领导?”
阿阳:“你别跟我说绕口令行吗?”
——————
警局前厅。
祁文穿戴整齐,祁武跟在他身后。
兄弟俩都以为来了就能看到人。
哪想,进门第一句话听到的就是:祁二少在审讯室,两位进去领人吧。
祁文眉头一皱,祁武说话语气态度都差了很多。
祁武:“去审讯室领人?警局什么时候改规矩了?”
那小警察还有点害怕,哆嗦了两下后,小身板一挺:“你们要是不愿意进去领人,那就在外面等着,审讯还没结束呢。”
祁武:“我【一种植物】”
小警察:“你不可以爆粗口,警局注意影响。”
祁文上手将祁武拉回来。
“先过去吧。”
祁武:“二哥,这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什么去审讯室领人,那丫头怕不是在那边等着我们,要审我们呢!”
祁武虽然五大三粗,但脑子也不是笨的。
警局从来没有保释人去审讯室里领人的前例。
今天他们来了,警局说有了。
那肯定就是有问题了呀!
祁文用脑子的,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个。
但他儿子在里面。
如果他不去,儿子怎么办?
祁文:“祁宋在里面,就算是有豺狼虎豹也得进去。”
祁武不吭声了。
他这个二哥,这辈子最大的软肋就是他的侄子祁宋。
这么多年,会走到现在,也都是因为祁宋。
别说前面是豺狼虎豹,前面哪怕是悬崖峭壁,他二哥为了儿子都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审讯室距离大门那块并不是特别的远。
两人没走几步就到了。
大门口站了人。
看到他们俩来了,识趣的打开了门。
祁文祁武探头看去。
审讯室内什么人都没有,空荡荡的。
别说是祁宋,就连小警察都没有。
祁武不悦:“你们什么意思?说让我们过来领人,我侄子呢?”
那开门的警察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回答,而是指着里面的两张座椅道:“先进去。”
祁武脸色一黑,扯着嗓子就要嚎。
祁文却抓住了他,愣是拉着祁武进了审讯室。
然后坐到了审讯室那两张椅子上。
望着墙角那块的监控器,祁文脸色毫无变化,只声音冷冷道:“我来了,要问什么你们快问,放过我儿子。”
观察室内。
肖博涵,孟常,阿阳还有几个警察坐着站着,一群人通过监视器观察审讯室内的情况。
见祁文已经看向了这边。
肖博涵起身打算过去,却被悠闲喝茶的云来拦住。
“我去。”
然后,几人便见云来慢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甩着道袍的两个袖子,往背后一背,潇洒的迈着四方步离开。
几人发出了嗯的声音。
有时候吧,妹妹走路的姿势真是跟比男人还挺拔。
孟常:“领导,我跟你一块去。”
云来:“不用,你留在这里。”
啪叽关上了观察室的大门。
那审讯室门前的小警察看见是云来,立马朝着云来敬礼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的瞬间,祁武那高亢的声音就先传过来了。
“姓云的!你阴我们!”
云来笑的人畜无害。
晃悠着走到了他们对面的凳子坐下:“我云某做人胸怀坦荡,做事更是光明磊落,你们说我阴你们,请问我阴你们哪里了?”
祁武气的那叫一个牙根痒痒!
“我侄子呢!你们不是说我侄子在审讯室,让我们来审讯室领人吗!我们来了,我侄子呢?你是想审我侄子,还是想审我们呐!”
云来轻飘飘哦了一声:“哦,那不是我说的,是旁人说的吧,我可没说过那样的话。”
她身子往后倚靠了一下。
这话一出,不仅是祁武祁文愣了,就连观察室里的几人都怔住了。
阿阳指着玻璃那头,看向肖博涵:“不是,老大,妹妹这有点过分了!不是她说要审他们俩的么!”
肖博涵很认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一本正经道:“妹妹确实没明着说让二爷三爷来审讯室里领人,她说的是,要审他们俩,然后祁宋还不能在旁边。用祁宋引他们俩过来的办法,是咱们自已想的。”
阿阳不吱声。
别说,还真说。
真是!
孟常没啥反应。
他习惯了。
领导这个人,就是有点落口舌的地方需要做的,她不去,她嘴上引着说,旁人一听哦,行。
完事儿,对方一质疑。
云来:“我可没做过。”
要不说她狗呢。
满口胡诌。
这样也好。
毕竟她所身处的环境跟他们所呆的不一样。
谨慎点,未尝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