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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墓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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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妤安从室内出来,泳池里空无一人。小朋友们都玩累了,纷纷跑到花园的座椅上吃东西,

秦妤安在泳池边找了把休息椅坐下,也不急着离开。

灿阳炙烤,水面折射出淡淡微光,一眼望去波光粼粼,秦妤安盯着水面里看了半晌,鬼使神差起身,凑近泳池。

她刚刚和江一诺说自己不会游泳。

她没撒谎。

但她不是一直都不会的。

三岁的时候,她学了游泳,虽然是呛过几次水,却是愈挫愈勇。

不知道是天道酬勤还是熟能生巧,练到后来,她也算是拿了几次小型游泳比赛冠军的人。

那个时候拿着奖杯意气风发的小女孩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吧。

有一天啊,长大后的她会对泳池望而生畏,连踏入的勇气都没有。

“秦老师,你在看什么呀。”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秦妤安扭头。

身后站着个陌生小男孩,是受邀参加生日聚会的小朋友之一。

他手里拿着甜筒,大概是见她盯着泳池发呆,所以有些好奇。

没有敷衍,秦妤安侧过身,视线与他平齐,很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我在看水里面的太阳。”

小男孩来了兴致,眼睛蹭亮:“在哪呀,在哪呀?”

秦妤安笑了笑,身体前倾,远远指给他看:“那里,右边,看到了吗?”

“右边吗?”男孩跟头小牛似的,乐呵呵地凑上前。

秦妤安本就没怎么半蹲着,一时不察,被小男孩的手肘撞到。

冲劲太大,她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面朝下翻落到泳池。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秦老师!”

岸上的小男孩整个人呆住。过了几秒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吓得哭出声。

猝不及防落水,鼻腔和口腔涌进了水,秦妤安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几乎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神情痛苦地胡乱挣扎:“救——命——”

又呛了一口水,呼救声淹没在水里。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她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下沉。

沉着……沉着……

就在秦妤安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乱蹬着的脚突然踩到了水池底部。

咦?

秦妤安瞬间不慌了,她试探着双脚落地,然后站直。

随着脑袋慢慢冒出水面,新鲜空气也涌进口鼻。

秦妤安:“……”

她掀开眼皮看了看。

哦豁,这泳池水的高度勉勉强强刚到她脖子。

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弯起,又一道落水声在她身边响起!

“噗通!”

秦妤安一惊,以为是小朋友掉下来了,连忙伸长脖子张望。

结果发现有人迅速向她这边游来,可很快,那人也意识到了不对。

仰头,抬眸。

水波荡漾,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一脸懵逼秦妤安就这么直直撞入江远灼热焦急的目光中。

阳光耀眼,水面澄澈。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同时僵在小小的泳池里。

“秦妤安。”

江远平静地喊她名字,神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其实从她意外落水到他毫不犹豫跳下的全过程最多不超过十五秒,可是时间的刻度被恐惧拉长,明明是一场啼笑皆非的乌龙,他却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虚惊一场。

天知道他从门口进来看见她在水里挣扎的那一幕有多害怕。

关心则乱,哪怕理智告诉他泳池应该不深,可有她落水这件事作为前提,脑袋“嗡”得一声,所谓的‘理智’瞬间被炸个精光。

“江医生,你怎么也下来了?”

不远处,害得他愚蠢至极的‘罪魁祸首’笑的正欢,没心没肺的憨憨模样气得江远头疼。

沉默了好几秒,他径直扭头上岸。

岸上已经聚了很多人。

江景川,纪舒宁并排而立,面上是如出一辙的纳闷神情。

“咳咳咳!”

秦妤安突然咳得撕心裂肺。

不过不是呛的,纯属尴尬。

江远浑身湿漉漉的,也没什么心情打招呼。上了岸,他伸手一捞,把放在一边的干浴巾准确无误地扔到秦妤安头上,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秦老师,你……没事吧?”

“没,没事。”

被小朋友七手八脚地拉上岸,秦妤安深深地觉得自己为人师表的威严已经在这场落水事故中荡然无存。

当天晚上八点多,江远和秦妤安一起从青临华庭回九星湾。

大概是因为尴尬,两人都对游泳池事件闭口不谈。

路程很近,车子很快开进小区,停稳。

上楼进了门,秦妤安换好鞋,抿了抿唇,小小声说了句:“我先去洗澡了。”

江远可有可无地“嗯”了声,迈步走到沙发坐下。

双腿交叠,他懒散地靠着抱枕,顺手拿过茶几上的书翻看。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

“杨婶。”

”杨婶~”

侧边浴室里传来某人一声又一声热情呼唤。

江远翻书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按了按了下眉心,应她:“杨婶出去了,你有什么事?”

好半晌没听到她说话。

把书丢在一边,江远起身,喊她:“秦妤安?”

在他喊到第三遍的时候,浴室里的人终于扭扭捏捏开了口,音量放的很小:“你能帮我拿个东西吗?”

“……”

“我忘拿睡衣了。”

“……”

默了会儿,江远隔着浴室门淡淡道:“在哪?”

事已至此,秦妤安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房间衣柜第一层,是一件海绵宝宝的连体睡衣。”

江远:“……”

摸了摸鼻子,他往她的房间走。正打算推开第一层衣柜,就听见秦妤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

“最上面的第一层哦,你别打开最底下的!”

这不需要提醒。

江远本来不想回她,可犹豫了几秒,还是颇为无奈地说了句。

“知道了。”

半分钟后,

江远右手插兜,左手拿着海绵宝宝睡衣站在浴室外。

即使知道有门遮挡,他还是整个人背对着浴室,面无表情。

眼神也放空,甚至没往边上看一眼。

“咔嚓”一声,门锁轻轻地响动。

浴室门从里面打开,雾气和热气争先恐后溜出来,在四周蔓延。

鼻端萦绕着沐浴露的清香,是很少女的橙子味。

江远浑身一僵。

“谢谢!”

左手拿着的睡衣被人一把扯走。

江远眨了下眼,完全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门“啪”地一声重合上,他才觉得又能重新呼吸了。

同手同脚地走回沙发,他继续捡起那本书,盯着已经看过的内容出神。

耳根全程泛着可疑的红。

日历不断划过,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八月初。

接连酷暑,夏天全面盛开。

八月五号,秦妤安六点就起了床,收拾好自己,她进卫生间洗漱。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江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站在她身后,从镜子里和她对视。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是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要出去一趟。”秦妤安在刷牙,嘴里满是泡沫,含糊不清道:“可能会到晚上回来,已经和舒宁姐那边请过假了。”

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江远没吭声。

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秦妤安目光闪烁地偏过头,默默刷牙。

她很怕江远会问她去办什么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远神色不明地注视着她不对劲的表情,沉默良久,没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好,自己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松了一口气,秦妤安点点头,继续进行还未完成的洗漱流程。

退到门边,江远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

6:15。

他往常都是七点左右起床,然后出门晨跑,大概八点左右吃早饭,所以现在这个时间点杨婶还在外面买菜,并没有准备好早餐。

“杨婶还没回来,早餐只能是吐司配牛奶。”

秦妤安擦了下脸出来,闻言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出去随便买点什么。”

江远好似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接下去:“或者,如果你想吃面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亲自下厨。”

那样岂不是更麻烦?

不懂他为何纠结于早餐一事,秦妤安愣了一小下,退而求其次:“就吐司和牛奶吧。”

用过早饭,秦妤安出门前往地铁站,这个点不是上班高峰期,地铁站人很少,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夏季天气反复无常,明明昨日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是多云,可这会儿外头却淅淅沥沥下着雨。

半个小时的车程。

出了地铁站,秦妤安走了大约半公里的路程,才到达城郊山下。

雨天可见度低,天地间都是迷蒙蒙的一片,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她先进花店买了一束花,然后才沿坑坑洼洼的山路向上走。

上山的路困难,天气也更恶劣。

乌云密布的天仿佛突然裂开了数道大口子,不再是先前的小雨淅淅,暴雨如瀑倾泻而下。

伴着狂风,高矮不一的树都被刮弯了腰。左手要拿着花,秦妤安只能艰难地单手扶稳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伞 。

雨点接连不断地砸到身上,很快她就被浇得浑身湿透。狂风大作,即使是夏季,凉意一点点顺着衣服往里渗的感觉并不好受。

走至半山腰,右侧有段高高的石阶,雨水混着黄泥汇成小溪沿阶梯滚落。

踩上去,鞋子也很快渗进了水。

秦妤安捧着花拾级而上,脚步停在最里边的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子,温柔浅笑,眉目含情。仅剩黑白两色的照片也丝毫挡不住她的清秀与温婉。

伞被大风彻底掀翻,既然已经被淋湿,秦妤安干脆松手,没了支撑,雨伞便无力地砸落在地。

暴雨如注,秦妤安缓慢地蹲下来,在墓碑前放上花,轻轻抬手抚上照片。

她一点一点去擦落在女子脸上的雨滴,可是雨不停,水珠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雨滴顺着凹陷的字迹往下走,电闪雷鸣间,只见碑上赫然刻着——

慈母周云晗之墓。

四年前的今天,周云晗的生命连同温柔的笑意被永远定格。

在秦妤安的记忆里,她的妈妈和全天下大多数母亲一样,温柔而坚强,简单也平凡。

若要归纳其短暂的一生,撇开长大成人之后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或许也不过半页。

出生于江南古镇——

听澜。

待人温柔善良,满腹诗书才情,二十二岁时不顾家里反对,嫁给同镇一穷二白的秦林,婚后得一女。

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秦林外出从商,短短几年,事业风生水起。夫妻恩爱不离,家庭幸福美满,惹得旁人艳羡不已。

可好景不长,几年后,大型经济危机波及国内市场,秦林投资失败,公司惨遭破产,人生重新跌落谷底。

都说由奢入俭难,见过了大世界的灯红酒绿,秦林又怎甘愿回到原来的袅袅炊烟。

温文尔雅的表象底下,是经不起失败只能靠酗酒赌博来迷醉自己的懦弱本质。

更为可怕的是,他自私自利地将所有因自身无能而带来的种种不甘都朝着家人倾泻,轻则恶语相向,重则拳脚相加。

周云舒多次提出离婚被拒。

不久后,溺水身亡。

年仅三十七。

那一年,秦妤安刚满十五岁,对于死亡一词概念,最初理解悉数来自影视和书籍。

她甚至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张简简单单的白布往母亲脸上一盖,就让她以后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时刻永远留下一块无法填补的空白。

面对骤然降临的生离死别,她什么都做不了,做什么都没有用。

天崩地裂之下,悲伤无处栖息。

于是她自欺欺人,坚信母亲的离世是一场恐怖的梦魇。

既然是梦,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她不听劝阻,没日没夜地给母亲的号码打电话,发短信,费力营造母亲还在的假象。

可随着她慢慢长大,失去母亲的这个事实越来越锋利。现实残忍又绝情地撕开假象,被迫让你接受它想要你历经的苦难。

那个熟悉的号码里面,最新的回信却还是五年前的八月份。

内容也稀松平常——

安安,你放学回家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一下,妈妈等会回来带你去舅舅那里。

15岁的秦妤安在下课期间收到这条短信时,甚至还有几分终于要离开父亲的雀跃。

她怎么也想不到,意外会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甚至于好多个月后,她都没能想清楚,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啊。

路上依旧车水马龙,街上还是人潮汹涌。

她依然能在上学的途中碰到同是背着书包一蹦一跳的学生,也能偶尔遇上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上班一族以及公园石桌闲坐着旁沐浴阳光的老人。

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她那么好那么好的妈妈,怎么就突然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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