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的脸色涨得通红,低垂着头,好半天不敢抬起来。
他跟余冬玉之间发生的事情,本想一直瞒下去,成为永久的秘密。
怎奈何,二贵与娘亲,一心一意打算把她从顾家撵回去。
再不说实话,他怕......
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继续将她留在顾家。
他压低了声音,匍匐在琴嬷嬷的脚边,嗡声嗡气地说道。
“娘亲!儿子糊涂,做了......做了不该做的事。”
大贵吞吞吐吐地,把自己那天夜里,错将余冬玉认做希月,稀里糊涂滚到一起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琴嬷嬷听着从大贵嘴里吐出来的话,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
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心口,只恨不能把跪在面前的大贵狠狠地捶一顿。
“你!”
“你这个不省心的!”
直到大贵说完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她都好半晌没缓过劲来。
“你真是要气死我,你才甘心是吧!”
他们入了奴籍的男子,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都绝不可能纳妾。
之前她曾想过,让大贵和余冬玉凑做一对。
可这小子死活不同意,硬是拼死拼活的坚持娶了希月过门。
琴嬷嬷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挥着巴掌,照着大贵的后背,用力地拍了好几下,才算解气。
“儿子不孝......惹娘亲生气了。”
“只是......儿子如今跟余冬玉已经有了这层关系,再把她赶回老余家,任由她自生自灭......”
大贵一想到,老余家的现状,便不由得替余冬玉感到一阵阵揪心。
“儿子对不起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她一个年轻姑娘,被自家的兄长许给旁人。”
被赶回娘家的女子,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他几乎不用脑子便能想象得到。
更何况,她那两个兄长都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会管她的死活,更别说替她寻一门靠谱点的亲事。
她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女子,被休回娘家,怕是连顿热乎饭,都吃不到口。
“你!你还真是......知道心疼人啊!”
琴嬷嬷几乎指着大贵的头顶,心里恨得直咬牙。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
大贵的头垂得更低了,默默地听着娘亲的训斥,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只要娘能出了气,站在他这一边,不把余冬玉赶回老余家去,眼下他被骂上几句,甚至是打几巴掌,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琴嬷嬷骂了好一阵,看着大贵一副任打任罚的鹌鹑相,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罢了!眼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她再怎么骂,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
只有安抚好二贵,先把余冬玉留在顾家养一段时间,再从长计议。
“唉!你跟余冬玉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希月那边......你跟她说了吗?”
琴嬷嬷闭着眼睛,扶着额头,一副再不想看见大贵的样子。
她养的这个好儿子,别的都还不错,心肠更是良善。
可偏偏......对待女子,他过度良善心软了些。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同情起希月来。
她可知道,她的好男人,对哪个姑娘都如此心肠柔软,恨不能护在自己身后吗?
“不!不知道!”
“儿子做下这种事情,怎么敢让希月知道。”
“我......我怕她若是知道,便不同意与我成亲了。”
大贵有些唯唯诺诺地说着,头更是几乎要低到地上。
“呵!闹了半天,你还知道怕啊!”
琴嬷嬷无语地看着大贵这个儿子,简直有些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形容。
想到希月那个儿媳妇,她倒是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之前,她一直担心,希月万一肚子里揣着别人的种嫁给大贵......
再怎么说,她还是希望,大贵的膝下,养着的是自己的孩儿。
虽说现在,希月的肚子并没有什么动静,可是万一呢?
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恐怕到时候,万一希月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估计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孩子的爹是谁吧。
琴嬷嬷像是一下子有了主意,气定神闲地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谁让我是你娘呢?”
“希月那边,你还是继续瞒着吧。”
作为女人,又有几个能接受,自己的相公和别的女子,有过亲密关系的?
更何况,还是余冬玉那个身份,还如此的敏感。
“是......是,我都听娘的安排,娘怎么说,怎么是。”
大贵跪在地上,乖乖地应声道。
“你现在倒是知道听我安排了,早先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听话呢?”
琴嬷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大贵,终究还是替他把事情揽下来。
“娘......二贵那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