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原地的白莲叫嚷挣扎着从小厮怀里挣脱出来,她气愤的大喊一句:“你、你不要脸!”然后就是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清脆的一声响啊,巫赦月和凝儿跑出去那么老远都听的真真切切。
被扇的小厮已经顾不上巫赦月了,他惊愕的用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指着白莲就大喊“你居然打我?!你才不要脸呢!明明是你自己扑过来的!”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知道我是谁么!”白莲毕竟是个古代的保守女子,这样青天白日的被人抱了,把她气得满脸通红。
可那小厮是库房的人啊,别人巴结他还来不及,这个婢女竟然还敢打他!他气势汹汹的走进几步怒道:“我管你是谁!就是你自己不检点!”
白莲已经气急败坏,她毫不退怯的吼回去:“你去打听打听,我白莲可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信不信大夫人拔了你的舌头!”
在这样紧要的时刻,白莲竟自称是大夫人的人,不仅仅是气急脱口而出了,也是因为她一开始就对巫赦月的地位看不起。
白莲恼怒之下还要伸手再打人,可这回小厮已经是有了防备,他没有客气,一把扫开白莲的手,还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我当是谁这么不要脸!原来是白莲姑娘啊!”
白莲跌坐在地上,有些惊讶,这人刚刚的意思是他认识自己?认识自己还敢动手?不过认识就好办了,白莲仰着脖子冷笑,“哼,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动手!”
然而小厮脸上是十分夸张的表情,“哎哟~全府上下谁不知道白莲姑娘的大名啊,听说光着身子都被所有护院看见了呢。你倒是还好意思叫白莲,真是不嫌丢人!”
“你住口!”白莲双目瞪圆,愤怒的喊起来“你胡说什么!你少诬陷我!”
那边凝儿被巫赦月拉着走了好远,听见动静还一直回头张望着,嘴里啧啧道:“他居然打女的……小姐,您又是故意的吧?”
巫赦月不置可否“现在了解我了?”
凝儿笑笑,可不是嘛,小姐这新的性格真是越来越讨喜了。
小厮被白莲那一巴掌打的气坏了,绘声绘色的开始描述起那天晚上的事儿来,真实的好像亲眼见到过一般。
白莲不曾被这么直接的干骂过,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他们吵闹的那会儿功夫也引来了不少别的小厮杂工过来,围过来嘁嘁喳喳的问着:“哎?这是怎么了?”
“哪个院子当值的。”
“喜乐,我刚刚可是看见你打人啊。”
“就是啊~人家长的这么好看,贴你你倒还不乐意了……打人家干什么。”
叫喜乐的小厮鄙夷道“你知道什么!她就是白莲!”
“哎哟呵!”
“真的么?她就是那天脱光了躺在外面的那个?”
白莲见这么多男人围着出言调侃,简直羞愧的无地自容。而且那些男人说的话让她心里发慌,她尖叫着大喊,“你们在说什么!不是我!我没有——”
可是这些个小厮杂工依旧在指指点点的调笑,“啧啧,都被人看光了还过来咱们这儿~”
“她怎么好意思呢?”
耳边那些声音好像魔音一般,白莲堵住耳朵,她心中告诫自己,这些人是在胡说或是认错人了!可无论如何,她依然能听的真真切切。
“我要是她我都不出门了……”
“为什么不换个名?”
“啧啧,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白莲死死的咬着唇,没有人和她提及过那晚上的细节,凝儿竟然没告诉她,而她竟然也没多去打听……她哭着踉跄的爬起来,用力推开眼前这些小厮,追着巫赦月的方向跑了。
白莲浑身都在颤抖,巫赦月竟然没管自己,就直接和凝儿两个人走了!她中忽然升起一股怨恨来。巫赦月是如此对待自己的,以后她一定都会找回来的!
喜乐见白莲跑了,猛然想起来正事“呀!对了!刚刚那个几个人闯进去了——”
旁边人安抚道,“应该没事,谁敢在库房偷东西?”
喜乐嘟囔着“倒是今儿你不值班,被看见了我也少不了挨一顿骂。”
——
白莲也知道库房的方向,她朝着那方向追了一会儿,果然就看见巫赦月和凝儿的背影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狠辣,而声音虚弱的叫着“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呀~”
巫赦月只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依旧和凝儿在前面快步走着。白莲心中压着一团火气,故意一瘸一拐的追在后面。
巫赦月并不买账,压根不肯再回头多看她一眼。白莲心里暗骂一句,小跑着追上去。走到近前了又开始一瘸一拐。她十分柔弱道“小姐,白莲还以为跟丢了呢。哎呀……”
白莲似乎是脚疼难忍,凝儿忍不住打量她一眼。
就这样一直拐了两个弯,凝儿一指前面的库房“小姐你看,这就是了。”
库门大敞着,她们离着老远就见一个高个老太太站在库前,她手里拿着一卷账本,十分有派头的样子。五六个小厮将箱子从库里搬出来清查。另外有三个丫鬟把清查好的东西擦灰整理。
巫赦月一领着人走近,那几个小厮都放慢了动作看过来。这位小姐他们之前从没见到过,不知道是哪家的客人,来做客还要到库房看看?
那老太太察觉到了,回过头来茫然的看着巫赦月。她正要开口问话,巫赦月已经侧头去问凝儿了“她就是?”
凝儿心领神会,指着老太太道:“这位就是库房的王嬷嬷了。”
这老太太能管库房,那脑子肯定十分活络,凝儿这举动让她一下就知道来的是谁了。之前听说了“三小姐洗掉胎记、头脑清明”的传言,那位这就是三小姐了?
虽然三小姐在样貌上已经从丑八怪变成了美女,但在巫赦月痴傻的这些年来,她可是一见到王嬷嬷就要给王嬷嬷行礼的。
所以到了如今王嬷嬷最多是觉得她病好的难以置信,但毕竟一直以来都是爹不亲娘不爱的,她可没认为巫赦月从今以后就能压在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