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在楼道里没有追上云来,火急火燎跑下楼,还以为追不上了,没想到人还在!
一定是老天爷在给她机会,让她挽回一切。
着急的额头直冒汗,她心里将自己骂了十几遍!
以后,再也不狗眼看人低了!
求情,太痛苦了!
“姑娘,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好好上班,再也不会嫌弃任何人!我今天就是狗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吧!”
她一把年纪了,也顾不得形象,现在只想求的原谅。
云来侧头,淡漠的眼神上下扫过阿姨,像是窥到了什么:“你不用求我原谅,我根本就没去投诉你,我建议你还是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其他人了吧。”
没错,云来压根就没投诉她。
跟卢大娘聊天,又被桑回拦路,她哪还有空跑去投诉她。
“什么?不是你!”
大娘尖叫,满口不可置信:“不可能!肯定是你!我上头有人说了,说是让我给一个小姑娘道歉!不是你还有谁!你不要骗我!你肯定是不想原谅我故意这么这么说的!”
云来眼神变的有些凌冽,不想再理她:“同样的话我不说二遍,好自为之。”推着轮椅无情离开。
原地只留下了电梯阿姨一个人。
她现在整个人都很凌乱!
脑子里不断的在搜索,是谁?到底是谁投诉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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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
云来推着轮椅,走的很稳,快到医院大门她才轻声启唇:“是你做的吧?”
祁肆忆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听到云来问他,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浅笑反问道:“你说什么?”
云来知道他这是不想承认,也没恼怒:“医院这么大,每天这么忙,那些人怎么知道阿姨跟谁发生了冲突,还准确说出了对方是个小姑娘,并且刚刚才发生冲突。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提了一嘴。”
“我刚到宣城,没有朋友,也不可能会有陌生人帮我出气。除了之前在六楼目睹了事情所有经过的人,也就是,你。”
手指祁肆忆。
祁肆忆轻轻一笑,摊手耸肩,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也变相承认,确实是他做的。
云来心中怪异。
面前的男人始终全副武装,她看不清对方面相,是敌是友,还要多加小心。
祁肆忆已经从云来的神情里察觉到了警惕,知道她误会了,莞尔解释道:“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看不惯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实不相瞒,我今天坐电梯的时候,也被她讽刺嘲笑过。我本不打算追究,但又碰到了她为难你。赶巧,你说你要投诉她,我也只是顺带出了个手而已。”
顺带?
云来疑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渐渐出了医院大门。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也随着开到了两人面前。
在轿车贴近云来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股凉气!
这股凉气不似凉风,吹的人骨头有点痛。
说的直白点,是阴风。
打眼看向黑色轿车,轿车窗户摇下,一个穿戴整齐的司机正面带微笑看向他们。
准确来说,是看向轮椅上的祁肆忆。
“肆爷,您出来了。”
解开安全带,司机从车上下来。
看到云来,以为是过路的好心人,朝她礼貌道谢:“谢谢。”
伸手接过了轮椅。
司机站到她身侧,她才察觉,这股阴气正是从司机身上飘出来了!
隐约之中,还能闻到一股血腥气!
这股血腥气很有攻击性!
绝对是常年练把式才会留下来的!
这个司机,并不是个简单的司机!
他手上沾过人命,不止一条。
深邃的目光敷上司机的脸,三角眼,断根鼻,颧骨突出,额尖倾斜,这是标准杀人犯的面相啊!
云来心里暗自卧槽了一声,忍不住怀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会是个黑帮大佬吧?
可他身上没有戾死气!
刚想再去看看轮椅男人,可目光接触他的那一瞬间,她竟然在男人身上看到了死气!
这死气还不是刚才看到的那股阴气!是两种气!
他身上的那股是自生,这股是外来。
云来沉下心,顺着死气看去。
死气来源于推着轮椅的司机。
俩人很明显不是一路。
司机应该是这个肆爷对家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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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祁肆忆关上门的那一刻敏锐的察觉到了云来警惕且危险的眼神。
他不动声色的看过去,最终从后视镜里看向了车尾后面正摆放轮椅的司机。
这个司机,是二叔下午派过来接他的。
早上跟的那个司机是他自己人,在进入宣城的内部范围后,他就把人先支走了。
他清楚,到了宣城这里,他那二叔跟三叔肯定不会留任何一个他的人存在!
但他没想到,还没进家门,二叔三叔就已经想着要除掉他了。
重重的沉了一口气。
祁肆忆仰头望向云来。
云来也正好看向了他。
一时间,四目相对。
空气中弥漫了互相试探。
一直等到车后传来后备箱关上的声音,云来才对着祁肆忆无声的做了个要上车的动作。
祁肆忆眉头皱了一下。
面前这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是要帮自己?
抬手拿下墨镜,祁肆忆确认云来真的是要上车,这才淡淡的道:“小姐,你要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当做感谢。”
司机刚走到车前,听到祁肆忆要送云来,笑容拉了下来,像是在故意提醒他一样:“肆爷,老爷,老夫人二爷和三爷那边还等着呢,马上晚宴就要开始了,时间有些来不及。”
留给他动手的时间不多了,要是赶在晚宴前没能把人解决掉,他要的东西可就没了!
祁肆忆没说话,冷静的将口罩拿掉,露出了那张帅气的面容。
云来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轿车里,祁肆忆穿着黑色的衬衫,依靠着座椅。
车灯映衬下的男人有着流畅的脸型,完美的下颚线,深邃的双眸,利索的黑色短发,鼻梁高挺,颧骨饱满,额头光滑。
可以说,他的骨相近乎完美。
从旁人眼里看去。
第一眼,不苟言笑,第二眼,大佬,第三眼,这个丈夫是哪里的霸总!
当然,这个旁人不含带云来。
她的眼里只有祖师爷。
而且!
在男人拿下口罩的那一瞬间,那股自生的阴气似乎又重了一些!
好奇怪的流向,对他造不成伤害,又缠绕在他周身。
难不成是男人本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