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彭格列家族而言,十年火箭筒是一个和章鱼小丸子一样稀松平常的存在,虽然间接导致了他们在十五岁那年和某棉花糖星人差点毁天灭地的一战。
“总而言之五分钟之后就会和十年后的自己换回来了!”山本武笑着连忙和这位在爆发边缘的重力操纵使解释道,总觉得他有种下一秒开大招秒了所有人的趋势…
烟尘散去,‘十年后’的女孩出现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她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像从十年后来的。
说是从一个月后、半年后、一年后来的他们都信。就连头发的长度都几乎相差无几,只除了……
她赤着脚,身上披了一件轻若无物的白色纱衣,若隐若现一身暧昧吻痕。
也许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日光了,她看起来像新雪那般苍白,瘦削脆弱的蝴蝶骨被谁咬破了,似乎还在一滴一滴淌着血。
她看起来,就像一副衣不蔽体阿芙罗狄蒂的油画,以纯洁无瑕的受伤之姿,若无其事煽动着人类最隐秘的欲望。
彭格列众人来不及端详女孩,她就被裹进了一件黑色西服里。
“失陪了。”橙发的干部大人面色冰冷的向彭格列众人轻扶帽檐微一颔首算是礼貌性走个过场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的抱着女孩转身就走——
只有离得近的他看到了,她除了薄如蝉翼的这件几乎什么也遮不住的白色纱衣,其他什么也没有穿,牛奶色的液体就这样安静的从她光洁细腻的腿间流下来。
她在被他抱起来的那一瞬间,全身都僵硬了——在那一瞬间,她在下意识的抗拒他的怀抱和他的气息。
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在几个呼吸之后,这个从未来而来的她像是怀疑自己在做梦那般,深深的、紧紧的、回抱住了他。
她带着那般深沉的眷恋和贪念颤抖着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缠抱着他呼吸着他的气息就像是……终于破土而出的一株花在尽可能汲取日落前最后一束阳光,那样的渴求与渴望。
“哥哥,我好冷。”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抱抱我,再紧一点,再紧一点好不好?”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
“我真的……好想你。”这是她最后一句话。
眼泪氤氲而出的雾气濡湿了她的睫毛,看起来明明快要流眼泪的她却依然绽出了明媚的微笑。
她小心翼翼的,想要吻上他的唇。
近在咫尺的,一个吻的距离,明明已经呼吸缠绕着呼吸,就在唇印上去的前一秒,五分钟时间到了。
***
刚从未来回来的我就被一个炙热滚烫的吻攻陷了,所以未来的我这是做了什么!
一头雾水的我喘息着想要攢取氧气,却被桎梏住了后颈无法逃离这个燃烧我的深吻。
“快、快要呼吸不上来了……”我的手穿过他的长发轻抚他的面颊:“怎么了嘛这是。”
不是才五分钟而已?
怎么
我中也哥哥他一副‘世界要末日’了的表情?
他闭上眼,抱紧我??[,抱疼了我,是仿佛要将缺失的那一条根肋骨硬生生嵌回血淋淋的胸口那样的力度。
我没有忍心推开他。
我鲜少见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其实绝大多数时候,中原中也这个男人都会不经意间流露出骨子里的那一种倨傲,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颤抖着匍匐在他脚下了——是一种和他的社长太宰治极为相似的倨傲,只是他的社长更为娴熟的收敛起来了。
从他这张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的面孔上,也许时常会看到类似于冷笑、嘲笑、轻蔑的笑……种种之类和他这嚣张性格极为贴合的表情。
唯独看不到——脆弱。
但是今天我看到了。
我清晰明了的看见了,那不加掩饰暴露在我眼里的他的脆弱。
但是只有一瞬。
瞬息之后,所有翻涌的情绪和恐慌脆弱,都被他恶狠狠竭尽全力封锁在了心底。
浮于表面的,只剩下一张我熟悉的,温柔又绅士的面具。
“是……未来的我,说错了什么话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没有。”
“真的吗?我真的没有说错话吗?没有说‘哥哥你是个大猪蹄子’之类的话吗?”我试图用插科打诨的方式让整个氛围轻松下来。
“没有。”他只是用假装淡漠的语气,又一次重复了之前的回答。
我不解:“那我……?”
他将挡住了我视线的那一缕头发,小心翼翼地捋到了我耳后,仿佛我是什么遍布裂痕、濒临破碎的水晶玩偶:“你没有说错话。你只是和我说……”
“你很冷。”他哑声回答我:“让我抱紧你。”
他望着我,瞳孔里映着墙上摇曳的烛火:“你曾经问我,如果你的前男友来找你复合我会怎么做。如果你的前男友把你藏起来了,我会怎么做。”
他的手指温柔又冷酷的禁锢着我的后颈,近在咫尺的呼吸像沙漠里侵略性极强的风缠绕着我。
——“我可以把你从那个混蛋身边抢走一次,就可以抢走第二次。”
他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看着我说:“你知道吗…”
——“你反复昏迷的那三个月,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人,是我。那个时候,我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欺骗,只要待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就算不能成为你真正的恋人又怎样?”
他用吐出一口烟的力度说出来这句话的每一个字。
而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连在一起,我却听不懂了。
——“你伤的那么重,那么痛,伤口反复感染,高烧,快要濒死的那些夜晚,你居然……一直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人,明明是我,不是吗?”
他闭上眼睛,再也无法开口继续说下去。
原来近在咫尺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所以,就算做.爱的时候叫错了
名字那种刺疼,也一丁半点都比不上近在咫尺的所爱之人在濒临死亡的幻梦中,还在一声又一声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带来的剜心的痛。
他意味不明地冷笑着说:“也许我体会过的痛,也该他体会一次了。”
……?
男人这种生物,真是可怕如斯。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那五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他刺激成这个样子?!】我在脑海里无声抓狂。
我的系统在安静的检索后,吞吞吐吐地说:【我建议你还是不知道为妙……】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不记得失忆前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记忆的碎片在一点点的拼凑完全,可是还有许多的从前是模糊一片。
所以,也许不仅仅是那五分钟。
是许多个五分钟,我推开他的五分钟,我站在陌生人距离向他道别的五分钟,我在濒死幻梦里呢喃着另一个人名字的五分钟,我在唤着他的名字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名字的五分钟……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在当初他看见那个纹身时,丝毫不讶异。
又是为什么有的时候,我总觉得中也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的过去。
因为他就是我的过去,他见证了我的过去,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清清楚楚地明白,那个名叫太宰治的男人,在花间晴子的人生里占据着多么不可取代的重要位置。
所以他才一直在用最纯粹热烈的爱攻陷我。
因为作为我们爱情的旁观者,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晰明了……
人永远会在‘被爱’的祭礼沦陷,注定的沉沦就像折翼的飞鸟必定会被地心引力牵引着落坠。
所以,我们三个人这般错综复杂,一团乱麻的关系,罪因不是我。
——你是花间晴子。是我的,女朋友。?_[(”
中原中也,从来不是我爱的同谋。他是爱之罪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