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褚茉莉第一次踏进祁家大门。
明明管家和善礼貌,一路走来的佣人各个笑得得体完美。
褚茉莉不敢大声说话,耳膜里心脏的跳动声都要突破人体了,不安蜷着手指,又努力不要蜷,安静跟在管家后面。
这条路好像漫长得没有尽头。
从她被闻先生救下,到她知道闻先生的未婚妻姓祁,在到她被祁家的车接走,褚茉莉毫无准备,茫然得猝不及防。
闻先生的未婚妻会是怎样的人?
闻家佣人从来没有提起过,哪怕无意中提到,也是匆匆盖过,不敢说半句。
祁女士成了禁忌,充满了神秘色彩。
她在闻家宅院里,所见都是富贵,以及那些人和她格格不入,哪怕是下人都是傲慢的。
听说闻先生出身顶级圈子,是公认的位高权重,她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
如果不是父母生病需要昂贵的药物维持,闻先生多次出手,从那些欺辱她的人手里救下她,她和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交集。
后来被逼到没有了退路,她终于舍下尊严,求他帮帮她。
在那个雨夜里,她擦干了眼泪,低声下气求人。
没人告诉过她,他有未婚妻。
否则……她是怎么都不会拉住他的衣袖,求他帮忙的。
等到后面,那些人脸色古怪,阴阳怪气:“你竟然……和闻先生有关系?”
那时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想要找她麻烦的男人和女人,都不约而同笑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点,又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
“想来……那位还不知道。”他们意味深长,“不然他怎么敢的?”
这些人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没说的嫌弃溢于言表。
“不过,”他们都笑着,是她看不透的意味,“那位应该不屑于处理你的。”
她不明所以。
半月后,闻家门前停了一辆车,管家彬彬有礼:“褚女士,我家小姐想见见您。”
褚茉莉不安极了。
是她做得不好。
这一路她都想好了,要怎么求祁女士。
当她真的走进祁家后,只有深深自卑,她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笑她了,闻家富贵,比起祁家,只是冰山一角。
当褚茉莉被引到了一个小客室里,反而放松下来了,淡淡熏香很好闻,舒心沁脾,家具不大,各种摆设组合在一起,像是处在一个小家里。
她应该不安的,可是那些情绪都没了,桌上摆着一盘漂亮精致的水果,还有妆点漂亮的点心。
女佣亲切笑着:“褚小姐先用点,我家小姐临时处理一点事。”
和闻家的佣人……不一样。
祁家女佣十分和善。
褚茉莉往沙发靠背挪了一点点,碰到了柔弱的棉,“你家小姐……”
她似乎也不知道该说点什
么,女佣好脾气回答了她所有问题。
褚茉莉不知不觉用了点心,喝了一杯花茶,肚子里暖洋洋的,窗外的阳光也很温暖,像是困意的猫咪张了张爪子,悠闲自在安居一隅休息着。
回过神的褚茉莉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她竟然特别放松?
女佣仍旧笑着。
可祁家给她的感觉已经和开始完全不同了。
“小姐。”
“嗯。”
进来的女人穿着家居服,栗色长发微卷,眉间散漫肆意,只是一眼扫过她,就在对面坐下了。
褚茉莉又开始紧张了。
惊弦问她:“喜欢吃吗?”
褚茉莉:“什、什么?”
“桌上这些,喜欢吗?”惊弦又问了一次。
褚茉莉努力端坐:“喜……喜欢。”
惊弦看她像个努力坐好的小学生,“褚茉莉?”
褚茉莉:“到!”
这一声非常洪亮。
等、等会……她为什么这么中气十足?
褚茉莉脑子空了几秒,尤其是对上惊弦没有意味的眼神,她默默移开了视线。
……救命!
门在哪她想逃!!!
可她还不能跑,褚茉莉只能努力不失尴尬微笑了:“祁、祁小姐。”
这厢尴尬无闻,外面突然闹起来了。
“闻先生!闻先生……小姐在会客!您不能进去!”
门外响动,褚茉莉频频张望。
惊弦瞟一眼门外:“闻声强闯祁家?”
女佣立马微笑:“很抱歉,打扰到小姐和客人了。”
她转身出了门。
门外一阵兵荒马乱后,终于安静下来了。
褚茉莉还在好奇中:“闻……闻先生他这是?”
“以为我对你不利,”惊弦没什么波澜,“但这不是他强闯的理由。”
“祁家安保该换了。”
“事实上,我最近听说,我还有个……未婚夫?我的未婚夫还藏了个人,”这件事由她淡淡语调里讲出来,褚茉莉羞愧之余,还觉得有点……怪异?
奇怪。
祁女士的表情也很怪,似乎也在好奇:“这谣言是谁传的?”
褚茉莉愣住。
“大家……大家都这么说……”她轻轻。
惊弦轻声:“闻家胆子够大的。”
她已经不需要查是谁放出的流言了,这件事唯一得利的是闻家,流言传得越来越广,所有人都认为闻声是她的未婚夫。
可想而知,这些年里闻家得了多少不属于他们的利。
“闻家……”她不太在意。
不论闻家借助这个不存在的身份谋了多少利,都不敢舞到她面前,就知道了,他们不敢让她知道的。
这个算计,实在铤而走险,其他家族还没这个胆子,敢放这种流言。
结果显而易见,闻家成功了
。
得益于,这些年她真的没有选谁当未婚夫。
若不是,最近风言风语传到了她面前,被政敌抓住了机会,公然笑话她,管不住未婚夫,竟然还让他藏了个人。
她当场瓜分了他的权力,看他狼狈发疯,“成王败寇,结果已定,何议长其他话还是留着和流放地带管事人说。”
“祁惊弦!”他咬牙愤恨。
她看了他一眼,接手了他的一切。
帝国势力大洗牌,祁家位列榜首,从十五岁接管祁家后,十年后的今天,进阶成功。
料理了一堆事情,她终于有空见一见这位传说中她未婚夫藏着的人了。
褚茉莉的资料呈现在她桌上,一览无余。
祁女士的反应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样,她以为祁女士会质问她,或者怪责她,可是只是说了一句闻家胆子够大的……?
仿佛闻家根本不是什么事,轻描淡写到,和她所见所闻的种种完全不一样。
闻声在外有多被尊重,那些人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着,可是到了祁家这里,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祁女士到底是什么人?
“好奇可以查一下,外界资料都能查到。”惊弦将平板递给她,褚茉莉瞥见了其中一行,帝国理事人。
她彻底愣住。
帝国理事人……
在皇室都无实权的情况下,理事人可谓是坐拥权力第一人,她再无知,都明白,这几个字的分量,也许别的职务她不大清楚,但理事人,就是全帝国都知晓。
祁女士……竟然会是这个身份?!难怪所有人都避而不谈,隐晦指代。
褚茉莉感叹:“好厉害……”
在帝国第一人面前,闻先生也比不过她,褚茉莉忽然就理解了。
“闻先生确实和您有差距。”
“他?”惊弦提起闻声,很平淡,“和他一样的人太多了。”
“有兴趣做我的助手吗?”
褚茉莉局促:“可、可我没做过这些,怕辜负您的好意。”
“没学过可以学。”惊弦看她,腼腆青涩,远不是后期杀伐果断的样子,“褚小姐可以先想想。”
褚茉莉还真的在认真思考。
剧情里褚茉莉成了闻声的助手,一开始只是打杂的,家族里还上演了几出欺负她的戏码,闻声替她出头才平息下来,直到她替闻声拿下了几个项目,让闻家高升,闻家才慢慢正眼看她,默认了她作为闻声情人存在。
不过其实那个时候,她和闻声还没进一步,闻声也只是觉得养着一朵柔弱的花好看而已。
褚茉莉也许对他有几分心动,也按在心底,本本分分的,一心想着等爸爸妈妈病好点,努力挣钱还给他。
闻声从来没告诉过她,他是有婚约的。
那个时候,祁家和闻家站在一样的高度,闻家当然不会希望他们解除婚约,闻声没喜欢上女主时,对婚约可有可无。
后来知道
了,褚茉莉才动了要离开的心思。
这是原剧情,在惊弦成了祁家千金后,又不一样了,祁家在很早前就和闻家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祁家成了帝国第一家族时,闻家还在二流家族里徘徊,包括到了现在他都是隐隐一流家族而已,距离祁家还是差得远了。
地位不对等带来的就是,闻家对祁家毕恭毕敬。
闻家能晋升一流家族,借助祁家掌权人未婚夫这个身份便利,功不可没。
褚茉莉在剧情后期也展现出了她的能力,她和闻声是相配的。
惊弦真正看重的是,褚茉莉后期展现出来的能力。
闻家被政敌攻讦,是褚茉莉站了出来,想方设法让闻家度过难关。
这个磨难也促使了她得到闻家上下认可,交口称赞。
后来更是和闻声有了圆满大结局。
但现在,褚茉莉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更早展现能力的机会。
什么都不会不可怕,可以学。
会客室里,时间慢慢流逝,等到时针与分针合一,褚茉莉终于出声了:“……这份工作,很多人想要吧?”
惊弦:“是的。”
“那我能冒昧问一句,为什么祁小姐会邀请我吗?”褚茉莉没有被好处迷昏了头,帝国理事人助手的位置,绝不可能没人要。
惊弦:“直觉。”
褚茉莉没明白,惊弦又说:“我信你能做好。”
“可是……”褚茉莉声音都在颤抖,“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做好。”
惊弦对着电话讲了几句,很快有人推门而入,抱着一沓文件,放在桌面。
“这里有一台电脑,一份文件,向我展示你能做到几分。”
“电脑里的资料可查,都是公开的。”
惊弦起身:“机会摆在这了,褚女士。”
她走到门边:“饿了有人,想要咨询也有人,随时都有,剩下的交给你了。”
褚茉莉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人。
惊弦离开了会客室,秘书不理解:“您为何想要考验她?”
惊弦:“那是一块璞玉。”
又问:“闻声在哪?”
秘书:“在另一间客室。”
惊弦:“把祁家的安保换一遍。”
秘书:“是。”
惊弦走向了另一间客室,现在该处理另一个了。
客室门外有人守着,惊弦走了进去,闻声还在不安的走来走去,惊弦觑他:“闻少爷,强闯祁家?”
闻声只能道歉:“您、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么想。”
惊弦冷淡:“可你这么做了。”
闻声低下头:“我只是、只是太担心了,还望您原谅,闻家绝对没这个意思。”
惊弦:“第二件事,你是我的未婚夫?”
闻声心下一跳,猛地抬头,想要讲点什么,才终于想起来,闻家借这个身份太久了,久到他
也快忘了,祁家根本没向外表过态,一直都是闻家传的虚假消息。
只是他们太久没被揭穿,胆子大起来了。
现在祁家知道了。
闻声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这会都顾不上褚茉莉了,急忙解释:“这件事、这件事是一个误会,外界误以为……误以为……闻家、闻家根本没有这么想,还望您不要误会。”
惊弦挑眉:“这个误会持续了八年?那可真是够久的。”
闻声哑然。
当初他不同意这件事,可是闻家执意要传,后来看着闻家蒸蒸日上,他也默认了这份莫须有的婚约。
惊弦:“闻少爷,闻家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外界不敢问祁家,绝对敢问闻家,如果不是闻家模棱两可糊弄,其他人又怎么会信以为真?
也就是男主光环好用。
换做其他人,绝对不可能信这么久。
闻声颓然:“我知道了。”
如果外界知道,他们和祁家没什么关系,将会被反噬多少……
可他还不能在祁家放肆,不然祁家要是出手,闻家被一流家族除名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闻家还不稳。
“三天后,我要看到结果。”惊弦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闻声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三天!
“祁——”
门外的人微笑着拦住他,“闻先生,小姐要处理事务了,您也该回去了。”
闻声知道这件事没得商量了,只能尽快回到闻家,急急忙忙和所有人商量。
“祁女士知道婚约的事了!”
闻家上下:“不就是婚约嘛祁家……祁家知道了?!”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他们也想起来了,这个流言是怎么诞生的。
闻家彻底乱了。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祁家怎么会知道?”
“是谁说给祁女士听的?!”
他们对说出这句话的人愤恨不已,这个人真该死!是想毁了闻家吗?!
享受了太久便利,要回到从前,他们可不干,要知道祁惊弦三个字太好用了,不论是合作还是别的,都让闻家稳步高升。
无形中也让他们有了祁惊弦真是闻声未婚妻的错觉,养大了他们的胃。
可假的就是假的,他们曾经也战战兢兢,害怕被戳穿,然而一直相安无事,他们实在舍不得这分利,就继续巩固流言,才有了如今默认的“事实”。
他们还要小心的不让祁家那边知道。
每次找机会制造闻声和祁女士亲近的图片,还有一些事。
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习惯了祁女士。
结果多年后的今天,他们要翻车了。
闻家上下惊慌不已,实在是现在的祁家站得太高了,和一般一流家族都有很大的差距,区区闻家在人家眼里还排不上号的。
“祁女士怎么会知
道这件事?”闻三叔问到了关键,其他闻家人也反应过来了。
祁女士不太关注这些,这也是我们能安稳的原因。”
可现在是祁女士注意到了,要是处理不好,闻家也不在是现在的闻家了。
有人查到:“……是何议长。”
“大选失败,他口不择言,祁女士才关注到的。”
关于何议长嘲讽的话题,又绕回了闻声身上,是他自己没管好自己,让何议长找到了破绽。
闻家人目光不善,“闻声你惹的事!我早说了,你藏了人最好藏好,结果被发现了?你这事给我们惹祸了!”
“你还和那个女人有关系?赶紧断了,跟祁女士讲都是误会,你和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传言不实。”
闻声已经意识到了对褚茉莉的感情,不然也不会因为知道祁家来接人,冲动之下,跑去祁家,闯进去,只为了确定她的安危。
闻声:“我不同意,我和祁女士本来也没有婚约,本来就是流言,祁家那边也没回复过,为什么不可以向外界澄清?”
闻父“啪”就是一巴掌:“你清高!你不顾闻家,闻声你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别忘了是谁的功劳!”
“你以为,如果不是闻家,别人会敬你?”闻父又是一巴掌,“你翅膀硬了就开始想飞了,也不想想几斤几两,不是祁女士的名字,闻家能有今天,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依靠祁家还不够吗?”闻声也有了火气,“您不准我跟哪个女人走得近,生怕惹出不好的传闻,生怕万一传到祁家那边,我但凡和异性靠得近一点,还没有苗头,你就阻断,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闻父嗤笑,“如果祁女士没有结婚,你当然要一直保持,这样就算误会解开,祁女士也不会计较太多,毕竟只是流言,可你和其他女人有了瓜葛就不一样了,事情性质就变了。”
“从你默认这份不存在的婚约开始,就该遵守游戏规则,不然你的位置其他人也可以坐!你不想要有的是人想坐!”
“闻声,你要怪我冷酷无情,怎么不想想,我逼你选择这个位置了吗?当时愿意承认这份莫须有婚约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你在这又当又立给谁看?!”
“做了几年继承人,觉得身份高了,不想要束缚了?觉得委屈了?”
闻父冷嘲:“坐上这个位置,怎么就你觉得委屈了?”
不乏看闻声好戏的人,他们早看不惯闻声拽得二五八万了,不就是闻家继承人,他清高给谁看那,整天看他们看垃圾一样。
这些人肚子早窝了火了。
现在被闻父打了,他们心底痛快。
闻父:“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和那个女人断干净,什么都不要剩,你跟我说过你跟她还什么都没有,一切还来得及。”
闻声强硬拒绝,闻父停了他所有卡,把他拘着,还和闻家其他人说:“这次,必须壮士断腕,大出血。”
“让祁
女士看到我们的决心。”
三日之期没到,闻父第二天就上了门,把这些年所得一半拿了出来,还说着好话。
“原是早就该上门的,只是太忙了,这会才得空,就来了,”他笑了,“还望祁小姐见谅。”
闻父够果决,也敢赌,惊弦看到了他的交待。
闻家这一出,不可谓不伤,但没动摇根本,只是也需要时间复原了。
闻父离开后,松了一口气。
……这事算是过了一半。
祁家是不会表态了,但婚约的事,得澄清,要怎么切割清楚,就是闻家该考虑清楚的事了。
祁家不会表态,也不会管,只要结果。
祁家没有把他们逼到绝路,他们自然也不会选择殊死一搏,只要这几年能缓过去,未必不能行。
闻父心里清楚。
就算“解除婚约”,也绝不能和女人扯上关系,不然就麻烦了。
第七天,惊弦收到了来自褚茉莉的答卷,秘书正巧也在看,褚茉莉还忐忑着。
翻阅完毕,秘书微微惊讶,“你没做过?”
褚茉莉抿了抿唇:“是,第一次做,还不熟练,有哪里不好的吗?”
秘书借着这功夫打量了几眼,还真看不出来。
做得完美的秘书见多了,但从没接触过的能做到这程度就不一样了。
还真是块璞玉。
值得培养。
她不吝啬夸奖:“很不错。”
褚茉莉微微张大了眼:“真、真的?”
惊弦:“她不轻易夸人。”
褚茉莉惊喜:“真的?”
秘书:“您可别打趣我了。”
“要说我不轻易夸人,还不如说小姐很少想要培养人。”
“茉莉,你可是小姐选出来的。”她认真讲。
褚茉莉认真:“您愿意选我了?”
惊弦:“你跟着她学习。”
褚茉莉被大饼砸傻了,不可思议:“您真的要用我了?”
秘书小姐笑了:“来吧,小茉莉,助手要做的事可不少哦,我不会留情,办事上我可是很严格的。”
褚茉莉正色:“我愿意接受一切高要求。”
秘书小姐满意她的态度,开始带人了。
惊弦确实也日理万机,各城区事务不少,作为她的秘书和助手,整理处理事务的能力肯定要有。
褚茉莉是通过考验进来的,其他人不会拿有色眼镜看她,不过是在知道她是惊弦选的人后,拿更高的标准要求她。
祁女士选的人,要是没点本事,可配不上她亲自选。
整个理院,崇拜惊弦的人太多太多,他们几乎是拿放大镜看褚茉莉的。
褚茉莉接受来自理院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们或许不会刁难她,只会觉得她行或者不行,这丝毫不会影响他们对惊弦的崇拜。
惊弦是怎么坐上理事人位
置的,他们有目共睹。
真正有实力的人,他们是尊重并敬佩的。
秘书不会管来自明面上的考验,这也是小茉莉要承受的,要是璞玉止步于此,那就是浪费了小姐的机会。
希望……她能快速成长起来。
惊弦没有过问褚茉莉的处境,理院这些人,唯有实力能服众。
她还在讨论关于城区的各项规划,跟她叫板的各大利益团体争着利益。
这些人也只能搞点明面上的争了,要是暗地里动手就不得了了,各大家族牵一发动全身,反而不弄阴私手段。
这是理院默认的规则。
理院之外,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宣布了最终结果,总有人脸色漆黑离场。
春风满面的团体说:“理事长英明。”
休闲时间,秘书汇报完正事,顺带讲了几句褚茉莉适应良好,进步很快。
惊弦:“过几天,下城区偏僻地带的业务让她整理。”
谁都是从最基本的做起,这样的吩咐没毛病,秘书写在了计划里:“我会安排,明天是您和查理斯家族继承人的会面。”
惊弦接受了行程,和查理斯家族继承人商谈了关于能源开采问题,最后达成了协议,媒体报道。
《关于辛能源开采一事,双方达成共识》
铺天盖地报道下,民众对于此事有了初步了解。
秘书继续汇报:“民意上,您比上月增长了1.2%满意度。”
惊弦过了一耳,电脑上存着写好的文档,过几天还要开会文档就是重点。
她在两年后,看到了正式作为秘书团一员的褚茉莉。
褚茉莉变了很多,她能用言辞辩倒对方,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眼神也变得坚毅了,腼腆之色褪去,也能为了利益相争,占据有利地位了。
她已经有了剧情后期里的影子。
惊弦:“宜丰城区的事,这次就派你处理。”
褚茉莉:“是。”
褚茉莉圆满解决,回来后兢兢业业工作,惊弦将她调去各城区历练,褚茉莉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头一次生出了按耐不住的激动。
这次历练回来后,她将是一个官员,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升职,拥有权力。
这几年里,她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权力的重要性,拥有了权力才能把握住保护好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她的父母,比方说,那些昂贵的药物,更好的医疗资源。
闻家经历过“解除婚约”的动荡后,沉寂下来了,闻家更换了一个继承人,因为闻声不愿意放弃褚茉莉,闻父是绝不可能同意的。
是谁都行,但褚茉莉不行。
哪怕现在的褚茉莉拥有了权力,闻父仍旧没有松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闻声死犟,那闻父只能没办法的换人坐这个位置了。
褚茉莉对闻声保留了微末的好感,只是也无心情爱,眼前重要的事太多了,她才刚
刚抓住了一点权力,实在是没多余的心思和时间给闻声了。
她现在还是更想搞事业。
她走上了和原著不一样的路。
原本她只是闻声的好助手,始终没有成为官员,而现在她不仅是官员,还抓住机会,努力爬。
惊弦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她能走到哪一步,看她自己。
秘书小姐作为最被惊弦信赖的人,经历过太多收买,秘书团都经历过,只是他们都选择了留下。
休假中的秘书小姐拒绝了那些人,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下,背对着所有人,望着天空的太阳。
“你们懂什么,世上最美妙的风景当然是祁小姐身边。”
祁小姐站的高度,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跟着祁小姐,她也能看到更多,这是那些人都无法给她的。
每一次出手布局,都让事后的她惊叹。
她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世上聪明人很多,可是让聪明人都察觉不到的布局,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休假结束后,她如同往常一样,没有提起企图收买她的人,投入了工作中。
秘书团的人也一样。
他们这么努力,是因为看到了跟着的人轻松随心的姿态,被折服了。
若干年后,褚茉莉终于有了资格站在惊弦面前。
只不过,惊弦成了公认的第三方势力,谁都不帮,谁都不敢得罪她,都在拉拢她。
因为权力巅峰的游戏,她换了一种方式玩。
一直压着他们多没意思,当然是要放出来,看着他们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