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梦体力不支,很快又晕了过去,留下一众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堵在门口瞪着巫赦月和凝儿,气氛凝固万分。
此时太医匆匆赶来,小心翼翼的侧身从缝隙里挤进屋来。御景叫人将无梦送到内堂给太医诊治。
皇帝神色有些疲惫和无奈的看了巫赦月一眼说道:“先把人收押起来吧。”
外面立刻有侍卫响应,凝儿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巫赦月立刻上前挡在凝儿面前,辩驳道:“皇上,无梦公主就那么一张嘴随便说,可还什么证据都没有呢。若是这样就可以抓人,那月儿也有很多话要说了。”
跟随来看热闹的嫔妃都倒吸一口冷气,凝儿赶紧去拽巫赦月的裙角。
如此顶撞让皇帝瞬间火气大涨,“可寒地公主不至于费这么大劲去陷害一个婢女!明月公主这是轻重不分?”
“谁知道无梦公主是认错人了还是真有什么想法。凝儿是我的人,无梦公主这哪里是帮我辨人,分明就是在指认我。”巫赦月寸步不让,帽子就揽到了自己头上。
“皇上,人就交给我来看吧。”御景上前一把拽住巫赦月的胳膊,生硬拽去一旁,打断了后面的话,“无梦公主于我二十年兄妹,我不会让她平白受伤害。寒地那边我会说的,这是个意外,想来也不会引发什么矛盾。”
皇帝被御景梗住,既怒又难以言说,太后也冷下脸色,“月儿的能耐想必谁都知道,这事儿到底谁能办成,也应该有定论了。”随即一甩袖子就转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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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出的宫巫赦月都快不知道了,回到私宅后她一路健步如飞往回奔,凝儿不敢去拉,只在后面小跑着跟上。
她一回到海棠苑就将门关好,翻箱倒柜的拽出来那些工具半成品,不管用得上用不上堆了一地,然后蹲下挑挑拣拣。
“小姐……”凝儿气喘吁吁的推开门,十分担忧的叫她。
巫赦月拿起颜料盒开始选色,可脑子闪过的里全都是无梦和皇帝一定是达成默契了……
一只手拍了拍凝儿的肩膀,她回头一见是御景,就默不作声的让开路。御景进去之后,又帮忙关上房门。
“你在干什么?”御景走到她身侧,从她手里抽出剪刀和绳子。
巫赦月仰头看了他一眼,笑问,“不想要我验证给你看看?”
“……”御景神色复杂,他伸手将巫赦月从地上拉起来抱着,许诺一般说道:“我送她回去。”
巫赦月眼睛转动一下,“不是说寒地太子不会护着她么,你舍得叫她冒险?”
“送到无念身边总不会出事。只要我们快点——”
“你少来了!”巫赦月烦躁的从御景怀里抽出,“干脆你就直说怕我设计她完了。”
这是一个大部分女性都会的套路,貌似问的是问题a,实际上是问题b。显然御景就只看见了问题a……
“月儿,这个就只能证明了你们其中有一个人在设计而已,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御景伸手重新拉她。
但巫赦月往后一步避开,提高音量,“而已?我的那些技艺谁不知道,机关巧术、易容换脸,我漏出去的还少么?谁不猜凝儿是我操控的!你到底是维护的谁!”
御景眉头紧锁,“我知道她是什么性格会做出什么。”
这样的话有点模棱两可,巫赦月听不懂御景这是相信她是无辜的,还是相信无梦说的是真的。
“你明白所以你要让我吃哑巴亏。御景,之前我还真没发现,原来我们一旦对持上了,你是要护着她的。”巫赦月说着就更笑了,“在相府,我要是不坏别人,别人就会坏我,不是靠着这点手艺我都死了八百遍了!现在叫我善良一下是么?凭什么啊?”
御景有些慌了,愈发表示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让无梦掺和在我们中间了,我让她离开。”
“你没以后了,滚滚滚。”巫赦月暴躁的上前推搡他,将人赶了出去,然后隔着门怒叫:“没处理完别来见老子!”
——
宫里太医查出无梦是受了内伤,需要安心静养,然后就被御景接回私宅。
约五日后,御景私宅的府邸门口。
巫音儿手提竹篮,刚刚拐过巷子,就看见那家门口停着几辆马车,准备出行的样子。她脚步停住,跑到旁边树后张望着。不一会儿就有一男一女走出。
无梦身上有伤,还罕见的穿了淡粉色,衬着脸色苍白,御景站在她身后撑伞。
无梦临到上车前回头看他一眼,“景哥哥,我这次可是真的彻底被你抛弃了啊。”
御景平静道:“这不算是,你先到无念那里。”
无梦嘴角斜斜的弯起,似是嘲讽,“你本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我对她心里有数,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和你说清楚了。”御景说着,将伞往前送了送。
可无梦没有接过来,她低头失神片刻,忽而又抬起头,上前一步扑进御景怀里,远处巫音儿看的嘴巴都不自觉的就张开了。
“无梦。”御景冷声叫她,但也没生硬推开。
“你若是只信她便这么做吧,早晚会后悔的。”然后她从御景怀里抽出,转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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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海棠苑里,凝儿可怜巴巴的递过来一盘水果。
巫赦月一看她就知道她想什么呢,于是拍拍凝儿的脑袋道:“好了,别在意。”
凝儿抿抿嘴低头道:“外面、外面传什么的都有,这次是凝儿给小姐招惹麻烦了。”
“哪里是你惹来的,换成丝丝小灵任何一个跟在我身边,都是要被她指认。”
这里有个无解的前提,那就是任何奇怪的、不合逻辑的、诡异的陷害,都可以解释成她巫赦月手法高超,什么都能做到。她之前是凭借这个压制别人,现在是被别人抓着这一点压制了自己。无梦受了伤后几乎没说什么,但足以扰的她烦躁不堪。宫里那些揣测都不说了,被搞得和御景冷战才是最大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