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01
石观音的存货挺多的, 但其中的一些压根对皮肤没啥用，或者是有害，所以牧遥就将其排除在外了。
还有一些据说是有用, 但牧遥还没有处理那些东西的经验，所以也暂时先排除在外。
最后剩下的那些, 牧遥用它们做了一些面脂乳液出来，零零总总一大堆，还配套了一些颇有些神棍的名字。这些产品没有批量上架，因为种类繁多，单产品的数量不够。
事实上, 一些所谓的珍贵护肤圣品其实对于皮肤的作用甚至还不如普通绿茶。牧遥对此一清二楚。但为了那个名嘛, 牧遥就还是这么整了。
她对这批产品的定位很清楚，就是借着石观音事件进一步扩大名声，赶趟。
即使效果可能不如以前的产品, 但比起寻常产品已经好很多了。
石观音的死会震动江湖的。
在这种情况下当然得顺势宣传一波了。
做这些石观音同款的护肤品，断断续续用了牧遥半个多月的时间。
即将昨晚之前牧遥和花家谈了一笔生意, 牧遥以五千两白银为代价，将这些石观音的货放的花家的店铺中寄卖。
范围是, 全国。
哦是的, 花家在各大城市里都有自己的店铺的。
其实和祝家合作比较好，因为祝家还欠她人情, 但牧遥实在不想和祝家来往了……
在制作石观音同款护肤品的同时, 牧遥让清簟回了一趟百花城, 又找铁匠将制取纯露的器械打造了两套, 至此牧遥已经有三套制取纯露的器械了。
然后牧遥开始昼夜不停地用那些器械直接制取当季的纯露, 从现在开始杏花阁就不会断货了, 当季的纯露会源源不断地进行供应。
从此以后纯露应该就是牧遥店里的中流砥柱了。
至于其他的, 基本上还是限量，还是得抢抢抢。
很快，多管齐下，不久之后，就有从外面慕名来寻金陵杏花村的人了，大多是武林人士。
陆陆续续的几乎每天都有。
牧遥的石观音护肤品卖得很快，纯露的销量也非常平稳。
等到春天快来的时候，牧遥才将这些事情全部整理完毕，给花家的银子也都赚回来了。
02
这一天，牧遥在柜台前写写画画，准备新产品。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
“欢迎光临……”牧遥抬头说道，然后呆了。
来的这个客人真的是太美了，水袖轻罗，金钏暗露，面如皎月，眸子似含着江南的烟雨，更是凄迷如画。
那风韵，那身姿，牧遥眼睛都直了，停顿了一秒后她才说道：“……这位客人。”
“牧掌柜的，我是醉春阁的湖衣。”那个女子开口道，她的声音也非常好听。
“啊，你好。”牧遥一听醉春阁就明白过来，是青楼女子啊，不过这么美，应当是头牌花魁之类的人了吧……“现在的护肤品都卖完了，只剩下一些纯露了。”
古代一二等青楼以‘阁’、‘馆’、‘院’来命名，三四等的则以‘楼’‘店’、‘室’、‘下处’、‘班’来命名。
湖衣所在的叫醉春阁，说明就是个一等青楼了。
湖衣行礼道，“来这里，湖衣是有一事相求。”
“是护肤品吗？”牧遥挠了下头，她挺乐意和这样的美女做买卖的，但是存货是真的留下一点点了，她还想着用来争取更大的利益呢。
“不是为求护肤品而来，牧掌柜的的护肤品在我们阁里是非常受欢迎的，只可惜很多人买不到。”湖衣微微一笑，“湖衣承蒙诸位抬爱，拿了个头牌称号，所以妈妈已经为我备了牧掌柜的所有护肤品。”
哦哦哦果然是头牌。
“恩……那有什么事，湖衣小姐你说吧。”牧遥说。
“牧掌柜的的熏香湖衣非常喜欢，特备黄金百两，斗胆请牧掌柜的为奴家设计一款熏香。”湖衣垂眸说道。
“啊，这。”牧遥陷入了沉思。
百两黄金是个很可观的价格了，牧遥说不动心是假的……
那就这么做吧，反正正好也是时候推出新的熏香了。
人怎么能和自己的作斗争呢，那就屈从与吧。
而且还能从此打开青楼女子的市场。
三教九流的客人，只要有钱，牧遥都想要。
要量身定做湖衣的熏香，就需要对她这个人有一定的了解。
清簟对此有些不乐意，觉得给青楼女子做这有损牧遥的身份，但牧遥不甚在意。
湖衣希望牧遥给她定制熏香，牧遥何尝不希望在湖衣身上找熏香配方的灵感？
牧遥随湖衣去了一趟醉春阁，那纸醉金迷的场面让牧遥眼睛差点掉下来。
雕梁画栋，堪称琼楼玉宇。
内里是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宛若人间仙境。
舞女摇曳的腰肢，拖曳在地上的艳丽裙摆，摇动的羽毛扇，耳坠的反光，晃动的金步摇……
湖衣看着牧遥痴迷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寻常女子来这里一般都是掩着口鼻面露不屑之色，牧掌柜的可好，居然目不暇接。”
“好大好白。”牧遥指着那边正在跳舞的舞姬说道。
湖衣又噗嗤笑了：“牧掌柜的真乃奇女子。”
接下来牧遥参与了一个‘只有贵客才能进入的宴会’，湖衣隔着帘子弹了一首琴，然后和宴会的客人说了些话。湖衣的姿态优雅从容，和牧遥脑子里电视剧里娇滴狐媚的青楼女子不一样。
当晚牧遥离开醉春阁时都恋恋不舍的了……
次日她忍不住问湖衣：“黄金百两已经是天价了，你为什么不拿着赎身呢？”
“的确，如果我要攒钱的话，现在也可以赎身了。”湖衣说，“但我不愿意赎身。”
“为什么？”牧遥好奇地问道，“我不太了解你们，但我以为青楼女子挺命苦的。”
“但我除了做一个青楼女子以外什么都不会。”湖衣说，“我也乏了，不想再新学什么了。”
“这样……”牧遥说。
“而且现在我被追捧，被这么多人喜欢，那么多人羡慕我，不是很好吗？”湖衣笑了。
“啊，也是。”牧遥说。
“我能见到各式各样的人，男人，女人，也能睡到自己想要的男人。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湖衣轻扬起唇角，说，“等我年老色衰了，价格便宜了，我就赎身出来，买两个丫鬟，了却残生。她们有的想嫁人，我才不嫁，我配不上一些男人，但他们也配不上我。”
“好。”牧遥点头，她没法对湖衣进行价值观的评价，但她觉得这样的湖衣很有魅力：“那么祝你顺利。”
“不顺利也没什么。”湖衣说，“飞来横祸，死了一了百了，却也是可以的。不过现在既然我活着，我就要保持住头牌的位置，原本我的皮肤冠绝醉春楼，但现在有一些用了你护肤品的姐妹们皮肤变好很多，无形中把我的优势就给消除了。”
“咳……”
湖衣继续说：“所以我得从其他方面入手，得巩固自己地位，所以我就想到了向牧掌柜求一味熏香。”
牧遥想了想，说：“嗯……那如果其他青楼女子用同样的价格让我配置熏香呢？”
“她们开不出这个价格的。”湖衣说。
“也是。”牧遥说：“那我可以在给你香的基础上做一些变调吗？就是作一种类似味道却不同的香来出售。”她补充道：“当然，你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湖衣点头：“当然可以，而且这正好能给牧掌柜的打开一扇大门，既然牧掌柜的会给低贱的青楼女子做专属熏香，那其他人用重金去求专属之物也是可以的。”
“是的，不过我没觉得你低贱，你活的反而比大多数人潇洒的多。”牧遥说，她想起想要挽留自己丈夫的李大夫人，想到为了嫁个书生而努力把自己变漂亮的吴大户女儿吴淑贤，还有想到一些因为变好看了丈夫回头后对牧遥感动万分的的女人。
牧遥真的不知道如何评价，但这个时代也就是这样。
牧遥看了后感觉百感交集。
同时更加恐婚。
司空摘星听了都想打人
湖衣敛衣下拜：“多谢牧掌柜的。”
“倒也不用向我行礼，我们现在只是商业合作关系，是平等的。”其实理论上顾客才是上帝来着，牧遥嘟囔道，“但是，恩。……那个，那个还是要注意身体健康，身体是自己的。”
“好。多谢牧掌柜的。”湖衣笑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牧遥对湖衣的性格和对外展示的风格也基本了解了，她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些规划。
湖衣这个名字很美，她本人更是人如其名。
她就是最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女子，温婉，稍微带着着点清冷，带着点不是人间烟火的仙气，但并不明显。城府藏于心中，表面上看着滴水不漏的，如水温柔。
她可以满足所有人对江南烟雨的期望。
“那么我构想了两款不同风格的熏香，你选一款吧。一种是迎合你的气味，另一种是反差萌。”牧遥说。
“反差萌？是什么意思？”湖衣问。
“就是和你本人形成反差……简单来说，是撩人的味道。”牧遥说。
撩人的味道……湖衣倒吸一口冷气。
“嗯，就是浓郁撩人的味道。”牧遥说，“这个怎么说呢……类似于挠得人心痒痒的，甚至产生些许冲动。”
“这……这会不会……出事？”湖衣问。
“不会，毕竟这只是熏香，不是春丨药。”牧遥说。
湖衣噗嗤一声笑了。
其实武侠里的春丨药啥的都是杜撰的，现实中是没有的，世界，是有春丨药的，牧遥是不是可以去寻觅一波配方研究一下？从中获取配熏香的灵感？
“那么，你打算要哪种？”牧遥问道。
湖衣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半晌后她弱弱地抬头：“我都想要，可以吗？”
这怎么选啊，选择困难症啊，都好想要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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