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九师叔大手一握，将恶魂们捏得魂飞魄散。
“这些病人休养个把月就会恢复过来。”
闻言，众人都露出欣喜之色。
陆离从去年开始当私家侦探，很多业务都是韩律师介绍过来的，双方合作很愉快，如今她的病治好了，自然值得开心。
九师叔微微点头，没太在意。
“还早着呢，抓几个跑出来的喽啰只是治标，要想真正治本，还得堵住鬼门关。”
众人不作声，等着他解释啥是“鬼门关”。
“嗯？”
“你们连这都不知道？”
张真人擦了擦汗，绞尽脑汁回忆：“传说中的阴间、阳间交汇处……”
“唉，算了，反正没指望过你。”
九师叔不再多说，只是让他准备车辆，驶向阴山。
一小时后，越野车内。
“为什么只有我们四个？明明可以动员更多人手。”
张真人坐在副驾上，满脸无奈地向后座问话。
“这是老规矩，人多了反而误事。”
九师叔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山路崎岖，颠簸得厉害，陆离看着车内的众人，若有所思。
“我们四个人的境界完全不同……”
张真人是清虚观主，真境。
司机是清虚观负责传法的道官，名为柳腾云，虚境。
“我是初境，如此一来，炼体四境中只差化境了。”
“不对！九师叔临时复苏了部分超凡之力，或许可以看成是化境。”
想到这里，陆离心头有些沉重，九师叔凑出四境的强者，绝对不是偶然。
这是要干大事！
“别多想，现在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九师叔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句。
此后一路无话，车辆渐行渐远。
阴山相距城区有几十公里的路程，没什么人烟，山体多石，少林木。
山上没有公路，四人在山脚下车。
“才五点多，天就黑成这样？”
张真人仰望天空，眉头紧锁，阴山上方乌云罩顶，缓缓凝成一道巨型旋涡。
“不吉利啊。”
“别啰嗦，快走！”
九师叔对徒子徒孙丝毫不客气，大声斥责。
张真人心里苦，自己好歹也是漓江市顶流，身份不下于上市公司老总，结果却像个小屁孩一样挨训。
四人轻装上阵，再加上都是炼体有成，以至于登山速度非常快。
九师叔眼中泛出清光，似在锁定位置，一抬手，招呼三人跟着他向右侧山头走去。
“阴山的海拔也就几百米吧，咋这么冷？”
柳腾云作为虚境宗师，本应该非常抗冻，此时居然冷得直打颤。
“气温还好，‘冷’更多的是源自心灵层面。”
“离鬼门关越近，这种心灵的寒意便越重，你们赶紧适应，否则会导致战力严重衰退。”
九师叔说完便加快脚步，似乎是看到了终点的目标。
山顶很平整，像是被巨刀削过，石头大多呈现黑色，也曾有人想来此投资采矿，可总是出现安全事故，之后便彻底废弃了。
四人登上山顶，忽觉天地顿宽，除了“冷气”外竟还有几分豪气。
“到了，那里就是鬼门关。”
九师叔指向山顶中央。
陆离望去，却发现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看不到。
他很快反应过来，捡起一枚拳头大的石头，朝着山顶中央砸去。
嗡地一声，石头消失于无形，不知去处。
“孺子可教。”
九师叔冲着陆离点了点头，接着又看了发呆的张真人和柳腾云一眼，叹了口气。
别人家的弟子，就是好啊……
张真人不忿，想起一路遭受的白眼，实在憋不住了，“都怪祖师们焚尽超凡之法，不然我们也能到达更高境界。”
“在不能超凡的时代强修超凡法？你想死的话就直说。”
九师叔埋汰完张真人，心情大好，掌心纹路开始闪耀，右手浮现“敕”字，左手则是“令”字。
双手合十，迸发出无量光明。
“还有伪装的必要么，魑魅魍魉，速速显形！”
清光照射虚空，如拽下大幕一般，将一座巨大的门户从无形中逼了出来。
神迹！
陆离、张真人、柳腾云三人尽皆热血沸腾，对超凡领域生出无限向往。
咔嚓。
巨大的门户像是一面镜子，此时竟出现裂痕，将要瓦解、破碎。
突然，本就在散发寒意的阴山，像是掉入了冰窟，冷得人几乎没法思考。
一个身高十几米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镜中，头生独角，皮肤苍白，眸子呈淡蓝之色，仅是立在那里，就冻结了天地，令万物众生凋零。
它的大手探出，点在破碎不堪的镜面上，令其快速愈合。
“哪方失了神智的小子在此搅局？是想在八寒八苦中永堕沉沦么！”
“我当是谁，这不是伽蓝小鬼么，几百年不见，翅膀硬了？”
在陆离三人惊骇时，九师叔浑身绽放光明，驱散了阴冷，抬起头，笑着跟镜中巨人打招呼。
“你……”
被称为伽蓝的巨人眼中先是疑惑，随即瞳孔扩张，想起了什么。
“这不可能！”
“蓝星上怎么还有本土超凡者？地点不对，时间不对……”
伽蓝鬼王情绪激动，脚下一片地动山摇，好在隔着镜面，这股力量没有传导到阴山。
一些难堪的记忆在脑海浮现，让它不由得失了态。
“为什么不可能？我不是还活蹦乱跳着么。”
九师叔难得跟故人叙旧，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伽蓝鬼王见多识广，按下心中的震惊后，仔细打量着九师叔。
忽然，它笑了。
“苟延残喘罢了，你现在还剩几分实力？能挡得住我一指么？”
“你过来试试就知道了。”
“时间不对，我现在还没法真身降临，但……”
伽蓝鬼王目中一片森寒，嘴角翘起冷笑，用尖利的指甲划破掌心，滴下四滴血珠。
唰。
血珠急速飞出，起初看起来极小，但随着时间流逝迅速变大，凝结成了四个血人。
“横推不败者，速来！”
伽蓝鬼王蓦然回首，从自己后方的领地中抓出四个魂魄，打入血人之中。
接着，它主动在镜面弹出一道裂缝，将四个血人送入其中。
眨眼间，它们便生出骨骼内脏肌肉皮肤，成了人形。
再现身时，已来到阴山之顶，跨过了鬼门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