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缓缓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
厉霆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突然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相拥着倒在沙发里,空气中只有不断加重的呼吸声。
良久良久,厉霆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厉太太,不许勾引我。”
“我才没有”
厉霆深深深凝视她绝美的脸蛋,“厉太太,我一定努力实现你的愿望。”
顾眠有点懵,“什么?”
“不是你说,要先生儿子再生女儿的?”
顾眠忍俊不禁,“厉先生,我看好你。”
“一言为定。”
日子归于最初的平静。
厉霆深戒了烟,着手准备婴儿房,连月嫂和育儿嫂都早早开始物色了,做好迎接孩子降生的准备。
只是顾眠的孕反越来越严重,晚上睡不安稳,要醒来好几次,一醒来就很难入睡。
别说上班了,她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路朗先生来云悦湾看她。
“师父,坐。”
“怎么几天没见,脸色就变得这么差?”路朗先生蹙眉,“厉总没照顾好你?”
“师父,他已经很用心了。”
顾眠夜里睡不好,夜里不是头晕就是反胃,厉霆深几乎一直在旁边照顾,陪着她熬。
“我的确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这么折腾。”
“我看看。”路朗先生拉起她的手把脉,久久没有说话。
“师父,怎么了?”顾眠忍不住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医院那边说是严重孕反,孩子没问题的。”
路朗先生笑笑,“孩子的确没事,就是你自己的体质弱,所以才会有这么严重的孕反。”
顾眠点点头,“我的体质的确偏寒。”
“好好养着,中医堂忙得过来,你不用挂心。”
“好。”
路朗先生从云悦湾出来,直接给顾行知打电话,“行知,我想见你一面。”
“我在厉氏集团。”
“我现在过去找你。”
路朗先生来到厉氏集团总裁办的时候,顾行知正在开会。
秘书把他领进办公室,“路朗先生请坐,顾总一会儿就来。”
“多谢。”
路朗先生打量着眼前这间低调奢华的办公室。
他以前也来过这里。
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只是换了主人。
没多久,顾行知便开门进来了。
“路朗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
“是我突然拜访,唐突了。”
顾行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情我不好直接问眠眠,所以只好来问问你。”
“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早就发现眠眠体质极寒,怀孕后更是严重,但又不像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症状,所以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顾行知眉心微蹙,“所以她这个孩子,能生下来吗?”
“怎么?你真的知道?”
顾行知面色凝重,“眠眠曾经在寒冬腊月的时候在冷水里泡过,而且那个时候刚好是生理期,所以才会伤到了身体。”
“我曾经听外婆偷偷跟舅舅说起过,眠眠很难怀孕,就算怀上了,也很难生下来,她怕眠眠接受不了这件事,一直没有告诉她,甚至不敢把这方面的医术传给她,就是怕她会接受不了。”
路朗先生恍然大悟,“难怪,她学得杂,唯独妇科方面一窍不通。”
顾行知着急地问道,“我以为这几年眠眠有调理好身体,难道真的如外婆所说的,保不住孩子吗?”
路朗先生叹了一口气,“她的寒症太严重了,在没有彻底去除寒症的情况下怀孕,对身体的损伤是很大的。”
“所以这个孩子保不住?”顾行知蹙眉,“她这么爱孩子,绝对接受不了的。”
“以我的医术,孩子能保住,但对母亲的损伤会很大。”
顾行知联想到了什么,“所以眠眠会像尹落雪一样,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路朗先生摇头,“没有尹落雪这么严重,但是整个孕期对眠眠的身体损伤非常大,现在拿掉孩子,我多花点时间和精力,说不定能把她的身体调理好,以后也能正常怀孕。”
“但是如果坚持生下这个孩子,大概率会有不可逆的损伤,眠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漫长,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一辈子承受病痛的折磨。”
“我当然也不希望眠眠的身体有损。”顾行知拧眉,“可是这件事情,我们做不了主。”
“我去找厉霆深谈谈吧,他是孩子的父亲,眠眠的丈夫,这件事只有他能做主。”
厉霆深这几天都在家陪着顾眠。
路朗先生给厉霆深打电话,约在中医堂见面。
厉霆深隐隐能猜到跟顾眠有关,不敢耽搁,立刻赶了过去。
中医堂已经下班了,只有路朗先生一个人在。
“这么晚叫我过来,是顾眠有什么事?”
“是。”路朗先生长叹一口气,把顾眠的情况一五一十说清楚。
“事情就是这样,厉总,我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同时护眠眠和孩子周全。”
厉霆深的脸一寸一寸白了下来,“你的意思是,因为顾眠少女时期受过寒气,导致体质虚寒,所以孩子不能要?”
“是。”
“不可能!”厉霆深冷冷地看着他,“你对我不满,觉得我对顾眠不够好,所以故意说出这种话?”
“厉总,我对你再不满,也不可能拿孩子的事情开玩笑。”路朗先生叹息道,“这件事情,必须由你做决断,并且不能告诉眠眠真相。”
“她的外婆瞒了这么多年,就是怕她承受不住。”
厉霆深低笑一声,旋即笑声逐渐放大,如鬼魅般幽冷瘆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亲手逼顾眠打掉这个孩子,并且不能告诉她原因?”厉霆深的脸色阴沉如水,“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这么做了,我和她之间还怎么继续过日子!她会恨我入骨的!”
“我知道。”路朗先生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出面,哪怕她不认我这个师父,我也要保她健康无虞。”
厉霆深没说话,起身迈开长腿往外走去。
大门外,顾行知正站在台阶上抽烟。
见厉霆深出来,顾行知走上前,“路朗先生的话,你不能不听,在眠眠和孩子之间,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厉霆深俊美的脸上寒意遍布,“滚!”
“厉霆深!”顾行知拦住他,“你不能这么自私!孩子的事情就当我欠你的,但你必须要保住眠眠!”
“你欠我的?”厉霆深蹙眉,“什么意思?”
“看样子,你并没有看清我的日记。”顾行知正色道,“总之,你必须听路朗先生的话!”
厉霆深猛然联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顾行知的手,大步上了车,扬长而去。
s集团总裁办。
厉霆深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本日记本。
他想过烧掉,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所以那天准备了本一模一样的带去见顾行知。
厉霆深犹豫片刻,颤抖的指尖还是打开了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