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别说。
礼貌,这是真的有礼貌。
眼瞅着对方真的让出了一条路,景州几人还有些不太放心继续往前走,生怕他们刚走过去,竹之南就会立马让人从后背进行攻击围剿。
白玄脸上带着感激,再次对着竹之南抱拳:“多谢竹先生,大恩不言谢。”
竹之南却满脸悲戚:“白玄小师傅不必客气,等到云姑娘的尸体下敛,在下还是会跟诸位碰面的,届时还望白玄小师傅手下留情。”
对着白玄抱拳,竹之南态度非常的诚恳!
看的景州几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啊,这,回去不会被排挤吧?
对方真的能容忍自己的合作伙伴这样吗?
这就是先礼后兵吗?
尴尬的看着竹之南,景州忽然觉的自己刚才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人家是真心想让他们过去的。
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景州就这样带着送葬队浩浩荡荡的从竹之南身边走过了。
没有想象中的攻击,也没有想象中竹之南的为难。
大家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很安全很平静的度过了刚才那个路口。
崔催催人还是懵的。
对着白玄问道:“二师兄,那个竹之南真就这么放过我们了?他回去不会被打吗?”
邱桓也道:“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坏人,怎么会跟邪会组织碰到一起的?”
白玄敛了敛目光,想道:“他是个文人墨客,最讲究繁文缛节,也最看重风骨。但并不代表说对方真就放过我们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回头看。”
示意几人回头。
几人不敢有过多的大动作,只能小心翼翼的回头望。
这一看,他们才发现,那个叫竹之南的带着队在他们后面跟着呢。
不能说他们是悄悄么么的跟,只能说他们是光明正大的跟。
在看到景州几人回头望的神情,竹之南还非常有礼貌的停下步子,对着几人抱拳拱手,那样子和刚才无二别。
呵呵一笑,崔催催等人收回目光。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长空:“那咱们就让他这么跟着?要不拖一下解决了?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
毕来:“我带人过去?”
白玄摇头:“不必,他乐意跟着就跟着,跟着也好,免得有其他人前来。如果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现在宣城内大批的人已经开始向咱们的地方集结。等到地方了,他们就要开始推塔了。”
几人惊讶的看着白玄。
没想到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二师兄竟然还玩游戏!
他连推塔都知道!
无视众人的目光,白玄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一些。
时间不是很充裕了,十二点整就必须要到临界处!
此刻——
宣城界点。
一大圈人围在一起!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着急。
而在他们身后,那偌大的土坑已经挖了三层又三层!
在那土坑的不远处搭了一个非常大的棚子!
那个棚子里面摆着法坛,坛高至少五米!
周围两侧挂了很多的黄布符!
黄布符呈三角从下延伸,坛四周用红绳绑了个水泄不通!
红绳上挂着符咒,每隔三米挂一枚铃铛。
在坛前延伸至土坑的位置,两旁摆放莲花灯共七枚,七枚莲花灯此刻烛心带火烧的异常旺盛!
冒头往土坑里看,不经意间才会发现土坑边缘处摆放着一个坛,坛口用符咒封住,坛身上面刻满了符文!
而在那坛底压着一块黄布,不知作何使用。
周围聚集了至少几十人。
他们身上背着包袱,挎着袋子,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捉急。
“孟先生,这马上还魂及时就要过了,崔先生他们怎么还不来?”
有人实在是等的着急了,出声问道。
孟常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四十了。
“别着急,白玄师傅说十二点前肯定能到,再等一下。你们也别在这里等着了,各自归位吧。等下真打起来,有的忙呢。”
一群人互相看了看,也没再说其他,扭身往树林里面去。
霎时,原地就只剩下了孟常一人。
法坛四周立了很多的令旗!
不同于五令小旗,这些大的五令旗像是幡一样在风中摇曳。
每个幡上面都写了令字。
五令旗指的是五色令旗。
分别是东方青面鬼头令旗,请的事东营军东营将。
南方红面鬼头令旗,请的是南营军南营将。
西方白面鬼头令旗,请的是西营军西营将。
北方黑面鬼头令旗,请北营军北营将。
中间黄面鬼头令旗,请中营军中营将。
在旗身上会有敕召万神,意思是用此令旗请营军神将。
但,这五营神兵并不好请。
请之前就得先得到主神口谕,主神答应了才能给神兵使用。
但今天,这五大令旗请出来了。
孟常也不知道为什么领导一定让他把五令旗插在这里。
按他的想法就是,五方鬼王和五方神兵根本不可能会借兵给他们使用。
来一趟所花费的时间精力都非常的大!
谁家领导喜欢把自己的手下主力军借出去?
还没得好处。
仰头看着五令旗,孟常摇头跳上了法坛,从坛底翻出了一个写有雷字的令旗,平平整整的放在了坛上。
完事儿后,又把五雷令牌一并放上了。
雷令旗,五雷令牌可招雷。
按照云来的意思,今天晚上就是雷的专场!
来一个劈一个!
来一群劈一群!
谁来劈谁!
收拾收拾,他拉了一条巨大的锁链,将锁链拽到了一旁打的木桩上,用力将拖链扔上了木桩,这才作罢退到了坑边。
端坐在地上,孟常的内心已经开始有些慌乱了。
心咚咚的跳!
“呜呜呜——”
正在安抚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小心脏,悠长的哀乐声从树林里出来。
他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来,双目紧紧的盯着树林的尽头。
来了。
“呜呜呜——”
哀乐声夹杂着哭声越来越大!
在寂静的夜晚里任谁听了浑身上下都难受的紧!
“呜呜呜呜——”
哭声已经可以用凄厉来形容。
月色打在树林小路的出口处。
风吹过,白色纸钱到处飘散!
很快便吹到了孟常的脚底!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