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在最前头,郝虎次之,李道松和焦强紧随其后,最后面是镖局的兄弟们和镖物。
这是李勤特意安排的,两个年轻人第一次押镖,只有把他们安置在队伍中间,他才觉得保险。
队伍一直向北不快不慢的走着。
李勤尽量选择在县城或者集镇夜宿,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天黑了荒郊野岭夜宿也是常有是事儿。
这次就正装上了要在野外夜宿的时间。
大伙儿睡得正香的时候,李勤手握长枪,在帐篷外围来回走动,他是在巡视。
焦强已经发出呼噜之声了,李道松则是相反,他完全没有睡意。
&34;父亲,要不你躺会儿吧!我来巡逻,有什么可疑的事儿,立即向你汇报。&34;李道松站起来,走近李勤身旁说道。
李勤看是李道松,道:&34;孩子,押镖路上,就像行军打仗一般,枕戈待旦,以防意不测。况且,这次这批军械的最终目的地是辽东战场,我亲自巡逻,才放心。身为大明子民,我应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你要切记,无论何时,都要爱我们的国家。&34;
李道松道:&34;是,父亲,我明白了。&34;
&34;您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前了,如此下去,怕吃不消!您去休息一会吧!我代你巡逻,遇到突发的事儿,我会及时呼喊,放心吧。&34;
李勤看看站在一旁的儿子,心想:&34;松儿长大了,或许有些儿也要让他独自去面对,磨炼他的韧性,将来才堪大用!&34;
&34;好吧,那您得多注意安全!&34;李勤说完,拍了拍李道松的肩膀,走进帐篷。
李道松手握着长枪,来回走动,一直保持到天亮。
郝虎进入李勤大帐篷,道:&34;大哥,前面有条岔路口,大路宽阔平坦,不足的是比抄小路要多走三天的时间,我们选择走哪条路?&34;
李勤略微思考了一会,说道:&34;走小路。&34;
听罢,郝虎担忧的说道:&34;大哥,以前我们押镖物的时,不赶时间,所以我们从来不走小路,路况如何,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事儿发生,拿不准啊。&34;
&34;你说的这些,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前方战线等着各地运送的军械,况且我也答应别人务必要在下月初六赶到,照这个速度,走大路怕是不能按时抵达了。&34;
&34;不就是耽误一两天的事情吗?&34;郝虎道。
&34;军情如火,我们务必按时抵达,一刻也不能拖延。&34;李勤不容反驳的说道。
&34;好的,听大哥的。&34;
队伍选择沿着小路进发了。
小路虽然不比大路,但是人和车辆行走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并不显得有多么拥堵,唯一让人汗颜的是这小道行人稀少,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途经一处纵横山脉的时候,李勤坐骑突然停下脚步,低声嘶鸣起来。
他的马匹非常有灵性,每次危险即将到来的时候,他就会发出警示的声音。
&34;停!&34;李勤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摆手,大声叫起来。
队伍停下了,每个人手里都紧握武器,警戒力提高到最高档次。
李道松和焦强也跟着紧张起来,毕竟这场面是他们第一次遇到。
过了一会儿,并无异样发生。
李勤才舒松了长长一口气,让队伍再次启程。
但是坐骑没有平常的轻松自在,一直在低声嘶鸣。
周边是崇山峻岭,沉静无声,每次马的嘶鸣声,总让人的神经绷紧到极点。
&34;哈哈哈&34;一阵狂笑声传来,在山谷间来回荡漾。
&34;不好,有埋伏,大家做好应战的准备。&34;李勤大声吼起来。
原本静默的山间,一转眼之间冒出来很多人来,旗帜摇来摇去,声音在杂乱的呐喊。
李道松和焦强也跟着拔出来武器。
李勤心里嘀咕道:&34;真是奇怪,这群人怎么和以往的劫匪不太一样,他们尽站在高处,一副居高临下的感觉。&34;
&34;这位仁兄,我们正押送军械前往京城,听说,这批武器是直接押往辽东的,那里的士兵等着武器和后金斗争!你我同作为大明王朝的子民,不应该自相残杀,放我同行,日后定当感谢。&34;李勤客气的大声喊道。
&34;如今朝廷昏庸无道,我们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才起来造反,适才你说的话,我是不会有半点同情的。&34;
&34;请听我说&34;李勤又大喊起来。
&34;放箭&34;领头的人大手一挥,一时间箭如雨下,朝山谷射来。
&34;大家小心。&34;李勤喊道。
众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把箭纷纷拨开。
后面的队伍每人手里拿着盾牌,所以并无大碍。
&34;啊&34;一声巨大的痛苦声从背后传来,李勤心里一惊,转头一看,李道松已经从马背上摔到地面上了。
&34;道松你怎么了?&34;郝虎大吼一声,立即跃到他的身旁。
&34;啊&34;李勤疯狂的叫起来,抬起手中的长枪,朝山上的领头儿射去,那人当即应声倒下。
山上的众人群龙无首,一哄而散。
李勤以最快的速度到李道松的身旁,把他抱在怀里。
&34;松儿,你怎么了,别吓我啊!&34;李勤抚摸着李道松的面孔,焦急的问道。
&34;爹,没事儿。&34;李道松面部平静的说道。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李道松被箭射中了右边肩膀。
大家都知道他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在逞强。
&34;松儿,你坚持住,我为你拔箭,上药。&34;李勤眼睛里充满鼓励道。
李道松吃力的点点头。
李勤屏住呼吸,右手握住箭。
李道松双手拳头紧攥,咬紧牙关。
李勤用力一拔,嵌入肉体的箭头就拔出来了。
李道松嘴唇紧闭,一声不吭,额头却冒出许多汗珠子了。
李勤看看箭头,道:&34;不幸中的万幸,箭头没毒。&34;
&34;伤药呢?&34;
&34;大哥,在这。&34;郝虎立即回道。
李勤把李道松右肩膀衣服撕开,接过郝虎手中事先开了盖的药瓶,把白色粉状药散在李道松的伤口处。
一阵阵钻心疼痛感传遍全身,李道松强忍着。
李勤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里很心疼。
&34;松儿,坚持住,会没事的。&34;他安慰道。
&34;哥哥,你怎么了,感觉好些吗?&34;焦强道。
&34;没事的,死不了。&34;李道松道。
&34;吓死我了!&34;焦强破涕为笑。
&34;老弟,我和你商量个事儿。&34;李勤把郝虎拉到一旁,道。
&34;大哥,你别客气,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34;郝虎回道。
李勤点点头。
&34;松儿已经受伤,需要护送他回去镖局养伤,你看,我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带来松儿回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