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要头牌。”仇十二边落座边气宇轩昂道。
这一楼大厅宽敞明亮,空气中飘出浓浓胭脂香味,丝竹声令人闻之如痴如醉。
老鸨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小公子,咱们这姑娘分五等,您看这周围五等的普通姑娘也不差嘛!您要是想要好的,我给您找个四等姑娘……”
仇十二清楚,这是怕他们点不起!
仇十二踱着步,随手拿起一只花瓶:“这是隋唐越窑青瓷,似玉似冰;这是东汉青釉瓷壶,釉色青绿,致密坚硬。这是羊脂白玉花瓶,和田玉中白玉最珍贵,白玉中最佳又为羊脂玉,可谓是玉中上青玉品!只是……”
“只是什么?”老鸨一脸不可思议!
“只是爹爹说过,玉以通透细腻为上品,这只花瓶有几处细小杂质,现在也就值一万两,否则价格会更高。”
“你怎么知道?”易昭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编的!”仇十二用手挡住嘴巴,附在易昭元耳边小声回答。
“哎呀呀!大官人必是上上人物!上上人物!”老鸨识人无数,但又重新上下打量一番仇十二,“啧啧啧……想不到我万花楼竟有如此大人物光临!”
见众人一脸震惊,仇十二将瓷器放好,转身笑道:“听好了,我只要头牌。”
“哎哟我的大官人呀!头牌今日实在没空,要不明日再来?好饭不怕晚嘛!今天我给您点一千两一夜的二等姑娘,包您满意!”说罢挥了挥手帕,浓烈的香气抚过仇十二的脸。
老鸨回头,又嫌弃的瞪了一眼——一边拿着棉花糖,一边傻愣杵着一动不动的易昭元!
“到底有没有空?”仇十二掏了掏口袋,本想抽出一摞银票摔在桌上,不料只有几两碎银子!
出门不带钱,这下可尴尬了!
难不成就这样,被灰头土脸地赶出去?那可不是叶七七作风!
老鸨敏锐的捕捉到,仇十二摸摸口袋又缩回的手,笑道:“二位公子进门时想必看到了迎客的姑娘们,虽说是五等,却各个出挑,会的可多着呢!”
仇十二自幼哪有将就一说,她今日是非头牌不要,可是又身无分文!
“我们做笔交易如何?”仇十二望了望易昭元,邪魅一笑。
“公子要知道,这是万花楼,除了钱,这里可什么都不好使!”老鸨白了一眼易昭元,索性将话挑明。
仇十二大笑:“哈哈!这我自然知道,这万花楼可不缺女人,更不缺秀色可餐的男人!只是你不想把生意做大?虽说万花楼在此城已首屈一指,可若闻名全国,不乐见吗?”
老鸨现下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公子若没事请便吧。”转身就要离开。
老鸨虽然看出仇十二身份高贵,万花楼却从来认钱不认人。
仇十二起身玉箫一横:“若在下出的点子你认可,七日内万花楼盈利必然翻一倍;若不认同,叨扰片刻,听凭处置!”
老鸨扫了一眼仇十二,面色略有不悦坐下来:“快点说吧!”
仇十二望着桌上茶水笑了笑,不说话。
“来人!换好茶!”老鸨倒是会察言观色。
一会儿,精换来一套致的茶具,老鸨耐着性子陪笑倒茶:“公子,咱们这说话的功夫,可都耽误了大把银子。若是公子拖延时间,这茶水钱……恐怕你的傻哥哥都要赔在这!”
“傻哥哥?”仇十二闻言看向易昭元,差点呛到。
只见他还直愣愣地杵在那,手里还拿着少一口的棉花糖,手足无措的左顾右盼。
仇十二又气又笑:“那我开个玩笑,您看我这个傻哥哥值多少钱?”
“样貌倒是尚可,只是这呆头呆脑的,嘁……公子不要打岔,快说吧!”老鸨显然已经没有耐心。
仇十二放下茶,缓缓走到易昭元旁边,低声道:“你有钱吗?”
易昭元瞪圆了眼睛,摇摇头。
“那……你抗揍吗?”
易昭元霎时愣愣地看着仇十二。
“罢了罢了……一会儿你听我喊道三,就立刻跑!懂吗?”
见易昭元不可思议的点点头,仇十二转身故作姿态,大声道:“听好了!一、二……三!”
话音刚落,二人撒腿就跑!
老鸨见状,气的拍案而起!她愤怒地使了个眼色,七八个护卫立刻随之追去!
仇十二轻功那还用说,借住熙熙攘攘的人群,七拐八拐翻身上房,便不见了踪影。
易昭元就比较值得同情了,不会一点轻功,只是略懂拳脚,虽然每日练功刻苦,终究人群太拥挤,并不适合逃跑。
易昭元右手高高举着棉花糖,左手拼命拨开比肩接踵的人群,只是这棉花糖太过显眼,眼看易昭元就要被追上了!
仇十二飞身而下,一把将易昭元凌空拎起:“会游泳吗?”
易昭元点点头!
仇十二本欲带其空中渡河而去,奈何体重相差悬殊,易昭元正在点头之时,就被扔了下去!
被扔下去的瞬间,易昭元将棉花糖拼命抛向空中!
仇十二见状反应迅速,一脚蹬向桥护栏,借力飞向空中的棉花糖。
“噗通”易昭元落水,仇十二接过棉花糖,看着还在人群中拥挤追逐的护卫,站在对面挥舞着棉花糖,大声笑道:“喂!追不上了!后会有期!”
转身就消失人声鼎沸的夜市里。
将军府后门“砰”一声打开。
“易先锋,您这是……”守卫们急忙上前搀扶。
平日威风凛凛的先锋,如今浑身湿嗒嗒还滴着水,头上挂着绿油油的水草。
“没事,易先锋陆地功夫日益精进,如今也在练水下功夫了!”仇十二拿着棉花糖,煞有介事道:“你们可都学着点!”
“是,将军!”士兵们一边搀扶一边感慨:“易先锋志存高远!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
易昭元愤愤的看了看仇十二,一把夺过棉花糖进了屋,“砰”的一声关了门。
“备热水,让易先锋好好泡个澡。我写个方子,你们熬好药让他服下,别受凉。”
“是!”
仇十二回头,见旺财往常一样,高兴地摇着尾巴迎接主人,毛色越发乌黑发亮!
“旺财,你又胖了!定是跟着易母,没少吃好东西吧!”仇十二宠溺的揉揉旺财的头,旺财高兴地呜呜叫。
“报告将军!周也将军在前厅恭候多时!”
这么晚有何事?还需要亲自来?仇十二一边思索一边来到议事厅。
“仇将军!”周也抱拳行礼。
丫鬟将茶放好,低头退出。
“十二!”周也三步并做两步上前。
“周兄,发生什么事了吗?”仇十二回礼,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不料周也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慷慨激昂!
“周兄,可否借我二十万兵力,我要直捣蛮夷老窝!”
“何出此言?你镇守的紫云城出事了吗?”仇十二急忙搀扶,周也却跪地不起。
“十二,请看这封信!”
仇十二缓缓打开,这是一张兽皮,显然是蛮夷来信。
“周也我儿,原名呼延和卓,年二三。你还有一小妹,呼延文姬,锦瑟年华,至今下落不明。你兄妹几个二人胸前狼头,乃我族继承标志,战乱失散。二十余年,为父多方打探,泪洒笔下,望速归!”
仇十二见笔力苍劲,挥斥方遒,书写者必然气吞山河,正值壮年。
“这蛮夷老儿竟毁我名誉!我堂堂报国之心,昭如日月!竟捏造我身份!岂能受此大辱!”周也目光坚定。
“我在紫云城长大,父母因战乱而亡,我自幼乞讨为生,后被恩公黄元帅救起,他教我识字,教我习武,教我是非曲直,教我大男儿当舍身护国,虽死不悔!如今蛮夷竟使用卑鄙反间计,诬陷于我!”
“你胸前的狼头从何而来……”仇十二突然记起:小葵胸前也有一模一样的狼头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