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全部安静下来,齐齐仰头四望。
“五百万!”
他的声音冰冷寒冽,透着志在必得的至尊霸气,霎时间,响遍了全场。
在场很多人都知道,那亮起来的提示灯,是无人敢惹的权势象徵。而且听这声音里的轻松就知道,只要有人敢抢,对方就敢无限的加上去。
没办法,钱多,有任性的资本!
所以,四下寂静。
拍卖师立马加快语速,一连串说:“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成交!”
而叶子时,却在听到那声音的一瞬,整个人都僵住了。
为什么时北辰会跑来把这条项链拍下?
童朵看看叶子时苍白的脸色,再听到那熟悉的低沉男声,顿时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她伸出手指戳戳叶子时的脸,小声问:“怎么回事?”
叶子时发了一会呆,才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喃:“北辰,在古代,有北极星的意思。”
听到这话,童朵先是一愣,然后猛的反应过来。
北辰,北极星。
“北极星之爱……”她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北辰的爱!”
原来,还有这层深意!
叶子时恍恍惚惚的低下头,微微蹙眉,站起来便往拍卖厅外走。
时北辰刷了卡,拿到“残缺的北极星之爱”时,叶子时已经不见了。
他低头看着盒子里那条项链,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眼底的光芒忽明忽暗。
他将盒子随手放进西服口袋里,沉默着,也走出拍卖会大楼。
北极星之爱,北辰的爱。
她明明知道这一层含义,却还是仅仅在三百万的时候,就放弃了它。
所以,他在她心底,就只值三百万?又或许,更少?
其实,六年前以六百万美金拍下北极星之爱的,并非他时北辰。如果是他的话,他也许六年前早就送出手了,不会等到她十八岁。
听说这条项链的名字时,项链已经被别人买下,他费了很大的力气,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查到拍卖品是被谁拍下。
然后,他又几次三番千里迢迢出国去寻找对方,希望对方将这条项链转卖给他。
终于,在她生日前夕,他说动了对方,以双倍的价格买下。
北极星之爱,北辰的爱。
那的确是他,从未说出口的告白。
但是,她却一次都没有戴过,甚至后来还……
时北辰甩去脑海里的思绪,突然拿出手机,在联系人列表的第一个位置点了下去,拨出叶子时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叶子时心头一紧。
她接起电话,便听那边传来时北辰平静的音调:“陪睡十次,我就给你邀请函。”
对于时家宴会的事情,她几乎已经不抱希望。
所以,她只想快点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爸妈,好让他们有一点心理准备。但此刻,他居然主动提起邀请函!
叶子时握着手机的手,狠狠一抖。
电话那边,似乎料到她会沉默,所以很安静的等待着,并没有急着挂断。
沉默的时间里,她好像什么也没想,但却又似乎想了很多很多。她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但声音出口,却已经变得平静。
“好。”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时北辰听到那一个预料中的“好”字的时候,嘴角微微一扯,但心里,却出乎意料的,依旧没有半分喜悦。
他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要将屏幕捏碎。
沉默好一会,他才冷冷开口:“现在立刻过来。”
叶子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已经被挂断。
她深吸一口气,掩藏起眼底的情绪,笑着对童朵说:“你先回去吧,我想起来还有点事。”
“啊?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啊。”
“不用了,你不是还有任务在身吗,快去快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叶子时跳下车,笑嘻嘻的挥挥手离开。
童朵有些担忧,但也只好开着车离去。
她按着时北辰电话里说的地点找过去,一眼就看见他的车静静停在那里。
她走上前,抬手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划下,露出时北辰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他朝着她淡淡抬了抬下巴,“上车。”
叶子时伸手便去拉副驾驶的门,但时北辰却忽然冷冷瞥她一眼:“去后面!”
这三个字他说得有些沉,她吓了一跳,立刻缩回手,转而跑去拉后座的门。
她刚坐进去,门都还没关好,他就已经猛的一踩油门,让车子飞快的窜上马路。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顺着那力道前倾了一下,脑袋差点撞在前面的椅背。
她赶紧慌乱的稳住身子,一用力将门关好,抬眼从倒后镜里看他。
他看起来很平静,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从容的开着车,眼睛看着前方。但空气里,却隐隐弥漫着暴躁。
叶子时想问他去哪里,但见他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便干脆打消开口的念头。
想到即将可能要面对的事情,她的整颗心都是紧绷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京城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下车。”时北辰利落的停好车位,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等她。
叶子时抿起唇瓣,紧张的打开车门跟着他下去,垂着脑袋,小碎步跟在他身后。
走到灯光明亮璀璨的酒店大堂,站在他身边看他刷卡开—房的时候,她越发觉得紧张不已,连带着走路都觉得腿软飘忽。
时北辰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了人,蹙眉往回走了两步,冷声提醒:“跟上!”
电梯停在88楼,她跟在他身后,揪着裙摆走到房间门口。
走入套房,迎面就是整整一面墙的落地窗。
京城大酒店位置极佳,她可以从这里直直的望出去,看到一片恢弘的古代宫殿宏图,还有远远的延绵万里的古城墙。
风景如同画卷一般,铺展在她的面前。
进去之后,时北辰没理她,插上房卡般径自走入主卧。
叶子时呆呆地看了一会风景,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动作十分拘谨。
十多分钟后,他从里面迈着闲适的步子走出来。
此时,他已经洗过澡,发丝间沾着水珠,身上穿着件大大的深蓝色睡袍,在腰间随意的系着。
随着他的走动,睡袍微微松散,若隐若现的露出他一片精壮的胸膛,和结实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