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立马反驳:“那当然不可能,我才不会再让我家珍儿在你这受苦受委屈。”
陆侍郎高高在上的样子,开口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有容此前跟景阳候世子的婚事。”
“我们陆家跟景阳侯世子有婚约,此前有容是我们陆家的孩子,婚约自然是落在了有容的身上。”
“离开了我们陆家,有容是再也攀不上这种好亲事,我们要把有容带回陆家跟景阳候世子完婚,也是为有容着想,你是有容的亲人,更应该为有容着想。”
陆老太太刚要开口,陆宝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多谢陆侍郎跟陆夫人还能想着我,可我不需要,我已经跟景阳候世子提出了退婚,且宝珍妹妹已经回到了陆家,跟景阳候世子的婚事自然是归还给宝珍妹妹最合适,更何况宝珍妹妹跟景阳候世子郎有情妾有意,我更是不好拆散。”
陆宝珍卑微谦逊道:“姐姐,之前是我不懂事,嫉妒姐姐有这么一门好亲事,可我内心并没有真的想跟姐姐争抢,景阳候世子一直真心喜欢的也是姐姐,并不是我,还是姐姐更适合嫁到景阳候府。”
“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你有如此感悟?真是难得。”
陆有容嘲讽的笑了笑,继续道:“难道是三皇子并不在意三法司衙门的事情后你名声在外?没想到啊,三皇子竟如此喜欢你,你也是为了攀附上皇家费尽心思,辛苦了。”
陆夫人气的用力拍在桌子上:“有容你是怎么说话的,你现在是怎么了?以前你温顺可人,从来不会讲这些难听的话的,是不是离开了陆家,你本质上的劣根性就掩饰不住了?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是啊,的确是这么个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所以陆宝珍才会这般品行,不知廉耻勾搭男人,嫉妒成性栽赃我生母故意抱错孩子,又蠢又坏诬告我偷窃财物。”
陆有容可以咬重字眼道:“陆夫人说的,可对极了。”
陆夫人气急怒吼:“陆有容你放肆!”
“我看放肆的是你们陆家,既然想要攀附皇家让你们的亲闺女嫁给三皇子,就不要再妄想继续扒着景阳候府不撒手,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陆家的人了,跟景阳候府的婚姻便不作数了,而我以后要嫁给谁,也不再是你们陆家说的算。”
陆有容才不在乎什么十六年的养育之恩,那是原主跟他们陆家的事情。
以前的忍让跟情感也都是原主的,不是她的。
她打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跟陆家人没有半分感情,所有的亲情是陆老太太给的,跟他们陆家没半毛钱关系。
倒是他们陆家一直给她添堵,要不是顾念之前原主跟陆家的牵绊,她何止是动手打陆宝珍跟陆时枫,就连陆夫人跟陆侍郎,她想打也就打了。
反正她一个活了千年的歪门邪道,根本不在乎什么辈分压人规矩礼教。
陆侍郎眉毛都快拧成麻花,心里那叫一个着急:“有容,跟景阳候世子成婚,对你来说是天大的福分,你要珍惜。”
陆有容冷哼道:“这福分我要不起。”
“我们是为了你好,你若还认我这个养育了你十六年的爹爹,你就要听话懂事。”
要不是景阳候府的世子刘闲玉,就得要陆有容,他们哪用跑这一趟。
陆夫人剜了陆有容一眼:“要不是你把三法司衙门的事情闹的满盛京都知道,害珍儿把自己的脸面名声丢了个七七八八,三皇子怎么会现在都不搭理珍儿了。”
陆家想要攀附三皇子,现在是连想都别想了。
别说三皇子,如今盛京但凡是有点头脸的门第,怕都不太愿娶陆宝珍。
要等风声过去了一段时间,再想办法给陆宝珍找回名声,再另寻高门。
陆有容不解道:“既然三皇子已经攀附不上,那你们让陆宝珍嫁到景阳候府不就行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陆夫人张嘴就来:“还不是顾念我们的母女情分,总归我还是愿意做你娘亲,为你的将来考虑。”
陆侍郎补充:“我们的父女情分也还是跟以前一样,你回到陆家,从陆家出嫁,比在这乡下庄子强,你如今在乡下庄子,这种卑微的身份,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陆侍郎,我们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父女情分,早在我离开陆家的那一天,就已经被你么陆家人亲手断干净了。”
陆有容冷下脸,没有半点客气:“你们陆家还想要干涉我的婚事,门都没有,我劝陆夫人收一收自己的贪得无厌,陆夫人跟陆侍郎毕竟养育了我十六年,千万别逼我把话说的太难听。”
陆宝珍抱打不平道:“姐姐怎么可以如此对娘亲讲话?姐姐的话讲的还不够难听吗?”
“更难听的我还没说,这算什么。”
陆有容耸了耸肩:“若是你要听,我也可以无所顾忌的说上一说,只要你要求,我是必然会满足你的。”
陆夫人急了眼:“我们陆家养育了你十六年,你就得听我陆家的安排,你不嫁也的嫁,要不是景阳候世子非你不娶,说什么都不肯把婚事换成珍儿。我们用得着费这么大劲来找你嘛。”
“原来如此,是景阳候世子逼迫你们什么了?还是拿陆侍郎的官生威胁了?”陆有容总算逼陆夫人说了句实话。
就想嘛,三皇子那边既然黄了,陆家应该让陆宝珍嫁给景阳候府,毕竟对于陆家来说,景阳候府也是高攀高嫁的门第,怎么就能便宜她了。
原来是刘闲玉不乐意。
陆夫人刚要开口,就被陆侍郎拦住:“我来讲。”
陆侍郎沉沉的呼了一口气道:“你跟景阳候世子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绝无更改的可能,难不成你要看着爹爹得罪了景阳候,承受景阳候的怒火?”
陆有容无所谓道:“也不是不行。”
“你……”陆侍郎深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心静气:“你忍心看爹爹出事吗?爹爹在户部,本就得小心翼翼,若得罪了景阳候,以后怕是没有一天好过的日子,若是让景阳候抓住了把柄,爹爹的官途就要废了,还有可能连累整个陆家,你怎能如此狠心,让你区区婚事害苦整个陆家。”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太老太太,终于开了口:“陆侍郎、陆夫人,二位说完了没?”
陆侍郎转头:“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说完了,就都滚吧。”陆老太太轻轻扬了扬手,跟驱赶苍蝇蚊虫般。