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宋清越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耳背了,听错了。
笑话了好一会儿,不可置信地问眼前的宋清曼,“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确定吗?
你刚刚说的是让我去找金承礼?”
一边说一边想着,不是,这人是疯了吗?
在宋清越看来,眼前这个宋清曼让她陌生,这么多年,明明在g国生活得好好的。
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怎么这会儿变得神神叨叨的。
且让她去找一个她对不住的人。
然而,宋清曼的表情很认真,真的不像是开玩笑的。
一字一句,用叮嘱的语气跟宋清越说道,“你点子多,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也行。
但是如果没有,无奈之下我真的需要麻烦你去找一找他。
只要你不要跟他说亨利是我的孩子。
好吗?”
宋清越没想到宋清曼是认真的,脸色比刚才还冷,很果断,“不好!”
“清越?”宋清曼心脏处怦怦直跳,没见过宋清越当面这么回应她,“为什么?
难道你忍心看着亨利
你是他的小姨,你那天跟他见面不是很喜欢他吗?”
宋清越将自己的手从宋清曼的掌中松开,毫无顾忌地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上。
双手搭在上面,背对着她,“一码归一码,亨利是亨利。
但是对于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宋清曼无论是内心还是脸上,都非常的失落,康莉站在一旁,将所有的一切看在眼里。
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这事,宋清曼有些过分了。
也有些欠缺思考了。
她也是母亲,知道作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做得出,但是这件事的性质还真的不一样。
她看着宋清越的背影,估摸着,她内心已经压抑着满腔的火气。
若是宋清曼再‘无理取闹’的话,估计这把火得烧了起来。
宋清曼委屈极了,眼泪又不停地啪啦下来,起身,看着宋清越的背影,“清越,算姐姐求你了好不好?
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直以来我们不是亲生胜似亲生,除了你,我没有人可以完全的相信,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求你。”
“够了!”宋清越忽而很是烦躁地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宋清曼,“我用什么身份去找金承礼?
我有资格去找他吗?
你能保证我去找他之后他不会对我怎样?毕竟我可是从宋家一些老佣人那里了解到了不少关于当年的实情。
你能保证他不会怀恨在心,从而把对你的仇恨施加在我身上。”
宋清越此时此刻觉得,宋清曼好自私好自私,自私到连她这个从小一块大的妹妹都可以一把推出去。
之前,对宋家老佣人以及金承礼的话还持着观望的态度,现在,好像不太需要观望了。
宋清越每问一个问题,宋清曼就心尖颤动一次,脸色一次比一次煞白。
这件事,上次和宋清越在电话里边有提起过一次,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
没想到这种面对面的情况下,宋清越又提起了一次。
恍惚了一下之后,试图解释,“清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爸爸他”
“够了,姐,我连轴转了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正餐也没吃上一口,很累很累。
亨利的事我可以尽我自己的所能去帮你问问怎么回事,但是我不能保证事情的结果就是你想要的。
至于金承礼,让我去求他这件事,劝姐姐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开口说起了。”
免得让她内心对她仅存的一些美好回忆全都给磨灭掉。
半个小时后,宋清曼在眼睛红肿消散得差不多的时候离开这里。
接她进来的是康莉,送她出去的也是康莉。
送完宋清曼回来,康莉将办公室门关上,走到办公桌前。
宋清越久坐在老板椅上,轻轻捏着太阳穴,听到脚步声,“走了吧?”
“走了。”
康莉跟着宋清越这么多年,从未遇见这样的事,以往,她们姐妹俩关系真的很好。
时常在通话或者视频的时候惦记着对方。
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形,完全就是不太好。
“走了。”康莉说,“大小姐的性格其实和还没嫁给威廉的时候一样,只是,现在做了妈妈之后变得比较偏爱了。”
“呵!”宋清越冷笑了一声,“没当过妈,不清楚。
偏爱自己的孩子我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但是,棠棠就不是她的孩子吗?
你看她,早忘了这回事儿了吧?”
这是他们的家事,康莉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问,“小姐,那你接下来是准备为了亨利去找姜棠小姐?”
宋清越“嗯”的一声,“见了棠棠再说。”
心里没底,感觉只有见了姜棠才会好受一些。
想到就是做到,在确保宋清曼已经远远离开他们这里的时候,带着人直奔菜市场,再奔滨江美墅。
滨江美墅52楼,楚周坐在自己的客厅开视频会议。
姜棠今日没去上班,落得个清闲,充当楚周的小挂件、小助理。
见楚周开会,她也没停过,一会儿咖啡一会儿茶水一会儿点心的。
好好一场本该是‘批斗’的会议,楚周的嘴角压根就压不下去。
原本该找出一个人指出他的错点酣畅淋漓批评一通的,却怎么等也没有等到。
原本该死死紧皱的眉宇,也一直都是呈现舒展的情况,惹得屏幕那边的所有人觉得瘆人的要命。
中场休息时间。
在楚氏集团会议室现场的人问贺少庭,“贺少,我们楚总今日精神状况好像不太对。”
“嗐。”贺少庭朝问话的人一个‘你懂的’表情,“新入职的助理秀色可餐,服务到位精神状况能对嘛?”
他那双钛合金眼瞄到了,有一双女孩子的手给楚周端茶水。
这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手是姜棠的。
有姜棠在身边,楚周那嘴角怎么能往下耷拉,不从脸上离家出走就阿弥陀佛咯!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