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不要走?”沐雪有些畏缩地问。
他真怕白荷不答应,可白荷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就呆呆的,急的云朵又出来上窜下跳,巴不得显出实体摇她。
“命主,他喜欢你,你说话啊!”
这都情愿私奔了,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喜欢,虽然它也不知道沐雪是何时对白荷情根深种的,但能成就一对璧人,它也开心啊!至于任务什么的,有它在,它会说服白荷谈情怀孕两不误。
干嘛不能当海王?既然男人可以心灵肉体切割,女人也可以。
“我……”
白荷艰难地抿着唇,下一秒,眼泪忽然在眼眶中打转,惊的沐雪站了起来,面果子也不吃了,手忙脚乱地翻找手帕想给白荷擦泪,也是这个时候洛三川解手归来,远远地瞧见沐雪在白荷身边,火气蹭蹭冲上了脑门,快步走去,飞起一脚就踢在了沐雪的肚子上,差点把沐雪刚吃进去的全都给踹出来。
白荷立即反应过来拦住他,洛三川不解恨,漂亮的浅色眼仁完全竖直了,整个人仿佛一只炸毛的猫,对着沐雪脱口而出:“淫贼!”
沐雪没被他吓到,倒是后边徐徐走过来的郑毕然,俊眉深蹙,掸了掸衣袖,拉开了洛三川。
“干什么?一时不到,总有事故。”
“他勾引我女人!”
小邪神忿忿,指着散落一地的面果子,“你看,他还吃我零食!”
一番话让郑毕然直接无语,“那不是你的零食,是我们所有人的粮食。”
“不,面果子只有你、我还有白荷可以吃,他是下人,只能吃饼。”小邪神不屑反击。
郑毕然的眉头锁的更凶,看一眼跪在地上一脸尘土的沐雪,再看一眼旁边嚣张跋扈的小三儿,以及那默不作声犯了错就缩头的罪魁祸首。
祸首的帽子被风吹歪,几绺头发沿着缝隙散下来,衬着珠圆玉润的脸,还有做小低伏宛如受气小媳妇的样,这谁能看不出是个女的!叫她伪装伪装,她就是这么伪装?
出门拢共就三个男人,出来三个,她勾三个,倒是一个不落雨露均沾。
三儿脾气暴不讲理他晓得,可抛开三儿不谈,阮白荷就一点错没有吗?
交个路费喂个马她也要出来撩拨撩拨,人家好女子都是不爱抛头露面,她倒好,送茶送饭送温暖,活脱脱的勾栏做派!
就像那一晚,她也是如此,明明可以推开,却偏偏温柔似水的倒在他的怀,任他药性上头为所欲为。
他有错,她也不无辜,毕竟第一次就是她主动勾引的他,如今勾引沐雪,不过是梅开二度,旧病复发。
是以,郑毕然脸色骤沉,先瞪了眼洛三川,“你别说了。”
又转过头死盯着白荷,“你,滚回车上去,之后没我的允许不准下来,今明两天连夜赶路,不休了!”
休什么休啊!谁知道在驿站休息一晚,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会不会半夜起夜又跑到沐雪的房间,时间这么短,她若与沐雪也成了好事,将来生下的孩子到底算谁的?真是……不知羞耻!
交代完,郑毕然狠狠一甩手,因着生气,对沐雪也没做安慰,瓜田李下,沐雪不懂避嫌,挨他弟一脚,活该!只是这样的争风吃醋,到了苍雪山就不要再有,否则人家看了,要么以为他弟是个断袖,要么发现了阮白荷女人的身份,麻烦又是一堆!
你们,就不能给我省省心!
郑毕然凌厉的眼刀飞来,白荷心猛地一颤,懦懦躲了回去。
而跪在地上的沐雪,蠕动着嘴,几次想要开口终究还是忍住,揉了揉肚子,满眼凄楚地瞟了眼白荷,回身牵马了。
两边都走远了,唯独小邪神是个爆炭,扔了马自己钻进车,紧紧地环抱住白荷,脸对着脸质问:“你刚刚为何下车,你是不是喜欢他?我看那小子一脸便秘好像死了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说了什么话,一字一句给我复述了!”
“没说什么……”
白荷恹恹偏开,眼角蹭出一点泪,洛三川不小心擦到,快要冲破顶的情绪瞬间跌落到谷底。
“你……”
他说不下去了,一个女人喜欢男人的方式是多种的,他不能判断白荷是哪一种,可他知道,若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流泪了,毫无疑问,她是喜欢那个男人。
可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他第一次进门?还是第一次,他把他传至花厅,灌了药,又招来白荷刺激羞辱,那一次他和白荷有了短暂的肌肤之亲,就因为那短暂的肌肤之亲,他们就互相喜欢了吗?那这几日的自己又是什么?
他们不是已经和好了?白荷也会亲他,哄他,给他做吃的,可是她又为另一个男人流泪,为什么?这里面的原因,洛三川觉得自己似乎猜出来了——因为他不行。
白荷喜欢他,可是他不行,他和白荷有过非常亲密,知道对方在那方面的需求不亚于自己,而他却满足不了。
该死!!
究竟是何时得了这个病!
大哥光说帮他,但药丸什么时候做好是未知的,大夫们说能治,可何时治?怎么治?养,拿什么养?养多久?
三个月了,他还是个软趴虫,难怪白荷喜欢他,又对着沐雪哭。
估计她也憋闷吧,想尝男人的时候尝不了,心里有着一个,身体渴着另一个。
对,一定是这样,她为了我,抑制住身体的冲动,拒绝了沐雪,沐雪才会像死了妈一样脸臭,而她放弃了抒发欲望,身子不爽利,所以才会哭。
“抱歉,都是我不好。”
洛三川愧疚地,再次把脸贴了过去。
“好姐姐,好人儿,你再忍忍,再忍半年!半年后如果我还是这个样子,不用你开口,我就给你找面首。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独守空房一辈子的,只是你要答应我,那个人不能是沐雪,我讨厌沐雪,我不同意他做你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