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照本以为妈妈不提她和宋清、乃至宋阳羽的事情,是怕给她压力。
原来是很在乎很在乎，在乎到先以温情击溃她的防线，再一笔笔给她翻旧账啊。
系统幸灾乐祸笑起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就老实交代吧。】
沈曦照精神恍惚,总觉得这一幕莫名眼熟。
她此刻歪着脖子的凄惨姿势,连同自己耳朵上施加的力道，都熟悉到仿佛产生幻觉。
见她不肯开口，沈夫人手中用力,优雅依旧，完全没有之前的脉脉温情：“愣着做什么？说话。”
沈曦照几乎本能撒起娇来：“疼疼疼疼疼，妈妈轻点,心疼心疼我鸭！”
可恶，莫名的既视感更强烈了！
都怪宋清！
沈夫人语重心长说：“妈妈知道你长大了,会对一些成年人的游戏产生好奇，也在情理之中。”
“宋阳羽是个小废物,没什么可取之处,你不喜欢他，扔掉就扔掉了，妈妈可以理解。”
她说着理解，手上却愈发用力。
沈夫人咬牙微笑，紧紧盯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
“可你，居然跟着别人学坏了,借家教的名义，肆意欺负别的小姑娘，曦曦，你真是要气死妈妈了！”
沈曦照快心梗死了。
她疼得眼泪汪汪,仰头看她。千言万语都哽在心间，噎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系统，你能投出特效，给我降下一场六月飞雪吗？我真的冤死了，比窦娥还冤。】
系统笑得前俯后仰：【你气昏头了吗亲亲，现在是冬天，本来就有雪哦~】
它大大方方说：【而且我的特效，别人看不到，只有你自己能享受到。既然你都这么恳求了，那我一定要满足你的心愿呀！】
沈曦照忍着痛，一边听妈妈温温柔柔痛骂。
“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听佣人说了，你们几个好端端的聚会，偏要像跟班一样使唤小清，让她给你跑东跑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光明正大欺负她。”
“人小姑娘也有自尊心，都是家人手中捧着的宝贝，这心里得多委屈啊。关键是，你居然还、还用这种玩具！我都没眼看！羞死人了。”
另一边，整间房子突然换了副模样。
伴着凄凄惨惨、快要把她送走的唢呐声，比手掌还大的雪花片，横冲直撞砸下来。
头顶是刺得眼睛都睁不开的骄阳，入目是比拳头更大的雪片，似乎顷刻间就能将她娇弱的小身板，活生生埋到窒息。
沈曦照面无表情想，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
沈夫人横眉竖目，厉声问：“知道错了吗？”
沈曦照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我错了我错了。”
沈夫人又问：“以后还这么做吗？”
沈曦照麻木回复：“不做了。”
沈夫人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手上力道微松
，轻轻揉了揉她被拧红的耳朵。
“那我带着你，咱们一起去找那小姑娘道歉。”
“不管她要什么样的诚意，你都应着，伤害可能一旦造成，就无法彻底弥补，但这绝不是你不道歉的理由！”
沈曦照一惊，猛然抬头：“妈！”
道歉？诚意？
宋清那混账狗崽子，绝对会让她把盒子里的所有玩具，都对她用一遍吧！
任务都没逼迫她到这一步。
这可真是她亲妈呀！
沈夫人微微眯眼，见她抗拒，手又拧紧她耳朵。
“怎么，这么大的人了，做错事，还不肯承担责任？”
她忍住怒意，谆谆教导。
“曦曦，咱们顶天立地大女人，不能做这种亏心事。人都有犯错的时候，重要的不是过程，是犯错之后，勇于承担后果的勇气。”
“你瞧不起宋阳羽那样的人，妈妈从前还觉得他不错，现在也感觉他太不像话，没半点责任和担当。咱们不能学他的坏毛病，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沈曦照整个人都麻了。
难以形容的痛苦，比起偷偷玩小玩具、被妈妈抓到的社死更加极致。
仿佛和对象工作劳累一整天后，终于得到宝贝的片刻闲暇。两人洗香香脱干净躺被窝，拿着各种小玩具，正准备来场快乐的妖精打架。
妈妈突然推门而入，与所有东西打了个照面。
那时的窒息感，应该与她现在的心情，完全对应上了。
沈夫人继续做她的思想工作，温声细语，耐心十足。
可手还没从她的耳朵上放下，思想教育与物理教育相辅相成。
沈曦照痛苦挣扎：“妈妈，不是，是宋清她......”
自救的心理，让她本能想将这件事推到宋清身上，可微弱的良心又在狠狠拷问她，问她真的要这样做吗？
那宋清在妈妈心中的小可怜的形象，可就彻底保不住了。
或许妈妈还会觉得，就是宋清带坏了她，以后不许她跟宋清一起玩了。
以沈夫人的性情，就算真这样，也不会当面对宋清表露，可如果她真的讨厌起宋清，沈曦照又怎么忍心让小狗受这样的委屈？
不等她想出个两全其美的结局来，系统凉凉提醒。
【不能说哦，说了你的ooc就要凉了哦~毕竟，你的任务本来就是欺负宋清。】
行吧，不用纠结了。
“人家妈妈还病着，你居然这么欺负人家的姑娘。”
沈夫人越说越气，沈曦照看得心惊胆战，生怕温婉优雅的妈妈下一刻起身，寻找合适趁手的工具抡上来。
“天底下的妈妈们，对孩子的保护心理都是一致的，我女儿这么欺负她女儿，妈妈真的要羞愧死了，你让妈妈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人家妈妈？”
顺着她这句话，沈曦照自然而然想起唐女士。沈夫人是个好妈妈，以己度人，便以为天底下的妈
妈都是像她这样，爱孩子入骨。
就算孩子再坏，在旁人眼里再不堪，千夫所指、满身骂名，也是她的掌中宝、心头肉。
她会将孩子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愧疚自己没教好孩子，把孩子的错误归咎于自己。
像原剧情中，她跪在宋清面前，替她道歉、帮她弥补，拼尽一切，即使倾家荡产，也不肯放弃“她”这个糟糕的女儿。
可不是这样的。
不是天底下所有妈妈都是这样的。
宋清就没有这份福气，没有她这样好的妈妈。
沈夫人见她眉眼下坠，声音不由柔和下来，她还想再劝，沈曦照轻轻蹭蹭她的脸，猫儿一样温软。
“妈妈，你还不相信女儿吗？女儿是那种人吗？”
沈夫人怕伤女儿的心，轻声安抚：“妈妈自然是相信的，但你还小，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严重性，不明白侮辱性有多强，对别人的伤害有多大。”
“所以妈妈才要教你，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沈曦照可怜巴巴望着她，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是我和她之间的小情趣”，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偏因任务和ooc值的制约，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她反复在心中斟酌措辞，咬住唇，脸颊慢慢红了，难以启齿、磕磕绊绊道：“妈妈，我确实是欺负她。”
沈夫人的怒意有一瞬想要勃发，冲破理智，又在心底不断劝慰自己冷静，看女儿娇羞的表情，或许不是她想的那种下作的欺负。
她紧紧盯着她，沈曦照的羞赧本来是装出来的，在她的审视下，羞耻感如雨后春笋，接连不断冒出来，在心底生根发芽，越长越高。
她的脸愈发滚烫，从如玉的脸颊到耳根，比妈妈拧出来的颜色更热烈。
“没有不尊重她，我们都......都同意的。”
【人设ooc指数：17】
ooc指数飙升一瞬，系统看着数值，又去看沈夫人将信将疑的面色。
沈夫人年岁大了，对这种年轻人们喜欢的小玩具并不了解，因此，见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想歪了。
“这样吗？”
沈曦照用力点头：“对，不是您想的那种欺负。”
沈夫人细细打量她半天，一直冷着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她露出笑来，沈曦照松了口气。
正当她以为这件事揭过去时，却见妈妈微笑着，手指拧住她的耳朵，毫不客气旋转90度。
轻柔吐出三个字。
“我不信。”
又是熟悉的话。
沈曦照曾经投出去的回旋镖，总会在某个时刻返还回来，精准插到她身上。
“不能光听你一人的片面之词，我也得听听小清的说法，对比一下你们双方的证词，免得误会你们其中任何一人。”
“如果是我做错了，妈妈会向你认真道歉。但你如果说谎骗我，错上加错，妈妈
今天可真要下狠手，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沈曦照恹恹道：“好呢好呢，我问心无愧。”
系统情不自禁感慨出声：【真不愧是母女，果然，能制服小魔王的，只有小魔王的母亲。】
沈曦照见不得它幸灾乐祸看热闹，冷冰冰道：【投诉警告。】
系统蔫了下去，自觉播放一道拉链关闭的音效。
沈曦照要去拉宋清过来，虽然这样的念头很不应该，但一想到有人要和她共同面对这种社死场面，心里居然升出几分欢快来。
但沈夫人拽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沈曦照心知肚明，这是担心她真做错了事儿，趁此机会威胁宋清，不准说出不该说的话呢。
她没有感受到不被信任的难过，反而更觉得沈夫人是一位严谨优秀的母亲，拥有强大的共情心，心中藏着大爱。
不但会为自己的孩子着想，还能站在别人的角度，设身处地为她们着想。
她点头：“好啊，辛苦妈妈啦。”
沈夫人审视许久，见她没有半点心虚，坦坦荡荡，不由自主多信了三分。
两人一块下楼，沈夫人还在不动声色询问：“小清晚上住在你房间吗？”
沈曦照咬紧牙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恰好走到房间门口，她的房间门关着，对面宋清的房门大敞。
两人下意识看过去，一眼看见宋清和沈星河相对而坐，脸上都没有太多表情。
气氛说不上差，但瞧着也不像相谈甚欢的模样。
这两人怎么到一起了？也是问她们的关系吗？
听见动静，里面两人同时扭头，见到沈夫人，难免惊讶。
沈夫人也怔了怔，目光扫过儿子冷峻面容，“打扰到你们了吗？你们先聊。”
两人同时起身，宋清轻声道：“没有，我们已经聊完了。”
沈星河也说：“妈妈有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
明显妈妈和女孩们要聊些体己话，沈星河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儿并不合适。
他告辞离去，沈夫人微微点头，没挽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宋清悄悄觑着姐姐的脸色，以眼神询问：你们没聊好吗？怎么还专门下来了？
沈曦照没好气瞪她一眼：马上你就知道了。
一想到小狗信誓旦旦给她保证，一定看好家门时的坚定。
再一对比自己现在面临的尴尬处境，她就恨不得多骂她两句。
宋清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沈夫人目不斜视，一路直奔摆放盒子的抽屉，心中不祥预感越升越高。
待沈夫人打开抽屉，拿出熟悉的木盒时，她已经紧张到做不出来任何表情。
沈曦照乖乖坐下，宋清挤在她身侧，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丝安全感。
中间的茶几上，放着那扎眼的木盒。
茶几对面，是喜怒难辨的沈夫人。
两人安静如鸡。
沈夫人缓缓推动盒子，推到两人面前。
面对宋清这个可能潜在的受害者，她的态度比平时更温柔，音调软到快要化了，生怕吓到这位小姑娘。
“小清，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这简直是个死亡问题。
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母亲当着自己女儿的面，问女儿的小情人，你知道盒子里装的是哪种情/趣玩具，更抓马的事情吗？
宋清正襟危坐，脊背僵硬。
她想看姐姐的眼色行事，奈何眼神还没飘过去，沈夫人已经说。
“不用看她，你不用顾忌她的威胁，你放心，你有什么委屈，我一定为你做主。”
宋清的眼神就转不动了。
她对沈夫人总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惧意，在她面前特别拘谨。
沈夫人似乎看出来了，温柔道：“你放心，有什么说什么，别怕。”
沈曦照十分心酸：“妈妈，你对我都没这么温柔......”
沈夫人忍俊不禁，轻飘飘横她一眼：“闭嘴，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
沈曦照委屈死了。
宋清心中咯噔一声，沈夫人对女儿从来温柔，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如此严厉的模样。
她越想越觉得不妙，觉得死不承认，或许才能让沈夫人消气，姐姐大概也是这样做的，沈夫人找不到证据，所以才如此气怒。
她自以为发现了生路，一本正经道：“这是什么？”
不说别的，这浑然天成的困惑，炉火纯青的演技，那是一等一的好。
沈曦照无声闭眼，深深吸气。
狗宋清。
一张口就卖了她。
她不敢抬眼，仍能感觉到母亲望来的视线犀利如刀。
“妈妈，她是......”
沈夫人温柔道：“你闭嘴，让小清说。”
宋清心中警铃大作，坏了，马屁拍到马腿上，理解错姐姐的意思了。
她紧急改口：“我见过这个盒子。”
沈夫人问：“里面的东西，她有没有不顾你的意愿......”
她说了一半，觉得这样直接问话不好，就对沈曦照说：“你先回避。”
沈曦照：深深吸气。
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理解到宋清说那句，“总觉得比起我来，妈妈更喜欢小风”时的酸涩。
也是在这些对话中，宋清先前因紧张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晰。
她顿时恍然，明白过来沈夫人的意思，她关心则乱，一开始完全没将事情想到自己身上。
“沈阿姨是想问，曦曦有没有欺负我？”
想通这些，宋清心中的紧张就淡了下去。她侧首望向身旁的沈曦照，没忍住笑起来。
“如果是字面意思上的欺负，那没有过。曦曦是超级棒的女孩，很温柔很美好，我特别、特别喜欢她。”
她的眼神柔和眷恋，如同一池春
水，映照出沈曦照的模样。
看她的眼神温暖专注，眸中盛着璀璨灯光，灯光荡漾，宛如一片细碎的星河。
沈夫人是过来人，也曾经历过热烈甜蜜的热恋期，即使对她们之间的感情并不了解，只单单看这一眼，便能理解过来，这绝不是欺负。
这个姑娘，对她女儿的感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描绘出来的。
她下意识松了口气，可能本来设想的后果太惨烈、痛苦，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样的伤害犹为可恶。
发现事实并不如她所想，第一反应生出的是轻松。
“曦曦，对不起，是妈妈错怪你了，妈妈跟你道歉。”
沈曦照不能说出口的话，终于被宋清说出来，误会总算解除，紧绷的心神得以松懈。
她缓缓抚了抚胸口，嗔怪道：“妈妈别这样，你也是担心我，照这么说的话，我也有错。”
沈夫人被她逗笑了。
气氛就此松懈下来，宋清可以光明正大靠近姐姐，在背后偷偷勾住她的手指，轻轻摇了摇，表达歉意。
沈夫人无声打量两人，心情复杂，这么多日接触下来，她对宋清的人品、性格、学业各方面都有了解。
坦白讲，除了家世，她各方面都比宋阳羽要好上太多，看这模样，又是当真喜欢她的女儿。
沈家对门第不怎么挑剔，女儿喜欢就行，可两个姑娘想在一起，要经历的舆论等方面的影响，可要比正常的婚约多太多了。
她不忍心女儿要遭受舆论的拷问，又不忍心让女儿的期待落空。单看女儿对宋清的上心程度，显然也不是全不在意。
她当下没直接表态，看着两个如花般娇艳的姑娘，一时又是无奈，又是心软。
“我会和你爸爸商量一下，等先把宋家的事情解决，之后再......”
宋清没听明白，沈曦照却知道她的意思，宋家的婚约如她所愿，但两家的合作现在还在后续，要怎么处理，还需细细斟酌。
而她和宋清的关系，现在算是隐晦过了明路，得到妈妈的认可。
她拍了下宋清的手，蹭到妈妈身旁，甜甜蜜蜜道：“谢谢妈妈，辛苦妈妈了。”
时间也不早了，已经过了沈夫人平时睡觉的点，沈曦照看了眼时间，便道：“妈妈先去休息吧，以后再聊也不迟。”
沈夫人揉了把她的脑袋，两人送沈夫人到门边，见宋清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沈夫人突然想起那些玩具。
话题被沈曦照扯开，最后她居然忘了一开始的重点了。
沈夫人欲言又止，拉住沈曦照往前走两步，小声说：“那些东西，你注意点，能不玩最好就不要玩了，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呀？”
沈曦照完全没防备，突然又遭受一击重创。
只觉得自己在妈妈心中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往奇怪的方向策马狂奔，被宋清这家伙崩坏到无法再崩溃的地步。
“......我知道了，我
有分寸，您放心。”
沈夫人恨铁不成钢看她一眼，又看了眼毫无所觉乖乖站在门口的宋清，重重叹了口气，怀着满心忧虑离开了。
沈曦照恍惚走回房间，宋清到了这会儿，终于能问出今天一直藏在自己心中的疑问。
“宋阳羽今天怎么了？怎么闹得那么难看？”
她心中隐约有猜想，却忐忑着不敢直说，那双眼眸亮晶晶的，仿佛期待奖励的小狗，无形的尾巴摇得飞快。
似乎只要沈曦照说出一个字肯定她的猜想，她就会立刻不顾一切飞奔而来，扑进她怀里撒欢。
沈曦照瞥她一眼，受制于ooc指数，明知道她想听什么话，却不能说出来，只能模棱两可道：“谁知道呢，或许他抽风了吧。”
宋清眼睛垂了下去，恹恹哦了一声。
她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算是两人之间的禁忌话题，并不追问，见她面露疲色，乖巧道：“姐姐快去睡吧。”
沈曦照点头，念及她身上有伤，打地铺的舒适度肯定没有床好：“你回自己房间休息。”
宋清可能心虚，今天居然没作纠缠，觑着她的脸色，乖乖应下。
沈曦照去浴室洗澡，浴室还残留着微弱的水汽。
她后知后觉想起，宋清那狗崽子，趁她不在的时候，光明正大在她房间里洗澡。
【还好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不然这条坏狗，恐怕没这么容易被打发走。】
系统：【啧，澡都洗了，接下来要干嘛，来个湿/身诱惑吗？】
沈曦照继续往里走，浴缸的水已经放好，调成合适的恒温温度。
旁边妥帖摆好香薰蜡烛、浴盐等物件，音箱播放舒适慢缓的纯音乐，灯光也调成温暖的暖黄色，乍一看颇有情调。
系统陷入沉吟：【坏狗狗，我大概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沈曦照点燃玫瑰香薰，躺进浴缸，懒洋洋说：【能做什么？给我讲故事，尝摇篮曲么？】
水流晃动，角落里一只玩具小狗盛着浪花，摇摇晃晃，顺流来到她面前。
她托起这只小狗，细细打量。
毛茸茸的小狗被水花打湿，身上的毛发湿漉漉的，瞧起来颇为可怜。
她注意到它被毛发遮掩的胸膛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慢慢拨开滴水的毛发，一颗璀璨明亮的黄色钻石太阳，镶嵌在小狗的心脏正中。
小狗咧嘴冲她笑得欢快，即使浑身湿透，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依然执着望向她，欢乐动人。
沈曦照握着它，慢慢仰躺进浴缸里，问系统。
【我是不是不太称职？除了给她的那些家教的工资外，似乎都没再给她一点零用钱。】
【虽然她妈妈的医药费被我包了，可那点家教的费用，恐怕都用来买这颗钻石了。】
系统哽住了：【那点？每小时四位数的巨额家教费，除了你这个大冤种外，还有谁？】
沈曦照微微皱眉，盘算了下自己的资产，叹
了口气：【太少了()，我这点钱?()，还不够她花三年的。】
系统：【......亲亲，请你记住，你是来欺负她，不是来包/养她的。】
沈曦照把玩着那玩具小狗，漫不经心开口。
【反正我离开后，我这个人就算不存在了，这钱现在是我的，那我想给谁就给谁，想多给小狗点保障怎么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
蓝牙音箱突然换了首音乐，竖琴的音色清澈空灵，宋清的嗓音低哑柔和，混在玫瑰香薰的浪漫情调中，慵懒哼唱起一首摇篮曲。
静谧的夜色下，音乐的旋律缓慢流淌。说不出来是旋律动人，还是宋清微哑的嗓音诱/人，充斥着迷人的魅力。
沈曦照听着她的声音，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放松。仿佛被温暖的旭日照耀，一切烦恼和压力都在此刻消散无踪。
宋清给她说过很多次，要给她唱的这首摇篮曲，现在完美兑现了承诺。
【Goodnight，sweetdarling，goodnight，mybabe，
Illwatchoveryou，dontbeafraid】
听到这儿，沈曦照不禁微笑：【总觉得这家伙在占我便宜。】
系统的关注点在后一句上。
【确实不用害怕，你在宋家住的时候，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看着你入睡”，有这么个坏狗守着，哪些坏人能咬得过她。】
被它这么一说，什么浪漫情调都没有了。
突然从偶像剧般的浪漫清新格调，转变为恐怖片拍摄现场。
慵懒的摇篮曲播放完毕，沈曦照以为这就要结束了。
她闭着眼，昏昏欲睡，谁知滋滋电流声不断跳跃，待一切沉寂，清脆的叮咚声中，响起另一个音频内容。
【下面是午夜情感电台时间，晚上好，我亲爱的听众，我是主持人宋清，我将与您共同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
【现在为您播放匿名投稿者、宋小姐的情感故事，希望通过故事和音乐，给您一个愉快的心情。】
系统：【哦豁！会玩会玩！】
沈曦照跟着睁眼，捞起那只小狗，目光安静落在角落里的音箱上。
寻思宋清这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样。
【宋小姐在干什么呢？啊，原来宋小姐刚给姐姐唱完温馨的摇篮曲。姐姐躺在浴缸里，已经睡着了，宋小姐担心她会着凉，顾不得礼节，跟着踏进浴缸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是花香与沐浴露味道的完美结合。浴室内蒸汽升腾，与香薰的甜腻香味交织在一起。】
【美人浴袍散开，衣料轻轻漂浮在水面上，肌肤在灯光下更显细腻，仿佛瓷器般光滑。宋小姐俯身看去，鲜艳的樱桃俏立枝头，香甜可口。】
【她知道，美丽的公主陷入沉睡，正在等待另一位公主的热吻来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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