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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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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拥抱, 纳西索斯才注意到他们刚刚的举动引来了众神的关注。

此刻,他们就是众神的焦点。

纳西索斯有时候会在一些小的地方别扭,觉得不自在,此时被众神看着, 却大大方方。他是冥后, 冥王是他的伴侣,抱一抱又怎么样?

纳西索斯对于自己全新的身份接受得很快。

哈迪斯似乎也从他的行动中感受到了他的态度, 他试探地伸手, 去牵纳西索斯的手。

纳西索斯没有拒绝, 指尖与哈迪斯冰凉的手指相触,像过了电似的, 一股古怪的, 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瞬间攫取了他的心脏。他下意识缩手, 抿唇,片刻后又把手指伸了出去, 像蜗牛探出两只触角。然后,他的手指被捉住了,试探的心飘飘忽忽落了地, 开出一片繁花。

纳西索斯笑了。

他不笑的时候就已经足够明艳, 哪怕是以美丽著称的阿芙洛狄特都抢不了他的风头, 此时他倏忽一笑, 笑容里竟然带着点甜意,那眼角眉梢的风景愈发迷人,看得众神愣怔,心里又像被羽毛搔动似的,细细密密的痒。

不同于众神的痴迷,素来擅长伪装的赫尔墨斯在看到纳西索斯重新回来以后, 不免暴露了心中的急切和气恼。他没想到纳西索斯竟然会回来,他竟然会回来!好不容易把握住机会,他为什么要回来!

一向长袖善舞的神使看上去是急狠了,他给纳西索斯使眼色,见他不看自己,就要大步向他走去。忽然,一只有力的臂膀从旁伸出,将他抓住,是睿智的光明神阿波罗:“赫尔墨斯,你是富有巧智的神明,你应该清楚,那朵花带着刺,他的旁边还守候着一只猛虎。”

赫尔墨斯想说,那朵花就不该盛开在猛虎的旁边,他必然是不愿意的!

但是,他说不出这样的话。

他想要相信自己的看法,但是他的眼睛不会骗他,他看见纳西索斯正注视着哈迪斯,他的眼神是那样专注,容不得其他。

于是,那番回答哽在了赫尔墨斯的喉头,他再也说不出口。

或许,是他看走了眼……

他发现的那朵玫瑰,早已不在是生长在野外的玫瑰,他现在已经被人采撷,有了归属。

赫尔墨斯又往纳西索斯那儿看了一眼,与哈迪斯冰冷的目光相接。

他倏地收回视线,没有再看。

纳西索斯想要离开,哈迪斯就决定带他离开。但是这场宴会虽然名义上是为他们举办,但真正的举办人是宙斯,他们在返回冥界前总该和宙斯打声招呼。宙斯先前就因为冥王的不敬,心中很不爽快,纳西索斯也不希望他再招惹没必要的仇恨。

然而久等宙斯也不来,甚至神后赫拉也不见踪影。

波塞冬又来找纳西索斯说话,被哈迪斯不咸不淡地挡开了。两位男神都不喜欢宴会上的纷杂,干脆携手出了神殿,打算在外面走走。

纳西索斯想起珀耳塞福涅在北方的橄榄树林,就想带着哈迪斯往南边走,省得被那无礼的女神打扰了散步的兴致。却听一阵哭叫,伴随着又急又重的脚步声,渐渐向他们靠近。

纳西索斯定睛一看,认出绿发的宁芙有些熟悉。

他仔细一想,是种子女神珀耳塞福涅的侍女——山林宁芙妮可。

珀耳塞福涅出事了!

妮可带着满身慌乱回来,因为摔了一跤,她身上还沾着脏污,神色间全是惶然。她看见了纳西索斯,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猛地扑过来:“纳西索斯——”

哈迪斯挡在纳西索斯的前面,妮可只能刹住。

她一双盛满慌乱的眼眸依旧紧紧盯着纳西索斯:“纳西索斯,哦不,冥后殿下,冥王陛下,请你们救救种子女神,救救种子女神吧!”

纳西索斯就没见过,求救求到险些被害的神身上的。

他不想去救,便问:“发生了什么?”

妮可情绪激动,大喊大叫,半天也说不清楚。

几个好事的神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悄悄附耳过来细听,起初他们还以为事情和纳西索斯有关,看那模样,不乏有好事者以为是纳西索斯玩弄了绿发的宁芙,现在他和冥王结成伴侣,被抛弃的宁芙决定报复,所以当着冷面的冥王的面进行控诉。

——真是活腻了。

众神也都活腻了,有这样的热闹怎么会不看?

然而听着听着,他们听出了不对,原来,是有好色的神明在北边的橄榄树林的方向意图奸|污一个势单力薄的女神,这位忠心的宁芙侍女是赶回来求救的!

在奥林匹斯众神中,有很多感情关系很乱的神祗,他们哪怕结为夫妻,也还有很多地下情人,甚至与情人生儿育女,只要不放在台面上说,倒也没人在乎;但也有些神明特别贞洁,如发誓成为处|女|神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之流;同时还有一批在婚姻上追求贞洁感的神明,譬如以善妒闻名的赫拉。因此,出现这样的情况在众神看来并不奇怪。

毕竟,神界是允许抢婚的。

像他们俊美的冥后,不就是冥王抢去冥界的?

喜欢挑事的战神阿瑞斯一听这话,义愤填膺:“还有这种事,走,我跟你去制止!”

众神唏嘘,都知道,他哪里是真心想做正义的使者,只是想找人打架罢了!

阿瑞斯跟着妮可匆匆忙忙走了,纳西索斯对此很满意,他正好不想过去掺和。

然而,他不想去凑热闹,热闹也会找上他。

只见美丽雍容的谷物女神德墨忒尔从宴会厅款款走出,她声音沉沉,带着不悦:“发生了什么?”

众神刚吃了新鲜的瓜,七嘴八舌跟她说了。

“还有这回事?”

换做以前的德墨忒尔,未必在乎一个身份卑微的女神的死活,但自从她有了女儿,又从先知普罗米修斯那里得知,她的女儿会成为劫掠者的羔羊,被抢婚,嫁给不想嫁的人。从那以后,她夜不能寐,天天想着这件事,到现在也对这种情况深恶痛绝。

她平时就不爱笑,突然拢眉,眉心有几道褶子:“走,过去看看。”

众神闻言,都来了兴趣,有谷物女神德墨忒尔带头,他们也要过去看看!

那时候的德墨忒尔,只是想随手救一救即将被玷|污的女神,来得及,她总归是做了好事,就算来不及,那也是命运的作弄。至于带了这么多神明过去,让遭遇不幸的女神怎么有脸见人,这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身为血脉高贵的克洛诺斯的女儿,她即使仁慈,也透着股高高在上。

还没到橄榄树林,众神先听见了一阵怒骂,然后是一阵雷电从天空中劈落,劈焦了树叶,被劈断的树枝哗啦啦落了一地。

众神赫然,竟然是雷电!

看来这事又和好色多情的神王宙斯有关!

忽然一声娇斥传入耳朵,众神又惊讶不已:“是神后赫拉!”

那位善妒的女神竟然也在现场!

再往前走,只看到神王宙斯和神后赫拉打成一团,战神阿瑞斯都没有插手的余地,被他们挤到了一边。然而没办法参战,他也毫不关心让他“义愤填膺”的可怜的女神,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始终盯着交战的两位神明。

忠心的妮可大着胆子跑了过去,扶起地上的珀耳塞福涅。珀耳塞福涅吸入的花粉太多,现在也才恢复一点点力气。她倚靠在妮可的身上,胸口剧烈起伏,带动雪白的胸|脯上下滚动。

妮可忙把她的礼裙往上拉,去挡她上身被撕破的地方。然而她把礼裙往上,珀耳塞福涅的大腿又露了出来。她身上的裙子几乎被神王宙斯撕成碎片,梳得优雅美丽的盘发散成了稻草,脖子,胸前落着星星点点的吻痕,手上腿上还有宙斯捏出来的淤青,有被赫拉用雷电劈伤的至今冒着糊味的焦黑。

她皮肤很白,像雪似的,此时看起来更惨烈,好像遭受了凌虐。

德墨忒尔从人群中走出,看到的就是爱女这样的惨状。

“珀耳塞福涅!”

雍容,庄严,此时被都她抛开,高贵的女神摘下头上的金麦子编织的头冠,也不过是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她拎起裙摆疾步上前,解下身上的披肩裹住女儿身上惨烈的痕迹,然后无比爱惜地把她拥进怀里,恨声问:“谁干的,是谁干的,谁对你做了这样的事!”

其实,答案不言自明,只是德墨忒尔不敢相信。

她的女儿,她和宙斯生下的女儿,险些被宙斯侮辱!

德墨忒尔的手指颤抖,她的手指落在珀耳塞福涅凌乱的头发上,她替她理好头发,任女儿在她怀里放声痛哭。同时,她的眼睛也在颤抖,颤抖的双眸里积蓄着泪水,是疼爱女儿,为女儿谋划了很久,却还是让女儿遭遇不幸的母亲,淌下的悲痛的泪水。

“宙斯——!”

德墨忒尔安抚好女儿,把她推到妮可那边,又用通红的眼睛扫一圈周围的神明,扫得他们大退几步,然后用神力幻化出收割麦子的镰刀——她的武器,挥动武器向神王宙斯杀去。

神后赫拉正与宙斯打得难分难舍,德墨忒尔突然加入,她却没和她联手一致攻击宙斯,反而挥动雷电,去劈德墨忒尔。

“好你个德墨忒尔,你对宙斯的心果然一直不死,竟然龌龊到让你的女儿来勾引我的丈夫!”

牛眼睛的神后气得浑身颤抖,攻击德墨忒尔毫不留情。

德墨忒尔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污蔑?

她怒斥赫拉:“是非不分的赫拉,活该你天天捉|奸,却捉不住丈夫的心!我的珀耳塞福涅一直被深藏在恩纳的森林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意图勾引宙斯?她的侍女刚刚都去喊人救命了,是你好色的丈夫宙斯,要玷|污我的女儿!”

她直接把自己和宙斯划开界限,甚至不愿承认好色的神王也是她的丈夫。

赫拉自然是不信的,她只看到宙斯被神神秘秘的绿发宁芙叫走,匆匆来到攒聚绿云的橄榄树底下,看到躺在地上,好像献祭似的,意图献上自己的女神,猛扑过去,撕破她的衣襟……

这分明不是宙斯的抢占,而是珀耳塞福涅的勾引!

赫拉把自己的所见怒骂出来,顿时惊呆了众神。

德墨忒尔挥动镰刀,还要去砍赫拉:“你胡说——”

她的镰刀却被宙斯挡住。

“够了!”

宙斯被看了这么一场热闹的大戏,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他自认为虽然风流,但也不是完全不挑嘴。要不是最近赫拉盯他太紧,又得到珀耳塞福涅的主动示好,他还未必看得上这个女儿。

干干瘪瘪,一看就没劲。

宙斯把这话大概说了,言语里透着股轻贱。

赫拉高兴了,像斗胜了的雄孔雀,恨不得把尾巴全部打开,招摇过市。

德墨忒尔却是咬碎了银牙:“无耻的宙斯,你在胡说什么!”

珀耳塞福涅在妮可怀里哭红了眼睛,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她明明是要坑害纳西索斯,让纳西索斯被宙斯玷|污,她在引冥王哈迪斯来捉奸,看他们怎么再毫无芥蒂的继续做夫夫。可怎么会,她怎么会反而被纳西索斯算计了!

当色眯眯的神王带着仿佛巡视领土的笑冲她扑来的时候,她几乎要窒息。她的衣服被撕碎,与此同时被撕碎的,好像还有她的骄傲和羞耻心。滚烫的手在她身上揉捏,恶心——恶心!

他现在还在污蔑她,她明明没有勾引他!

“不是这样,不是!”

珀耳塞福涅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溺水的人,即将窒息。此时她完全顾不上高兴自己已经恢复行动力,她只想替自己辩解:“我没有勾引宙斯,我没有这个意思!”

宙斯瞪大眼睛,觉得珀耳塞福涅就是有意颠倒是非。他伸手一指:“你还狡辩,就是你身边的侍女叫我来的,她说得那么暧昧,告诉我,橄榄树林里有爱慕着我的神在等我,我来了这里,你就躺在地上!”

嗬——

众神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有看头。

是是非非,这怎么辩得清楚?

赫拉听宙斯这么一说,妒火中烧,要是她的眼睛能化作尖刀,她已经把衣着凌乱的珀耳塞福涅片做了十七八块。即使现在忌惮着德墨忒尔不好动手,她还是以极轻贱的目光瞥她,轻飘飘地骂了一句:“贱|人!”

德墨忒尔可不相信宙斯的说辞,听赫拉骂人,她痛骂回去,又催促女儿,要她赶紧解释。

珀耳塞福涅被催得六神无主,这事确实是她牵头,她一时哪里想得到什么圆谎的话?又因为自己的遭遇倍感委屈,被这么一追问,就把纳西索斯牵扯了进来:“我原本是要设计纳西索斯,都怪他坑害我,我才会躺在这里!我没有要勾引宙斯!”

人群中的纳西索斯嘴角抽动。

……没见过这么蠢的。

众神一时没反应过来纳西索斯是谁,他们基本没听过这个名字,认识纳西索斯的时候,也只记住了他冥后的身份。只有赫尔墨斯心里一咯噔,朝纳西索斯看过来。

哈迪斯也在看他,他捉住他的手,问:“怎么不告诉我?”

纳西索斯当时就想到了哈迪斯曾经说的,要给他撑腰的话。

“怎么,你要给我撑腰?”

他只是说笑,不料哈迪斯煞有介事地点头。

认真得有几分可爱。

纳西索斯就笑了。

“谢谢你的心意,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看我这仇,当场就报了。”

此时被牵扯出来,他也一点儿都不慌张。

理亏的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好慌的?

珀耳塞福涅却显得有些疯狂,她像一头负伤的母狼,用凶狠的眼光扫过人群攒动的众神,想要找出她的仇人,她要把他拉下水,好让人知道他的险恶用心——可恶的纳西索斯!

珀耳塞福涅以为纳西索斯会躲,不料他竟然主动往外走。

她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伸手一指:“在那里,他就在那里!”

众神齐刷刷看过去,就见俊美的冥后施施然站在那里,原来,他就是纳西索斯!

众神原本还想着,那个叫做“纳西索斯”的神明他们都没有听过,想必是个籍籍无名的小神。没想到那个纳西索斯身份不高,脾气倒不小,被坑害了,哪怕是谷物女神的爱女,他也要报复回去。

这种事怎么能赖受害者呢?明显谁害人谁有错!只可惜珀耳塞福涅背靠不好惹的谷物女神,那个叫做“纳西索斯”的神明怕是要遭殃了。

可万万没想到,所谓的“纳西索斯”竟然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冥王的伴侣,冥界新来的冥后殿下!

这下倒好,珀耳塞福涅这个坑一挖,把宙斯,赫拉,德墨忒尔,哈迪斯都埋进去了!

与珀耳塞福涅的疯狂相比,纳西索斯显得格外镇定。确实也该是这样,毕竟他没有被坑害。但如果被坑害的是他……神后赫拉的妒火和冥王哈迪斯的怒意,哪里是他能受得住的?

在此刻,众神通通站在了纳西索斯这边。

他是受害者,他身份高贵,他还好看。

他们怎么能不支持他?

纳西索斯倒是没从众神的目光里汲取到支持的力气,他出来,就是为了回应珀耳塞福涅,所以目光直接锁定了狼狈的种子女神:“种子女神,照你这个说法,谁倒霉谁可怜,不管那个倒霉鬼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珀耳塞福涅气短,她坚持:“总之是你害我!”

纳西索斯发现和她说不通:“嗯,是我害你。”

他直接承认,让众神倒抽了一口气,德墨忒尔更像是抓住了把柄,当时就怒吼着,要替女儿报复回去。

纳西索斯站着没动,他态度大方,毫不畏惧,果真有冥后的风范。

德墨忒尔的镰刀从他的头上劈过,被哈迪斯挡住。

哈迪斯冷冷看着德墨忒尔:“德墨忒尔,保护好你的女儿,像我保护我的伴侣一样。”

他站在那里,把纳西索斯挡在自己的身后,只是一人,就站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让人深深震撼,不敢再逼上前。只听他仿佛威胁:“否则,你的女儿随时可能变作尘粒,消失在无边的大地上。”

德墨忒尔气急:“哈迪斯,你这是和我作对!”

哈迪斯启唇,被纳西索斯拦住,纳西索斯从他的身后探出头,刚刚还高大得不行的冥后形象,因为这个动作变得十分可怜可爱。纳西索斯指出:“这不都是种子女神逼的?”

珀耳塞福涅瞪大眼睛,要说些什么,被纳西索斯抢了个先:“我害了种子女神,这要多亏种子女神跟我来到这片橄榄树林,朝我发动攻击,试图用大量的神秘花粉使我失去行动力,又煞费苦心叫来神王宙斯,要展开一段艳遇……没有她的这些准备,我什么都没有布置,只是反击,又怎么能害得到她?”

德墨忒尔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早知道珀耳塞福涅那番话是往纳西索斯手里递刀,但那是她亲自养育的女儿,是她可爱的珀耳塞福涅。她为了保护她,费了那么大的苦心,怎么忍心看她受委屈?!

德墨忒尔把自己说服,她还要强辩,不料纳西索斯的矛头又指向了她。

“至于与您作对,”纳西索斯用同样的方式进行了解读:“尊贵的德墨忒尔,如果您多开导您女儿的心灵,她就不会怨恨上我,找我的麻烦;如果您多疏导她的情绪,她就不该设计这样恶毒的陷阱,最后害了自己;如果您多关心她的踪迹,就不会等她作了这么久,才发现她受了委屈……您这么费尽心思,想要我们和您作对,我们不如了您的心意又怎么行呢?”

德墨忒尔只看到纳西索斯的嘴唇一翕一合,他说了那么多,好像忙于采花的蜜蜂,发出嗡嗡的声音,响在她的脑袋里,似是而非。她不禁对自己的立场产生了怀疑——

真的是她错了?她的珀耳错了?

“母神,您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珀耳塞福涅的声音唤回德墨忒尔的心神,她不管不顾,决定站在女儿这边:“你不要跟我说那么多,现在是我的女儿受了委屈,我必须替她报复回来!”

不等纳西索斯说话,哈迪斯将他护进臂弯,像一头猛虎小心呵护着他的玫瑰:“德墨忒尔,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我向你发誓,我绝不会让我的伴侣受一点儿委屈!”

他这是决定要站在她的对立面了,为了一个卑微的小神!

德墨忒尔难以接受,怒瞪哈迪斯,她还要放下狠话,被宙斯喝止了。

“够了,德墨忒尔,赶紧带走你不知羞耻的女儿,奥林匹斯神山不欢迎她!”

神王出声,给这件事定了性,是珀耳塞福涅不知羞耻。

他看向哈迪斯和纳西索斯,他的表态就是对他们的示好:“冥王和冥后是我请来的客人,今天的宴会就是为他们举办,你看你这没出息的女儿,净在这里搅局。请你马上带她离开,否则我要请众神将她驱逐!”

德墨忒尔气狠了:“宙斯,你——”

赫拉打断她的话,扬声道:“我亲爱的阿瑞斯,你看谷物女神似乎听不懂神王的话,你还不赶紧替你的父神办事,把影响宴会进行的垃圾清扫出去?!”她看上去十分得意,用睥睨的眼神蔑视着德墨忒尔,至于她心思扭曲的女儿,她连看都懒得看——嫌脏!

战神阿瑞斯可不喜欢扫垃圾,但只要能打架,被这么说他也不介意。

德墨忒尔倒是介意得不行,她才不是垃圾,她的女儿更不是!但她不敢再继续蛮横,宙斯已经表态,她再不走,肯定会再起冲突。她倒是没关系,大不了大闹一场。但是她的女儿,她可怜的珀耳衣着凌乱地在这里,接受众神的拷问,被他们的眼神羞辱,她无法放任这样的情况!

她咬牙,冲绿发的宁芙踢了一脚:“愚蠢的家伙,还不把种子女神扶起来!”

妮可吃痛,眼中泛起了泪花,她忙去扶珀耳塞福涅,自己痛得厉害,还要颤着手给珀耳塞福涅掖好披肩。

德墨忒尔在前面开路,被她目光扫过的众神纷纷让开一步,给她腾出空间,让她带着她的女儿离开奥林匹斯神山。她走的时候,还是那样趾高气昂,好像高高在上,然而众神谁不清楚?她们这是被暴怒的神王驱逐出去的,倒是脸皮够厚,还能强装没事。

经过纳西索斯身边的时候,德墨忒尔像一条淬了毒的蛇,用幽幽的目光将棕发的男神锁定,她声音冷冷,带着恨意:“卑贱的家伙,你给我等着!”

纳西索斯就没见过这么穷嘚瑟的神,他冷笑:“我不卑贱,倒是有些人,思想龌龊,人就卑贱!”

“你——!”德墨忒尔又被激怒。

纳西索斯扬眉看她,浑然不怕:“您不想走?正好,我也不想等着,您要是想让您的女儿继续在这里丢脸,惹得神王大怒,把你们赶出去。那么,您尽管折腾。”

德墨忒尔已经弄清楚局势,又怎么敢再继续纠缠?

那只会让自己丢人。

没想到放狠话都没放成,德墨忒尔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又狠狠剜了纳西索斯一眼,终于调转了头,带着珀耳塞福涅和妮可扬长而去。

对于她最后那恨恨的一眼,纳西索斯只有一声嗤笑。

——无能狂怒,不足为惧!

赶走了盛怒的德墨忒尔,还有她狼狈的女儿珀耳塞福涅,神王宙斯掸去长袍上的灰尘,端出神王的架子,走到哈迪斯的面前。

“哈迪斯,珀耳塞福涅心思阴毒,我现在已经把她赶出奥林匹斯神山,希望这个小插曲不会影响你们夫夫在宴会上的快乐。”宙斯一脸正气,说起珀耳塞福涅时,脸上满是不屑。

纳西索斯心想,装得这么夸张,不是更奇怪么?

如果锅都是珀耳塞福涅的,与他无关,怎么那么短的时间里,又有绿发的妮可阻拦,又有善妒的赫拉搅局,宙斯还能撕破种子女神的衣裙,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

色中恶鬼,还在为自己强行开脱。

不止是神王宙斯,就连他的妻子神后赫拉也在丈夫的眼神示意下,替他开脱:“是啊,不驯的珀耳塞福涅那是自作自受,我替神王陛下派发邀请函,邀请函里可没有这位不请自来的女神!”

纳西索斯又看向赫拉,她刚刚还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现在成功打击情敌,就换了一张面孔,明丽动人的脸庞上满是得意。她是手握权柄,和宙斯共享神界的女神,目光竟然这么短视,只看得到宙斯的爱情?

奥林匹斯的天空那样蓝,那样高,这是空气最洁净的地方,连绵的绿树手牵着手,播撒着植物的清香。然而纳西索斯站在这里,站在茂密的橄榄树底下,却感到了一股几乎让人窒息的恶臭。

他不喜欢这样。

他皱起了眉。

宙斯还要装作若无其事,邀请众神回到宴会上。众神看了个热闹,现在也纷纷开始装傻,应和尊贵的神王陛下。哈迪斯却不然:“宙斯,你们继续,我和纳西索斯要回去了。”

宙斯一再挽留,哈迪斯仍旧坚持。

宙斯心里就有些不愉快,他一直记恨着哈迪斯上次拒绝他的邀请,不参加他举办的宴会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立场发作,毕竟在他举办的宴会上混进来一个心思叵测的女神,他自己也跟着出了丑。哈迪斯不愿意伪装和平的表象,但好歹没有找他麻烦,他只能装傻,把人送出了神界。

冥王的战车踩着朵朵白云,往人间疾奔。

纳西索斯松了一口气。

哈迪斯看他一眼,说:“下次我们不来了。”

纳西索斯听他好像安抚自己的语气,点了点头,又叹气:“这种宴会真令人讨厌!”

不止是宴会,心高气傲的珀耳塞福涅母女,放浪虚伪的宙斯,还有迎合着他的众神,都让纳西索斯感到不适。换作曾经,或许他会拿自由的恩纳森林与之对此。然而珀耳塞福涅就是他在恩纳招惹的,那骄傲的种子女神蛮横至此,也离不开恩纳的宁芙们的恭维!

反倒是冥界,阴暗昏沉的冥界,因为有一位正直的主宰,所以下属的冥神们也都简单直白,真好,他喜欢这样。

纳西索斯看向哈迪斯,眼里盈满了融融暖意:“哈迪斯,我想回冥界了。”

他用的“回”。

以前的纳西索斯一定想象不到,他竟然会爱上那片阴冷的冥土。

回到冥界以后,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又好像一切还是原样。

哈迪斯会陪着纳西索斯吃饭,虽然没有了明塔,但还有其他擅长烹饪的宁芙,睡神修普诺斯替冥王神殿物色了一位,做出来的糕点非常香甜。吃完饭以后,他们就各做各的事情,冥王忙于公务,直到吃饭前基本见不到人。

偶尔,他们会一起散步。在纳西索斯去训练场的路上,又或者陪纳西索斯去地狱门外投喂可怜的,曾经被纳西索斯欺骗的地狱犬。他们还继续了上次的射箭比赛,哈迪斯为了让纳西索斯高兴,在决胜的时候故意放水,结果惹纳西索斯更不高兴了。

为了这件事,死神塔纳托斯多拖了十袋尸体,因为馊主意是他出的。

这样的生活很平稳,很平和。

但纳西索斯有些纳闷。

记得他刚来冥界的那晚,哈迪斯就把他摁在床上,要做夫妻才做的事情。现在呢,他们的关系渐渐融洽,哈迪斯反而不主动了。导致过了这么久,他们的肢体接触还只停留在偶尔碰触对方的手指。

纳西索斯不是喜欢往心里藏事的性格,他也不埋怨哈迪斯的不主动。他认为,哈迪斯不主动的话,就该他主动一点。好像冬天的鱼儿像探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总要有一只率先凿冰。

然而,想是这么想,做别的事情雷厉风行的纳西索斯,在谈恋爱这方面却很苦手,按照他脑袋里的进程,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坦诚相待了,但实际上,他们还停留在牵手……

纳西索斯苦恼地锁眉,最近哈迪斯好像更忙了,他连主动出击的机会都少了,“更进一步”这个目标,就这样搁置了。

又是一天。

训练场上,一排排冥府士兵站得笔直,好像守卫冥界的高大白杨树。他们把箭搭在弓上,结识的手臂拉满了弓,只等冥后殿下一声令下,就射出一支支被神射手阿波罗祝福过的羽箭。

“射——!”

只听纳西索斯一声低喝,嗖嗖嗖一阵箭雨。

塔纳托斯定睛一看,鼓掌赞叹:“你们是冥界的骄傲,好样的士兵们,你们都射中了靶心!”

众士兵大声欢呼,有人大喊:“多亏了冥后殿下!”

“冥后殿下!”

“冥后殿下!”

士兵们自发汇成一片洪流,向纳西索斯涌来。他们猛然把纳西索斯举起,刚刚还一脸骄傲的纳西索斯好像受惊的猫,被他们聚得悬空,想要赶紧下来。

然而众士兵热情高涨,他们簇拥着冥后,把他抛高,又抛高,进行着军队的热血士兵们常做的庆祝。

忽然,沸腾的空气骤然变冷。

塔纳托斯有意提醒这群不怕死的士兵,扯着嗓子大喊:“冥王陛下,您怎么来了!”

冥王来了——!

众士兵七手八脚把纳西索斯放下来,又摆出最整齐的阵势,迎接他们的王。

“冥王陛下!”

声吼震天。

士兵们的态度可以说非常恭敬,非常端正,但是冥王哈迪斯并没有被取悦。他没有忘记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众士兵把他的伴侣往空中抛的样子。

纳西索斯似乎受了惊,瞪大眼睛。那时,他想要阻止,却看到纳西索斯倏忽笑了。他好像被众士兵的热情感染,脸颊也泛上了一点红,眼睛更是亮得出奇,满脸都是高兴。

他都没有这样做过。

他也想要把他心爱的冥后抛高,再接住他。

他有些期待,在他的怀抱里,纳西索斯会不会露出更快乐的表情?

当然,他不会在训练场里做这种事,他只是冷着脸,告诉众士兵还有他们的头领,胆大包天,纵容下属抛举冥后的死神塔纳托斯:“我来接冥后。”

果然,又是来接冥后!

众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为冥界的两位主宰如此恩爱而感到高兴。

纳西索斯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哈迪斯。”

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淡去,眼睛依旧明亮,好像哈迪斯见过的最干净最瑰丽的宝石。

哈迪斯忍不住抬手,想要碰碰他的脸颊。

但他没有忘记,纳西索斯告诉他的“尊重”,还有第一夜他试图亲吻纳西索斯时挨的那一巴掌。纳西索斯不喜欢那些亲昵的动作,他可以不做。

他修长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落在纳西索斯的头顶,帮他理了理弄乱的头发。

“走吧,纳西索斯。”

纳西索斯看着他转身,肩背宽阔,像一堵巍峨的城墙。他忽然想起,在恩纳的时候,曾经有采野果的孩子迷失在森林里,最后是他的父亲找来,将他接走。

“回家吧,儿子。”

如出一辙的安全感。

纳西索斯开始喜欢他和哈迪斯的家了。

然而这一次,哈迪斯来接他,并没有直接回家。

穿过大片冥石榴林,不知不觉间,石榴花已经谢了一地,化作肥料,肥沃了土壤,小小的石榴挂在枝丫间,散发着成熟的气息。又穿过了真理平原,蜿蜿蜒蜒的小路上,亡灵们排着队伍,走向冥府的审判台。审判台前,三位冥府判官和两位男神打了招呼,他们的态度十分友善。

“我们要去哪里?”

纳西索斯左右看看,有些好奇。

哈迪斯想了想,没有坦诚:“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纳西索斯问他:“为什么?”

因为米诺斯跟他说,这是惊喜。

惊喜就是要在纳西索斯不知道的情况下布置,让他第一眼看到,既意外又欣喜。

但他不会说出来,纳西索斯不喜欢他从下属那里学习讨好他的方法。

他的纳西索斯,会害羞。

哈迪斯想起纳西索斯眼神躲闪,佯装生气,嘴角又带笑的样子,深黑色的眼眸里也多了一丝笑意。

再往前,纳西索斯看到了一堵门,雕着精美图案的大门,挡住了他的目光。

哈迪斯示意他上前:“推开它。”

纳西索斯不明所以,又好像猜到了什么,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推门。

门应声而开,暴露了里面的场景。

大片大片的橄榄树在微风中招摇,向纳西索斯送来植物的清香;绿树的掩映下,是一条淙淙的小溪,小溪蜿蜒流淌,好像一条彩带,所经之处,长满了碧绿的草,开满了鲜艳的花。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不像是冥界该有的模样。

纳西索斯有些惊讶,回头去看哈迪斯。

哈迪斯问他:“喜欢么?”

他记得去奥林匹斯神山的那天,纳西索斯从他的战车上下来,他静静站在阳光底下,舍不得离开。他仰头,金色的光线亲吻他的脸庞,斑驳的树影试图给他遮阴,还有翩然飞舞的蝴蝶,凑近他,想要得到他的眷顾……

他喜欢奥林匹斯神山的景色,他喜欢美丽自由的恩纳,但他还是跟他回到了冥界。

因为这个缘故,哈迪斯更不想委屈他的伴侣。

只要纳西索斯想要,只要他能给,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办到。

只为,纳西索斯一个笑容。

“可惜没有小鸟,没有蝴蝶,”哈迪斯说:“等我下次去人间,给你捉一些。”

纳西索斯想象不到身份尊贵的冥王哈迪斯爬到橄榄树上去掏鸟窝,捉小鸟,在五彩斑斓的花丛里捉蝴蝶的情景,就像他怎么也想不到,哈迪斯竟然又背着他做了这种事情!

冥府的土地并不适合种植,纳西索斯一直记得两位侍女曾经告诉他的那番话,哈迪斯为了让这片贫瘠的土壤长出大树,开出鲜花,该是花费了多少神力?!

纳西索斯想到这里,就高兴不起来。

哈迪斯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等着捕捉他开怀一笑,没想到他眉心越蹙越紧,嘴唇也越抿越紧,不由奇怪,伸手去牵他:“怎么了?”

纳西索斯被他牵着,低头看了看哈迪斯干燥的大手,有心甩开,又忍住了脾气。他决定坦诚相待,毕竟试图讨好他的哈迪斯并不是怀着什么坏心,他只是有些笨。

纳西索斯发现,他的伴侣真是看起来精明,实际笨死了!

但他,就是喜欢他笨拙的样子。

他说:“哈迪斯,我应该喜欢你给我的惊喜。你理解我的心情,你想让我看到与恩纳相似的场景,我也懂你的心意。但是,我不想你把精力和神力浪费在这种事上。你有那么多公务要处理,你要时常修补动荡的塔尔塔罗斯,我不想你太累。”

哈迪斯只觉得心里一松,还好,没生气。

他抬手,又去碰纳西索斯的头发。

纳西索斯瞪眼,觉得他怂得不行,一把抓住他的手,挨在自己的脸上。

纳西索斯的脸颊软乎乎的,就像他的性格,看起来脾气硬的不行,但要是能走进他的心,得到他的认可,他就像只刺猬似的,把浑身的刺都收敛,露出软软的白肚皮。

想到这里,哈迪斯不由轻笑一声。

他不常笑,纳西索斯每次看到他的笑容,都会非常珍惜,舍不得移开眼睛,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盯着哈迪斯的笑容不放,而是瞪他:“你笑什么!”

他真的生气了!

哈迪斯像抚摸他的头发一样,挨着他的脸颊,用弯曲的指节蹭了蹭他。

“不生气,纳西索斯。”

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却能听出和他吩咐下属时并不一样。那是耐心的,包容的,满怀爱意的语气:“作为冥王,我确实有很多公务,需要我耗费时间精力,这个方面我不会松懈。但同时,我也想作为哈迪斯,作为你的伴侣,讨好你,让你高兴。”

“纳西索斯——”

他呼唤他的名字,嗓音微哑,好像低沉悠扬的管弦乐。

他的眼神那样认真,固执,纳西索斯望进去了,就好像踏进了沼泽,无法自拔。

只听哈迪斯低声说道:“我可以为你,把荒芜的冥界变成繁华之地。喜欢上它,好不好?”

——也喜欢上他,好不好?

纳西索斯鼓着眼睛,像被强行捞出水里的鱼,他看着眼眸深情的哈迪斯,说不出拒绝的话。但又脸颊红红,不好当面承认。

可恶的哈迪斯,他的态度还不够明显么!

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

纳西索斯带着气,更多的是充盈胸怀的幸福感,他一脑袋撞进了哈迪斯的怀里。

哈迪斯猝不及防,被他撞得一个踉跄,怕他摔倒,又伸手去揽他的腰。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像这样,从恩纳潺潺的溪流边,将他掳到怀里,控住他的腰,不让他挣扎,把他桎梏在自己的怀抱。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纳西索斯给了他回应。

哈迪斯的嘴角又扬了扬,扬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他的伴侣回应了他。

——他的纳西索斯抱住了他的腰。

然后,他听见纳西索斯闷闷的声音:“嗯。”

“我喜欢它,也喜欢……你。”

那一刻,纳西索斯听到了鼓噪的心跳,好像某个机械玩具打开开关,突然不受控制,嘎吱嘎吱乱叫。他一时分不清那心跳声是自己的,还是哈迪斯的。他只知道,他的脸颊是热的,是潮的,明明反复告诉自己要大胆,要主动,他还是害羞了。

没出息!

纳西索斯痛骂自己。

然后他被哈迪斯握住了手臂,又被抬起了下巴。

在哈迪斯深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他抿着嘴唇,一脸倔强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骗不了人,他的双眼里跳跃着快乐的光,从他的眼睛跳到了哈迪斯的眼睛,闪闪的,把他们连在了一起。

“我可以吻你么?”

哈迪斯问。

他们仍旧贴得很近,哈迪斯说话时,纳西索斯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荡。

纳西索斯又瞪眼,瞪得眼睛酸涩。

——都说了,不要这么说话!

——这种事情为什么还要问?!

没出息的纳西索斯在这一刻鼓足了勇气,他又一次给哈迪斯做了示范,不是关于“尊重”,而是关于“主动”。

他主动把自己柔软的双唇贴了上去,给了哈迪斯一个吻。

一个清浅的,只停留在嘴唇相触上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睡醒突然想起来……忘记放存稿了。对不起!!!【鞠躬】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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