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陆有容左手拿了一个,右手拿了一个。
左边一口,右边一口,还在陆老太太面前晃悠了晃悠,惹的陆老太太乐开怀。
翠碧看陆有容吃完了两块桂花糕,笑盈盈道:“奴婢还给大小姐准备了别的,是春桃没准备的。”
陆老太太挑眉:“哦?还有什么?”
只见翠碧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盘烧鸡,摆到了马车的矮桌上。
陆老太太直接大笑出声:“你啊你啊,知道小有容爱吃烧鸡猪蹄,也不至于马车上就吃起来,可乐死我老婆子了。”
陆有容也很是诧异,竖起大拇指:“翠碧,你可真棒。”
说着,就撕下鸡腿,嗷呜就是一口,连连称赞:“香,翠碧带的烧鸡就是香。”
“大小姐取消奴婢了。”翠碧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陆老太太道:“有容,你可得少吃点,不然一会到了地方,吃不下了,还是一大遗憾。”
陆有容掀起马车帘子,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式:“外祖母,我们这是要去盛京?”
“对啊。”
“外祖母带上蓝玉枕了吗?正好给三皇子送过去,省的在我们手里放着遭事端,我看那个辰公子不像是个善罢甘休的人,要等三皇子自己到庄子上去取还得有几天。”
陆老太太道:“蓝玉枕一直都不在庄子的府里,我们这一趟就是去盛京拿着蓝玉枕,再去给三皇子送去,辰公子既然盯上了蓝玉枕,那蓝玉枕在我们手里,的确是烫手了些。”
陆有容错愕:“啊?蓝玉枕在盛京城里?”
“是啊。”
陆有容疑惑道:“那蓝玉枕到底是什么宝贝玩意,让三皇子跟那个辰公子都想要,不就是个能让人睡觉做好梦的枕头嘛。”
之前她问过陆老太太蓝玉枕是什么,为什么三皇子那么想要。
陆老太太跟她说,陆老太太道:“蓝玉枕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宝贝,枕着睡觉的人,不仅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且都是美梦,还能通灵。”
陆有容:“通灵?”
春桃愣住:“一个枕头这么厉害?”
陆老太太点了点头:“我曾有一故友,妻子去世多年,思念成疾,我便给他寻来了这蓝玉枕,他枕了之后,夜夜都能与死去的妻子相聚,在梦里继续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才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故友过世前,将蓝玉枕送还给我,蓝玉枕便一直在我手中了。”
陆有容问道:“那怎么不在外祖母身边,而在盛京?”
陆老太太和蔼笑道:“傻孩子,到盛京你就知道了。”
陆有容性子原本就不急躁,既然很快就有了答案,她也不再追问,认认真真啃着鸡腿,还把烧鸡撕扯的分了分。
“来,两个鸡翅给翠碧跟春桃。”
春桃欢喜的接过:“谢过大小姐。”
翠碧摆手道:“大小姐您吃就行,奴婢不吃。”
陆老太太笑道:“给你吃,你就吃,吃这点不顶什么事,一会到了盛京,好东西还是能吃下的。”
翠碧急忙解释:“老夫人,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快吃吧。”陆老太太拿过鸡翅,塞进翠碧的手里。
翠碧低头笑着:“谢老夫人,谢大小姐。”
春桃呆呆的看着,脱口而出:“奴婢是不是太不客气了?”
陆老太太被春桃逗乐了:“你这性子好,我老婆子喜欢,都是自家人,哪用那么客气,你翠碧姐姐就是矫情,不如你爽直。”
陆有容把另一只鸡腿递给陆老太太:“外祖母也吃。”
“我就不吃了,鸡腿都是你的,我上年纪了消化的慢,我还要留着肚子到盛京吃好吃的呢。”
一路上欢声笑语,到盛京城的时候刚过晌午。
马车沿着东城主街道一直走,在盛京最繁华的街区的一家饭馆停下。
下马车抬头一看,匾额上写着“春来居”。
陆有容怔了怔:“外祖母,这可是盛京最贵的馆子,我们今天就在这吃饭?”
“没错。”
陆老太太看着“春来居”若有所思片刻:“敞开肚吃,我老婆子不差钱。”
陆有容激动道:“外祖母破费了!”
原主的记忆里,有“春来居”这个地方。
这可是盛京城达官显贵都赞不绝口的馆子,里面菜色琳琅满目,味道绝佳。
春来居只接待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即便最差,也得有钱,很有钱,不然根本消费不起。
毕竟随便吃吃喝喝就得百两起步,盛京有头有脸的人都喜欢这个地方。
春来居大堂只接待散客,有钱就能入座。
二楼是接待中层身份的人,三层包厢则是盛京极为尊贵之人的位置。
一个饭馆把人就分出了三六九等,当然,普通百姓连“春来居”的大堂都来不起。
见有客来,还是陌生面孔,小厮上前打量了一番,礼貌道:“请问有预约吗?”
翠碧上前道:“没有预约。”
小厮道:“今日大堂满了,没空位,如果没预约怕是要等上许久。”
“我家主家姓陆。”翠碧掏出一枚玉佩,递到了小厮手里:“你把这个带去给你们老板,你们老板看过就知道了。”
小厮接过,看清楚上面的图腾纹样,先是怔愣片刻,随即不敢确信的眼神看着翠碧,声音与刚刚应付公事的客套不同,带着敬畏。
“敢问,您家主家姓什么?”
翠碧利落一字:“曾。”
小厮眼神满是不可置信,连忙道:“好好,小的这就去找老板,请您的主家稍等片刻。”
陆有容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走到陆老太太身旁小声问道:“外祖母,那玉佩是您的?”
陆老太太点了点头。
陆有容又好奇问道:“外祖母您姓曾?”
陆老太太似是走了神,片刻回神道:“未出阁时的姓,嫁人后,就随了夫家,成了陆夫人,再也没怎么用过自己的姓了。”
陆有容:“……”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女子出嫁从夫,等于失去了自我。
陆有容感叹一声:“我一直以为,外祖母姓陆呢,原来是夫家姓陆。”
“傻丫头,此前就跟你说过,你母家是陆姓,不就等于你母亲姓陆,那自然是跟了你外祖父的姓,跟我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