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叶子时扶着因为宿醉而发疼的脑袋,苦着脸艰难的爬起来。
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明明没有解愁,而且还让她第二天起来这么痛苦。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
她叹了口气,拖沓着步子慢吞吞的洗漱完,才揉着太阳穴走出房间。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从窗棱间洋洋洒洒的落进屋子里,照得满室清辉,让叶子时本身无比阴霾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
只是,等到她走下楼梯的时候,脸上那一丝笑容,就已经因为一眼看见客厅里随意坐着,和叶父叶母相谈甚欢的高大身影,而彻底消失不见。
时北辰!他怎么会来她家?
家里的气氛很好,叶母展示着一手高超的茶艺,叶父则和时北辰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小几上,摆放着象棋,正在兴致勃勃的下。
叶父叶母都笑容满面,十分高兴,时北辰表情也略显平和,并没有太吝啬自己的话语。
叶子时的步伐顿住,本想转身上楼,却被眼尖的叶母给逮到。
“子时,你终于醒啦?”叶母高兴的朝着她招手,“快过来,北辰已经等了你一个早上了。”
颤抖着对上时北辰富含深意的目光,叶子时几乎站立不稳。
她深吸一口气,惨白着小脸走过去。
“坐下啊。”叶母指指时北辰身边的位置,见她坐下,才笑着说:“你昨晚喝了酒,是北辰送你回来的。而且他还一大早就来找你,我本来想上去叫醒你,但北辰却怕你累,不让我去。”
“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跑去喝酒呢?”
昨天是时北辰送她回来的?难道是童朵叫的他?
叶子时在内心里对着童朵那坑货磨了磨后牙槽。
经过一早上的聊天,叶父叶母已经彻底对两个人的关系深信不疑。
叶子时想到前天晚上他对她的所作所为,手在膝盖上握紧,一言不发。
吃完饭后,叶母立刻笑着说:“你们很久不见,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想去哪就去吧,不用陪着我说话了。”
时北辰礼貌的应了,然后自然无比的牵起叶子时的手,走出叶家。
长臂一伸,他强硬的将她塞进车里,关上车门,冲着朱秘书沉声说:“开车。”
宽敞的车内,时北辰坐在她身边。
炙热的阳光从车窗外洒进来,落在他的身上,晕染开一片神圣的金色。但在他看见叶子时躲到车子的另一头,恨不得让他跟她之间隔开一条河的时候,他的面容顿时一片照不亮的冷峻阴沉。
大手一伸,他猛的把她拽回来,压着她掐住她小巧的下巴。
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恐,他的薄唇微勾,“叶子时,从今往后,我没叫你做的事情,你一件也不许做!”
不许在他没让她走的时候悄悄离开,不许在他没允许的情况下,对着别人澄清他们的关系,不许躲开他!
他的嗓音冰冷磁性,带着毋庸置疑的强烈气势。
听到他这么说,她心头一颤扭过头去,咬住下唇依旧一言不发。
车子很快就停在京城最大最昂贵的百货商厦前,时北辰拉着她下车。
前天晚上,她真的被他折腾狠了,到现在都还腰酸背痛,双腿酸软无力,加上昨天宿醉,他又走得快,所以她几次都险些跌倒,仓皇间只能抓着他的胳膊。
他手臂肌肉一紧,侧过头看她。
叶子时连忙收回手,垂着脑袋跟他进去。
本来以为是他要让她陪着买东西,却没想到,他直接带着她去到她从前最喜欢的服装品牌店里,替她选衣服。
“你干什么?”叶子时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现在是我的人,别把自己弄得那么寒碜。”他随意说了一句,然后便带着她,在店里快速的巡视而过,看见比较好的,就伸手一指,后面的服务员立刻取出合适的码数。
他并不叫她试,只是迅速刷卡,让人送货到七锦华城的家中,并每个季度上新款时,自发给她送过去。
叶子时看着他的举动,微微有些发怔。
以前叶家还没衰败的时候,她也是和童朵这样购物的。只不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昨天晚上还那样对她,今天却跑来给她买衣服?
一天下来,皮包、衣服、首饰,全部都被时北辰换了个遍。
最后回到车中,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她手里。
叶子时满身疲惫,坐在车里眼皮子打架,几乎马上就要睡着,此刻看着眼前的银行卡,又是一愣:“你给我银行卡又是要做什么?”
购物,银行卡,加上他毫无顾忌的对待。
难不成,这是对她的补偿?又或者……他真把她当成被包养的那种女人了?
“我给你什么,你收着就是。”时北辰闭上眸子假寐,浑身都散发着高冷淡漠的气场。
她手心微紧,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作罢收下。
反正,她不用就是了。
坐在一旁没一会,她就因为实在太疲倦而沉入睡眠。时北辰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和一点一点的脑袋,这才睁开一双寒冽的眸子,侧过去望着她略有些苍白的小脸。
他伸出手,动作轻缓的,将她的脑袋挪到他的肩膀上,扶着她,让她能够好好的睡。
开着车的朱秘书从后视镜看见他的动作,目光微动。
他将声音放得很轻:“时总,您给叶小姐弄这些,是因为看到报纸上说她是落魄千金吧。只是您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当时,其中有一份报纸,甚至把叶子时平日里的穿着,那些品牌和价格全部公开罗列。计算出来之后发现,她的日常用度,真心不像一个豪门千金。顿时引无数人唏嘘不已,甚至感叹: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还有,您给叶家注入的那笔巨额投资……”
“朱岩。”时北辰沉沉出声,打断他的话语。他抬眸看向朱岩的眼神平静无波,但却从那深邃中透出浓浓的威压与锐利。
朱秘书一凛,连忙收回目光,“抱歉,时总,是我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