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大龟神仙师傅已经走了。”李涵看着李道松满脸沮丧的神色,提醒道。
或许是身体太过虚弱,亦或是由喜转悲,情绪变动过大,李道松身体不受控制的扑通跪下了。
李涵和张振远赶紧疾步到他身旁,把他扶正。
“我们走吧!”张振远道。
李道松吃力地点点头。
李涵轻点头。
张振远挂好腰间的宝剑,半蹲下来,把李道松的双手搭在肩膀上。
“道松,你可要抓紧我的肩膀了,我们回去。”
“嗯嗯……”李道松轻轻回复,随即用尽身上所有力气牢牢抓住张振远的肩膀。
张振远慢慢的站起来,挺直腰板。
“这小孩,还真有些沉。”他心里暗自叹道。
李涵在前面探路。
其实,地上根本没有路,到处都是杂草丛生,还有细长灌木。李涵只得抽出宝剑,乱砍一通,努力开出一条小道来。
张振远双手紧紧抱住李道松的大腿,稳住在后背。他每移动一步之前,先用脚尖试探地面,确认安全,方才往前走。
“张叔叔,我下来走走吧,我能行的。”李道松有气无力的低声道。
“看,都这样子了,还逞强!听话,就在我背上乖乖待着,我背你的力气还是有的,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张振远喘了口气,鼓励道。
经过两个时辰的行走,他们终于到达李涵出租屋。
张振远轻轻地把李道松平躺在床上,又为他盖上被子,方才退出去。
李道松眼睛微闭,昏昏沉沉的又睡过去了。
张振远身背宝剑,站立在窗前,向外望去。
“想不到道松北上,遇到如此多的折磨,真是不容易。”他感叹道。
……
黄昏来临,橘黄色的余晖洒落在房屋之上,一片通红。
也印在张振远的脸上,他的眼睛充满空洞,他怎么也不相信,李勤一生光明磊落,他儿子却惨惨遭陷害?真是世道险恶……
监狱,大牢里。
李勤正倚在冰冷的墙上,他头发凌乱,手脚扣着沉重的铁锁。
好在他身上只是受了点轻伤,毕竟那群士兵和周忠愈也不敢大肆伤害他。
焦强则安静的坐在一旁。
“强儿,李伯伯害了你,你本来不用参加这次劫狱的。”李勤有些愧疚的说道。
“李伯伯,没事的,可惜遗憾的是没能把哥哥救出来。”焦强道。
李勤“……”
焦强“……”
牢房大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狱卒。
&34;李镖头,我们家公子有请,跟我走一趟吧。&34;那狱卒低声邀请。
&34;你想干嘛,是不是想害李伯伯?&34;焦强一脸怀疑的质问道。
&34;小兄弟,如诚心要害李镖头,也不会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来了,对吧。&34;那狱卒打趣回道。
&34;嗯&34;焦强被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34;好吧,我跟你走。&34;李勤道。
&34;李伯伯。&34;
李勤刚要迈开脚步,焦强便喊起来了。
待李勤转过头来,看到焦强左右轻摆头。
&34;好孩子,别担心,李伯伯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34;李勤微笑的说道。
他表情很平静,他不想焦强为他担心。
狱卒在前面带路,他们出了监狱城,经过七弯八拐之后,便来到杨府。
狱卒推开门,杨杰就坐在私人房间内,桌面摆上几盘好菜,还有一壶上好的酒。
&34;这&34;李勤觉得很纳闷,不禁吐言道。
&34;嘿嘿,让李镖头见外了,快请坐。&34;杨杰赶忙站起来,笑脸相陪,然后拉着李勤的手,让他坐下来。
&34;这小子葫芦药里卖的是什么药,居然把我请来这里,阴阳怪气的招待我,却不给我解手脚上的镣扣。&34;
&34;哦,他是怕我手脚上的镣扣解开了,我就像一只逃出了囚笼的猛虎,非要他的性命不可!我才没有那么卑鄙。&34;
李勤心里暗暗想道。
&34;李镖头,让你受惊了,来,我敬你一杯!&34;杨杰言罢,把已经倒满的酒杯端到李勤面前,恭敬的说道。
&34;这&34;李勤犹豫起来了,没有接去。
&34;哈哈哈,莫非李镖头怕酒里下了毒?来,我先干为敬。&34;杨杰一脸微笑,随即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若再推辞,就是不给杨杰面子,李勤无奈的端起酒杯,饮尽了。
&34;杨公子,你请我来此,想必不单单是邀请我喝酒这么简单吧?&34;李勤开口问道。
&34;李镖头真是爽快之人,对,我确实有事想求于你。&34;杨杰道。
&34;什么事呢?非要我出马不可,周忠愈不是也在吗?他可是武林高手,他出马,定能马到成功!&34;李勤疑惑道。
&34;他啊,算什么正人君子,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眼里只有钱。&34;
&34;说得自己是正人君子似的!&34;李勤内心吐槽道。
&34;我就是在陕北找到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是一把古剑,你也知道,当今时局动乱得很,派谁去拿,我都不放心,除了你。&34;杨杰道。
&34;原来如此。&34;李勤道。
&34;怎么样,要不要考虑?&34;杨杰追问道。
&34;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条件。&34;李勤道。
&34;什么条件?&34;
&34;你把李道松和焦强放了,我就答应你。&34;
&34;怎么,你不知道?&34;
&34;知道什么?&34;面对杨杰突然的反问,李勤一脸懵圈,赶忙追问道。
&34;李道松已经被救走了!&34;杨杰缓缓道,脸上充满不甘,但木已成舟,他也无法左右了。
&34;真的?&34;
杨杰点点头。
&34;就是昨天晚上的事!&34;
&34;那你不恨我?却要我为你办事?&34;李勤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按道理来说,像杨杰这般龇眦必报之人,怎会忍受自己敌手逃之夭夭,非要迁怒于他人才肯罢休。
但他错了,杨杰可不是这么想,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何不顺水推舟,卖给李勤一个人情,说不定李勤会感激自己。
&34;不恨,如果你肯为我办了这趟差事,我立马放了焦强!&34;杨杰道。
&34;一言为定?&34;李勤道。
&34;驷马难追。&34;杨杰回道。
&34;不过,我要问,这宝物是怎么来的?&34;李勤问道。
&34;这&34;杨杰吞吞吐吐道,&34;这个嘛,恐怕李镖头没必要操这份心了吧。&34;
&34;不行,若你不肯告知,就恕我不能从命了,你只能另请他人吧。&34;李勤坚决的说道。
&34;我不告知,看来李镖头真是不能帮忙了吗?&34;杨杰道。
&34;对,就是这么回事!&34;李勤侧着脸,道。
&34;那送客!&34;杨杰一脸不高兴的道。
狱卒随即进来,把李勤请出去了。
杨杰知道,他说了也白说,李勤决然不会帮助他的,因为李勤生平最恨的就是官贪腐老百姓的钱财,那件宝物正是从老百姓家搜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