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悠看到楚周过来时的第一眼是欣喜的,失心疯地以为他知道自己的手出事了过来看望她。
这是以往都没有过的待遇。
然而她大错特错了。
她不知道楚周出现在这里全都是为了姜棠。
刚想要唤一声“楚周哥”,下巴就被楚周的大手给钳住。
力气之大,仿若下一秒整个下巴就要被他给碾碎。
姜遇吓得直喊楚周的大名,“楚周,你干什么,婉悠的手都这样了你怎么还”
话还没说齐,楚周侧过头给了他一个震慑的眼神。
吩咐高亮,“带他出去,好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是!”
高亮拖着不明不白的姜遇,硬生生将他从病房内拽到外头。
高力见状将门关上。
楚周继续手上的动作,面色冷峻地看着陆婉悠,“谁给你的胆子动她?”
“楚周哥。”陆婉悠吃力地从口中喊了一声,“我”
楚周明显不想听她说话,“你让我感到恶心。”
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大。
一句“你让我感到恶心”让陆婉悠整个天灵盖像是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顿时,委屈、悲伤和不甘一同涌了上来,“为什么是她不是我?明明我才是和你有婚约的人。
凭什么你就可以把所有的柔情给她,而我就只能做那个被人耻笑的女人。
凭什么?”
楚周倒是听她讲完,只是,这会儿,直接给了她一声讥笑,“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该怎么刺激人怎么来,楚周此时此刻想要的,就是让陆婉悠从内而外的不舒服。
又说,“我的姜棠无论是长相还是人品都可以秒杀你。
你算什么东西。”
又是一句刺激人的话。
陆婉悠内心已经崩溃到极点,楚周对她说的话在她看来,比姜棠断了自己一双手还要痛上千分万分。
他的姜棠。
该是多么幸福的女人才配得起他口中的一句“他的姜棠”。
很想狂笑一声,笑自己活得太失败。
然而,笑声还没出,楚周掐着她下巴的手突然松开,转而向下,往她脚跟的方向。
陆婉悠见状,瞳孔无限放大,在怀疑楚周是不是要过分举动的时候,一把小刀真的从他的手中而出。
一时之间,陆婉悠吓得面容失色,开始求饶,“不要,不要啊,楚周哥,求求你!求求你了!”
太迟了!
所有人都忘记了楚周本质里的嗜血天性。
小刀狠狠一挑,断了陆婉悠的脚筋。
楚周认为,姜棠断了陆婉悠的手,那他就断了她的脚。
外头,姜遇被高亮死死地抵在墙角上。
姜遇个高亮早就认识,“高亮,你们家爷到底在干什么?他会不会对婉悠怎么样?”
高亮不顾情面呸了一下,满嘴的口水沾满姜遇的脸。
在姜遇忍不住要开始嫌弃骂人的时候,高亮带着怒火,“就是你的蓝颜知己陆婉悠,将我们姜小姐搞到现在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你懂吗?
你他妈懂个屁!
人家有个妹妹疼都来不及,就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我们姜小姐当做自己的妹妹,要不然也不会每次都不站在她那一边。”
姜遇被高亮骂得一愣一愣的,一头雾水。
“不是,你说什么?我怎么就一点都听不明白?”
高亮急起来双手叉腰,指着他,“就是你蓝颜知己陆婉悠联合她妈给我们姜小姐下了解不了的蛊,到目前为止我们姜小姐还处于生死未卜的状态。
听懂了吗?
中蛊,蛊虫,好好想一想,白家人,想一想陆婉悠最近有没有什么夸张的变化。”
高亮的话让姜遇在懵完之后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陆婉悠最近的变化,那可太多了。
无论是一个眼神还是全身上下的气质,给人的感觉,都和休假之前大相径庭。
特别是眼神,有时候对上觉得特别的恐怖。
想到这,有些不安地问高亮,“姜棠她真的出事了?”
下午在楚家老宅的时候看着还好好的,临走前还拗断了陆婉悠的一只手。
高亮觉得姜遇的眼瞎症状真的没救了,掏出了姜棠今天在路上被围困的视频。
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出今日姜棠在路上搏斗的场面,还有后面吐出鲜血摇摇坠地的凄冷感。
看到这里,姜遇,“她怎么吐血了,这个时间点是姜棠在楚家老宅离开后没多久。”
高亮挑眉,“继续想,为何姜小姐要拗断陆婉悠的手,她像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
还要你再好好想想,姜小姐从主楼出来的时候,她身旁还有谁?”
姜遇还真的是认真回想,“是楚爷的母亲,她昏迷了”
一切的一切,联系在一块。
好像是明白了。
那他也太该死了,因为自己和陆婉悠的关系,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姜棠在场的时候问都没问就直接给她定罪。
现在好了,姜棠快不行了。
那他
后悔着,思虑着,病房内再再一次传来陆婉悠响彻天际的痛叫声。
而后,病房门就被打开,楚周满身阴鸷地带着高力从里边走了出来。
路过姜遇的时候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一步一步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高亮见自己爷离开,这才拍了拍姜遇的肩膀,“以后眼睛记得擦亮一点。
鼻子也要让它通透一点,不然啊,绿茶味都闻不到。”
姜遇久久不能回过神,待高亮走后几分钟,才慢吞吞地回到病房内。
这一进,吓坏了,陆婉悠一双裸露在外头的脚全部都是血,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他是医生,只一眼就知道陆婉悠这辈子算是彻底的毁了,好好的一个西医全科医生、陆家大小姐陆婉悠,因为太过于偏执误入歧途,原本该光鲜亮丽的她毁了。
后半辈子只能变成一个可怜到极致的植物人。
姜遇吓坏了,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半点的尖叫声。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又难过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