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静芙吓了一跳:“什么?真真被人哄骗过?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倒是赶紧跟我说说啊!”
可真是急死人了都!
涂福生一时失言,心里早就后悔了。
可事已至此,他再想要瞒着,向静芙也不能答应啊!
没办法,涂福生只得把他所知道的关于涂慕真和赵志恒之间的那点事儿,小声告诉了向静芙。
“……幸亏真真自己后来想明白了,不再跟那个姓赵的和那个常二妮来往了。”
涂福生庆幸的道,“要不然的话,我真担心这丫头一门心思的想着那个姓赵的,再把自己这一辈子都给搭进去了!”
向静芙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不能吧?听你这么一说,那姓赵的就是个穷酸秀才,一门心思想着找个有钱有势的岳家走捷径……我们家真真那么聪明,她能被这样的人给哄骗了?!”
涂福生也想夸自己女儿,可到底还是没能夸得出口,只得实话实说的道:
“其实,我们家真真以前也不是一直就这么聪明的。她毕竟是从小没娘的孩子嘛,我也是第一次养女儿,不知道该怎么教养她,只知道一味的惯着她,倒是惯得她不知道世情险恶。
要不是因为这个,她当初也没那么容易被那姓赵的给哄骗了。
好在经历了那次的事情之后,真真仿佛一下子就开窍了似的,人变得机灵了不少,也圆滑了不少,还知道照顾我这个当爹的了。
可我这心里啊,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儿呢?
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要是那个姓赵的刚窜出来的时候,我就悄摸的把他给收拾了该有多好!
我是宁愿真真跟从前似的憨憨的,也不愿意她一下子就长成了一个小大人!
这小大人模样,外边儿人瞧见了倒是夸赞的多。可我这个当爹的,却知道她在这里头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做父母的,对孩子可不就是这么个心思吗?
盼着他们永远都跟个孩子似的开开心心的,也盼着他们能早点长大成人,支撑起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家。
可不管孩子们是小孩儿还是大人,父母心中都永远有着操不完的心,永远有着数不完的遗憾。
向静芙沉默了片刻,笑骂道:“涂大哥,你这是在拐着弯儿的跟我炫耀真真呢是吧?她如今长得这么懂事,你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倒是跟我假模假样的诉起苦来了!”
涂福生也笑了:“我这心里高兴是高兴,可后悔也是真后悔啊!”
向静芙脸上的表情就淡了下来:“既然涂大哥你已经后悔了,那那个姓赵的秀才,如今又怎么样了呢?”
一说起这事儿,涂福生心里就更加跟生吞了只苍蝇似的。
“我倒是想出手对付那小子呢,可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儿干多了,如今遭了报应,竟是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把自己家折腾得快家破人亡了!”涂福生脸色古怪的道。
向静芙先是一愣,随即便来了兴趣,催促的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涂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啊!”
涂福生就又把赵志恒与常家人的那点儿热闹事儿告诉了向静芙。
向静芙听得惊呼声不断:“……还有这种事儿呢?我的天爷……真是不得了……活该……”
“那姓赵的都这么惨了,你说我还能把他给怎么着啊?”
涂福生无语的道,“我觉得,就算我真的出手了,也不可能把他折腾到这个地步的!”
要么说自作孽不可活呢,这赵志恒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啊!
“涂大哥你不出手是对的!”
向静芙斩钉截铁的道,“就这种满脑子歪心思的人,他们自个儿就能把自个儿送上绝路。涂大哥你要真出了手,说不定还是帮了他们一把呢,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涂福生:“……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在知道赵志恒的事情之后,向静芙对涂慕真的婚事就更关心了。
她皱着眉头道:“听涂大哥你这么一说,真真以前是动过少女心思的。只是她遇人不淑,反倒给自己添了不少堵……话说,真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把全天下的男子都一棒子打死了吧?她该不会这一辈子都不想嫁人了吧?!”
向静芙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不然的话,涂慕真一个刚刚及笄的年轻小姑娘,怎么会在说起自己亲事的时候,那般坦然,竟是一点儿少女情怀都没有呢?!
还有那封家公子。
虽说向静芙并不是非得让涂慕真嫁给封君烁吧,但不管怎么说,封君烁也算是有才有貌、年轻有为了。
可涂慕真跟他相处的时候,就真跟对待自家兄长似的,一点儿害羞的模样都没有!
这像是个正常小姑娘的模样吗?
向静芙心里不禁深深的担忧了起来。
“应该……不会吧?”
涂福生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这会儿也不禁被向静芙说得心中忐忑不安起来,“我是当爹的,平日里也不方便跟真真说这些。不过我看真真平日里挺高兴的啊,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样子……”
“那为情所困的人,有几个会将自己真正的心思给表露出来的?”
向静芙没好气儿的道,“你说这个当爹的,女儿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不知道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别的不说,真真跟那赵秀才的事儿……你当初要是盯得紧一点儿,发现得早一点,至于发展成后来那个样子吗?
那姓赵的如今虽说是遭了报应了,可我们真真也还是被伤了心了!那东西就算是被千刀万剐,也弥补不了我们真真曾经受过的伤害!”
涂福生无言以对,只得连连点头道:“这事儿的确是该怪我。我当时也是没想到……我一直就觉得真真年纪还小呢,哪儿想得到那姓赵的竟然那么早就开始打我们家真真的主意了?”
“呵!”
向静芙冷哼道,“这坏人作起恶来,还分年纪不成?真真还跟我说你当了十几年的捕头呢,你在衙门里干了那么久,连这个道理都还看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