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毕然快要疯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吃着那让人清心寡欲的丹,但扰人的春梦总不肯放过,任凭欲念疯长的结果就是带回这只心魔,可笑他还给自己找补,战胜心魔的最好方式就是面对它,所以呢,连区区一个裸身都遭不住。
隔着屏风,女人丰腴的身姿影影绰绰,来山上求丹的富贵人家,怀孕想求个安稳的不是没有,甚至难产找他来拿凝血丹,挺着肚子跪在屋外的也比比皆是,她们是什么模样?或臃肿,或肥胖,或倦怠,也有些容光焕发,皮肤看起来有光泽,身上仍是许多赘肉,离近了看也不美,为何阮白荷就不是这样呢?为什么她一天比一天让人移不开眼睛?
“在丹房洗澡,不叫丹奴伺候?”
郑毕然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臂,大氅包裹着的肉体娇弱无骨,阮白荷身上全是湿漉漉的水迹,小小一只伏在男人胸前,“大哥,我……”
下一秒她被托起了肉臀,郑毕然单臂抱住快步走入狭室,扔在床上后一刻也不多停留,匆匆离去。
白荷听着声音,知道他还在门外,悬着的心在喉咙眼扑通扑通。
这样好像要出事啊!刚刚,大伯哥抱她时她分明感受到了,顶着她肚子的硬硬的……大伯哥有反应!可她却不想再跟郑毕然有什么,孩子都已经到手,她还有啥必要去勾引郑毕然吗?
如今白荷只祈求一切都平平安安,她平平安安地生子,跟沐雪平平安安地离去,温惜平平安安地想通,就是最好的了。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才一天不到的光景,天边刚染上晚霞,郑毕然就招呼她准备晚饭,厨房厨具一应给她备好——原来丹阁右边的屋子他也早空出来了,可以做饭可以歇息,她在狭室待久了还能去右边厢房喘口气。
不过白荷并不想喘气,她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经历了白天尴尬的一幕,做完饭的她只想躲进狭室,捂着被不出来,谁想光做饭还不行,郑毕然一身寒气地等她,要她一起吃,还要她喂,美其名曰这是做给她的孕妇餐,她来喂饭,是锻炼以后能完美地喂孩子。
这算什么借口!她都生两孩子了还不知道怎么喂吗?
对此郑毕然的回应是:“团儿由奶娘看着,用不着你,你想必是不会喂的,这孩子辗转一圈抱回来还是要交给你,不能假手于人,你自然都要做好。”
白荷:我自己也能做好啊,而且拿你当参照物没意义啊,你又不是婴儿。
心里虽然这么想,手上还是很老实地递了饭,今天做的一道虾仁蛋羹,鸡蛋是油油的小笨鸡蛋,蒸出来金黄金黄,一看就有食欲,虾是最新鲜的河虾,小丹奴刚从山下河里捞出来,交给她时还活蹦乱跳的。春天的虾味道比秋天的虾要甜,喂郑毕然吃了一口,白荷自己也尝了一下,好吃,爱吃,下次还要做。
“明天想吃什么,让丹奴帮你备。”郑毕然柔声说。
白荷细细思考,她想吃的还挺多,开春了一定要来一碗阳春面,酱猪肘子也不错,还有春日必备的春饼,薄薄的烙上四五张,卷青瓜葱段和辣椒炒肉丝,滋味别提多美!
白荷想着想着脸上就浮起了笑,又喂了郑毕然一口,放下碗,正打算出去和丹奴商量,毕竟醒面也需要时间,手就被抓住了,男人宽厚的手,骨节分明,手心温热,他定定地抓着白荷,白荷回头看,他问:“吃饱了吗?”
白荷点头,可他还是抓着,白荷以为他是没吃饱,想着喂都喂了,就喂到底吧,便递了勺过去,郑毕然却摇摇头没接,反而拉着她坐的更近。
“让我摸摸孩子。”
他没说摸摸她,而是摸摸孩子,这白荷就无法拒绝了,有些无措地坐着,郑毕然滚烫的气息就在耳畔,他那双有力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腹,白荷感到全身都热热的,男人的眼睛恍如黑色的宝石,盯着她,吸着她,那是一个致命的漩涡,她不敢看,匆匆闭上眼,心想:摸摸就差不多了,才三个多月,孩子也就刚成形,她又不会踢,又不会练把式,能摸出什么?除非,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白天就忍不住了,可当时他见了她没穿衣服,那也算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吧,翻开那页不算,现在他又是做什么?
白荷呼吸急促,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手摸着摸着就变了味道,她今天穿的荷叶小开衫,这种开衫没扣子,从里面钻进去就能直捣黄龙。
郑毕然钻进去了,湿热的大手紧贴着她的皮肉,她能感到他粗糙的指腹,在她的肚脐上方摩挲、摩挲。
“大,大哥!”白荷颤着声叫。
郑毕然点了点她的嘴,然后极自然地往前倾,含住。
“嗯,很好,你没有宫寒,果然是好孕之身。”
好孕之身是你亲我的理由吗?你的嘴在干嘛呢?!还有你的舌头!
白荷警铃大作,慌张地抵住了男人的胸,却挡不住这汹涌而至的攻势。
郑毕然不想忍了,左右丹药没用,左右这心魔折磨着他,左右梦里的淫女是与凤凰一起造访的,既然他无法战胜,那就大方接纳,反正就是个淫荡无脑贪财的小女人,出身又差,他便当个器皿用了,她能翻出他的手掌心么?
至于兄弟之情,他就不信,只要他不让三儿娶她,她当不成正房,在府中做个侍婢,三儿还能为一个侍婢和他翻脸?
既不是他弟妹,两人共用一个婢子也不算违反纲常,寻常家大户的爷们都是蓄妓取乐,他就取个乐,为了家族奋斗了半生,消遣消遣,有错?
“你不是一直想勾我?以后,我都疼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