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完全沉浸在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中,完全没有理解到方鹿野那个表情的含义,美滋滋表示:“我们两两一组,届时会划分为民谣组,乐器组,舞蹈组和音乐剧。”
“届时大家现场表演,观众们会根据表现打分,票选出当期第一。大家自由选择分组,温馨提示,要谨慎些哦。”
他不提示还好,一提示所有人都绷紧了背,觉得这人没憋好屁。
宁骆悄悄对宁炀说:“我一会上网搜搜这导演网评怎么样。”
钱多多听在耳朵里,警报声拉响。
差点忘了大事!不能让宁骆上网的。
他笑着说:“大家接下来将会在这栋房子里完成你们人生的第一场音乐会,你们将、嗯?向卜言同学有疑问吗?请说?”
向卜言举手,一脸认真:“我不是第一场,我都好几场了。”
“……感谢提醒,但没必要,”钱多多头一次觉得控场是件这么难的事情,声音隐隐带着磨牙声,“你们将会吃穿住都在这栋房子里,为了让大家更好地熟悉彼此,我们会没收大家的手机,希望大家摆脱虚拟网络,投入三次元的美好生活。”
[临时加戏都能给你扯出花来]
[居然还升华主题了,6啊]
[宁骆知道了真相得感天动地得把你鲨了再自鲨]
[想多了,那包子被人打了一顿都会习惯性说声谢谢]
[宁骆:不要惹我……因为我是……徐俊大(哽咽)]
宁骆大惊。
【没收手机?之前没说这事啊】
【你没收了手机,我哪来的夜生活?半夜想男人了怎么办?】
向卜言:男人?好啊,原来这家伙是个嘴巴纯爱背地聊骚的家伙!被他逮住了吧?
【我的胖哥俩,杨国福,刘文祥,鲍师傅,张亮和卫龙,你们见不到我也会难过吗?】
向卜言狠狠扭头:妈的,晦气!
这个笨蛋到底有什么资格和他一样被光选中?
宁炀已经习惯了宁骆的不正常,此时还能思考正事:“如果我有公司要紧事项呢?”
钱多多说:“大家可以给相关人员留节目组的电话,有电话打来我们会及时通知各位。”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已经开始收手机了,宁骆抓紧时间给撸撸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断网几天,找不到他别着急,自己不是去印度甩飞饼也不是去叙利亚卖火烧。
【肥宅快骆水:不要太想我!>3<】
方鹿野看到他哥的手机屏幕亮了下,一下子就被那个颜文字辣到了眼睛,匪夷所思。
不是,谁敢给他哥发这种表情?骚.扰信息?卖茶小妹?杀猪盘?
可恶,到底是什么?太快了没看清发的文字!
不等他看清,手机已经被收上去了。
宁骆目送自己的手机离开。
【好
吧,那就这样吧,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从今往后,我以过客之名,祝你幸福美满,即便你的幸福里不再有我的身影】
钱多多抽抽嘴角:“等录制结束手机会还给你们。”
不要像我抢了你老婆似的!
“好了,大家可以自由讨论下分组。”
宁汐白转头对丁昱杰说:“我们选音乐剧吧?我是个演员,应该没问题。”
向卜言一听他张嘴就启动了十级预警,立时开口:“怪不得挺会演,原来是演员啊。你演过啥,说来听听。”
这粉毛鸟神经病吧?怎么处处跟他作对!
宁汐白暗地里阴阳回去,他可是知道向卜言演技差被狠狠骂过:“可能没你演得多,也没你演得好。”
向卜言大惊:“你连我都不如?那你还混什么啊,赶紧捞一笔回家得了。”
宁汐白脸都扭曲了。
周围传来笑声。
方鹿野顾忌有镜头,没太嚣张:“向卜言还挺有钝感力的。”
宁骆瞅他一眼。
【头一次听到把缺心眼说这么好听的】
谁缺心眼?向卜言狠狠一记眼刀扫过去。
正好跟无意抬头的路庭洲对视上。他立马脸色一变,柔情似水地向对方抛了个wink。
路庭洲嘴角的笑都僵了。
[向卜言你面瘫了吗,眼角抽抽得这么厉害?]
[求你了,不会撩就别硬撩!我隔着屏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路庭洲脾气真好啊,没直接把他脑袋扭下来]
[难为路哥了……身边还有个白茶和宁骆,左右为男,男上加男]
[我会被笑死,路庭洲是来参加变形记的吧!]
路庭洲开始后悔自己听信了聂文涛的谗言来参加这档节目,说什么体验不同职业,换一种生活方式,出来采风放松心情。
明天就把聂文涛打发到百慕大海钓吧。路庭洲认真思考。
宁骆此时也在跟宁炀商量:“哥,咱选什么?”
宁炀觉得自己唱歌既不跑调,乐器也多少都会一些,说:“民谣跟乐器里选一个吧。”他看了宁骆一眼,下决定,“乐器,你去试试节目组准备的那些。”
节目组给他们整了很多乐器来,什么大小提琴,钢琴,萨克斯,笛子,各种都有。
向卜言跟向思奇铁定选舞蹈组,剩下四个人站在一堆乐器前。
宁炀问宁骆:“你学过什么乐器?”
宁骆:“上过几天萨克斯的课。”
“成果怎么样?”
“会一点点。”
宁炀让他试试。
宁骆拿起萨克斯,摆好姿势。
摄像师的镜头立马对准了他。
镜头里,少年正姿势标准且专业的拿着萨克斯,一头蓬松微卷的发丝在光下反射成了浅金色,琥珀色的瞳仁凝着少见的认真。
连风路过他身边时都放慢了速
度。
镜头里和镜头外的人都安静下来,专心欣赏他的表演。
宁骆吸了口气,鼓着嘴嘟了上去:“嘟!嘟嘟——嘟——!”
[????我聋了吗?什么放屁声?]
[好小众的音乐,好歹毒的宁骆!]
[捏妈,我真的以为宁骆会正经一点的!]
[刚才觉得他好帅好撩、拼命截图的我就是个煞笔,纯种煞笔]
[我特么的也要笑成煞笔了鹅鹅鹅鹅鹅]
此时的弹幕就是在场所有人的嘴替。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对宁骆有所期待啊!
宁骆,不愧是你!
宁骆沉浸在自己的萨克斯中,放完一整个小节的屁,拿下来略带遗憾地对宁炀说:剩下的乐谱我不记得了。?_[(”
宁炀喃喃:“……还好不记得了。”
宁骆看他们三人古怪的表情,腼腆羞涩道:“我确实只会一点点来着……还可以吧?也没有特别差吧?”
路庭洲不忍心打击他的自信,昧了良心:“好听。”
宁炀面无表情:“难听。”
方鹿野:“好难听!”
方鹿野大喊:“宁骆,你是怎么做到把萨克斯吹得像在放连环屁!”
宁骆笑容僵住,头顶上的呆毛耷拉下来,眨巴着眼瞅他。
路庭洲扫了方鹿野一眼。
“……但不失高雅之风,是个高雅的屁。”方鹿野闭着眼吹。
[方鹿野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喂!]
[怪不得你跟宁骆能玩到一起去呢,你俩王八对绿豆,疯得半斤八两]
[可是我家野子之前不是这种人啊!]
[谁懂刚才路庭洲的那个眼神,哈哈哈哈弟弟一秒改口]
[又给我磕到了吧,嘻嘻]
[什么都磕,只会让你长胖十斤]
[……我们只是网友你越界了!]
“所以你们选哪个?民谣还是乐器?”
宁炀正在艰难地做决定,他在商场上孤注一掷投资玩心跳的时候都没这么犹豫过。
半晌,咬牙:“民谣。”
唱歌可以放原声再不济半开麦,但上乐器,那就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路庭洲微笑:“祝宁总好运。”
宁炀:……别幸灾乐祸的太明显!
大家都选好了自己的分组,宁骆宁炀民谣组,路庭洲方鹿野乐器组,向卜言向思奇舞蹈组,宁汐白丁昱杰音乐剧。
钱多多说:“那么接下来,就是公布分组曲目的时候了。”
向卜言问:“你们还指定曲目?怎么不早说。”
钱多多笑了:“我们不仅有,还相当刺激,抽到什么就看大家的手气了。”
他让坐得离自己最近的民谣组来抽。
宁炀:“你去抽。”
“真的?你别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
宁炀看到宁骆抽了张纸条,展开:《全是爱》。
弹幕全笑疯了,问宁骆什么手气。
只有宁炀不解:“这是什么民谣?没听过。”
没听过不要紧,钱多多立马播放。
慷慨激昂的鼓点伴随着男女声深情对唱:
“如果你不爱我,就把我的心还我,你用爱换走青春,我还留下了什么。”
“痴情不是罪过,忘情不是洒脱,为你想得撕心裂肺有什么结果!”
宁炀:???
宁炀从没觉得这么荒谬过:“这是民谣?”
钱多多肯定:“民谣。”
[凤凰传奇怎么不算民谣!]
[起猛了,要看总裁跳广场舞了]
半晌,宁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要解约。”
宁骆死死拽着他:“哥,别丢下我啊!”
【一个人丢人是社死,两个人丢人,就可以申请复活了呀】
“宁骆,”宁炀表情阴冷,“我要是因为参加了这档节目导致公司股票大跌,你就等我把你挂在公司牌子上晒成风干鸡.吧!”
宁骆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宁炀难以置信:“你脸红什么啊?”
宁骆腼腆小声:“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宁炀:???
他到底为什么来参加这档综艺受折磨?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宁骆你可闭嘴吧,你哥快要厥过去了]
[特意去看了眼宁氏的股票,大哥放心,没跌还涨了,大家都喜欢你兄弟俩,以后多营销哈]
[夺笋啊,大哥:婉拒了哈]
宁汐白插嘴说:“二、宁骆唱歌应该很好听吧,很期待接下来的演唱。”
宁炀瞥他一眼,不说话。
宁骆一脸认真回复他:“我小名叫粒粒,所以在这里唱歌会很好听。”
“……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宁汐白跟不上他清奇的脑回路。
向卜言冷笑:“这你都不懂?二者没关系,所以跟你也没关系。”
看不出来啊,这家伙还会暗地里阴阳回去了。
宁汐白笑容僵硬。
宁骆奇怪看了向卜言一眼:“怎么会。我是想说,即便我之前唱歌不好听,但我现在在外地,变成了游客粒粒,所以我唱歌会很好听。”
众人沉默。
空气骤降十度。
向思奇耿直发问:“在听到这种笑话后,我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更不想说话了。
钱多多多次拿起话筒又放下。
半晌,路庭洲说:“我来抽下一个。”
钱多多赶忙把盒子递了上去。
[我没想到出来解围的居然是路老师]
[钱多多感动的都想喊他爹了]
[钱多多都苍老了十岁,变成了钱夕夕]
[
?你家钱导是只剩二十年的活头了吗?再怎么着也得是钱多夕]
[我的评价是,俩阎王凑一桌]
之前的综艺都是钱多多整蛊嘉宾,第一次感到这么心累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节目会不会像宁骆说的那样停播,但再搞下去,自己的心脏就要停跳了。
路庭洲的手摸进了抽卡箱。
方鹿野和宁骆紧紧盯着。
【来一首《好运来》DJ钢琴版,我赌一包辣条就是这个!】
路庭洲的手顿了顿,本来都要拿出来了,赶紧放下重新抽了一张。
打开,《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他跟方鹿野齐齐松了口气。
【可恶,魔法怎么失灵啦】
宁骆痛失一包辣条。
接下来,向卜言抽到了一首及其符合他风格的kpop舞蹈:“我觉得ok,哥你帮我伴舞。”
向思奇义不容辞:“没问题。”
轮到宁汐白来抽,抽出来一看,音乐剧狮子王《CircleOfLife》。
前奏一响,宁骆就想举起来点什么东西,大喊一声哈库呐玛塔塔。
宁炀当即就要心梗了。
四组看下来怎么就自己的不正常?
宁骆到底是什么手气!
宁汐白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问钱多多:“那我演里面的什么?”
钱多多亮出张原始部落头插鸡毛的黑皮祭司形象,不怀好意:“咱们还要加点传统草裙舞哦。”
丁昱杰看了,高兴说:“太好了,形象都很符合!”
他扭头对宁汐白说,“你刚从非洲回来,肯定能演得很好……呃,灯光不太行吗?你怎么脸更黑了?”
宁汐白杀人的心都有了,现在是个呲着八颗大牙的假笑男孩:“我、很、好!”
宁骆低着头,肩膀疯狂抖动。
宁炀心里舒坦了点。
有人陪着倒霉,就是不一样。
方鹿野拍拍胸脯:“幸好哥你的手气好,抽了个正常的。”
向卜言凑上来:“那就是我跟庭洲哥的手气都很好,就咱俩是正常人。”
路庭洲对此保留意见。
他确实很正常,但他看向卜言快要被宁骆传染了。
钱多多试图安慰其他两组:“大家不要气馁,我们是现场投票票选第一,说不定你们的更出效果,更容易得到大家的票数呢。”
其他两组还没说话,向卜言一听,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而且这还是力压其他两个情敌的绝好机会,不容错过!
他的胜负欲熊熊燃烧,立马对钱多多说:“曲目可以换吗?我也想来个出效果的。”
还有自己送上门来的?
钱多多笑容都变得更加慈眉善目了:“你想换成什么?”
向卜言骄傲叉腰,大声说出:“钢管舞!”
【哇哦!】
震慑心灵了吧?
向卜言一甩粉毛,指了指向思奇:“我哥来当管子。”
向思奇再次义不容辞:“没问题。”
“……不行!”钱多多崩溃。
向卜言不高兴:“为什么不行?”
他要当第一,他要搞TOP让路庭洲知道自己才是最好的!
钱多多受够这帮b人了,磨着牙阴恻恻问:“我直播间被封了节目被叫停了领导把我开除了,你给我解决啊?啊?!”
宁骆啧啧有声:【性.感钱导,在线发癫】
钱多多抓狂。
我发癫?我发癫还不全是被你们逼得!
他已经开始思考下一期该整点什么花活迫害回来了。
不如就去农村养猪吧!
今晚就给台上交策划案。
宁骆连打了八个喷嚏,揉揉鼻子嘀咕:“谁在想我?”
【不会是我的撸.撸看到消息后,想我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正悄悄对着我的聊天框垂泪说“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吧】
路庭洲眉心一跳,看向他,启唇说:“一想二骂,你打八个……”
宁骆:“嗯?”
“百度说是小脑萎缩。”
宁骆:“嗯???”
路庭洲温柔笑着,摸摸他狗头:“百度说的,别看我。记得录完节目去医院看看。”
[路哥,你的嘴怎么也这么毒了!]
[完了,目前为止野子跟路哥变了,大哥也不是霸总了,我总觉得是有颗老鼠屎搅了进来让他们基因突变]
[你这么说我们骆宝,我就不高兴了哈]
[对!我们能接受你说他是害群的马,墙头的草,装饭的桶,但我们不能接受老鼠屎!]
[……区别在哪啊,我请问]
宁汐白看两人互动,压了麦问向卜言:“你就没什么想法?”
宁骆都跟路庭洲这么亲近了,你怎么还坐得住?
向卜言奇怪看他:“庭洲哥安抚傻子呢,我能有什么想法。”
他突然大惊:“你干嘛说这话,你是不是想挑拨离间?”
宁汐白张张嘴就要开始辩解,向卜言突然冷哼一声:“我跟庭洲哥认识一年了,我们情比金坚,你少来挑拨。”
宁汐白:“……”
妈个b你咋想的?我是在挑拨你跟宁骆!
钱多多勉强顺了气,拉回大家的注意力:“距离午饭还有段时间,大家可以开始自由练习了。记住,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大家开始自由活动。
方鹿野问路庭洲:“哥,你钢琴我大提琴?”
路庭洲说:“行。”
向卜言对向思奇说:“走吧哥,咱去排练。”
工作人员来邀请宁汐白:“要不要先去试试妆?”
宁汐白一想到那个形象就眼前一黑,忍着怒气跟着去了。
丁昱杰跟上。
只剩下宁家兄弟。
宁炀深吸口气,对宁骆说:“小骆,哥跟你说个事。”
宁骆被他喊得心里毛毛的:“你要说什么?”
宁炀手搭在他的肩上,沉重拍了拍:“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排练这种事,咱俩分开来。”
不等宁骆反应,他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
宁骆想了下:“也行吧。”
宁炀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离开他往外走时,连脚步都是轻快的。
[宁炀怎么怕成这样?]
[我突然开始狠狠期待宁骆的歌声了]
宁骆见过声乐老师,在对方的要求下拿起了话筒,自信开麦。
一分钟后,弹幕都要崩溃了。
[宁骆!求求你了,闭嘴吧!]
[不适合的圈子就不要硬挤了,宁骆你放弃这条赛道吧]
[大哥,不,亲爹,我给您老磕一个,您可别唱了!]
[嘻嘻,早就静音了,骆宝还是当一款哑巴妻子最好看]
[这下谁还分得清你和爱迪生?静音后真的打开新世界!终于能安静欣赏那张脸了]
他们能静音,但声乐老师不能。
宁骆一遍唱完,意犹未尽,甚至想跟着节奏摇摆。
他抬头一看声乐老师的表情,霎时大惊:“老师,你怎么了?”
声乐老师惨白着一张脸:“我讲话难听,你等会,我先把脏话咽下去。”
宁骆难为情:“那岂不是脏了您的嘴?”
声乐老师:“你这样说,我就要开嗓了。”
宁骆礼貌:“那您还是脏了自己吧。”
有点礼貌,但不多。
弹幕都要笑死了。
声乐老师深吸口气,默念十遍大悲咒,这才勉强冷静:“来,我们一点点过,我慢慢教你,不着急。”
半小时后,声乐老师一头砸在了曲谱上,失去了梦想。
回去就把让他来这教学的朋友鲨了!
宁骆大惊:“老师,您怎么了?”
声乐老师喃喃:“我在想,这个钱我非赚不可吗?”
“我是不是让您为难了?”
声乐老师蹭着曲谱扭头,见面前长相精致的男生抿着唇看他,低低询问,双手绞在一起,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样,让他瞬间良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在干什么?宁骆唱歌不好听又不是自己的错,是他天生就比别人少了对音乐的敏感度。在艺术上,他是残缺的,灵魂是不完整的!
而自己,居然没有耐心修补一个残缺的灵魂?他真是枉为人师!
宁骆眼看着声乐老师不知道想明白了什么,整个人好像都升华了,身边隐隐飘来淡淡莲香,佛音环绕。
声乐老师摸了摸他的头,慈眉善目:“好孩子,老师先想想该怎么教你。学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吧?去吧,去厨房喝杯水,让灵魂得到短暂的安歇。”
宁骆是被吓出去的。
他晕头晕脑去了厨房接水。
捧着杯子喝了没几口,看到了向卜言跟路庭洲在说话。
宁骆那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假装无意,离近了听墙角。
向卜言正把一杯水往路庭洲手里塞:“庭洲哥,喝水。”
路庭洲看了眼摄像机,接过来,疏离道谢:“谢谢。”
顿了下,放到了桌子上。
向卜言盯着他,催促:“快喝啊,怎么放下了?”
路庭洲:“一会喝。”
向卜言难过失望又悲伤:“你跟我这么生疏,是因为宁骆,还是宁汐白?”
“都不是,”路庭洲指着那杯水,问他,“100度的水,想烫死我?”
宁骆捂着嘴偷偷乐。
向卜言看看那杯水,又看看路庭洲没什么温度的笑容,急中生智:“100度是我对你爱的温度啊庭洲哥,热辣滚烫!”他把水杯往路庭洲面前推,真诚说,“你感受下。”
路庭洲:“你是我见过被同化得最快的一个。”
向卜言:“啊?”
他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正要追问,眼角余光看到宁汐白居然跟他哥向思奇站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
向卜言的雷达立马响了,把水杯重新塞给路庭洲,匆匆说:“我先去解决个事等会再来舔你!”
路庭洲刚放下水杯又被烫了下,深吸口气,开始想把聂文涛扔到马里亚纳海沟深潜了。
身后传来掩盖不住的笑声,他回头,看到了角落里若隐若现的脑袋。
“你怎么在这?”
宁骆见已经被发现了,探出头来,指了指玻璃杯:“90度的水也不能喝哦。”
路庭洲气笑了:“怎么,你是想说直角卡喉咙?”
宁骆眼睛一亮:“你懂我!”
“……”
路庭洲沉默了下。
好像、似乎、貌似……他也被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