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岑溪也只当是旅途该体会的风土人情,接过签筒顺势摇了起来。
“啪嗒!”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两支细细的竹签,已然落地。穆晴眼疾手快,一下捡起来,看着签文念出了声。
一签:“琴鸣须有知音在,守常安静得便宜。”
一签:“当空点烛摇疏影,恍惚铺成杨柳花。”
“我太大力了,摇了两支,是不是不作数?”
“阿弥陀佛~”小沙弥双手合十,“一切皆有定数,请施主随我前去解签。”
“还有我的!”穆晴忙跟了上去,她刚刚也摇了一支,还没来得及细看呢。
四人行至后殿,年纪稍大的僧人坐在一方桌子之后,旁边摆满了拆解的签文。喻岑溪将自己的签文递给他,僧人细细的反复观看,缓缓开口。
“[琴鸣须有知音在,守常安静得便宜],这是上上签,此签预示要逢知己之象,凡事守常则吉也。”听到这里,喻岑溪不免一阵高兴,虽然今天诸多磋磨,但是能听到一个喜兆,不免让人心情开朗。穆晴也戳戳她,用嘴型告诉她“要脱单啦”。
“但是……,这另一只签,却是下下签。”僧人微微叹气,“[当空点烛摇疏影,恍惚铺成杨柳花],此签当空燃烛之象,富贵在天,生死由命,不用求人,皆是前定。”
成池心里一阵刺痛,皆是前定,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吗?
“你这秃子,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我揍你!”穆晴边说边挥起了拳头,却被一只手掌攥住,是蔺蓝。
“别急,听听有没有破解之法。”
“想要知道破解之法,要看施主心诚不诚了。”僧人眯起眼睛,不再言语。
蔺蓝立刻会意。
“叮咚,zfb到账10万元。”
听到声音,僧人才提起精神,表示自己只会解签,不会破解。可以向住持寻求破解之法,他会引荐。
四人从后殿出来,穆晴气鼓鼓的,“这不就是骗子吗,骗香油钱!晦气!”甚至都忘了自己的签还没看。她也不想上这当,当即扔了自己的签文。
“好啦,这种事情听一听就行了,不信则无。”喻岑溪倒是无所谓,本来自己就是无神论者,况且这种事情招摇撞骗的太多了,饶是这种有名的寺庙也难以幸免。“况且不是还说了,我要遇到知己了吗?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到喻岑溪心情没有受到影响,成池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去见见住持,看看住持怎么说。”
成池话音刚落,那位小沙弥快步走过来。
“施主,住持云游未归,特意交代,施主前来,请至后院禅房歇息。”小沙弥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成池点点头,转向喻岑溪,问道,“想在山上休息吗?”
喻岑溪刚想要拒绝,成池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放出了终极诱惑。
“斋菜很不错哦,马上要放饭了。”
喻岑溪的肚子咕咕作响,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避开成池嗤笑的脸,转向小沙弥。
“叨扰贵寺,麻烦小师傅带路。”
穆晴上前挽住喻岑溪的手臂,两人跟着小沙弥向后院走去。成池随后跟上。只有留在最后的蔺蓝,默默捡起了穆晴丢掉的签文看了一眼,揣进了口袋中。
成池所言不假,这斋菜的味道当真不错!也难怪那些和尚终日里清苦修行、素食果腹却依然能够长得如此圆润富态。穆晴和喻岑溪二人各自吃下两碗之后便已觉得腹胀难耐、难以行走了。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渐渐消逝,那滚滚的热浪似乎也随着太阳一同沉入了地平线以下,取而代之的则是夜晚带来的丝丝凉意。大地仿佛重新归于平静之中,唯有阵阵虫鸣轻声低语般地萦绕在耳畔。
蔺蓝巧妙地编造了一个理由将穆晴打发走后,只剩下喻岑溪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石阶之上,沉浸于这难得的静谧时光里。
就在这时,成池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的身旁成池在喻岑溪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问道:“你还好吗?解签的事别往心里去。”
喻岑溪微笑着摇摇头,“没事,我本来也不信这些的。不过今天的斋菜真的很好吃!”成池看着喻岑溪的笑容,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喻岑溪鼓起勇气,“成池,我想我们该聊一聊,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说是偶遇,那太过凑巧了。”
成池抬头看着喻岑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聪明如她,终究还是躲不过。他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我如实告诉你。”成池深吸一口气,“我常来这里,跟这里住持有一些交情。现在也刚好是假期,我想着过来看看他,没想到他去云游了。”
成池并没有说谎,他是打算来看看住持,只不过时间原本定在下周。
喻岑溪脸色蓦地红了,手指不自觉搅动衣角,不禁为自己胡思乱想懊恼。“我还以为……你跟踪我……”
成池认真地听着,但突然间,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眼前这个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女子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初啊!看着她那俏皮灵动的模样,成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行事。尽管内心深处极度渴望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但他还是拼命压抑住这种冲动,生怕会惊吓到她。毕竟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而且在他看来,自己根本配不上如此美好的她。
一想到这些,成池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他默默地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失落和哀伤。此刻的他,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般,整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
“能告诉我你最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吗?”自从那次家访之后,喻岑溪便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始终挥之不去。
面对喻岑溪的疑惑和关切,成池微微皱起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一般,缓缓开口说道:“其实,这其中涉及到一些颇为复杂的缘由。曾经,由于某些特定的因素,有许多人对我心怀杀意,企图取我性命。为了保护自己并隐匿真实身份,我不得不尽量避免与过多的人产生交集。然而如今,一切都已风平浪静,那些与我结仇之人也大都得到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