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瞧着花玲满脸忧愁,心中也是一阵怜惜,遂语重心长地道:“此事就此打住吧,你师兄二蛋不是那种听了几句劝就会轻易低头的人。”
花玲面带忧虑,追问:“那如果我不罢手,继续攻伐呢,师父这次前来究竟是为何事呢?”
林峰摇头苦笑,颇显无奈:“我还不了解你们这群孩子的心思嘛,当初若能劝得住你们或许还有余地,现如今你们个个独当一面,我这个老头子说话怕是也没那么灵光了。”
王双不甘示弱,插嘴道:“师父您可没比我们大多少,整天说自己老,哪有那么夸张!”
林峰转头看向已成长为一方将领的王双,戏谑地说:“当年的小鼻涕虫都变成大将军了,我还真不好再去管束你们。”
王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师父您老就别总揭我小时候的短了。”
花玲适时打破僵局,诚挚请求:“师父您就别跟我们兜圈子了,直接给我们支支招吧,就算我愿意妥协,底下的兄弟们也不会答应的。”
于是,在昏黄的灯光下,林峰娓娓讲述了楚霸王项羽与汉高祖刘邦的历史典故,借此寓言深入浅出地剖析了战争背后的智慧与抉择,这一讲就是一个时辰。待夜幕降临,林峰笑呵呵地道:“故事讲完了,能否从中领悟全凭你们自己了。我这把老骨头,得先下去歇息了。”
花玲立刻吩咐王双妥善安排好师父的营帐,而她自己则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试图从刚刚林峰讲述的故事中寻找解决当前困境方法。
次日,花玲特意邀约林峰至帅帐共饮香茗,此刻营帐之内仅余他们二人独处,平素形影不离的二狗并未随行。花玲温声细语询问:“师父,您昨日所讲述的故事何其精彩,我未曾耳闻,是从何处觅得的呢?”
林峰心中嘀咕:“倘若直言自己是穿越而来,怕是你更是难以信服。”遂笑言回应:“那是我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中偶得的故事。”
花玲赞赏有加,继续说道:“师父您学问高深,无所不通,可曾想过何时能寻得一位贤良的师母,也好让我们这群徒弟有个心灵寄托呢?”说话间,花玲悄然靠近林峰,一阵清新如兰的气息自她口中溢出。
林峰下意识地嗅了嗅,不由得脱口而出:“这茶香之中似乎还有你的体香,果真沁人心脾!”
花玲娇媚一笑,站起身来替林峰揉捏起了肩膀,半开玩笑地试探道:“难道师父是看上花玲了不成?”
林峰面露尴尬之色,急忙解释道:“花玲,你身为一军统帅,如此举动实乃欠妥。”
然而花玲并不在意,执意继续为林峰舒缓疲乏,一边为他搓背按肩,一边娇嗔道:“为师父效劳,哪有不适合的道理?”
“关于二蛋那边的战略布局,你可是已有周全计划?”林峰深知此刻情境微妙,强忍住内心的波动,急转话题道。
花玲轻轻一笑,手腕上的力道依旧柔和而坚定:“我打算佯装败退,以此迷惑朝廷视线,使其对我军放松警惕。”她的声音如泉水轻淌,满含智谋与决心。
林峰听罢暗自称许,不禁感慨:“这般运筹帷幄,看似冒险,实则显露出你的深思熟虑与魄力,实在叫人钦佩不已。”
然而花玲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她再次贴近林峰,话语中夹杂着诱惑与期盼:“说到未来之事,师父您究竟打算何时寻觅佳侣呢?不如看看我是否合适?”
林峰顿时面红耳赤,尽管心头荡起涟漪,理智使他迅速避开:“这事儿委实不妥,毕竟我们之间是师徒名分,万万不可越界。”说话间,他在闪躲之际不经意地擦过花玲的嘴唇,那瞬间的感觉犹如蜜糖般甜美而又瘙痒难耐,让他内心更为复杂矛盾。
正当林峰想要借机抽身离去时,王双的一声高呼打破了紧张氛围:“大帅,紧急军情禀报!”
闻声之下,花玲立刻恢复镇定,稳稳落座于帅位之上,下令道:“进来!”
王双疾步入内,神色肃然报告:“斥候回报,朝廷已派遣三万援军火速前来支援……”
花玲面色沉静,果断回应:“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面对如此局势,花玲不禁对林峰剖析道:“看来朝廷视我为眼中钉,咱们不能重蹈项羽覆辙,当初楚霸王因未能处理好周边关系,导致劲敌自东方而来。如今朝廷却将主力调至我处,实在是形势严峻。”
林峰点头附议,又现实地补充:“即便你能在这场仗中胜出,接下来也要面临如何安置众多俘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是否有足够的军粮供给他们。”
花玲若有所思,感叹道:“的确,若是像项羽那样采取极端手段,不仅会失尽人心,更可能招致天下的谴责与讨伐。”
眼见时机成熟,林峰便以玩笑掩饰尴尬,打趣道:“既然你已胸有成竹,那我这贪生怕死之辈就先行撤退了,战场硝烟纷飞,确实不太适合我。”
花玲却在此刻柔声挽留:“师父,我刚刚所说的话,可不是随口戏言,其实我也自认容貌出众,并非随意托付终身之人。”
林峰无奈摇头,语气诚挚:“哎呀,不是我不喜欢你英勇善战的一面,只是这样的事情咱们日后再说吧。”言毕,他便欲起身告别。
“王双!”花玲忽然高声呼唤。
王双闻声即刻现身,恭敬答道:“在!”
只见花玲目光转向林峰,严肃吩咐王双:“你务必要好好保护师父的安全,倘若他不见了,拿头来见!”
王双闻言望向二人,心中明镜似的苦笑连连——自己分明成了这场情感纠葛中的无辜看门人。
林峰目睹自己的撤离计划泡汤,不由得暗自苦笑,心想这回恐怕是插翅难逃了。
“师父,您哪怕天天唤我‘鼻涕虫’都没问题,可千万莫要抛下我不管啊,否则我真的要掉脑袋了!”走出帅帐后,王双紧跟在林峰身边,絮絮叨叨个不停。
林峰被王双的碎碎念弄得有些头疼,不耐烦地回应道:“嘿,你再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就带着二狗立马消失无踪!”
王双仍不死心,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解:“师父您知道吗,刚才我在外面守着的时候,花玲大帅虽然军纪严明,但除此之外待人还是很不错的,您不妨考虑一下嘛……”
林峰满脸无奈:“你到底有没有个完?窥探人家私密事很好玩是不是?”
王双赶忙为自己辩解:“哪里是我愿意听啊,大帅她亲自下令让我守在门外,那些话听得我想捂耳朵都不行呐。”
林峰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是咆哮起来:“我管你死活?今晚我就摸黑溜走!”
王双一听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师父您饶了我吧,真要因为失职被军法处置,那脸面可丢大发了,不如您直接赐我一死得了……”
“罢了,为了你们这群家伙,我也豁出去拼这一遭吧!”林峰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的无奈。
“多谢师父的大恩大德!”王双感激涕零,连连磕头不已。
林峰一把将王双搀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脑门儿说道:“你小子比我还怕死……”
王双破涕为笑,他知道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师父这次定然不会再临阵脱逃了。
次日清晨,朝廷派来的三万援军抵达,城中的守军纷纷出城列阵迎接。此刻,花玲统率着一万精锐之师出营布阵。新到的一位将领跃马扬鞭,高声喝道:“我是征南大将军王晓麾下的偏将林武,谁敢上前领死?!”
身处花玲身后的林峰正观摩着战场局势,几员将领纷纷请缨出战。花玲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林峰,语气虽轻却带有不可抗拒的力量:“你去会他。”
林峰心里暗自嘀咕,早知道自己就不跟出来看了,嘴上却找了个借口:“元帅,要不您让二狗上吧,保管能把那人拿下。”
花玲柔中带刚,责问道:“战场上不听号令,这是哪位部将的下属?!”
见状,王双挺身上前,拱手禀报道:“末将愿前往迎敌!”
花玲勃然大怒:“来人,把王双给我拉下去砍了!连部将都管教不严,留有何用?!”
林峰深知无法推脱,只得苦笑一声:“好好好,我去我去,哎呀花玲,你这不是逼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嘛……”
周围的将领们多数皆是林峰的弟子,他们期待已久,想见识师父的风采,于是齐声高呼:“师父!师父!师父!”
对面那位不明所以的将领听见一片“师父”的喊声,疑惑间只见一名看似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将领,悠哉悠哉地从后方策马而出,缓缓走向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