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微勾,看着转成直勾勾盯着他的亨利,“初次见面,我是姜棠,中医师一名。”
“啊,原来天使姐姐是医生啊?那”
姜棠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进入主题,打断了他的人话,“你的病历我看过了,先天性的神经源休克。
这种病的最大特点就是容易在激动或者稍微劳累的情况下晕倒亦或者休克。
给人带来非常大困扰的同时还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发病在什么时候,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糊里糊涂就给结束了生命!”
最后几个字,姜棠特意加重告知。
可她的话音刚落,宋清曼就忍不住发声,“医生!”
加重语气的一个称呼,紧接着走到姜棠身边,拉她走开两步,用仅仅她们两人能够听见的音调,“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儿子这些实情,我怕他承受不住。
拜托拜托!
史密斯医生和穆院长沟通过的。”
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不太敢在亨利面前说他到底怎么了。
只和他说过他生病了,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能够医好和正常人无异。
以往在g国的那些医生也都很配合他们。
这次,在来之前明明让史密斯先生和穆福沟通过了,也不知是不是没有传达到这个姜棠这边来,居然这么大胆直白地说出来。
谁知,姜棠很是严肃地看着宋清曼,用正常的音量,“你儿子多少岁?”
宋清曼在这一刻有被眼前姜棠的眼神给怔到后退了一步,“16岁,还有三个月就满17。”
姜棠,“那就不小了,17就意味着马上就是成年人,你怎么知道你儿子内心不渴望知道自己怎么了?
你一味地隐瞒,有用?
况且,你儿子,不像是那种知道自己身体真相之后就会自怨自艾的人。
我告诉他真相只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地配合我。”
此时的亨利眼睛流转,对周围的一切很好奇。
这些年绝对是被保护得很好,眸子很清澈,都快成年的男生,却看着不谙世事。
姜棠说的话他都有在听,这会儿见她说完,“妈,医生说得对,我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怎么总是晕倒。
这些年我总在偷偷查我的资料,却被你和爸爸隐藏得很好,以至于我现在都查不到。
今天好了,总算是让我知道我的真实情况。”
知道自己病情之后的亨利,压根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丁半点绝望的表情,反而,还带着些高兴。
这点,宋清曼压根看不懂,“亨利,你”
“好了。”一直站在一旁想事的威廉上前一步搂过宋清曼的肩膀,“尊重亨利,也听从姜医生。
知道就知道,你看你儿子确实和姜医生说的一样。”
宋清曼妥协了,看着亨利,事实确实如此,“好吧。”
姜棠笑意渐起,“行,那接下来我这边需要威廉先生和威廉太太回避一下。
亨利的病算是有些复杂,疗程估计得三个月到四个月,今日可以给亨利进行第一次治疗。
这个疗程也算是测试亨利是否适合我的治疗方案。”
听到回避威廉夫妇有点纳闷,好在后面听到疗程只需要三到四个月,开心了不少。
也就没有计较什么,直接出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接下来他们将会听到他们的宝贝儿子这辈子最惨烈的哭声。
诊疗室里头,姜棠拿着一袋银针走到一直明目张胆盯着她看的亨利旁侧,“华国的针灸术有听过吗?”
亨利虽然虚弱,但也满眼星辰地点头,“听过,听过,我的华文老师跟我说过。
我早就想看了。”
姜棠将手中的银针包裹展开,“马上你就看到了。
不过你的这种情况各个穴位扎下去的感觉会很疼,我得跟你说一声。
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中医,如果你觉得受不了或者不想继续下去可以随时告诉我。
我马上中断。”
亨利对着姜棠点点头,满眼的清澈变成坚韧,“我会坚持。”
他好不容易来华国,见到了两个有趣的人,不想因为一点疼痛而再次打道回府回g国。
他也深知自己还年轻,往后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他亲身享受。
姜棠唇角弯起,“行,那我就开始了。”
“好!”
大致是五分钟后,一阵杀猪般的哭喊声响彻整个中医学研究院。
紧接着,越哭越大声,还伴随着,“好痛!”
“救命!”
“啊!”
“啊”
坐在诊疗室门口的威廉和宋清曼揪心地从座位上起身。
宋清曼更是三两步走到诊疗室门口,想要开门看看是什么情况。
无奈,金云瑶就在门口守着,将她硬生生拦住,“不好意思,诊疗期间,除非病人喊停,否则任何人都不能中断。”
宋清曼满脸的担忧,“可是你没听到我儿子在哭吗?他在喊救命!
你们给人治病就是用这种暴力的手段吗?
我严重怀疑你们里面这个姓姜的年轻医生根本就不懂得医病,你们这是在折磨一个年轻的孩子。
哪有人这么医病的。
威廉,马上让人命令里边的所谓治疗给我住手!”
威廉对于儿子并没有很心疼,但是他心疼自己的老婆啊,听话地叫来助理,准备让他去叫穆福过来。
金云瑶见状,一声冷笑,“从没有人质疑过我老师的医术,能让我的老师同意给贵公子医治你们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在这儿扰乱秩序影响人心。
什么母子情深,好妈妈人设给我收敛起来,我们这里不是供人表演的地方。”
再一次对宋清曼咄咄逼人的金云瑶激起了威廉的保护欲,上前一步将宋清曼拉到自己身后,瞳孔深处尽是狠戾,“你是谁,算什么,这么目中无人?”
金云瑶觉得这话好笑,媚而娇的小脸稍稍扬起下巴,“我确实不算什么,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员工。
至于目中无人这话,我想还是送给威廉太太会比较适合,我的老师容不得任何质疑。
毕竟,连金承礼先生的身子都是我老师亲自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