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个变种人。”
“……什么?”
在不明不白,却意味深长的宣言过后,书房里沉寂了很长时间。Draco冷汗津津,不敢多说一个字,而Charles一边搅拌着茶匙一边望着不知名处,也没接着往更深处解释。
直到他又说了这么一句话,才把Draco的的意识拉回来。
“你不是一个变种人。”Charles说,“你对这个物种既没有归属感,能力也不会如你身体的一部分那样释放,而且你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Sean和Hank只是因为惯性觉得你是一个变种人,或者觉得你不是也无所谓,但是其实你并不是。”
当以上这些话被以一种非常平静的方式说出来的时候,Draco觉得麻木的同时,也觉得对方根本已经对此事盖棺定论了,所以即使对面坐着的是Harry的爸爸,他也只是抽了抽嘴角:“我还——好吧,如果要这么说,那我还要说什么呢,先生。”
说完,他将自己的手指贴在光滑的瓷器茶壶上,用指腹紧贴着它,并努力地想让它重新热起来——但是他努力了大概三十秒,茶壶还是那个温度,他也只好偷偷在桌子下抖抖袖子里的魔杖,在桌子底下挥了挥,并默念了加热咒。
好在无声咒还是能起作用的,茶壶里的茶水马上就再次散发出了那种因为加热而散发出的香味,并且从壶嘴里冒出升腾而上的水汽。
当然了,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他‘大胆地向Charles示意自己的挑衅’,他可不敢。
——真是难以置信我有一天要为我是个巫师而不是别的什么而提心吊胆。他想。
Charles看也没看那个茶壶一眼。
“我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智慧物种不止有一种区别,”他将身体后倾,靠在轮椅后背之上,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这是一种Draco经常在后世看到他做的姿势,这代表着对方有长时间交谈的意愿,使他不禁头皮发麻,“这并不奇怪,宇宙之外尚且有其他生物,地球上也不止有‘变种人’一种……他们所说的异类。”他语带嘲讽地说。
“他不会喜欢你这么说的。”Draco几乎是马上反驳了Charles,然后尴尬地捂住嘴,“……变种人不是‘异类’。我表弟可不会喜欢你这么形容。”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跟别人说,一种不是巫师也不是麻瓜的种族不是‘异类’。就在两年前,这种行为还不存在于他的三观之中,他甚至打心底觉得红毛一家是纯血里的异类或者说败类,现在却将‘不是异类’脱口而出。
但是说真的,这句话真的有必要跟面前这个人说?CharlesXavier是他见过最具有包容力的人!但是看看这个男人,他居然说变种人,也就是他自己和他爱的一切是异类!
——说到底,看看伟大的‘万磁王’都干了什么好事!看看麻瓜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Draco有点迁怒地想,他甚至开始怀疑为什么最后会有婚礼,一个人颓废到这个地步真的还能振作吗?
这就好像木板上被下雨一般密集的钉子穿透,干完这些事后,钉子们走了,木板也千疮百孔了。
“您在说气话吧?”他忍耐着,好声好气地说,“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对面的男人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没有回应,Draco为了调和一下这种气氛,只能站起来,打算给自己来杯茶。
梅林啊,如果你用这种态度对Harry,他的心绝对会被伤透。Draco一边姿态僵硬地喝了杯茶,一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虽然他想也知道,Charles对Harry肯定不是这样的态度就是了。有谁会对一个温和如HarryXavier这样的年轻男孩恶声恶气,冷淡以待?特别是他对你十分体贴,经常笑颜以对的情况下?
至少在Draco的认知里,一般来说没有这种人,除非他们有利益纠纷或者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又或者对方别有所图。
而在这场冰雹也打不穿的尴尬和沉默维持了大概半杯茶的时间后,Charles敲了敲桌子,冷不丁问了他一个问题。
“他是什么样的?”
“什么?”一时间,Draco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幻听,因为他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的意图,“您在说什么?”
Charles垂着眼,纤长却结实的手指拨弄着桌上的方糖罐子,如拨弄棋子一般漫不经心。
“和我说说看,”他说,“那个孩子平常是什么样的。”
“我想,”Draco立马警惕地把自己的语速调整的极其缓慢,他不能漏出一点不该说的词汇,“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那个孩子’。”
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孩子’是谁。
“你心里很明白我是什么意思,”Charles淡淡地说,,“我在认真的询问你这件事情,我没有兴趣和你玩循序渐进与试探,你知道我的询问只会建立在你们的安全上,我没有窥伺**的爱好。”他声音略微高了一点,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不需要警惕,我相信很多的长辈都会关心他们的后辈,你不是一个变种人,但是他是,他是我的责任。”
一时间,连习惯于装腔作势的Draco,也做不好这一时刻的表情管控。他深呼吸几下,脑袋里飞快地咀嚼这一番话,而等心态平静一点后,他才敢继续和这个男人对话。
“您,”他踌躇着吐出敬称,挤牙膏一般说,“您——想知道——哪方面的?”
“日常生活。”Charles吐出一个词。
Draco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求。
“您如果想知道他的生活,”他说,“完全不需要问我,只要您肯在晚餐的时候下来一起吃饭,您会知道的。”
Charles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简洁地点出一点:“你们把在这栋房子里的生活叫做日常吗?”
Draco被噎住了。
“为什么,”他勉勉强强地说,“不可以这么说?”
Charles发出了一声从男孩踏进来为止唯一的一声轻笑。
“连你也知道这不能叫正常生活,”他轻描淡写地说,“看起来你也并不是完全被锁在一座屋子里长大的。”这男人翘起一条腿,放松肩膀脊背,靠在靠背椅上,“你觉得这栋房子里多了一两个人,生活物品齐全,每天都有正常的交流和三餐,这就叫日常生活了吗?不,这不是。”
他指了指这间屋子,指了指门外。
“这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囚牢。”
“但是对我表弟来说这不是的,”Draco皱眉反驳,尽管和这个人谈话令他胆战心惊,“他觉得这是个他认为很好的地方,甚至最好的地方,就像是家一样。”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快速消失的浅笑。
“我知道。”他言简意赅地说,“但是这里现在还不是那种‘家’,家里不该没有自由。”
“抱歉,什么叫没有自由?”Draco不解地问。
“你有注意到他不快乐吗?”Charles说,“这地方并不能让他快乐。”
Draco停顿了一下。
“比起离开亲人,来到异国他乡,我们现在的情况也许称不上好,”他拧着眉头说,“但是,先生,我希望你能认识到,能在你身边生活让他很快乐。他愿意待在这里胜过任何地方。”
Charles把茶杯放回到木质的桌面上,因为垂着眼帘而颜色变深的蓝眼睛里没有太多波澜。他的双手手指交叉,形成一个多条线交叉出的小小空隙,并用这个空隙对着Draco晃了晃。
“这地方能让他安心。”颓废许久的男人非常清楚地判断道,“但是这并不能叫快乐。他能在安排好每一天,好让这里像个家的样子,但是……”他的声音渐渐上飘,轻柔地像是在念诗,“……这并不是他该生活的地方。这地方有令他安心的人和房子,不会让他饿着或者冷着,但这是鸟笼,鸟笼不能给他自由。”
Charles斩钉截铁地判了这地方的死刑。
“没有自由的生活是绝不能给人快乐的。”他说,“这地方只是诸多坏选择中最好的一个。别的地方都太坏了。这地方甚至称不上安全——知道吗,一开始院子外围时不时还会有人定期侦查,每当有人踏出这间院子,就会有人将这里的情况汇报到随便什么地方去——而这显然不是出自善意,但渐渐的,他们也觉得这里不成气候,我想他们现在总该放弃了对这里的关注了。”
好,预订安排,外围四个方向,四个麻瓜驱逐咒。Draco松了松自己的衣领,几乎要窒息地想。
“而我看得出来,他是在自由里长大的男孩。”Charles捏着茶杯柄,却没有喝它,可能是觉得这天气喝热茶还是有点受不了,他还拽了拽敞开的衬衫领子,让它敞的更开,“说说看,以前你们都怎么度过每一天,都热衷于干什么?”
他随便举了几个例子,“看书?甜食?还有什么,你们打橄榄球吗?”
听起来您也不是没关注过他。Draco在心里腹诽道。不然怎么知道您的儿子爱吃甜食。
“……好吧。”考虑到面前坐着的是Harry的‘Dad’,Draco衡量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然后觉得他可能得比面对JamesPotter还要老实,不然之后很可能会倒霉。
他放缓语速,以免出错:“他……他不打橄榄球,但喜欢看书,就像……”‘任何书呆子一样’这句话都到了他的舌尖,还是转了一圈被他咽了下去,他咽了口唾沫,机灵的换了个说法,“就像您——任何一个像是您一样睿智的人一样,他喜欢看书,学习,研究生物和物理什么的,化学也不错,还获得什么竞赛的奖项过。”
Charles的手指在茶杯壁上敲了敲,没有说话,但是Draco发誓他看到男人的嘴角翘了翘。
呵,大人们!他在心里哼哼唧唧地想。
“他不爱打橄榄球,”反正已经开了口,Draco说的越来越顺畅,“我们老家有一种别的运动,比橄榄球刺激一万倍,他很有天赋,不过很少去玩……不管我怎么说,他还是更喜欢参加学术竞赛而不是体育竞赛,他以那些奖项为荣。”
Charles点点头:“听上去很像以前的——以前的我——但我想你们应该没有偷偷溜去酒吧的习惯——嗯——他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你们美国人这么热衷于询问这种问题吗!
一听到这两样,Draco打了个哆嗦,想起了上次Harry的同学聚会……随即他条件反射地把头摇的跟打人柳似的:“没有,从没有,我们还没成年,先生,梅林——我是说,上帝啊,您的猜测未免也太远了——”他一看到Charles似笑非笑的表情,便意识到他失态了,连忙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克制,Draco,克制!他拼命保持镇定,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温了的红茶,来掩饰自己可能会有的慌乱神情。
“是,”Charles很意味深长地说,“想也知道,他不会有喜欢的姑娘。”他又重新捏住了茶匙,搅拌了一下,随后又冷不丁地问道,“我那天真的孩子知道他的表兄对他有一种……非亲属之间的特殊感情吗?”
Draco被这句话吓得心脏差点骤停,如果不是他接的及时,他手里的杯子就要砸在地上了。
“——就这么点定力?”Charles眼带怜悯地说,“我想你不会再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了。”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Draco强迫自己望着Charles身后不知名处,放空神情,“也许您在说友情。”
“不,”Charles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一样挑了挑眉,似乎这反应取悦了他,“我在说友情和亲情以外的东西。我看见过你盯着他做饭的眼神,你想……”
他拖长着声音,最后两个词他放的很轻很轻,好像看着针刺向气球一样。
“……亲他。”
“!!!”
Draco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耳尖,面颊都透露出一种艳红色,像是玫瑰花汁染在白羽毛上一样明显。男孩几乎是顷刻间背过身去,又粗鲁地拿袖子擦了擦嘴角,飞快地说道,“谢谢您的款待,但是我想我还是不能享受这种话题——您真的想的太过头了,先生,祝您好运,我现在需要去——”
“坐下。”Charles干脆地命令道。
“不,先生,我——”
“你知道你不能拒绝我,”Charles一直都对这个男孩没有什么好表情,现在他的脸上倒是露出一种看似和善的笑容,“你不能,孩子。”
怎么说呢,这笑容,和后世的X教授相当相似,好像一阵和熙的春季的风一般——但是此时此刻,Draco敏锐地感受到了这其中夹裹着的、冬天的冷风般的——寒意。
他哆嗦了一下,双腿一软,重新坐在了凳子上,而Charles为此甚至发出了笑声——恶作剧成功般的笑声。
Draco真的很想就这种直接的态度做一些抗议,或者翻个白眼什么的;但是考虑到面前坐着的人是Harry的父亲,他还是不得不忍了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脸皮,把诸多抱怨都吞了下去,又把更多的刻薄话奉献给了造成他们如此境地的Felton。
好吧,至少Charles因为这个笑了,他可以用这个去在Harry面前得意一会儿,类似于‘你爸爸今天和我喝茶时笑的非常开心’之类的……说不定那小蠢货还会失落,因为Charles就算面对自己心爱的孩子,也很难露出笑容,笑容对这个时候的Charles来说,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珍稀。
“好吧,好吧,”Draco破罐子破摔地说道,“让您一笑倒是一件很值得我出丑的事情。”
“只是想再让你聊得多一点。”Charles收敛了笑意,语气倒是不那么冷淡了,“毕竟就如你所见,我没有更好的事情要急着去做。”
Draco为他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
“我能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先生?”他大着胆子说。
Charles用下巴点了点,示意他开口。
“您说这里是个牢笼。”Draco生怕他反悔,大着胆子提出自己的想法,又打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这种摆脱不掉的Gryffindor精神(所谓的勇气),“但是没人阻挡我们来去,也没人阻挡您的去向——如果您觉得这房子像个牢笼,为什么不出去转转?如果您想——您知道的——弗朗西斯可以带您去任何地方,任何您觉得足够自由的地方。”
说完他便屏住呼吸,生怕下一秒,他就被发怒的Charles控制着从这里爬出去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没有生气,而是瞥了他一眼,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为他答疑。
“牢笼的范围大不代表它不是牢笼,”Charles淡淡地说,“在没有决定自己真正的想法之前,顺从生活,从一个牢笼迈入一个更大的牢笼并不叫解脱,与其如此,我宁愿在一个小一点的地方多想想。”
他说得如此平静,却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因为Draco眼睁睁地看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了一瓶酒,随便开了瓶盖倒进空掉的杯子里,又来了片柠檬,一口闷了下去,那手速之快,令Draco一时间有了深深的怀疑:自己和对面这个男人,到底谁才是会魔法的那个?
“但是我们很关心你的状况,”Draco硬着头皮,“也许我的话过于冒犯,先生,但是酒喝得太多对身体不好,我表弟老在担忧这个,还说如果您想,我不知道,什么药什么的,那最好不要喝酒。”
“哦,”Charles发出一声轻柔的叹息,“所以你在借助他对我所有的权力试图劝诫我吗?”
又一次,Draco忍不住想,Charles不知第几次地,又一次地这样含混地透露出了信息。
难道这个人真的知道,Harry会是他将来的儿子吗?可是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我想所有人都关心您的健康。”他也含混地回答,“不可否认我的表弟格外关心——他真的真的非常——敬爱您。”
说完他又鄙视起自己来————这是一句听起来多么不优雅,多么干巴巴,多么缺乏修饰,多么不Slytherin的话啊!Draalfoy你就会说这种话是吗?!你的文学课成果都被什么吃了??
但是这句话让Charles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
他没有看着Draco,而是看着别处。Draco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但是那对漂亮的蓝眼睛却不复颓废的昏暗,而是如同火星点燃灰烬一般,渐渐地开始发亮。
“我知道,”他轻声说,“我知道。只是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行。就一点。”
Draco看着状况,闭上了嘴,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不知道Harry现在在干什么。
他放空眼神,心情复杂地想。
…………
被惦记的Harry没有打喷嚏,而是站在非英国土地的草坪上,带着一个竹篮子,蹑手蹑脚地张望着,看着挺像什么奇怪的小商贩。
Harry看了看四周——这是美国华盛顿的某个小区的某间房子,而看起来,房子的主人Magda女士依旧秉承着她的生活习惯,把这里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Harry在踩过草坪时都恨不得踮起脚,免得踩坏了。
Peter,Peter,Peter……
Harry一边默念着兄弟的名字,一边踮起脚轻轻地绕着房子走,以便查看情况。
把James和Sirius送走以后,他看着那些还保温存放的火鸡卷,看着还没走远的James和Sirius并肩笑闹的身影,不禁就想起自己的兄弟,想起去年感恩节时他做的火鸡——Peter总是很喜欢吃火鸡的,Peter总是会把这些吃光的,Peter总是喜欢他做的饭的。
Peter,Peter……可能是奇妙的触景伤情,他看着自己的教父和父亲像是兄弟一样走远,再看看火鸡,很难不想起自己的兄弟姐妹,又感到愧疚。
他很久都没有去见的兄弟姐妹,现在又在未来干什么呢?而现在的小Peter,又在干什么呢?
…………
这就是为什么,Harry现在跟做贼一样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他甩了甩脑袋,专心起来,熟练地、悄手悄脚地绕到了前方,看了看,Magda女士的车不在,说明她是工作去了。接下来,他又快速地绕到了后方,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个可以从地下室看到外面的天窗,蹲了下来,紧张地屏住呼吸,朝着里面看过去。
……这行为是不是有点像偷窥狂?Harry拍了拍脸。
他从百叶窗的缝隙往里面望去,只见不太亮的地下室中,依旧是那样:堆得乱七八糟的商品箱子,老电视,游戏机,乒乓球台……而银发的小男孩穿着一件鲜艳的卡通T恤,正在旧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嚼着口香糖。
他看起来真的是无聊极了,因为他的双脚正快速地把一个足球颠来颠去,由于速度非常快,球看起来就像浮在空中一样;而没过一会儿,他又站起来握住乒乓球拍,一下在这边打球,一下又跑到桌子对面去把球打回去。
砰砰砰地,他一个小小的孩子站在桌前,一个人打出了两个人的气氛和风采,按理说平常人该说一句‘多么不可思议’,但是Harry却看着心中一酸。
因为Peter看上去并不为这样的游戏而开心——这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玩,自己决定胜负的游戏。
看着那张一点笑意都没有的小小脸蛋,Harry下定了决心。
他鼓起勇气,抬起手,在天窗的窗沿上敲了三下:“……嗨,Peter,你在吗?”
※※※※※※※※※※※※※※※※※※※※
好,安全上垒!
我发现人真的不能天天呆在房间里……不然我就会从早睡到晚。
这种无力做事的状态,到底是关久了,还是我的心理状况真的出了问题,不然为什么我经常坐在桌子前一晚上,就是写不出一个字呢?????
为什么,我到底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QAQ
继续掰生物钟中,我想过规律的生活…………
ps:求助一件事情,在《loki》透出的剧照里发现漫威有时空管理局这样的设施,有没有人有漫画相关的印象?例如它是什么样的组织,一般来说在干什么之类的……我怕等我写完逆转未来设定和它冲突了。如果有人有印象能跟我说说,感激不尽……话说既然有这玩意,妇联4最后几分钟咋回事啊????
下一更周二,下一更周二,下一更周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下一更是三月十号…………
谢谢大家的催更,我很喜欢哒(?),我发现我真的好怕没人看我的文……
感谢在2020-02-1521:59:58~2020-03-0714:58: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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