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在进入镇界碑之前,已经将进来后的种种事情说清楚,所以树王和王松并不惊讶。
之所以进来先找阴魂问路,是因为这试炼地的出入口只有鬼知道。
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这地方只有阴魂,它们的情报是最准的。
而且出入口每隔一段时间会移动,没鬼指路,光靠摸索,恐怕要耗死在这个鬼地方。
“对了,你上次去那里是什么时候?”老村长像是突然想起,开口问道。
蔡淑芬陷入回忆,似乎是记忆太过久远,她愣了很久。
老村长捋了捋胡须,回头对树王和王松挥了挥手。
“走吧,再找个阴魂问问。”
终于,蔡淑芬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回过神来,却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老村长的身影。
巡视一周,蔡淑芬朝着老村长离开的方向飘去。
老村长路上又遇上一个阴魂,但不是王氏村的。
那阴魂见三人还有肉身,顿时起了歹心,想要夺舍。
老村长还没动作,树王先忍不住了。
一条树根抽过去,像是打在空气上,一穿而过,但树根中也带有一定的灵魂力量。
那阴魂被腰斩,化作黑雾消散。
老村长有些不悦,“进来以后尽量不要出手,这样会引起阴魂围攻的。”
树王一脸不屑,“区区一只阴魂,应该不至于吧?”
老村长面容严肃,“之前给你说的你都忘了?”
树王这才想起,阴魂是能够交流的,尽量不要招惹。
“但,这貌似也没多大问题吧?”树王不解。
老村长表情更加严肃,“有大问题,阴魂死后的重生地,就在那试炼地的出入口,那里经常聚集很多阴魂。”
“所以,咱们想要进去,可能会不太顺利。”
树王内心还有些不以为然,区区几只阴魂,他还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他现在有肉身,就算再遇上上次的阴魂潮,他也有能力带着松娃子离开。
见树王听不进去,老村长不再多说。
正准备继续前进,后面跟来的蔡淑芬叫住了他们。
“老村长,你怎么跑这么快,等等我呀!”
后面,一只张牙舞爪的阴魂冲了过来,如果没有刚才的话,树王恐怕又要动手了。
王松一路上默不作声,这时突然灵光一现,问向老村长,“老村长,你有什么可以标记阴魂的法术吗?”
老村长被王松一提醒,也反应过来。
他以往进去,都是询问阴魂,因为这里面有很多都是王氏村的,没必要那样做。
如今带着一人一妖,松娃子目前还是个凡人,那就不能在外边逗留太久了。
老村长捏出一个法诀,打在好不容易赶过来的蔡淑芬身上。
蔡淑芬疑惑的看着老村长,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一股不知名的东西射进自己体内,紧接着,蔡淑芬感觉体内传来一阵燥热。
微微愣神后,砰的一声炸成了黑雾消散。
树王指着老村长气急败坏,“你还说我,你不也这样。”
老村长没有理会树王,闭眼仔细感应。
阴魂死后复活的时间,也跟自身实力有关,实力越强,复活所用的时间就越长。
还好蔡淑芬只是一只普通阴魂,一刻钟后,老村长睁开眼睛。
“走,找到了!”
……
老村长家中,
王真旭趁家里人都睡着了,从暗室遁地出来,保险起见,还捏了一个昏昏欲睡诀。
确定家人不会醒来后,王真旭遁地去了爷爷住的偏房里,偏房里没有人。
作为妖怪,对私人空间看得极重。
在这个看似和睦的家中,有着一条不外传的家规。
就是不得未经允许进入别人的房间,妻子也不可以。
并且除了同房外,他,他爹,他爷爷,都是自己一个屋。
屋里黑黢黢的,王真旭虽说也能夜晚视物,但总不如点灯看得真切。
一盏油灯亮起,王真旭把着油灯开始在房间中,翻箱倒柜。
动过的东西,尽量放回原位,王真旭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就连地板和墙壁都敲了敲,确保没有什么暗格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真旭逐渐有些不耐烦,搬东西的动作也逐渐大了起来。
一不留神,桌子上,老村长经常用来抽烟的烟斗,不慎滑落。
烟斗的烟灰磕掉,露出了烟斗底部一抹白色。
王真旭好奇地拿起一看,里面有一块方形的白玉片。
正想把烟斗放回桌上,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功法为什么非要是书籍呢?
记得爷爷提到过,修仙者经常会用一种玉简记录东西。
这东西,不会是玉简吧?
王真旭拿起烟斗磕在桌子上,咚咚咚的声音,在深夜里异常响亮,引得邻居家的狗子不停犬吠。
好在他之前用了昏昏欲睡决,不担心家人会醒来,又磕了几下,那方形白玉终于从烟斗中掉了出来。
迫不及待的捡起那方形白玉,入手冰凉。
王真旭虽说会化形,但还没有练出神识,一时,竟不知如何使用这方形白玉。
把玩片刻,王真旭将方形白玉收进口袋,将烟灰小心翼翼重新倒回烟斗,再将烟斗放回原处。
又将剩下没翻找的地方搜找一遍,没发现什么东西后,王真旭遁地回了暗室。
躺回床上,王真旭把玩着那方形白玉,“这玩意儿就是玉简吗?该怎么用呢?”
王真旭自言自语陷入了纠结。
离王氏村五十里外的大龟镇外,王唤清盯着这个半夜依旧灯火辉煌的镇子,一脸的陶醉。
还是镇上好,等过几年,我一定在镇上买套房子。
心里这样打算,王唤清收回思绪,他并没有忘记才过来的目的。
黑龙捕的神识感应一般都很强,所以他走进大龟镇后,并没有施展法术,也没有动用神识。
只是通过半妖天生对嗅觉的灵敏,开始在镇上搜索那黑龙捕的身影。
而此刻,那名黑龙捕,却不在大龟镇。
大龟镇西南,一条通往古溪村的山路上,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七只小螃蟹,正在以一种鸟雀飞翔的速度奔跑。
身后一名身穿暗红色条纹的玄衣中年,骑着一匹枣红马,紧追不舍。
只见那玄衣中年,一手拿缰绳,一手持一柄四尺长刀,暴喝一声。
“妖怪,敢霸占水田,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声音浑厚悠长,在山间回荡,久久不绝。
这人正是从王都出来散心的顾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