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想趁机开溜,被长乐公主厉声喝住,猛虎大猫飞扑过来,再没人敢动了。
只见公主一把抓起在地上哀嚎的那个狗头军师,“就是你一肚子坏水,带坏我家弟弟的?”
胡亮额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吓得哆嗦道:“不是、没有……我们都是被迫的。”
被迫?
“你是说,我弟弟威逼你给他当狗腿子?不是你主动投效献媚?”公主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胡亮很想狡辩说不是,但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就是不敢说出口。
这时旁边有人大喊道:“我能证明,是他主动投效的,他父亲的官职太小了,找到九皇子的第一天,人家压根就不认得他胡亮是谁。”
你、你胡……啊!
胡亮刚想狡辩,却被长乐公主朝着他的右腿轻轻一踩,骨裂之声清脆可见,然后他的脸色瞬间成了猪肝色,一声惨叫,几乎传遍整个校园。
外面正在赶来的萧锐等人脸色一变,快走快走,千万不能任由长乐胡闹。
“哼!既然你这么喜欢当狗腿子,那就多余这条人腿了。”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随手丢下胡亮,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学生,运足内力严肃道:“无类书院的人听着,谁若不能做到自立自强,跑去给人奴颜婢膝,此人就是下场!”
嘶……
众人吸了口凉气,连忙行礼:“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那胡亮怨恨的嘶吼道:“书院徇私,此事不公,我胡亮只是一个跟班下人,凭什么你这么针对我?还不是为了袒护自己弟弟?”
长乐公主冷笑道:“作为书院先生,公平与否,所有人都看着呢。容得你一个小人多嘴?”
说着,大步走到了躺在地上装死的李治身旁,然后一把抓住对方的后脖颈,“还在装死吗?我李氏皇族怎么出了你这般货色,敢作敢当知错就改都不懂吗?”
“你姐姐我主持医学院,一开始你昏迷了,可我连续踢你两次章门穴,若不能把你踢醒,还怎么给人教医术?”
李治就是闭眼不动,不得不说,论装死,这小子还真有一套。
“行,既然你不想说话,那就不用说了。跟你那狗腿跟班一样,今日我也断你一手一脚,以示惩戒,算是给全书院学生一个交代。让你来书院是就学读书的,不是让你作威作福当纨绔的。”
话音刚落,李治就挣扎着大吼大叫起来,“姐姐不要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啦……”
“呵呵,这么说,刚才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了?你小子还真是给我和父皇长脸,亏我打小就宠你,常常将你带出来玩,没想到才放你一个人百日不到,就原形毕露了。”
李治毕竟才十一岁,半大孩子,此时只剩下哭闹哀求了。
“闭嘴!今日姐姐给你上一课,做了就要认,错了就要罚,挨打要站好,我李家男儿没有懦弱怂包!”
啊?姐姐、你、你要干什么?
砰的一声,长乐公主将李治丢在了地上,然后闭上眼睛,强忍心中的不忍,在全书院师生震惊的目光中,长乐果断出手,咔咔两下,跟那胡亮一样,李治被断了一手一脚。
剧痛传遍全身,李治瞬间蜷缩成了一团,哀嚎不止。
正好赶到的萧锐震惊道:“长乐你……唉!何至于此?下手这么重,怎么跟陛下交代?”
长乐叹息道:“他是我弟弟,看着他受断手断脚之罪,我当然心疼。但相比这点肉体的痛痒,我更担心他变成一个没用的祸害纨绔。”
“小九是我给宠坏的,我有责任。父皇和母后那里,我去解释。”
“姐夫,小九在书院作恶两月有余了,别跟我说你不清楚。”
萧锐大方承认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是我出面压制教育他,只能管一时,所以一直在等着有人站出来反抗。若是书院的学生永远不知道站起来反抗,不知道为了自立自强而抗争,那这所无类书院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长乐白了一眼,埋怨的说道:“为了你的书院,所以就拿我的傻弟弟开刀。”
萧锐尴尬的说道:“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没想到会是这小子跳了出来,给他上一课也好。行了,处理完了,就把人抬到医学院吧,还得给这两个小子接骨。”
长乐却没有动,反而开口提了一个要求,“姐夫,我想把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小子踢出书院,以儆效尤。”
萧锐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书生。
这时有老先生站出来说道:“不可!无类书院有教无类,教化学生是职责,不可因学生品行不足而放弃教化之希望。”
长乐公主不服反驳道:“此言谬矣!若此子心志坚定,是一个品行败坏的顽石,不可教化呢?若先生能力不足,穷极一生也无法教化呢?难道要因为你一句不可放弃,就任由他为恶一生吗?将这种毒瘤留在书院,让他带坏其他几千学生,这就是公平吗?”
老先生摇头道:“公主,清者自清,老夫相信,付出就有收获。一方面约束教化此子,另一方面我们也在教化其他学生自立自强……”
萧锐摆手打断道:“好了,还有伤者在眼前,没时间争论的。此议题暂且搁置,可以作为将来学生辩论的题目。”
“至于教唆带坏同窗的这个胡亮,哼!踢出书院。”
院长……
那老先生还要再说,却被萧锐摆手止住。
“我的理由是,做错了就要罚,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教育上进不仅仅是我们无类书院一家的事,而是每个人一生都要秉持的,犯错受罚改正,也是成长。”
“今日他做错了,我踢他出书院,看似抛弃,实则是给他切身上了一课。希望他能铭记教训,改过自新。”
“学生胡亮,给你书院除名,你可心服?”
胡亮挣扎着喊道:“不服!胡亮不过是一时谄媚,真正的首恶是你那小舅子,院长不公!”
长乐厉喝到:“好!那就成全你,今日,我将学生李治也从无类书院除名。姐夫,往后我会把小九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这样不会破坏规矩吧。”
萧锐点了点头,“可以,你是书院先生,带家属在身边照顾,不坏规矩。”
你们……
胡亮见此,虽然觉得无耻,但也不再狡辩,缓缓垂头下去。
萧锐朝着所有学生朗声道:“诸位都看到了,无类书院的学生,自立自强是根本。再有这种卑躬屈膝者、欺压他人者,李治、胡亮二人,就是下场,绝不姑息!”
所有人都躬身行礼,“学生谨记院长教诲!”
“你们这二十多人是李治的铁杆跟班吧?趋炎附势、奴颜婢膝,真是有出息!跟胡亮一样,滚出书院,无类书院不收无脊梁者。”
院长不要啊,我们知道错了……众人连忙跪下哭求。
很多先生也想劝解。
可萧锐却不给机会,势必今日要震慑全书院,给所有人上一课。
“还有你们,也跟过李治吧?”萧锐指着那八十多个墙头草,吓得他们也跪倒哭求。
“哼!本该将你们一同逐出书院,念你们迷途知返,尚存一丝清醒,留下观察,每人写一篇悔过策论,根据你们的表现再做定夺。”
多谢院长开恩,学生一定深思悔过……
处理完所有事,让老师们带学生回去上课,萧锐提着胡亮,长乐提着李治,将他们送去接骨治伤。
三天后,接好骨头上了药的胡亮被一辆马车送出了书院,这件事彻底警醒了书院的学生,从此书院风气为之一正,再也没有出现同窗不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