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但我可以学呀,要不然猫整整四个月的冬,就在那么个小房子里,还不得无聊死。你又不给我玩。”苏筱筱撅了撅嘴,小小声吐槽。
之前说让他翻窗户晚上来找自己,他都不肯。
后面说挖个地道,自己过去找他,他还是不肯。
柳下惠见了他,怕是都要甘拜下风。
姜野寻被小姑娘那过于哀怨的眼神,逗得好气又好笑。
勾着浅淡的唇角,他握起那软软的手,在指尖上轻轻啃了口。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这都是为了谁?”
“为了你自己!”苏筱筱不服气地怼了回去,“你就是怕我哥把你腿给打折。”
“我又不蠢,打不过我还不会跑?”
姜野寻早就想好,不能跟未来的大舅子硬杠,那就得能屈能伸。
可话说完,就发现面前小姑娘看着他的目光,多多少少带着点同情。
“嗯?”姜野寻疑惑地挑挑眉。
“我哥,蝉联两届全国比武大赛第一,我觉得你跑也跑不过他。”苏筱筱得意地炫耀。
那话里多少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姜野寻噎了下,然后淡淡地瞥了她眼,“你就是想看我被揍吧。”
“怎么会,你可是我未来丈夫。”苏筱筱抱着姜野寻的胳膊,撒着娇地轻晃。
姜野寻已经认命,知道他这顿揍肯定是逃不掉,便也懒得去想。
不过想到刚刚说的缝纫机,他还是严肃了些,道:“等买回了缝纫机,你想穿什么样的衣服,让我娘帮你做就好。那针太锋利,你平时毛手毛脚小心扎到。”
上次看她自己缝的被罩,简直是惨不忍睹,还不如他的手工活。
“我也没想做了就能穿,全当打发时间做着玩,反正我慢点也不会扎到手的。”
她知道姜野寻以后会做什么,会变成多么优秀的人。
所以她也想跟上他的脚步,变得同样优秀,而不是只能依附着他而活的菟丝花。
姜野寻见小姑娘坚定地看着自己,这才点头,“行,那我多买些布,你想做什么样的就做什么样的。”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苏筱筱立刻开心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脑子已经开始活络的想着,什么样的款式,最近几年大家比较能接受。
晚上他们吃的是郭婶子包的饺子。
白菜猪肉馅的放在保温桶里,虽然没有醋,但那滋味也是特别好的。
刚吃了两颗,隔壁的男人就扶着他娘往外走,可能是要去买晚饭。
但在经过苏筱筱这边时,男人特意看了苏筱筱一眼。
姜野寻立刻冷冷地瞪了过去,他才把那打探的目光给收回去。
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男人拎着个饭盒回来。
“娘说这边太无聊了,要去跟我们媳妇坐会,晚上再过来睡觉。”
隔着薄薄的层板,听到那人的话,苏筱筱嫌弃地撇撇嘴。
啧,大男人坐宽敞的卧铺,让娘跟媳妇去挤硬座名,他们也好意思?!
在车厢里逛着消了会食,姜野寻又陪着苏筱筱看了会课本,才带上他们并不算多的行李,去简单的洗漱了下。
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乘务员检完票,等人走后,他们就睡下了。
不过因为白天补过一觉,而且车厢里还开着灯,所以苏筱筱哪怕是闭上眼,也没能立刻入睡。
她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堆,好不容易等到灯熄,才一点点陷入迷迷糊糊的困倦。
可就在这伴随着铁轨碰撞的安静中,突然有一声清脆磕哧声,划破了空气。
速度很快声音不算太响,但还是把苏筱筱吓得瞪大了眼。
她转头,看向睡在对面的姜野寻。
显然他也听到了这个声响。
不过他并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皱着眉还想安抚着让苏筱筱先睡。
苏筱筱也管不了会不会被怀疑,用手比了个枪的姿势。
怕他以为是数字七,还对着他向上翘了翘。
姜野寻幽深的眸子在黑暗里,瞳孔放大了两圈。
他摸了摸手侧的夹缝,把放在那的短刃死死握在手里,然后冲苏筱筱无声地摇头,让她赶紧把眼睛闭上。
可随后便听到急急的脚步声,踉跄着朝他们这个方向过来。
苏筱筱和姜野寻紧张到,全身肌肉都绷了起来。
结果就看见那两个男人像见了鬼似的,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车厢。
不过空气里并没有血腥味,苏筱筱和姜野寻刚想松口气,那大半天都没动静的女同志,突然也起身了。
苏筱筱想也没想,直接坐了起来。
在那个女同志走到他们床前的时候,她直接按亮了手电筒。
那女人被刺的,抬手捂了下眼。
两只手都是空的,显然她并不是想来对他们做什么。
“他们怎么了?跑的那么快?”苏筱筱故作好奇地问。
女人似乎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下才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娘说晚上过来,结果没过来,担心出什么事吧。”
说着,她在过道上脱了鞋,背着自己的行李,就想要上苏筱筱上铺的位置。
“你睡上铺不觉得有些憋的慌吗?”苏筱筱探着头,询问。
“我就一个人,睡在下铺不安全。”女人看起来像似给了个很合理的理由。
但结合刚刚的情况不难猜出,那两个男人肯定是想干点什么,但一脚踹上了铁板。
别说公职人员了,就连部队里的同志,也不可能随身带着那种东西。
这女人要不就是身份背景特别厉害,要不就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苏筱筱想到自己在医院里,被人偷偷监视的视线,还有这女同志一进车厢,就故意跟姜野寻没话找话,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没事,晚上我会守着。”姜野寻安抚地拍了拍苏筱筱的手,发现她的手凉得像没有一丝温度。
苏筱筱点头,重新躺回被子里。
现在她就算是让姜野寻先睡,他也绝对不可能睡得着。
姜野寻换了个靠着,能盯住车厢入口的位置。
他也能感觉到,睡在最上铺的那个女同志,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
不过他并没有管那人。
直到听见两道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他才看了眼上铺。
眼里的冷冽的防备,一点点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