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的法阵破坏了空间,导致二层掉进了黑洞……啊啊啊啊这种猜测一听就很可怕！
救命救命救命！他现在就在二层！
白鸟使劲晃了晃脑袋：不管他的猜测是不是对的，接下来都先回去，跟吹海流商量一下吧,总不能一直把海流大大扔在楼梯间！
就算已经决定接下来要在二楼调查，他也得跟同伴说一声自己的去向！
这是他过副本的职业素养！！
绝对不是因为害怕想找人作伴！！！
不过在那之前……给加油鸭留点儿信息吧。
白鸟用力深呼吸。
加油鸭看起来是自己一个人探索的。她不是擅长解谜的类型,让她自己思考,不知道她得花多长时间,才能意识到连锁空间的存在！
虽然她被二楼的鬼火追了,不一定还会回到二楼。
但是一旦呢！
白鸟往虚空里看了看。
先前诗文瑶和可可的对话中提到，可可拿了资料给诗文瑶看,但是诗文瑶只能看到二楼的资料，三楼的她看不到。
可可的活动范围是二三楼，诗文瑶则是一二楼。
由此可见,道具没办法跨楼层拿给别人看。
吹海流从三楼找到的资料,即使白鸟把它们留在这里,活动范围只有一二楼的加油鸭也看不到！
但是！同楼层的东西是可以看到的！
加油鸭能去二楼,他白鸟也能去二楼。
所以,他使用二楼的道具,在二楼给加油鸭留信息,加油鸭是能看见的！
白鸟朝着虚空里伸手,从道具栏里拿出了那支他在二楼桌上捡来的笔。
这朴实无华的白板笔，这会儿看着格外的顺眼。
白鸟借着道具灯光，大笔一挥,直接在楼梯的门上留下几个大字：白鸟和吹海流到此一游！
这么大！这肯定能吸引加油鸭的注意了吧！
写完这几个大字，白鸟又在后面补充了一些连锁空间相关的信息、他们在三层找到的关于法阵的信息，还有他目前掌握到的大家的楼层分布信息。
然后，他把这笔往门后的角落一放——加油鸭要是看见了,说不定还能给他留个回信！
做完这些，白鸟赶紧带上照明道具，踏上了返程的路。
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照明道具能照亮的范围似乎又小了点儿。
而且！明明是原路返回的，但是这一趟走过来，白鸟总觉得身边凉飕飕的！
他来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这空间裂缝不会还在扩大，然后逐渐开始漏风吧！
白鸟不着边际地继续往下想，既然它漏风，那这黑洞说不定会有其他出口？
如果是这样，可可有没有可能还活着？只是顺着裂缝掉到什么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很快，白鸟返回了先前的楼梯间。
吹海流这会儿在楼梯上寻了个角落坐下，猫趴在他脚上呼噜呼噜。
白鸟坐到他边上，照明道具照亮了附近的一小片范围，像极了小小的篝火。
“不行，一楼的门打不开。”白鸟简洁道。
吹海流点点头，没吱声。
啊啊啊啊！和同伴汇合的感觉真是太安心了！尤其是这个同伴是海流大大的时候！
那么下一个问题——他该如何同吹海流分享自己这一路上的各种想法？
“哎，海流哥，我问你个问题行吗？”白鸟一边头脑风暴一边尝试对话，“不涉及关键信息的那种。”
“你说。”吹海流垂着眼，视线落在猫上。猫绕着他的腿边蹭来蹭去。
白鸟想了想，“之前你给我的资料上，那个叫可可的，你说她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不知道。”吹海流干脆道，“怎么了？”
白鸟语塞，“只是讨论一下这种可能，以前在镜像领域的时候，有没有异能者失踪失联但是还活着的情况？”
吹海流：“……”
吹海流略一思索：“有。”
白鸟松了口气，“那太好了！因为我刚刚从二楼经过的时候，总感觉凉飕飕的。”
“所以我怀疑，因为可可干的那个事儿，二楼的空间可能有裂缝，所以才黑乎乎的，还有外面的风刮进来。”
吹海流眉头微蹙。
“要是这样，可可说不定是掉到其他地方去了？虽然她失踪了，她搭档也说她死了，但她有可能还活着嘛！”
白鸟继续往下说，“海流哥，你确定三楼没有别的线索了是不是？那是不是，可可他们留下的其他东西在二楼呀？那我们接下来……”
“等一下。”吹海流忽然插话，“你刚刚说，她搭档说她死了？”
白鸟一愣，”是啊，怎么了？”
“那她不可能还活着了。”吹海流立刻改变口径，直接如此下了定论。
白鸟：……
所以，被搭档认为已经死了的，那就肯定是死了？
白鸟试图：“不可能是搭档判断失误吗？比如受了重伤失去意识，或者掉进了无法感知到的地方失联了……”
“不可能的。”
吹海流语气平淡，“搭档链接是异能‘纠缠之锁’的效果，形成链接的时候，会把两个人的hp、mp和san各抽去一半。”
“条件苛刻，加上‘纠缠之锁’的异能优先级很高，所以搭档链接的优先级，可能比千维安全区的规则判定都要高。”
“而且，搭档死了以后，所有数值都会砍半。”
吹海流顿了一下，“也就是说，对活着的人来说，死搭档的感觉会像丢了半条命一样。所以不可能会出错的。”
白鸟：……
白鸟开始思考。
白鸟觉得很抽象：“像丢了半条命一样？丢半条命是什么感觉？”
吹海流抬起脚尖碰了碰
小猫，做梦的时候只会梦见坏事?_[(，最后开始无限失眠，记忆混乱，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值得信任，浑身发疼，疼到需要尽量避免和任何东西接触……”
白鸟转头看他。
“……之类的吧。我见过那样的人。”吹海流最后如此补充道。
白鸟：……
好吧，都说到这份上了，那确实不会出错。
白鸟犹豫了一下，“海流哥，其实先前我就有个问题想问你了。”
吹海流还在看猫。
白鸟问：“你说，如果一个人san值只有10点，他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吹海流顿了顿。
他抬起眼来看向白鸟，“说起来，你之前是不是还说，经过二楼的时候觉得凉飕飕的？”
白鸟：……
你不要岔开话题啊！！！
“凉飕飕是掉san的一种表现形式。”吹海流倒是神情严肃，“白鸟，我觉得你可能掉san了，还掉得不少。我建议你不要再去二楼了。”
白鸟：？
掉san？他刚刚路过走廊，然后掉了san？
为什么？没什么东西吓到他啊？
白鸟试图改变吹海流的想法，“但是，二楼很可能有很重要的线索，我觉得我的san还扛得住，待会儿我们得去……”
“你还记得梅雨之前是怎么说的吗？”
吹海流打断他，“这次行动最重要的是活下来，而不是找情报。”
他叹了口气，“二楼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白鸟。”
白鸟：……
白鸟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丝凉意，“二楼……有什么危险？海流哥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能建议你不要去。”
吹海流似乎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我……因为san值的原因，对一些东西的气息，感知比较敏锐。”
白鸟：……
一些东西？什么东西？
吹海流犹豫着：“而二楼我连门都进不去，白鸟。你……你能明白吗？虽然我看到的二楼也是一片漆黑，但是二楼可能有很多的……”
白鸟感觉自己好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很多的……东西？
在那片黑暗里？
白鸟：……
一瞬间，白鸟感觉自己刚刚经过的黑暗里，好像长出了无数只眼睛！
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啊啊他刚刚还在二楼兜了好大一圈！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直不想告诉你，因为有时候，你知道的越多，san值就越少，你就越能感觉到那种气息。”
吹海流看起来颇有几分无奈，“在你san值够高的时候，那种气息拿你没办法。现在你san值下降了，所以就不要再去了。”
白鸟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迅速起身：“那，那我们回三楼吧海流哥！我们不要在楼梯间里待着了！这楼梯间也是黑的！”
吹海流点点头，站起来：“好。”
白鸟立刻蹬蹬蹬地往上跑。
“……白鸟。”吹海流在他背后叹气，“走慢点，小点声。”
这是吹海流第二次这样提醒他。
白鸟立刻踮起脚尖原地点点点，悄悄地往楼上摸。
等到他终于打开三楼的大门，见到熟悉的光亮，白鸟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要张开了。
太舒服了，这光线，这才是阳间的地方！虽然它也不怎么阳间，但是比起二楼，还是这地方像样！
白鸟当即伸了个懒腰：二楼不去了，谁去二楼谁是傻逼！他白鸟必不可能当那个傻逼！
吹海流在他背后，关上了楼梯间的门。
“说起来，你之前问的。”
正在伸懒腰的白鸟一愣。
他听见吹海流随意地往下说，“如果只有10点san值的话……”
“世界会变成一片黑白，只剩下很少的人和东西是彩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